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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临虚活了这么多年,看透多少浑浊之物,却没想到栽到你个小姑娘手里。”
薛枫瑾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她现在只想知道真相,“老前辈,传言说你的修行能看清世人的灵魂,不知真的是否如此?”
“哎,世间哪有那么厉害的人物,那不过是世人夸大其词的说法,我不过是能窥见其中一二而已。”
“那老前辈能窥见我的一二吗?”薛枫瑾“倏”地蹲在临虚面前,稍显急切地问。
临虚看了她半晌,方才摇了摇头,“你不属于这里,却又属于这里。”
薛枫瑾再次把手链递道临虚面前,“我来到这里,确实跟它脱不了关系。”
临虚拿着那链子左瞧右看,指腹细细捻着上面的东西,问道,“此话怎讲?”
“实话实说吧!我来到这里就是个意外,我还记得我来的那天,这手链发出了很强很刺眼的光,那些光的目的就像是要把我送到此地一样,我来到这里后实在想不出办法回去,就留到了现在,我本来以为这是无可解释的原因,没想到遇见了老前辈、那老前辈能否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呢?”
“违背天命去改变命数,会受到老天爷惩罚的。”
薛枫瑾有些绝望道,“可这命数到底是要我做什么?眼看一载就要过去了,可我根本不知道老天爷的意思。”
“姑娘能否告诉我,这链子是何人所赠?”
薛枫瑾老实答道,“实不相瞒,这链子是我娘去寺里求来给我保平安的,就因为那天我带着它,所以才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
临虚伸出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慢慢扒开脸上的灰白,他的眼窝已经深陷下去,褶皱的眼皮向两边扯拉,露出些许浑浊却又饱含精明的目光,“二十年前,我师弟临无偶然得了一本天书和一块玉圭,自此他把两样东西寸步不离的放在身上,可就在某天,那天书和玉圭却随同师弟一起失踪了,二十年过去了,始终没有寻得师弟半点行踪。”
说到此处,临虚惋惜了起来,他始终对没找到师弟感到遗憾。但是他还清楚记得师弟曾对他说过的话,“师弟曾说过,天书有云,玉圭出,凤凰岭,天石裂,归本身。如果老朽没有老眼昏花,姑娘这链子上的东西想来就是玉圭了,只是这玉圭本是稀奇之物,老朽活了这么多个年头,却也只看过师弟的那个。”
薛枫瑾疑惑道,“那后面的凤凰岭,天石裂,归本身是什么意思呢?”
临虚摇了摇头,“这就是老朽参不透的地方了。”
连临虚老前辈都不知道,那她还要去找谁,她还能回去吗?
起初来璃阳国时,薛枫瑾还有既来之则安之的心,可现在却出现了可以回去的蛛丝马迹,她怎能放弃?
薛枫瑾想到了什么,猛然从地上站起来,问道,“哦,对了老前辈,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与我生得一样的姑娘?”
临虚仰起头,浑浊的眼白盯着她看了许久,方道,“现在看到你才相信,这世上当真有生得一样的人。”
“这么说,老前辈认识她?”薛枫瑾高兴道。
临虚从草床上站起来,那破烂的布衫带起了一根甘草,他将那草从中折断捏在手中,复又摊开手掌,那甘草又慢慢恢复到原位,“若言这姑娘命硬,当初我在弥州城遇见她的时候,以为她活不了的,没想到硬生生的缓过来了,你……与她是何关系?”
“总的来说呢就是,她失踪了,我迫不得已代替了她的位置。”
薛枫瑾本就对薛若言的失踪并无多大感觉,早上偶然遇见时心下不免生出慌乱,又联想到答应胡正安的事情一点没办成,所以那时并不想与薛若言正面相对。可经过遇见临虚门主一事,她决定还是正面面对薛若言,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如若薛若言选择回去,那她自然退下这个位置,如若薛若言不回去,那她就继续做尚书府的三小姐。
薛枫瑾在洞里等了半晌,不见薛若言回来,眼看她与郝武规定的一个时辰就要到了,又怕大家担心,便拜别了临虚门主独行下山去了。
薛枫瑾还没到山脚,远远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路口徘徊,仔细辨认,识得那是司吉,便加快了脚程速度。
“司吉!”
司吉听见她的声音,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庄主,你总算下山了。”
薛枫瑾回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又想到了早上偶遇薛若言的事,她记得当时是竹可不在原地,她寻找竹可时就遇上了薛若言。
此时,天已然快黑透了,薛枫瑾在朦胧的黑夜中问这个跟了她几月的人,“司吉,你想不想你以前的那个三小姐?”
