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未成曲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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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可没一个人去璃阳城,她再次回到之前住的客栈,那里经过了一夜莫名其妙的花香过后又恢复了平时的热闹,里面的人也都知道在这里失踪了一个公子,所以竹可交代了掌柜的和小二,如果有失踪了那个公子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
    竹可刚要踏出客栈大门,一个黄色身影飘飘然落在她面前,“是竹可姑娘吗?”
    竹可抬头,入眼便是一张及其美艳的面容,原来是在官道上有一面之缘的白寄言身边的女子,怎的他们也在此处?是白大哥要找她?“正是,不知姑娘找我是何事?”
    这女子面容姣好,本身带有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场,动作间又显得很尊敬别人,“我家少主要见你,姑娘,请吧!”
    自从看见白寄言狠厉的一面,竹可很难把那个受了伤一脸苍白的人和对别人一招致命的人联系到一起,感觉哪一个都不是真实的他。
    竹可跟随着上了楼,黄衣女子打开门,恭敬道:“少主,竹可姑娘来了。”
    这个有着一头银发、被列为璃阳第一俊美的西目门少主,此时正背对着她们,在自己的茶杯里添茶水,当他放下茶壶时的一回眸,那张众生倾倒的面容便出现在竹可眼前,无病,也无狠。
    竹可的局促白寄言看在眼里,他笑道:“竹可,两月不见,怎的对白大哥如此生疏?”
    竹可本还在犹豫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人,两个月前,他是师父的病人,而她只是负责他生活起居的人,说白了就是丫鬟一般,他说叫白公子显得生疏,所以一声白大哥一叫就叫了一个月,可两个月后,他却成了西目门的少主,以这个身份,她怎敢贸然再叫这声白大哥。
    “竹可不高兴再见到白大哥吗?”
    竹可瞬间回过神:“不是,白大哥别误会,竹可刚刚只是在想,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妥当。”
    白寄言爽朗一笑:“哈哈……你不是我西目门的人,不用按照门规来,我还是你的白大哥。”
    白寄言对黄衣女子道:“倾诉,你先下去吧!”
    “少主。这……”
    “下去吧!竹可姑娘乃是我救命恩人。”
    “是,少主。”
    倾诉退了出去,两人坐落。
    竹可问道:“白大哥,你怎么会来宁州?”
    “没什么,只是路过,打算留两夜便走。”白寄言一边为竹可倒茶一边道:“对了,我刚刚听见你像掌柜的说一个失踪的公子,是怎么回事?”
    竹可眼神亮了起来,白大哥武艺高强,如果请他帮忙找师姐……
    “是小枫,小枫不见了。”
    白寄言一惊:“小枫不见了?怎么回事?”
    竹可从如何护送姜大人到璃阳城再返回宁州的事情完整说了一遍,包括寻人令,也包括薛枫瑾可能的身份。
    白寄言沉思道:“原来如此,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们很有可能早就被人盯上了。对了,你们一路上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身边吗?”
    “没有,回来的时候是姜大人派了府上的马车送我们回来的。”
    “那,送的人呢?现在在哪儿?”
    “昨日早早就启程回璃阳城去了。”
    白寄言陷入沉思,按照竹可的描述,分明是被人盯上很久了。
    “小枫她一个女子,要真有什么危险,那就不好了。”
    听见这话,竹可别说有多心虚了,“白大哥,你都知道啦?”
    白寄言爽朗一笑:“不止我,我们四个都知道,这……女子和男子的区别还是很好辨识的,而且因为我之前一直昏迷,清醒之后又一直待在环林河,确实不知道小枫可能是礼部尚书府的三小姐。”
    竹可道:“其实,大家都不确定师姐是不是薛府的三小姐。”
    “师姐?”白寄言疑问道。
    “嗯!薛姐姐天资聪颖,师父很是欢喜,你们离开之后,师父就收了薛姐姐为徒了。”
    “可是江湖传言,胡老前辈只收学医的而不收学武的,难道这是江湖误传?”
    竹可一脸茫然道:“这个竹可还真不知道,可能师父自有打算。”
    竹可刚刚把话说完,白寄言就喊了一声:“谁?”
    这一声“谁”出口,门外便传来一声“哐啷”的响声,只见那小二哥一身都扑在门槛上,手里的盘子连着茶壶一并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如果是烫在人身上非烫下一层皮来不可。
    一瞬间的功夫,隔壁的房门一开,一袭黄衣的倾诉就出现在眼前,“少主,发生什么事了?”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出了真切的担心
    白寄言不紧不慢问:“你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干什么?”
    小二哥连滚带爬地起身,身体颤抖得厉害,指着倾诉道:“公子饶命,小的是奉这位姑娘的命换一壶热茶而已,并无其他。”
    楼上的声已吸引了大家的眼球,纷纷探头往上看。
    “当真?”
    小二哥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不敢期满公子。”
    倾诉看了一眼楼下,似乎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对小二道:“还不快下去再换一壶上来。”
    “是,小的这就去。”
    倾诉走到白寄言身边,轻声道:“少主,该启程了。”
    竹可不由慌道:“白大哥,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白寄言安抚她道:“不急,多待些时日也无妨。”
    倾诉惊道:“少主……”
    白寄言对倾诉摆摆手,“我自有打算,你下去吧!”
    “是……”倾诉只得作罢。
    “等等……”白寄言朝小二哥的背影看了一眼,朝倾诉点了点头。
    倾诉领会白寄言的用意,退了出去,向楼下看了一眼,只见那小二又重新换了壶热茶正欲上楼,楼下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事情就是闹剧一般。
    只是倾诉没发现,在东边的角落里面,一男子正侧身背对着她,另一男子打趣地问道:“从你看到人开始就这样一副德行,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让你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这侧身的男子就是在与白寄言过招时受伤的覃阮,打趣他的正是肖剑。
    覃阮愤愤道:“你是不知道,这娘们儿可狠了。”
    肖剑来了兴趣,问:“她是什么人?”
