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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见黑,云想用过晚饭后,便独自去了后山,那里有她的师父,有她的温暖。云想跪在云容碑前,自言自语:“师父,徒儿又收了个弟子呢,叫云飒,徒儿看到了他就想起了自己。”云想轻抚着碑文,重温着那抹熟悉的感觉。她未曾注意到树后一道黑影闪过。
云飒回到自己的房间,眼底波涛汹涌,原来,原来师父也是捡来的孩子啊,自己还怀疑师父对他图谋不轨,是他多虑了。否则,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叩、叩、叩”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他猛然站起,是她来了吗?云飒走到门前,双手微微颤抖,拉开了竹门,“师弟。”看着门前的笑得温和的云然,云飒掩下失落,平静道:“师兄,有何事?”“我来提醒你,明日辰时,师父会在后山,可别误了时候。”
“好。”
“还有,若是需要添置东西,我会下山帮你带来。这山间不比集市,豺狼虎豹的多,晚上无事别轻易走动。”
“谢师兄提醒。”
自从云然上了山来,云想就发掘了他烧菜的天赋,逐渐养成了云然武艺不精,烧菜确实一流的能力,做事也可以独挡一面,这也是云想觉得这是她教育最成功的地方。
翌日清晨,云想早早到了后林,一把长剑出鞘,刹那间刀光映面,眉间一厉,气势如虹,云想挽着一朵又一朵的剑花,踏着飞舞的竹叶,剑气凌空直奔俩人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云想一个优雅潇洒的转身,剑气曵然而止,竹叶黯然垂下,一切又复归宁静。
云飒的脑海一直回放着,那人刚刚的冷艳决绝,,以及难以接近的傲然无不让他感到自卑,感到疯狂。他要变得强大,就像她一样,这样他才能配的上是她的弟子。
“来了。”
“师父,早安”云然问候。
“嗯。云飒,你对为师这套剑法有何看法?”
云飒久久不能回神,云然推了推他,云飒才清醒过来。
“徒儿觉得,师父的剑法自当是百里挑一,能比的上师父的恐怕天底下难出几人。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云想自己当然知道剑法的致命点在哪,她就想知道云飒的悟性如何。
“师父,只是剑气少了些内功,显得底气不足。”
云想一怔,是啊,剑法再好,难用内力驱使,也不过是花招式罢了。罢了,罢了。云飒的悟性果真不错。云想拿出一本书予以云飒,道:“好好练。为师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师父,莫骗我。否则……云飒默想。
云飒的瞳孔狠狠紧缩,《玄清剑法》,居然是《玄清剑法》,当年,多少江湖人为得到它,杀了个你死我活。现在居然被他轻易得到了。云飒的手微微颤抖,眼角发热。艰难说到:“谢师父。”师父,当真是对他好的。云然走过来,笑得不动声色“恭喜你啊,飒师弟。”
云想回到自己的小竹屋,站在窗前,遥望着后林,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挺好。自己就守着师父,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三年又过去了,云想十七岁,云然十二岁,云飒十二岁。
云飒勤加练武,又天赋异禀,武功进步神速,现如今也到了火候,而云然却依旧没有长进,倒是烧菜的技术渐长。前几日,云然下山听闻武林大会就要在青城举办,云然打定主意一定要说服师父带自己去看看,就做了一碟玉露团,团子软香扑鼻,晶莹剔透,煞是漂亮,云想自打云然上山以来,就开始偏向口腹之欲,乍一见这糕点,整个人都翩然了。
云想略眯着眼睛,拈起一块,递进嘴巴,心中感叹,唔……味道不错,云然这小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心下一高兴,问:“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来求为师?”云然卖了个巧,笑着道:“师父,你可真神。就是最近武林大会比武在即,徒儿想去观摩观摩,您看?”“嗯?是吗?”云想默默掂起第三块糕,想来,武林大会什么的应该不要紧吧?好吧,也该带云飒去练练实的了。“师父,你就答应吧。我保证给你做很多很多的玉露团。”云然信誓旦旦。云想忍不住微笑,说:“好,明日就下山。”
云飒拿着剑法坐在房间里,盯着师父与云然的互动,心里生起一股嫉妒,那把火从心中一直烧到脑子,手紧紧抓着书角。为什么?为什么站在师父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杀掉云然,杀掉云然,欲望越来越强烈。
