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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噼噼啪啪”的响声传来,灰暗的夜空在烟花的笼罩下,开出了大片花朵,染开了迷雾,揭开了她到璃阳国后第一个春节的面纱,挨家挨户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这样张灯结彩的日子,却有人不恋这世间烟火,选择了永远离开尘世。
薛枫瑾哭不出来,只是坐在林选梅内室的床沿上,替她悲哀。
本是尚书府下等人,却在某一日当了凤凰,后又成了与下人无异的二夫人,丈夫不疼,亲生女儿还生死未卜……这些都本不是大事,奈何却成了林选梅心里的死结,薛枫瑾看着手上的那张纸,在一大段文字后,有这样几句话:娘的软弱,成了若言的悲剧,望枫瑾寻她并告知,永远别回来这个地方,娘爱她。
薛枫瑾收起那张纸,看向坐在门边大哭的司吉,哭声淹没在爆竹声中,透过院墙而来的寒风更是如同地狱修罗,吹得门板“嘎吱”作响,外面的欢闹声陆续传来,却始终入不了东院的院墙。
璃阳国北辰皇帝四十七年,薛枫瑾正式成为了枫叶庄的庄主。
拜璃阳国强大的八卦团体所致,枫叶庄一夜成名。
这不,离枫叶庄不远的一家茶馆里,人们就开始谈论起一夜成名的枫叶庄。
“据说枫叶庄开张当晚,到场的不只有达官贵人,更还有一屋子的乞丐,也不知这枫叶庄的庄主究竟是何人,让那些名门望族与乞丐同坐一起吃饭,竟能有如此大的心!”这人说完又哈哈哈笑起来,接着道,“可惜没能亲眼瞧个正着啊!”话里有些遗憾的意味。
同座的另一个人接过口道:“哎~,宴请乞丐,说明这庄主乐善好施呀!这样的人很难找了!”
同座的第三个人接道:“这有什么,我还听说,当晚到场的人,不止有江湖名派四大门的四位少主,更有当今二皇子呢!”
“对呀,听说简直就是一场视听盛宴,不仅有妖娆魅惑的歌姬舞姬,还有余音回味无穷的乐者,更精彩的是,连四大门的人都各自去献上一曲,那可是他们的四大宝物啊!”几人谈论起这件事都是无比震惊的样子,此时枫叶庄的庄主已然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与此同时,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声传来,因离得近,几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坐落于窗边的男子,除了一头长长的黑发外,全身如雪一般的白,着一袭飘逸白衣,手里一把纯白折扇,剑眉星目间自有一种凌厉感,却又带了一丝阴柔之气。只见此男子轻轻抬起茶杯,在茶入口前对着杯口轻吹了两下,方才送茶入口。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方才开口:“听几位兄弟在谈论这枫叶庄,不知几位兄弟可知,这枫叶庄是个什么样的庄?主要又是做些什么的?”
“这是当然,据说枫叶庄主要干得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寄存物品的活,只要你的东西在正常的估价范围内,不管是奇珍异宝还是寻常小物,都可以寄存在枫叶庄,每月按物品的价值来收取相应的保管费,如若损害或是丢失,可按物品价值的……”说到这儿,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即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三倍,物品价值的三倍来赔偿,可谓是豪胆魄气啊!”
“那这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
“要说起这第二件事,咱们老百姓可真是消受不起啊,据说枫叶庄有璃阳最好的歌舞乐者,只要有银子,她们便可以上门去表演,不过这银子嘛,可不是咱们一般老百姓请得起的。”
寄存物品,歌舞乐者。
不管这枫叶庄是干什么的,能请来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有当今平和王爷到场,决不能小觑。
白衣男子看着窗边失神。
王爷表面虽已失势,却也还是个正宗血脉的王爷,该上朝还是上朝,该启奏还是启奏,该给皇上献主意也绝不隐藏自己的见解,总的来说,王爷除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在战场上威风御敌外,在皇家这么多兄弟姐妹中,他还是皇上身边少有的真正为璃阳国着想的人,枫叶庄能请得动他,绝非一般人能有的手腕。
唇角轻轻抬起,白衣男子起身,潇洒地放下一锭银子,手中折扇随即打开,似笑非笑的出了茶馆。
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初春的味道,男子手中的折扇却还是不嫌初春风的清冷,仍是潇洒般的打开,这纯白的扇面与他本身的一袭白衣融在一起,那骨子里的飘逸洒脱之感,带着仙人似的身姿,慢慢走在他已经很久没走过了的街道上,最后停在了一夜成名的枫叶庄门前。
枫叶庄却是大门紧闭,男子不由得轻皱起眉头。
既然是一夜成名,却为何大门紧闭?
男子在门前驻足了一小会儿,便抬起手敲了眼前的大门,几声“叩叩叩”后,见无人来开门,他皱着眉头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跳上了门前霸气威严的石狮,再利落地从狮头上跳去了墙头。
只是让白衣男子意外的是,迎接他的是一场难缠的机关雨。可他并不退缩,反而一招一式的拆解起四面八方射来的暗箭,最后竟然化解了江湖上名扬远播的挪拾机关。
与刚才胆战心惊的机关相比,这庄里甚是清幽宁静。
白衣男子慢慢从原地转了一圈,入眼是东西南北四面游廊,各游廊间设有一亭台,亭台下是一汪水池,水面清澈,映出亭台上粉红缦纱,似乎在昭示着庄主的性别。
粉红缦纱被风吹起又轻轻落下,男子收了纯白扇面,向着东边的亭台走去,站立在亭台外面,眉头不可查地皱了起来。
刚刚里面分明有人来着,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而且这枫叶庄也真是怪,既然发现了有人破了机关闯进来,却没人出来阻止,他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睛,难道是故意让他进来的?
随即他眼神一转,又朝着西边的亭台而去,不过这次他提了两倍的速度,却依然没看到人影。
他愣了愣,人分明是在拿他当猴耍呢!
反应过来后,他反而不走了,右手中的折扇敲击着左手掌心,发出不大不小的“啪啪”声,他戏谑道:“庄主既知我来,为何不见上一面?又不是待嫁的女儿家规定出嫁前不能见相公。”
不只流氓,且这古代流氓脸皮厚似一堵墙,私闯别人家的地盘不说,还调戏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
“公子有本事闯进来,却没本事见上本庄主一面,恐怕公子的这份本事也是不太纯粹的。”
这句话证实了故意放他进来的猜想。
声音从南面亭台传来,清脆又嘹亮,带有刚柔并济之感。即便是说了讽刺性的话语,男子却选择了马上原谅她的不敬。
想他堂堂军中……
算了,女人,说了也不懂!
他正要说两句反驳回去,就又听见那女声道:“而且,公子为什么不在本庄开门迎客时来访,偏要选择一个人闯进来呢?难道公子认为我枫叶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见主人发问,男子便规矩答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路上耽搁些时日,来时便迟了,还望庄主不与计较才是。”
薛枫瑾为这种鬼话翻了个白眼,接着道:“那么请问公子,来我枫叶庄目的为何?”
“这……”难道要说来偷东西?
就在男子沉吟时薛枫瑾接着道:“来我枫叶庄的人,要么是存货,要么是取货,还有是为庄里的歌舞姬而来,公子这样貌……莫不是来请庄里的歌舞姬去府里表演的?”
薛枫瑾正说得起劲,却不想她口中有可能是为了歌舞姬而来的男子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后,待她反应过来时,那白扇已抵在了她的后颈处。
她本是站着的,这无疑是她最安全的脱身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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