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未成曲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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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寄言与那人纠缠了一番,终夺回本门宝物,并一掌打伤了对方,若不是那人有一手逃命的功夫,恐怕此时早已命丧白寄言之手。
    白寄言与那女子返回客栈,给了店小二一些银子,让他把地上那两人处理了。
    说起来也是严刚倒霉,他本是西目门看守藏书阁的暗卫,也知忘欢琴的厉害,几个月前他就与同伴密谋去偷忘欢,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白寄言走火入魔后,已有两个月没练过功,忘欢一直被锁在藏书阁。两人趁白寄言外出之际终把忘欢偷了出来,不过他一直让同伴保管,以此来换取同伴的信任,他本就想一人独吞忘欢,所以就设法把同伴杀了,只是没想到在他杀了同伴之前忘欢就被偷了,又正被追来的白寄言发现踪迹,就这样交代在白寄言手里。
    宁州。
    日落时分,三人终于到了宁州,找了一家客栈早早就睡下了,不过薛枫瑾在床上辗转了好久才睡了过去。
    宁州不比璃阳城的繁华,相反的它是一座安静的城,几乎在亥时过后就会安静下来,没有任何的喧嚣。
    风声吹得外面的树枝唰唰地响,半梦半醒的薛枫瑾突然闻到一股花香的味道,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头一偏就晕了过去。
    璃阳城。
    平和王府,肖剑在门前已等了多时,按平常上朝的时间来算,王爷已经回来一个时辰了,就在他担忧的时候,一辆马车从东而来停在门前,他赶紧上前把人扶坐在轮椅上,两人进了王府。
    肖剑凝重道:“王爷,宁州出事了。”
    叶苏皱起眉头,“覃阮呢?”
    “这小子德行没改,在官道上偷了西目门叛徒从门里面带出来的东西,正好遇上了西目门的少主清理叛徒,两人交手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不过伤势无碍。”
    “那东西呢?”
    “…。额,被那少主拿回去了。”
    叶苏眉头一展,有些想笑,“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偷东西遇到了高手吧!”
    肖剑看叶苏眉头舒展,面带笑意,看来是在皇宫收获不小。
    “大概是吧!不过,王爷,还……还不止这件事情。”肖剑趁热打铁道。
    “嗯?”
    “昨日马车护送的那位,人不见了。”
    叶苏轻轻摩挲着扶手,示意肖剑说下去。
    “我们的人从他们一进宁州城就跟着的,直到在客栈的时候,大约是亥时一过,客栈的所有人突然就闻到一股花香,就全都昏迷了,醒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短短几个时辰,就能把消息送到璃阳城来,看来覃阮受的伤并不影响脑子的使用。
    叶苏并没有多着急,他推测那位薛公子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果是要杀他,在客栈里就会动手,而不会把人劫走,薛府的寻人令就一直没有断过,赏金又高,这么相像的两个人,稍微留点心思便会确定目标。
    “那王爷,咱们要启程去宁州吗?”
    “去,不过这次是你一个人去。”
    出了事,再加上覃阮受了伤,一个人还是吃力了些,叶苏跟肖剑交代了些事情,肖剑便即刻启程去宁州了。
    宁州的清晨,东方的鱼肚白才冒出些许,被大雾弥漫的城池显得有些似有若无,如同仙境,薛枫瑾便从这仙境下的凡尘里再次醒来。
    一间堆满柴草的木屋,留着一扇很小位置却很高的窗户,窗的缝隙中照进来微弱的光线,薛枫瑾眯着眼,一天,已过。
    木屋的香味一直持续,薛枫瑾无力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在这香味下,她一直处于很虚弱的状态。
    一个时辰后,外面想起轻微的脚步声,盛满饭菜的瓷碗从窗口递进来,薛枫瑾只能猜测那是一双男人的手,厚实,粗糙。
    薛枫瑾在窗户下用仅有的力气填饱自己,又挪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天已大亮,木屋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清晰,她看着自己的衣服突然就有了个想法,找到衣服下摆接线口的地方,“刷刷刷”地几声撕下一大块,像面巾一样蒙着脸,然后再把脸靠近木墙有缝隙的地方,一直躺倒将近中午。
    也不知道竹可现在怎么样了,如果竹可安然无事,那她一定会想办法找自己的,虽然找到的希望渺茫,不过如果竹可同样出了事,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竹可千万别出事。
    新鲜空气的吸入让薛枫瑾清醒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她闭着眼,回想自己来到这儿的三个月,环崖河是世外桃源,是及其安全的,不过那也是及其封闭的,不适合她长期生存,不过只要出了环崖河,这世界就是危险的,出来的两次都是胆战心惊的遭遇,令她新生胆怯,不是怕这个世界,而是她现在并没有实力让自己生活得够好,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随时都会搭进去,而她却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谁?!”
