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花意浓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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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婉儿就由暗卫队护送着出发了,景老爷和景夫人有诏不得入京,景誉秉本也想护送婉儿的,但婉儿觉得儿子女儿一起离开了,父母膝下未免悲寥寡寂,所以劝说哥哥留下了,只带了玉娘同自己一起入京,虽然小娟也哭着哀求要一同跟随,婉儿思虑半日,到底留下小娟替自己服侍父母。
    彼时在京城皇宫里,太尉陈沚拿着厚厚一摞新造的秀女名册匆匆赶往文德殿,这个殿他这些日子来的勤了,进门就向皇帝行礼,“微臣叩见皇上,这是各处呈上来的秀女名册,请皇上过目。”说着把册子举过头顶,躬身递到皇帝面前,皇帝放下手中批阅奏折的笔,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这么多?”
    陈沚道:“回皇上,总共有五百一十七名女子待选,皇上初次选秀,条件又放的宽,所以候选者甚多,微臣仔细看了,连前任左丞相景盛钊的女儿等都在候选之列。”
    皇帝听见景盛钊的名字,一下子似触到了敏感神经,问:“怎么他的女儿也来选秀,连这样人家的女儿你也不删减,都递到朕的面前来了是不是?”
    陈沚连忙惶恐回道:“臣也筛选了许多,只是皇上当初有喻与阮姑娘一般年纪的都要您亲自过目,而景盛钊的女儿名叫景婉婉,称呼都这般相似,微臣才不敢擅自删除,只怕她万一就是皇上要找的女子。”
    “放屁,阮锦婉怎么会是景婉婉,朕早已听说景丞相的女儿容貌堪忧,这样的人断不会是阮姑娘的。”皇帝一时恼怒,也顾得不得体面口出恶言,“这个老匹夫,朕当初对他网开一面,只当他能安心在淮洲颐养天年,不想贼心不改,还一味的送女儿入宫选秀,妄想咸鱼翻身,看来真的是活腻了,要逼朕出手了。”
    陈沚见皇上面色冷酷,两眼露出凶光,早吓得噤若寒蝉,又听皇帝问他:“这册子可曾送去给太后看过了?”
    陈沚道:“微臣谨遵圣喻,不等皇上过目不敢让任何人先阅。”
    皇帝听了此话,嘴角撇下一抹冷笑,说道:“这都是当初留下的隐患了,毅王,景府等一直死心不改。景盛钊钻空子送女儿进京选秀,这是要往刀口上舔血啊,既是这样,朕便成全他们,只是这事由朕来办,到底师出无名,你把册子送去给太后过目,顺便点一点景婉婉这个人,接下来的事太后自有道理,不必你来操心了。”
    陈沚应一声:“是”便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虽然此时他已荣居太尉之职,又深得皇帝信任,但是高处不胜寒,在天子眼前办事,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陈沚每每想起,都心惊肉跳不已。
    婉儿离了景府半月,到了什么地界不清楚,一路上舟车奔波劳碌辛苦自不必说,只是这两日日头似乎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毒辣许多,婉儿坐在车里,犹如坐在蒸笼一般,小脸蒸得红彤彤的。她离家心里本就不愉快,这一闷热愈发烦躁难受了。玉娘见状,吩咐随从在树荫下稍作休息,又赶回车里给婉儿递绿豆汁解暑,又说,“小姐,实在炎热,就把外裳脱了吧,好歹躲在车里,也没人看见的。”
    婉儿听了点点头,她也有此意,只是闺阁女儿到底不敢随便放肆,好在玉娘说了,她便乐得同意。玉娘正在帮婉儿换装,忽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马蹄声杂乱,又听有人喊道:“他们在那里,追上去格杀勿论。”与此同时,婉儿这边的人也立刻警戒起来,头领肖清喊道:“这是景相家眷,尔等是什么让人,怎敢如此无礼?”
    那边有人回道:“是景相家眷就一点不错了,我等奉命前来绞杀你们。”
    婉儿听了这话,心下立时恐骇不安,心鼓咚咚敲得此起彼伏。玉娘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紧紧挨着婉儿,惊慌失措,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要来杀我们,我好害怕。”
    婉儿虽然也害怕,然还是劝道:“别怕,暗卫队会保护咱们的。”她俩说话的档口,外面早已乒乒乓乓打起来了。
    婉儿玉娘不敢窥探外面的行景,只是马车一时颠得厉害,可以知道对方正在向马车靠近,意在取婉儿玉娘的性命。
    双方在马车周围打斗得厉害,兵器碰击的声音甚是刺耳,婉儿玉娘躲在车里不敢出声,突然一把长剑刺破车壁明晃晃的
    向婉儿刺来,婉儿一时躲不过,右臂被刺伤了,内心一阵发疼,鲜血汩汩流下来,玉娘吓得大叫起来,“小姐,你受伤了。”
    这时肖清削掉车顶,劈开车壁,对玉娘喊道:“快带小姐走。”
    婉儿此时才看了外面一眼,只见对方的人数是我方的数倍,就算肖清等人武功盖世,也是寡不敌众,竟然死伤了许多,就快应承不住了。玉娘闻言拉着婉儿就往后前方跑去,对方见婉儿玉娘跑了,立即叫道:“别让贼女跑了,快追。”肖清等人死命防守,但只守得几刻,便都被对方绞杀了。
    婉儿等只跑得几里地,就听见后面有人追上来了,而她们此时早已跑的精疲力尽,婉儿知道这样跑下去必被对方追上来杀死无疑了,她看见马道右边有一条大河,便对玉娘说:“我记得妹妹说过你识水性,咱们跳河吧。”玉娘惊恐道:“我是略懂水性,可是小姐你不懂不是吗?况且我听这河水声势浩大,水流应该很急的。”
    婉儿道:“没时间了,咱们赶紧跳河吧,他们若追上来,咱们便是一丝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说完拉着玉娘便往河边跑。追杀者已在身后,婉儿也顾不得害怕不害怕了,闭上眼睛,与玉娘拉着手纵身就跳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河里。
    追杀者见婉儿玉娘跳河自尽,只当交差了,便折回去了。婉儿落到河里,冰凉的河水瞬时将她全部覆盖,玉娘已被湍急的水流冲散,她想呼叫,微微张口,河水就灌道肚子里,她睁不开眼,口腔、耳朵、鼻孔都充斥着水流,全密的空间要将她窒息,她此刻需要空气,需要呼吸,可是她得不到,身边都是水,水流已将她吞噬,这感觉比她想念玉临风时心塞十倍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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