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有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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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成亲
    “三王爷？”傅与芮感到疑惑随即看了看苏或白要去的方向。瞬间明白了什么。
    苏或白只笑不语，但他的脸色苍白。想必是昨晚一夜未眠今早一大早又跑去上早朝的原因。
    傅与芮咬咬牙，拉住苏或白的衣袖说道。“我想，今后安安分分做你的侧妃。”苏或白此去尚书府应该是和她的婚事有关系。
    苏或白先是一愣，随后抚上她的头。低垂着眼睛充满溺爱，他的声音很低沉。“我不喜欢你安分，因为你从来就不是安分的人。如此似乎有些刻意为难你，答应我不要违背自己的心去做事。”
    苏或白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本王”，他的手滑倒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把她的头朝自己怀里按去。
    傅与芮在他面前显得个子娇小，他一伸手搂住她便将她整个人裹住。她不挣扎，深深的窝在他怀中。如果他越是这样，自己的愧疚感越重。
    须臾，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说过，我会等你，直到桃花永远不会开的时候。”
    他的眼睛看向前方，穿过人海。看着那一抹离去的背影……他眼睛一眯，嘴角一个无声的笑容。
    “该走了。”他松开傅与芮，拉着她的手离开。
    在两人离开后，那驻足许久的背影这才回身望去。含着微波的眼睛伴随着一阵咳嗽声而平静下来。
    “忆思，我们也走。”
    对！他说的是“也”，这多一个字或者是少一个字意思都不一样。这表明，他一直关注着她。
    此时，唐忆思沉默了。
    尚书府中，傅老爷与傅夫人见傅与芮同苏或白一起回来。心里都甜滋滋的，他们同苏或白去了大堂。而傅与芮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女子的院子中无非就是一些好看的花，用来让人赏心悦目的。但此时此刻的景色并不合人意。
    正当傅与芮在石凳上坐下时她突然发现远处的那抹身影，来者正着一身紫衣，他眉宇间尽是男儿家的高傲、轻狂！这些带刺的棱角好像在战场上渐渐的被磨平了许多，看着也有几分成熟。
    此人正是傅与芮的哥哥，那个跟着苏或白立了军功的傅家大少爷——傅与宸。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也没刮风。怎么的？大英雄还会来我这花香四溢的小院子？”
    傅与芮打趣道，随后端起茶杯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
    傅与宸一笑，道。“想来近日你这三宝殿也清静不了多久了。听闻你的婚事就订在下月中旬。”
    傅与芮愕然地看着傅与宸，“这么快？”
    “一来也是为了你着想，都十六了也该嫁人了。这二来也不知道这战什么时候又会打起来，这一打没有个一两年怕是搞不定。”
    不知何时傅与宸坐到傅与芮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头。语调温柔，“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你都变成了老姑娘了，或者，跟着你的情郎私奔？嗯？”
    傅与芮打开傅与宸的手，视线落在石桌上。“我打算放下他。”
    傅与芮的回答似乎让傅与宸有几分不敢相信，他倏然起身。“能放下自然是好，但是与芮你要考虑清楚。我不希望等你人老珠黄时再来后悔……”
    傅与芮凝目看着他，他一转身带过一阵风。春风徐来，扑鼻而来的清新气息带着情绪吹来，使得她感到不适。以至于她都没听清楚傅与宸最后说的那句话，再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人影。
    尚书府外——
    傅与宸从傅与芮那里出来后就走进了停在尚书府门外的轿子里，一进轿子，那馥郁的幽香从香炉中徐徐散出。
    傅与宸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东西的？”
    正坐在轿子中央的苏或白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回道。“去去腥味罢了。”
    傅与宸坐在苏或白对面，盘起腿。低声叹口气。“以后这种事情别找我做了。语重心长什么的不适合我。”
    “旁人越是劝她，她的愧疚感就越重。同样，她就更不会离开我。”苏或白放下茶杯，眼眸含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坏男人。”傅与宸道。
    “过奖。”
    ……
    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成亲之日。自从傅与宸与傅与芮谈话后，这些日子来她从未出过门。家里也许久不见这么热闹过了，傅夫人看着镜子中的女儿想起自己当年出嫁时的模样。
    女子如玉脂般白嫩的皮肤及其光滑，那泼墨的长发更显得她如“病美人”般憔悴，叫人好不怜爱。清澈明亮的眼睛是丹凤眼，靓挺的鼻梁下鲜红的薄唇是呼之欲出的颜色。
    彩冠凤霞，是女子一生的心愿。是一生只能用一次也只能和一个人用的东西，她透过铜镜看见身后的母亲似乎憔悴了不少。
    此时，她的心很复杂。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傅夫人拿着木梳，轻轻地帮傅与芮梳着头。她动作很慢，眼神低垂。她似乎很不想就这样结束，这可是她最后一次帮自己的女儿梳头。以后，她就是王府的人。此生以后的岁月都将与它挂钩。
    傅与芮一把握住傅夫人的手，她转过身将傅夫人的手紧紧放在胸口。
    “母亲，女儿有一件事想要弄清楚。”她问。
    傅夫人温柔一笑，“说吧。”
    傅与芮抬起目光，“我与三王爷是自小订婚，可为何他已经有了正妃？”她的目光带着质问，这件事是她一直不明白的。她自然是可以接受一夫多妻，既然是从小的婚约但如今却要她委屈，这自然要弄清楚。
    傅夫人对于女儿的眼神有些诧异，她收回手。语气更软，“本来这件事早应该给你说的，不过现在说也不晚。与芮你是知道的你父亲与先皇关系可不一般。”
    “嗯，以前父亲是先皇的书童。他们的关系很要好。甚过亲兄弟。”傅与芮回道。
    “在怀着你的时候先皇就许诺，若是个女娃这一定要嫁给皇子。可先皇并没有明确的说是要嫁那个皇子，这婚事是你自己求来的，可三王爷却娶了丞相之女，赵允意。”
    傅夫人看了看白着脸的傅与芮继续叹气说着，“你不要怨三王爷，这婚事是你父亲让先皇赐的。”
    “为何？”傅与芮问道。
    “为了你，”傅夫人转视看着傅与芮，“乱世间，你只有得到一个很好的靠山。你的生活才不会难过，当年你父亲请求先皇给三王爷赐婚，将丞相之女许配给他。如此三王爷便可以得到丞相的支持，再加上他的威名。登上太子位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个侧妃但也比不是的好。但后来却是天意弄人，先皇立了二皇子位太子。如今的皇上，苏厉泽。”
    傅与芮深深吐口气闭上眼，她回想起七岁那年与母亲一同进宫。自己贪玩跑到荷塘边看荷花但却不慎掉入塘中，那时是那个年仅十三岁的苏或白救了她。
    那时的她单纯至极，因为想要报恩但却不知如何报。竟因为当时不知苏或白随意说的八个字而跑去同母亲说自己要嫁给三王爷。
    同母亲在场的是皇后娘娘……这话自然而然的便传到了皇上耳中。
    “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这话至今任回响在傅与芮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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