    那一小扇窗户被轻微推开,一副用绳系着的碗筷从上而下递进来,薛枫瑾突然席地而起,借助窗户左边的木柴跳跃而起,稳稳地抓住了手里还拿着绳子的那只手,只听一阵“啊啊啊”的男声传进来,杀猪般的吼叫声证明了薛枫瑾抓得很用力。
    “如果还想要你的这只手,那最好乖乖的别叫,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公……公子,你饶了我吧,我也是……替人办事。”
    “替谁办事?老实回答。”薛枫瑾再加了点力气,实际上那也是她现在最大的力气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只是让我按时送饭给你,还特别交代了饭菜要好的,不能亏待了你。”
    不能亏待了自己?这人到底有何目的?
    “那好,你去告诉他,说我要见他。”
    “公子,那人送你来了之后就走了,没回来过。”
    薛枫瑾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只得松开了那只手,无力地躺在了干草上问:“嘿,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她的问题当然没得到回答。
    人质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绑匪却消失了。
    劫财?不是!劫色?也不是!人贩子?哪个人贩子有这么好的待遇?
    薛枫瑾干脆不想了,只暗道这个绑匪真是没眼光,劫了一个毫无价值的人。
    而此时,竹可正在荣安堂里焦急万分,马上就两天了,还是无一丝消息,她隐约觉得师姐失踪跟她的家世有关,竹可又想到了上次在宁州发生的事,难道师姐真是礼部尚书的三小姐?可是师姐明明看到了寻人令,却为何会否定那是她本人呢?
    稍后不久,一男子提着一木箱进入荣安堂,竹可大喜过望,“师兄,情况打听怎么样?”
    随着金中立的摇头,竹可原本的那点希望瞬间消失殆尽,“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一点踪迹都没有?”
    “竹可,这宁州城不小,而且薛公子又是半夜消失的,你……你要有心里准备。”在金启立印象里,薛枫瑾就是个弱弱的公子哥。
    竹可突然做了决定,“不行,我得再去一趟璃阳城。”
    金中立疑惑:“你们不是刚回来,又去做什么?况且你一个人,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都不知道。”
    竹可过了一瞬间的犹豫,决定像金中立坦白:“师兄,其实,薛公子是薛小姐。”
    金中立再次疑惑:“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薛公子其实是女的。”
    “女的?”
    “对,三个月前,我在河边救了她,不过她醒来后就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上次我受伤就是因为看到了贴有薛姐姐的寻人令,我想让薛姐姐看看是不是她,好让她早点找到她的家人,可是薛姐姐看了之后坚决说那不是她,我就想,薛姐姐肯定不会骗我的,而且…。我看薛姐姐在环崖河很开心的,所以,之后就没再在意这件事情了,没想到这次……”
    金中立恍然大悟:“难怪,我上次见她就觉得面熟,但是我又确实没见过这个人,原来她就是那寻人令上薛府的三小姐。”
    宁州城的寻人令已有三月有余,大街小巷都是同一张寻人令,过往的人早已对画上的人熟记于心,即便是男儿身打扮,留心的人自会识破。
    金中立打开木箱,取出箱内多余的药材,问竹可:“那师父知道这事吗?”
    金中立看着竹可摇头后,用他那灰色衣衫的宽大袖袍擦了擦额头,叹气:“哎!师妹你可真糊涂,师父交代过,绝不与官宦世家的人来往,你忘了吗?”
    “我没忘,当时薛姐姐说不是她,我就没跟师父说了,而且,师父那么神通广大,说不定师父是知道什么的,再说了薛姐姐现在已经……成你的师妹,我的师姐了……”竹可越说越小声,她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犯了大错。
    “什么?!”金中立的声音反映出了他的不可置信。
    “师父已经收薛姐姐为徒了,我也没机会来宁州,所以师兄你还不知道这件事。”
    金中立正皱起眉头打算在说竹可几句时,一个声音急匆匆地传来:“金大夫,金大夫……”
    金中立迎上前去,“别急别急,怎么了这是?”
    “金大夫,快跟我去一趟,我家夫人从早晨醒来时就一直呕吐,饭也吃不下,只说感觉头晕得很,哪知刚刚竟发起了高烧,我家老爷又不在,只能来请金大夫你过去看一看了。”
    金中立一心为医向善,赶紧收拾起药箱就随人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竹可:“你千万别一个人去璃阳城,师父再过两个时辰就应该到了,他老人家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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