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之食全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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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无聊, 把钱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两人打算去附近的九龙寨看看, 临走前还得了份热腾腾的大丸子，老板娘硬塞的。
    当时听到顾钧好心给星仔一份工作, 老板娘激动的眼泛红, 二话没说进屋先煮了丸子, 支棱耳朵听外面动静, 听到两人商量要走, 急急忙忙盛了丸子往外端,
    “我看着这孩子打小到大，说是他半个妈也不为过, 你们能给我家孩子一个工作机会，阿婶真没办法感谢你们, 这顿饭钱你们就别给了，丸子刚做的拿着路上吃。”
    陈意捧着热气腾腾的一盒丸子, 下雨天手心里暖烘烘, 带着鱼鲜味，闻着打心里舒服，等着一只手暖热了, 还能抽空帮打伞的顾钧暖暖手, 哪怕天阴阴沉沉依旧幸福的冒泡泡。
    九龙寨离这里不远，估摸一公里, 哪怕慢慢晃着走, 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这不，才走了七八分钟，就听见前面一阵嘈杂，
    “这他妈演的什么玩意。”
    “猪脑子？装死，装死都不会？龇牙咧嘴的，他妈痱子跳啊！”
    “那边那个，说你呢傻不拉几，衣服都他妈掉了还不扯上，耍流氓呢？”
    “那边穿背心那个，说你呢，对，就你，刀耍的不错，等会儿不用演死人，小杨，安排个位置，让他演个打手。”
    “谢谢，谢谢导演。”
    等陈意和顾钧到了片场，正好是一场黑帮斗殴的戏码，和看过来的刘哥点头打了个招呼，两人自觉和周围的吃瓜群众一道，站在旁边看里面群魔乱舞。
    还别说，猛地一看不显眼，但看了一会儿，里面一个蓝色背心的瘦黑的青年打的还真不错，一把刀子舞的虎虎生威一刀一个，眼看着上一秒要戳上心肝脾，下一秒错刀一避从胳膊肘里挤过去，单单捅烂了衣服，可吓得对面伸胳膊伸腿的动作活生生定住，没两秒直愣愣倒了，真是厉害了。
    不说每倒一个，周边跟着噫吁嚱的抽气，眼看着对面黑脸的导演表情都松了，
    “卡”
    陈意仔细看了看最前面像是社会大哥的主演，谁还没看过古惑仔呢，万一是哪位大哥青涩期，嘿嘿嘿。
    失望，竟然全都不认识！
    不过奇怪的是，有一个看着倒是眼熟，就是那个站在刘哥旁边的蓝色背心的中青年，眼睛脸型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但这一时又想不起来。
    陈意还在细琢磨，顾钧倒是突然开口，
    “这个人看着倒是眼熟，有点像你陈叔，北京全聚德帮忙那位。”
    蛤？
    还别说，这怎么越看越像，把晒得乌漆嘛黑的皮肤自动美白几个色度，脸型和陈叔一个样，眼睛不老像，但换个人想，完全随了陈老太太，至于嘴，嘴角有条疤，把这疤痕去了……
    陈意已经端不住自个的丸子了。
    “这这，这可能是我小爷爷的儿子。”
    顾钧瞬间懂了，点点头，看陈意一脸担心，知道陈意心软重视亲情，
    “等刘哥问完，结束了我们过去问，别担心。”
    陈意忍住双眼泛红内心崩溃点了点头，她担心的是另一码事…
    当时为了回答自己刀技的由来，编了个贫苦老人门前教艺报恩的故事，现在，现在故事的主人公很可能在对面密密麻麻的房子里住着，扯谎遇见当事人，当时的借口岌岌可危，这下怎么解释…
    哎，一想更头疼了，陈意又看了看眉脸轮廓，估计是导演那边加了钱，蓝背心的男人正激动地脸泛红，红是猜的，毕竟这脸也是在太黑了，但那股高兴劲儿谁都能看出来，眉毛上挑，眼睛瞪圆，妥了，这个喜形于色的黑汉子八成是自个儿大伯，能感恩的人一般不坏，那忙肯定要帮的，能周济也尽量周济。
    不过一身手艺，怎么混成这样？
    洗的褪色的蓝背心上沾着不知名的污渍，裤腿打了补丁，头发糟乱，嘴角一道疤…
    典型九龙寨穷苦人，更严重点，九龙寨黑混混…
    心里不耐烦，脸上一派亲善，刘哥两句结了话，让感恩戴德的男人去小吴那儿登名字，看人走的方向不差，转身一脸热情朝陈意方向走，开口熟稔的陈意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样，顾哥，那刀舞的，一眼就是个练家子，今个儿还真挖到宝了。”