突然,门被推开,云飒一下清醒过来,立刻恢复了正常,他看到门边的人时,不自然的喊了声:“师父。”“嗯,剑法练的如何了?”云想问。“回师父,尚可。”云想轻点头,“那好,明日我们一起下山去武林大会。”云飒知道这应该是云然提议的,否则,依云想的性子怎么去那种人多的地方。他只得回答了声:“是,徒儿这就准备。”
云想走后,云飒站在云想刚站的位置,仿佛那样就能将她身上的味道全部装进心里。
又是一个清晨,出发前,云想又想起几年前有人暗杀云然的那幕,便叫来云然,给他易容,一会功夫,一个翩翩少年就出现了。这下,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
云想又瞟到云飒,眉心一皱,飒儿长得实在太惹眼了,出门去会引人注意的。云飒见师父看他皱了眉,心里苦涩,是开始嫌弃他了吗?这边没想完,那厢云想严肃的对云飒说:“飒儿,你过来。”云飒心里一紧,忐忑向前两步,就听云想道:“飒儿,你也易容。”云飒这才放心。最后,云想戴上了张面纱,毕竟只是一个女子与两个小屁孩的组合罢了,应该少惹人关注些。
云想师徒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到了青城,这里果真是繁华的地方,这几日,因着武林大会举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分外多,小贩们也卖力吆喝,期望再有更多的人来买一些东西来养活家人。
云想一路找客栈,不想客栈早已住满人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客栈,刚好够云想师徒住宿,云想开口:“掌柜的,给我来三间客房。”“好嘞,客官,您稍……”“啪”一甸金子被拍到桌子上,一瞧,原来是个小斯,小斯叫到:“这三间房,我们家公子要了。至于你们,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惹我家公子不高兴了,你们也别想好过!”说罢,云飒脸色变了,青筋暴起,周边的气息变得阴冷,谁允许你个杂碎这么跟我师父说话?
云然当即就要回嘴,被云想伸手拦下,云想深吸一口气,冷冷清清道:“哪来的狗听不懂人话,在这乱叫。”掌柜的脸色大变,忙劝:“姑娘,您还是换家吧,小店得罪不起他家公子,算小的求您了。”
小斯气极,刚要抬手打云想,被云飒猛抓住臂膀卸了下来,小斯痛得煞白,远远的,小斯看见自己家公子过来,想自己可是有救了,心里得意,转头狰狞道:“你们就等着死吧!”他小跑近他家公子,来不及告状,却听到“来人,把他带回去,喂鱼。”云想仔细一看,此人一身白衣,俊雅无双,就如山间之清风,让人心旷神怡。
云想淡淡收回视线,说:“你家的狗该是要管教了。”此人饶有兴味的看着云想,云然,云飒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挡住了他的视线,那人无奈收回了视线,道:“在下季白,此事是我的错,在下给姑娘陪个不是。还望姑娘海涵。”既然人家认错了,就不能再揪着人家的错误说事了,云想淡然:“无事。”季白还想说些什么,云想却已经走了。
“真是个有趣的人呢。走,咱们也回去”“少爷,去万家?”“嗯
人夜,云想想起明日的武林大会,将云飒,云然叫到自己房间提醒他们:“明日比武万不可冲动行事,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咱就跑。”看着悠闲的云想,俩徒弟一脸黑线,师父,这样真的好吗?又见云想一副后悔的样,云然、云飒:师父,你终于意识到这样不好,不好。哪知云想来了句:“实在不行,你们就喊投降!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云然欲哭无泪,就沉默寡言的云飒都重重的抽了脸皮……
第二日,江湖人士逐一进入擂场。云飒护着云想不被人潮挤到。云然昨日说他有点不适,就不来观武了。
“姑娘,在下敢问姑娘芳名?”云想闻言回头,原来是季白,身边还站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模样挺小家碧玉,正瞪眼看她呢,还有个青袍年轻人。云想在这并不想引来太多的注意,干脆道:“容飞”,转身欲走,却被那个姑娘一手拦住,横眉怒目:“不知好歹!”云飒眼角充血,想要出手,又被云想拦着,云飒有些泄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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