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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媚的闺房在西楼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那间房子处于夹角,逼仄狭小,终年不见阳光。
她也确确实实人老珠黄,岁月的刀划过她的脸庞,尖锐的锋芒在她眼角眉梢刻上痕迹,一刀一刀杀死青春韶华。
昏暗幽淡的油灯下,她对有客临门显示出极大的诧异,雾蒙蒙的深灰色眼珠缓缓抬起,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门边站着两个人影。
随着江媚容颜不再,门前恩客逐渐凋零,她早就不能靠卖笑讨得母子两个的生计。好在她还有一手好女红,绣出来的繁花飞鸟栩栩如生。她便没日没夜的绣花裁衣勉强维持温饱,常年累月一双眼睛都绣得快瞎了。
她放下手中绣得花团锦簇的华丽长裙,撑着桌角站起身来,兰花指一挽鬓边半白长发,风韵犹存的矮身福礼,“奴家见过二位老爷。”
白春雪轻声在叶不回耳畔说,“是狐妖,不过没有灵力了。”
叶不回打量着半老徐娘的江媚,柳眉微微一挑。他走到桌边坐下,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桌沿,声音温和柔软,“劳烦江姑娘沏些茶水来,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江媚眯起浑浊的眼睛看向叶不回,现在离得近了,她能够看清眼前的少年雅正端庄,气质脱俗,绝不像流连烟花柳巷之辈。
她顿时紧张起来,双手绞在身前向后退了两步,如临大敌的问,“我一个年老色衰的风尘女子,有什么值得公子垂问的?”
叶不回单枪直入道,“我想问你认不认识朱尚。”
江媚浑身的骨头都软了一下,腿一弯险些跪倒,踉踉跄跄的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被夜风一吹才冷静下来。她枯瘦粗糙的手指死死扣着窗沿,故作平静的道,“你们是谁,他让你们来的吗?”
叶不回如实道,“我受他女儿之托破解诅咒之术,但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还恨他我不会多管闲事。”
“什么诅咒之术?”江媚脸上流露出的惊讶不似作假。
这下叶不回也懵了,“不是你下的吗?”
江媚道,“我七年前带着儿子去投奔他时他还风生水起,没有中咒的迹象。”
“他就是在那时中咒的。”
江媚敛眉拂开被风吹得遮住眼帘的乱发,疲惫的道,“我十四年前难产,把灵力都耗光才勉强保住性命,用什么给他下咒?”
她咬了咬干瘪的下唇,背靠窗棂决绝的道,“你既然是修者,那我原身是狐狸也瞒不过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的儿子是你们人类的种,你不能伤害他!”
叶不回笑道,“无冤无仇的我杀你干什么?我口渴得紧,给我沏壶茶来好吧?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受人所托,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在江媚的认知中,人类和他们妖精是势同水火的存在,这个修者竟然不杀她?她将信将疑的拎着茶壶出门接水,边向外走边游疑不定的频频回头,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叶不回也没有异动。
“不是江媚,那能是谁?”叶不回猜想道,“会不会是她儿子,半妖也是有些许灵力的。”
“差不多。”白春雪回答。
“等她回来问问。”叶不回扭头看向门外,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那位王小姐和江媚都图个什么,都是多漂亮的姑娘,怎么就都想不开。”
白春雪猜测道,“因为朱尚长得好看吧。”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叶不回指了指自己愤愤不平的道,“我不好看吗,怎么没有人喜欢我喜欢得死去活来的?”
“有啊。”白春雪云淡风轻的道,“我就很喜欢你。”
叶不回歪头看他,他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仿佛说的就是晚饭吃什么一样漫不经心。
这个番茄精真是太过分了!三天两头口无遮拦调戏自己,自己应该让他知难而退。
于是叶不回倾身凑到白春雪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缓缓靠近,几乎是鼻尖碰到鼻尖了,“你有多喜欢我?”
白春雪暗红的眸子里神色几经变换,小小一方天地里翻起滔天巨浪。叶不回心里冷笑,不就是耍流氓,有什么难的,他也会。
他又得寸进尺向前靠了半寸,浓密纤长的眼睫已经碰到了白春雪柔软的眼皮,他仿佛受惊一般像后缩了缩,微垂的眼皮几经跳动。
怕了吧怕了吧!叶不回心满意足的粲然一笑,刚想放句狠话让白春雪以后收敛点儿,然后就突然被他揽住后腰带进怀中,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白春雪右手摸上叶不回后脑,绸缎般的发丝顺滑中带着冰凉,梨花暗香是最浓烈的□□,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被叶不回擦出的零星花火点燃,他暗红的瞳仁化作熊熊燃烧的烈焰,灼烧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叶不回还在震惊中傻傻的怔忡着,一双柔软温凉的唇瓣毫无防备的包裹上了他的双唇,仿佛荒漠中蹒跚许久的行者突然找到水源,如饥似渴的吮吸品尝着生命甘霖。
叶不回瞪大眼睛,眼前是白春雪近在咫尺的好看眸子,他眼中是满满的激动和专注,浓重得让叶不回一时忘了反应。
白春雪扶着他的后脑贪婪的索求着,揽着他腰肢的手臂越收越紧,恨不得将之揉进骨血中合为一体,永无分离之日。
叶不回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噗通”、“噗通”不绝于耳,像是祭天拜神时擂的巨鼓,震得他头脑发晕。
直到白春雪伸出舌头想要撬开叶不回的牙关,他才如梦初醒的涨红了脸,扑腾着手臂想要推开白春雪。
白春雪犹豫了片刻,竭力压下眸中的火焰,移开唇舌保持着叶不回在上他在下的暧昧姿势,似笑非笑的道,“你竟然非礼我,你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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