    “刘哥也太客气了，叫我小顾就行。”客套两句看陈意着急，话题转眼往那边引，
    “你们挑演员是有什么要求？刚才那人瞥一眼怕是九龙寨的寨人，刀疤子舔血不是善茬子，你们能用？”
    疑似大伯的男人正眉飞色舞和前面几个人聊天，顺手还挽了一个刀花，惹得旁边人一阵惊叹，顿时噫吁嚱你拉我扯传着看刀，时不时拍拍胳膊拍拍腿，热闹的很，
    刘哥瞥了两眼，“要求？你们这外形要是想演戏，找哥绝对没问题，特别是小陈，刀子耍的想必比他强多了吧。”
    看陈意表情微微错愕，
    “你知道我？”
    刘哥顿时笑了，
    “陈小姐这是小瞧我们这行了，大陆，靓女，中国功夫，黑社会，各大报小报嚷了半个月，上头不知道，我这些看人挖人的还能不知道？”
    看陈意除了恍然大悟也没生气，跟着说，
    “陈小姐年纪轻轻涵养真没的说，你也别怪刘哥先前没招呼，吴三儿当时不懂事儿，贸然介绍怕折了咱们的诚意，想想真是对不住。”
    陈意摇摇头表示理解，当时他们要是贸然叫出自己的名字，怕是场面更尴尬，估计气头上甚至以为对方是故意挑衅有恃无恐，不过这事儿对方明明大他俩一轮不是当时人还两次道歉，
    “刘哥您太客气，理解，理解。”
    看陈意不介意，顾钧脸色才好看了点，也没再计较，接着等刘哥说，
    “哈哈，刚才小顾问演电影，除了有钱有势的，其余的长相演技各占一筹，说背景，大过我们我们这行的还真算不上多，刚才那个，撇过年纪说长相，要是嘴角没那道疤，还算的上五官端正，人也有神，加上这一手刀，混个固定群演也没问题，在往上，难。”
    “这疤，演黑社会不正好？”
    刘哥一听顿时一笑摇摇头，“一听就是行外人，你看他这脸，五官眼神和他这疤，还真不搭，要是长得穷凶极恶，我们这怕是能用，你看着长相，配上这疤。”
    说到一半没再说，但陈意秒懂，对面扭头估计是介绍刚才哪个给自己找的工作，正满脸感激一脸纯良朝这边指指点点，哪怕有个疤，还，黄牛也不是犀牛。
    顾钧冷不丁接着问，
    “按刘哥的意思，像刚才那个汉子，这固定群演铁定是定了，不过这能顾上一家老小？”
    “老小？呵呵，就算小陈刚入行我也不敢有这保票。”
    “刘哥知道这家人什么品性条件？”
    顾钧顿了顿，接着说，
    “我也不瞒刘哥，还想从您这打听个人。”
    刘哥一愣，随口接道，
    “怎么？难不成千里与亲人了？哈哈哈，你说，应你们一声哥，有话就说。”
    他干制片的，各行各业接触的有，但平时打交道多是三教九流。都是小人物，打交道也不过四个字，重利重义，对于顾钧了解的不多，但第一眼看到陈意条件反射，心里不自觉计较上。
    年轻漂亮一技傍身，和王家有关系，这他不一定能攀上，不多计较，但另一个人他还真不能不计较，能让赵黄生赵先生保的人，全香港有几个？
    哧，说起来，还要谢吴三儿了。
    不说脑子里弯弯绕绕，脸上还是一板正经，冲陈意点点头，
    “这事儿不费功夫，要是急，哥现在把人叫来问清楚，但你们不然？”
    不等刘哥为难，陈意笑了笑，
    “我们先站过去，万一是亲戚，等会儿介绍再找人怕面子难堪，不过刘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请哥吃顿饭。”
    “你们这是跟哥见外。”
    “哪能儿，但这是大事，要是不谢，我们心里实在……”
    推辞三两句，刘哥一挥手拍板子，
    “那后天休息蹭你们一顿，别说出去找地儿，厚颜去你们餐馆吃一顿。”说完摆摆手，赶着去叫人打听。
    看对面俩人再聊，陈意扭头和顾钧聊天，
    “刘哥这人不错。”
    顾钧点点头，能低头为兄弟们担错，性格大气，可能有心和陈意认识，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但不问原因张口能应下来诚恳帮忙，这份仗义，难得。
    陈意有些愧疚，好不容易今天能出来走走，结果又遇上这事儿，她拉拉顾钧的手指尖。
    顾钧正琢磨如果真的是，晚上怎么登门，手指就被人拉住，扭头一看一双大眼，心里登的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摸摸陈意头发，终于把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变成心里有自己的小姑娘，心里甜？说不清楚，更像是软，软的忍不住笑，把陈意手指握紧，
    “没事儿，如果真是，晚上提点东西，我陪着你一起去，剩下这段时间不能陪你，晚上打电话，回去我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