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伦公主传

第二十八章 大婚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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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一晃而过。在荣府耗费巨大资力的搜索下,终于有了消息。
    在几里外的一处崖底,一个砍樵的山农发现了一具女尸,上报官府才发觉女尸衣着身形与萧晴雪一模一样,只是那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被摔的血肉模糊无法辨别。
    于是,萧家大小姐下毒谋害公主不成,畏罪潜逃,不慎跌入崖底的故事传开来,一时成为京中人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柄。
    ……
    大理寺。
    卫龙麟看着面前令人欲呕的尸体,面不改色,陷入深思。
    听仵作说,除了容貌无法辨认,这尸体的身影,年龄,服饰,左臂的胎记,如出一辙。
    似乎就是萧晴雪无疑了。
    荣府大大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可卫龙麟并不满意,这种模糊不清的结果,无法叫她放心。
    看来要出动风满楼的势力了。她想到。
    可转念,萧晴雪即使真活着,又能翻出多大的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孤身在外漂泊,不是饿死街头就是沦入章台,又有多大的危险性?
    如此一想,便作罢。吩咐了萧府的刑罚,卫龙麟悠哉悠哉的回了漪澜殿。
    ……
    萧府被抄了家,萧父萧母教女不严,卫龙麟一个下令,腰斩于市,宣告着曾经光辉荣耀的太子党萧府,败落。
    当日,正午。
    刑场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严严实实。刑场高台,主位上,卫龙麟歪着身子坐着,有气无力,一旁是负责案件的大理寺官员和荣家一等人。
    卫龙麟本想着腰斩这玩意随便手起刀落就是了,何必兴师动众搞个仪式。可她还想赌一赌,萧晴雪是真死还是假亡。所以,特地召告全城,行刑示众。若那萧晴雪还留有良知,当会出现。
    只随着“行刑”两字喊出,斩刀落下,血花四溅,肠子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人群惊恐,皆两股战战,不敢直视。
    唯有几人面不改色。“手法不行呢。”卫龙麟摇摇头,“落刀的位置偏上,只让犯人直接死去,根本感受不到痛苦。”
    一旁的唯慎抽抽嘴角,腹诽:咱不是观察人群是否有可疑人物吗?怎么评论起腰斩来了。
    “公主,似乎没有可疑人物。”再三扫视了人群,唯慎才道。
    卫龙麟倒是不意外,“没有也罢,省的我要烦心,”在搀扶下起了身,摆驾回了漪澜殿。
    如此,有毒嫁衣的事算是了结。纵使以后再有波澜,那也是以后的事,未来,谁说得清呢?
    ……
    公主下嫁可谓一波三折,一是出征西凉的行军,二是那毒嫁衣。为了她的婚事,先让丞相府与怀亲王府忙着侦查审讯,后又花了荣府好大精力去找逃犯,如今一切已解,只希望再无险阻。
    几日后,那场婚礼胜利举行完成。
    卫龙麟可没的拜堂的气力,直让轿夫给抬到洞房前。此处,是丞相府最清净的院子,独立成座,似乎可以隔离外界一切喧嚣。
    院内种着花草,深秋了,正映衬那句被北风卷地白草折,另一面是口枯井,像是有些年头了,看着总有股萧瑟感觉。
    “这破院子是人住的吗?”唯慎不满的皱眉,跟漪澜殿的诗情画意,水榭楼台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卫龙麟早掀了盖头,看着眼前之景也有些惊讶,走到那口枯井边,哑然失笑。
    最清净的院子啊,似乎别有洞天。
    ……
    秦府正堂。
    一日的喧嚣终于在夜晚殆尽,人去楼空,人走茶凉。满院的杂乱留与下人清扫。
    浑身酒气的秦子棋在众人搀扶下入准备入洞房,这可让人犯难,按照伦理,该是去正房的公主那,可凭心,傻子也知道秦子棋向往的,是郡主处。
    终于,一番纠结,秦子棋还是选择了卫语嫣。
    带着醉眼,秦子棋推开了房门。寝房内,女子静静的坐在床边。身边的婢子都被遣退了,陪伴她的,只有一双龙凤红烛。
    “语嫣。”他轻唤,迈着虚软的步伐靠近床头,坐下。
    那身影却没有响应。
    秦子棋小心翼翼的挑开红色盖头,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之中羞赧浅笑的笑靥,而是一张带雨白梨花,两行妆泪红阑干。
    见着心尖上的女子垂泪如此,秦子棋瞬间醒了酒。“语嫣?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慌张关问。
    可那人儿不领情。只是用帕子抹去了泪,噎声道:“夫君既然已挑好了盖头,快去正房那吧,毕竟我只是偏房小妾。”
    “语嫣……你……”秦子棋只觉心头一疼,“你不是说,不在意礼节吗?”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便让卫语嫣爆发了。“是!我就是太不在意礼节,所以才被人骂不要面子。”卫语嫣被揭了伤疤,不由的怒吼。好像前几日秦子画的嘲讽还回荡在耳边。