    “西目门少主身边的红人,屋子里面的一定就是她的主人。”
    肖剑正色道:“你是说,白寄言?”
    “那可不是,要不是我还有伤,非要去跟他打个三天三夜不可。”说起自己受的伤,覃阮一直怪自己太轻敌了。
    白寄言来了宁州,想必其他三大门的人也不会远了,或许还不止四大门的人,那些一心想要分一杯羹的人恐怕也迎风赶来了。
    覃阮数落肖剑:“哎,我说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啊,我都被人……”
    肖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
    楼上的房门“吱呀”一开,只见竹可走下楼梯来,朝着客栈大门出去了,肖剑来不及多想竹可为什么会从白寄言房里出来,他招来小二结了账,拉着覃阮也出去了。
    覃阮不解问道:“我们跟着她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恶习还在,去招惹西目门,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覃阮反驳:“什么恶习还在,那种宝贝,好不容易见一次,我就是想借来玩玩而已。”
    肖剑继续数落:“那是人家西目门的宝贝,哪是能随便给你玩玩的?你再这样这样恶习不改,迟早有一天会吃大亏,说不定还会连累王爷。”
    覃阮继续反驳:“哪有那么严重,我自有分寸的好吧!”
    “希望你真的有分寸,如果……人呢?”肖剑说道一半猛地停下。
    “什么人?……哎!人呢?”接着覃阮又毫不客气的笑起来,“肖剑啊肖剑,枉你武艺高强,把人都跟丢了。”
    此时,离肖剑两人不远的巷子内,竹可惊喜叫道:“师父!”
    不过竹可又有些心虚,虽然她在写给师父的书信中把师姐的事情一清二楚的交代了,但是不代表师父就不会生气,说不定知道师姐是官家人之后就不打算救师姐了。
    但是又想到师父明明去了天印山,却在收到书信后立刻来了宁州,就说明师父不会丢下师姐不管的。
    师徒两人饶了几条巷子回到荣安堂,见业名山也在,想必是两个老人家一同回来的。
    业名山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竹可丫头,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竹可又完整的重复一遍来龙去脉,两个老头子互相对望一眼,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如果西目门的人也到了宁州,加上两人看到的其他三大门的人,那鸣凰出世的传言已经引来了各路江湖侠客了。
    “师父,我担心师姐,她会不会出事了?”
    胡正安还没来得及说话,金中立就急匆匆地踏进门来,看得出来有些许紧张。
    业名山道:“师侄这是去哪里行诊了?”
    金中立对两位前辈行了礼,道:“师父,师叔,是城西吴家派人来,说是他家夫人病了,要我过去看看。好在那吴家夫人身体无大碍,只是有了身孕而不自知,累着了,不过我却从那屋子里看到了薛……小师妹的画像,就是街上贴的寻人令。”
    “璃阳城那面出的赏金那么高,即便是普通民众,也会想着有一天能找到那三小姐去换赏金,这并无什么奇怪的。”胡正安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
    金中立问:“那吴家主人叫什么?”
    还别说,金中立还真的得知了那男主人的名字,那吴家夫人在昏迷时一直喊着“榆林”两个字,想来就是那一直不在她身边的夫君吧!
    胡正安惊道:“背刀客吴榆林?”
    竹可恍然大悟道:“背刀客?在官道客栈的时候,与我们坐同一张桌子的那个人,正好背上背的是一把弯刀,不知会不会是巧合?”
    那时候同坐一张桌子,那人留了满脸胡须,竹可还真留意了一两眼,现在想来,如果真是那人的话,应该当时就被那人跟着了。
    胡正安道:“一点线索也是线索,我和中立再去一趟吴家,如果一个时辰之后还没回来,你们就去客栈等着我。”
    竹可有些不敢相信道:“师父,你……真打算去救师姐吗?”
    胡正安道:“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在我这里她是我徒弟。”
    胡正安出发不久,荣安堂来了一个自称是白纪言派来的人,竹可一喜,觉得师姐的事情有了眉目,当即就和业名山去了客栈,让金中立在荣安堂留守。
    两人到了客栈,只见门里门外围了一堆人,两人从人群中挤进去,见客栈伙计颤颤巍巍地跪在中间,正对着白纪言道:“我真不知道那公子被带去哪里了,之前一直是关在后面木屋的,我也是替人办事混口饭吃,公子,你饶了我吧!”
    竹可听得一知半解,:“白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白纪言把发生的事对她说了一遍。
    原来是薛枫瑾被带走的第二天早晨,一个蒙面人突然找到那伙计,给他银子让他帮忙在客栈找个能藏人的地方,那人扶着个也是带着个黑色面巾的公子,那伙计本是心生害怕的,不过最终没能逃过金钱的诱惑,伙计知道客栈后面有一间装杂货的木屋,除了他偶尔去放放杂货外,不会有人踏足那个地方,那个蒙面人还特意交代他不要怠慢了那位公子,所以平时他只从窗户外面送饭,负责照顾那人的一日三餐,却不曾想今天去送饭时发现木屋大门大开,那公子已经不在了,在他大惊之时又正好被跟踪他的倾诉逮个正着,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出。
    “那怎么能肯定那公子就是小枫呢?”
    问话的是业名山,他从进门后就一直观察着这位西目门的少主,这个一月前处于走火入魔边缘的年轻后辈,现在的样子已然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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