“庄主,我……”
薛枫瑾直白地问道,“如果,如果她回来了,你会回去跟着她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问司吉不妥,便换了个说法,“我没有其它意思,如果薛若言真的回来了,我倒还希望你回去在她身边陪着她,毕竟她之前在尚书府受了太多罪,有你在她身边,相互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司吉虽是被冠上“伺候”二字的人,可她在薛枫瑾眼里是冷静而又果断的,就连别人跟她说笑时,她也没敞开过笑颜,有时候更是比竹可成熟许多。薛枫瑾是个现代人,是没有那种奴性思想的,所以她不止对司吉、甚至对其他被称为“下等人”的丫鬟婆子或是小厮护卫,她都没有任何做主子的本色,这也就是下面的人虽知道她不是武艺超群,却也依然听她命令的原因。
司吉从灰蒙的黑夜里看着薛枫瑾,答道,“庄主,司吉没考虑过此事。我的第二次生命是若言小姐给的,而庄主又给了我第三次生命,你们两个都是我想一辈子伺候的人。”
薛枫瑾突然一把揽住司吉的肩膀,笑着道,“好了好了,这事还没定论呢,现在说这些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眼看就要走到客栈时,薛枫瑾突地停了下来,身旁的竹可不解问道,“庄主,怎么了?”
薛枫瑾看了比她二人先进客栈的两个背影一眼,轻笑一声道,“原来如此!”
“没事,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也许是认错了。”
直到那两个背影并排走上了二楼,薛枫瑾心下才肯定那二位的身份。
今日群音会上没见到叶苏的身影,薛枫瑾只道那是因为他与花名阳有过节。可在她的想法里,叶苏怎么也不会错过这次盛会,现在才知这人果然留有一手,派了个覃阮去一探虚实。
要不是碰巧遇见覃阮和肖剑,薛枫瑾断然也想不到覃阮居然是叶苏的人。
人不老,心可谓是老奸巨猾!
此次一遇覃阮,倒是让薛枫瑾想起了九彩琉璃珠,当时她也怀疑是覃阮盗走了九彩琉璃珠,如果真相如此,那覃阮是受了叶苏之令?还是覃阮这个千步神偷的个人作为?
眼见覃、肖二人进了房间,薛枫瑾吩咐司吉先回房休息,便自己一人在一楼坐了下来。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薛枫瑾上了楼,她在楼道口站了许久才轻轻挪动身子,放缓脚步慢吞吞经过别人的房间,那间屋子没有任何异动,仿佛刚刚进去的两人已然熟睡一般。
正想要放弃听墙角的念头,便听见一声音道,“公子猜得不错,唐语尘果真在群音会上约战北仓门。”这是覃阮的声音。
薛枫瑾听见此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好似唐语尘约战北仓门是有预谋似的。
继而另一个低沉的音色道,“按理来说,她应该赢了北仓门后才有找寻阴阳双笛的机会,什么会输给北仓门?”
这是北辰叶苏,薛枫瑾对这声音是无比熟悉的。
“公子,属下失职,前些日子派去宁州的探子被发现,所以便中断了跟踪。”
这是肖剑说的话,薛枫瑾突然感受到了群音会的暗流汹涌。
“什么人?”
覃阮忽地大喝一声,人已移到门外。薛枫瑾哪是千步神偷的对手,听墙角被抓个现行,薛枫瑾红得能滴血的脸被面纱很好的掩盖着,眼见肖剑也跟着出来,薛枫瑾的眼神从局促一下转为惊讶,对肖剑道,“咦!真是你呀!刚刚经过外面时便觉着这声音如此耳熟,果真是熟人哈!那……你家王……。公子也在这儿咯?”
“是你!枫叶庄……”肖剑正欲回话,没想到被覃阮抢先一步惊呼道。
薛枫瑾没想到会被覃阮认出,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便听肖剑对覃阮叱道,“不得无礼!”稍有威严的四字说出后,看了看虚掩的房门,又道,“见过庄主,我家王……我家公子已经歇息了。”
歇息了?薛枫瑾透过虚掩的门缝瞟了一眼房间内,那穿得整整齐齐坐在轮椅上的人是谁?
算了,就当他歇息了吧!她又没打算见他!
薛枫瑾眉眼一弯,抬脚迈出一步后回头对肖剑道,“那就让你家公子好好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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