    “谁敢口出这等狂言,我定不轻饶。”
    卫语嫣泪眼看着他,却是冷冷一笑,“除了秦家人,谁还有这样的胆。”
    “难不成是子画?语嫣,她不过小孩子心性,何必与她较真。快别哭了。”
    “呵呵呵。”卫语嫣冷笑出声,直接背身过去。“你们是同胞兄妹,手足之情足足十七年,而我,自与你初见,也不过七年。也是,宗族亲情,怎敌得过爱?原是我自以为是,堂堂公主不放在眼里,却不知还有个小姨子抢了半边天。”
    “卫语嫣!你这说的什么话?!”秦子棋震怒得直接从床上站起身来。看着背着他的红色背影,甩袖便走。“也罢,你好自为之。”
    摔门声响起后。屋内静了,只剩下床边匍匐的人影。咳嗽声,哭泣声交织,与浓夜交织在一起。
    ……
    秦子棋忿忿走出房门,在不见月亮的夜色下,漫无目的的走。
    可偏偏,他来到了这。
    独立的小院,颓败的枯井。这个院子原先有名字,半步小筑。后来不知怎的荒废了。如今,好像成了固伦公主的院落。秦子棋想到。
    正想离去,却不知怎的,他的脚不听使唤了一般,竟走进了院子。
    ……
    卫龙麟早早地上了床,却久久不能入眠。
    这院子外边虽破,里边的物件却是来自漪澜殿,令人倍感熟悉。可卫龙麟终究觉着不踏实。
    寂静的屋内,凤冠喜服被随意的甩在地上,一片杂乱无人收拾。唯慎在耳房就寝应该早已入梦,四下静悄悄的,月光都不曾有。
    辗转难眠,她怀念起前几日与千代衷离共枕时,当真暖和。
    不知是几更天了,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睡意,突然,门开了。
    窸窣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下意识的,卫龙麟开口,本想冷声问是谁,却不想软了语调,脱口两字:“衷离?”
    那身影猛地怔住,停了脚步。
    看不清来人,但卫龙麟已知晓面前不是自己所想之人,立马冷了脸色:“何人?”
    “是我。”秦子棋落寞回答。嗓音微微沙哑。
    卫龙麟却仍是疑惑,很明显,她没听出来。
    思索着,这个浑身酒味的男子,总该不会是新郎官吧?不可能。
    费解下,卫龙麟坐起,准备从匣子里拿颗夜明珠,瞅瞅这男子到底是谁。
    “是我,秦子棋。”他又道,声音沉重了些,似乎带着些许怒气。
    这回轮到卫龙麟怔住了,随即,收回了动作,“哦。”转身,睡觉。
    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反应,秦子棋苦笑,自己还真会自讨苦吃。
    良久,卫龙麟翻了身,被这么一闹睡意全无。却只见这那黑色影子还未离去。
    “怎么,春宵良夜不去守着小娇妻,到本公主这来坐冷板凳。”满满的揶揄之意。
    秦子棋倒是不说话,也无话可说。
    “若是无事,便告退吧,难不成想让我伺候你?”卫龙麟卷卷被子,又道。
    “公主安睡。”秦子棋留下一句话。
    “鞥。”
    夜,再次宁静。
    ……
    翌日清晨。秦府正堂。
    秦老太君等一干人正襟危坐,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给两个娇贵的新媳妇一点下马威。
    秦家是个重礼的大家族,规矩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卫语嫣幼承庭训,礼法优秀无需担忧,倒是卫龙麟…
    卫语嫣早早的到来奉茶,小心规矩,惹人怜爱。老太君似乎很是欢喜,赏了个大红包。
    虽然众人都纳闷着秦子棋怎么没一同前往,但碍于规矩,都没敢明说。
    下坐的秦子画看着孤身前来的卫语嫣,得意一笑。
    一切妥当,只等着卫龙麟了。
    且看着日晒三杆,门口也见不着半个人影,满座愤懑。
    待得要吃中饭时,一个火红的影子缓缓而来,居然是秦子棋。身上喜服未褪,眼袋微青,却也不掩风流。
    “老太君安康,孙儿起晚了,让各位姨娘久等,子棋深感不是。”
    老太君微带责备的看着他,命他就坐。“无妨,棋哥儿,倒是那固伦公主怎么的还见不着啊。”
    “公主说她身子不利索,不方便前来。”
    “怎么,连奉个茶的气力也没有?还是看不起老身啊?”老太君面有愠色,手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在桌上。“既然身子不利索,就让她再也别踏入我松棠院,哪日栽在我院里,叫他人以为是我这个做祖母的亏待了她堂堂皇族贵女。”
    一席话说下来意味深长,明面上责骂着卫龙麟的不是,一面也警告着那病秧子卫语嫣。
    “这么着,老身让几个宫里头退休的嬷嬷去伺候她。”
    “祖母,那固伦公主性子顽劣,还是不劳您伤神,坏了身子可不好。”秦子棋深知这些作为都是白费力气,忙阻止。
    “我们秦家,书香门第,百年世家。礼教规矩是别家不可比拟的,怎么能因为一个公主就破了,再说,她也不过在宫里头仗着皇帝恩宠嚣张,老身好歹也是圣上乳母,也可说是一口奶一把尿养大的……”老太君还在喋喋不休,昏黄的老眼却是精光乍现。
    一直沉默不语的卫语嫣晓得,这么多,都是说给她听得。她突然羡慕起卫龙麟了,嚣张跋扈,不受拘束,随心所欲。
    但,现在才刚开始,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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