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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舞万没想到夏华上仙竟然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转而怒道:“你疯了,是不是着了这鬼魅的道这么用力打我,难道想打死我不成。”
夏华上仙走到玉剑舞跟前,还是那个愤怒的眼神,还是那张冷酷无情的脸,他这次举起玉箫,高过头顶,好像一下砸去,要把玉剑舞砸死当场一般。
突然,从前方的棺椁之中,发出一个声音,这声音似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却是阴冷无比,听了心寒。这个声音说道:“杀人,你又让人杀人,你今天杀了人,明天就会被别人杀,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女子听了这话,赶忙跪倒,然后回头对夏华上仙说道:“快来拜见母亲大人,不要再管她了。”
夏华上仙真是听话,渐渐放下玉箫,转身来到棺椁前面,跪倒在地,不停叩头。
玉剑舞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那棺床的盖子微微一动,向上缓缓抬起,玉剑舞不免心中一慌,感到浑身发凉,不敢再往前去,心里暗道:“这里面又是什么人呢?”
跪在棺椁前面的女子说道:“母亲大人,我为什么不能杀她,她杀了我的心爱之物,又来和我抢男人,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
夏华上仙冷冷说道:“你让我杀她,我现在就让她死。”
那棺椁里面的声音说道:“不要这样做,凡事都将道理,道理说开,没有什么不能解决,为什么非要杀人呢?”
玉剑舞听到这里,觉得这个棺椁里面的鬼魅说话还很是讲理,心中便也不再那么害怕,继续往前凑近几步,静静观瞧。
只见那个棺材盖子依旧缓缓移开,吱呀呀的声音真是磨人心肺,感到一种内心撕裂的感觉,玉剑舞心里怦怦直跳,瞪大了双眼,看看这棺材里面究竟是何许鬼魅是也。
玉剑舞再看棺台之上,棺椁板子已经翻到了一边,从里面先是立起尸体的上半身,一个干尸的头直挺挺的立着,但见这干尸脸上满是簸皱的怪脸,从棺椁之中探了出来。这张怪脸,实在是太难以形容了,丑的可怕,看之诡异,玉剑舞走南闯北去过这么多地方,从来没见到过如此恐怖的脸孔。
玉剑舞当时就蒙了,脑子嗡的一下,头皮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大叫一声:“你究竟是什么鬼?”
“你问我是什么鬼,我倒想问问你们是什么仙,如何能够闯到此地,还能杀我女儿的心爱之物——女面飞鸟。”
玉剑舞感到头皮顿时就麻了起来,浑身的毛孔都几乎收缩进肉里去了,可她虽然害怕,却也故作镇定,正色说道:“我是仙界如意洲的飞仙,这位公子是如意洲的上仙,你们是不是勾了他的魂魄,让他着了什么道?”
跪在棺椁前面的女子轻轻回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微笑。
这个棺椁中的女人终于站了起来,只见她的身子一飘,已经来到棺椁之外,飘然走进玉剑舞,玉剑舞终于看清这中年女人的面目,但见她的脸是青铜色的,皮肉收缩,皮肤都龟裂成鳞片状,一边都剥了起来,两只眼睛没有瞳孔,单是偏偏又觉得就是在盯盯瞅着你。
玉剑舞顿时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她的后背蔓延上来,心里“咯噔”了一声,脑子里顿时就乱了,她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惊恐之余,还有一丝作呕的感觉,忽然感到浑身一软,差一点瘫坐在地。
一缕凄凉的哭声再次响起,跪在棺椁前面的女子哭道:“母亲,你又醒了,是女儿不孝,打扰你的静修,你责罚女儿吧。”
“别哭了,你起来,这位上仙也起来,咱们一起和这位飞仙说几句话,讲讲道理!”那中年女人说道。
玉剑舞看到那中年女子朝着自己飘来,后面跟着自称是她女儿的女子,还有夏华上仙,她以一敌三,不免心中一阵剧跳,不禁向后连退数步,惊恐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中年女人阴沉的表情使得这张丑脸变得更加可怖,她瞅着玉剑舞冷冷说道:“我倒是想要先问问你要干什么?”
“我?”玉剑舞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你说,”那中年女人说道:“你来我寒丼地宫做什么?谁让你来的、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这一连几个疑问咄咄逼人,让玉剑舞忽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就在头顶,她连忙后撤,说道:“只是因为你先杀了人,所以我们才来——”
“我们杀了人?”那中年女人说道:“我们杀了谁,谁是被我们所杀。”
玉剑舞停住后撤步伐,昂首说道:“你们杀了龙威镖局府中的仆人,一共七人,怎么还能说没有杀人呢?”
那中年女人听到这里,忽然冷冷发笑:“你说那七个死鬼,是他们蠢,蠢得厉害。”
玉剑舞怒道:“你这话真是不对,明明是你杀了人,怎么还说是别人蠢的厉害。”
“好奇,下井,最后化为一片尸骨。”中年女人冷笑道:“世人总有猎奇之心,可是真的猎到巨奇的时候,却只想逃命,而不想这奇从何来,难道不该死吗?”
玉剑舞说道:“这话不对,世人经历不同,悟性不同,自身能力也各不相同,所以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如果天下人都有那么多的担当,恐怕也不会出现当下群雄逐鹿,十方割据的局面了。”
那中年女人怫然说道:“好一张厉害的小嘴,我真想把你这嘴里的牙一颗一颗都拔光,不过拔光之前,我还想听听你说话,因为你的声音很是好听,就好像我当年一样,你说说在地宫甬道里面的两副壁画是什么意思?”
玉剑舞想了一会说道:“这第一幅画就是饿狼扑女,第二幅画就是败家拆楼。”
“说得不错。”那中年女人忽然表情凄然说道:“可是你知道这画中隐藏的两个凄惨故事吗?”
玉剑舞说道:“不知,难道这画中的故事与你有关不成。”
“你倒是很聪明。”那中年女人说道:“这画中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我。”
忽然,旁边的年轻女子说道:“母亲大人,求求你别说了,你和说这些干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久,难道还一直深藏在你的心吗?求求母亲大人,别说,别说。”
“我为什么不说。”那中年女人说道:“这些事压抑在我心中这么多年,已经在我心中生了锈,长了苔,现在我的心好似大厦变破屋,又似秀木成枯枝。”
那年轻女子忽然哭泣起来,两行泪水,滚下双腮,她抬起红袖不自觉的举起右手衣袖,去拂拭脸上的泪水,哽咽说道:“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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