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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面色冷肃, “魔尊何出此言?”
秦霜则双眸微阖, 意味深长的看着兰鸢, 嘴角微扬,“这件流朱云织细锦衣可是魔域之宝, 你的母亲身为一个上仙竟然和魔域有交集?”
兰鸢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眼神也不住的躲闪,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件衣服竟然是和魔域有关,这回她算是踢到了铁板。
明明紫婵和她说那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罢了,她才会起意想要污蔑朱绣的,现在怎么会同魔域扯上关系。
莫非这件衣服是魔尊给与朱绣的?
兰鸢刹那间面无血色,双脚一软便跌倒在大殿之上,她蜷缩着身体,恨不得想要从这里立即消失。
朱绣只是一个半仙罢了, 魔尊怎会对她如此宠幸, 说不定魔尊并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对, 她身为天帝的女儿,朱绣也是她的妹妹, 即使这次诬陷的事情败露他们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一切都还有转机……
兰鸢偏头看向站立在一侧的紫婵, 不住地向她递着眼色, 希望她能为她出谋划策, 逃过这一劫。
紫婵却是粉面香腮兀自一笑, 神情明媚如春花, 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就好似她未曾在大殿之中一般。
兰鸢又惊又疑,不敢置信紫婵会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毕竟姐妹一场,她以为紫婵会出面维护她的。
更何况,这一切的事端都是紫婵先挑起来的……只不过紫婵一直像个看客一般,只是轻描淡写的对她们说这件衣服疑似来路不明,剩下的却全让她出了头……
细想一番后,兰鸢总算才顿悟出紫婵从头到尾只是在利用她罢了。
她怒目圆睁,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眼中的怨恨如同利刃一般不断地刺向紫婵。
秦霜则缓缓从台阶上踱步而下,冷漠的俯视着兰鸢:“既然你这么想据魔域的物品为己有,倒不如成为魔域中的亡魂吧。”
兰鸢止不住的摇头,身子不断的向后挪,泪水如同决堤一般,“不,不要!父上救我!”
魔尊的眼神是在是太可怕了,看她就如同看死物一般。
早知如此,她根本不会去找朱绣的麻烦,这简直是自寻死路。魔尊的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传言她也曾有所耳闻,她竟然惹到了魔尊,这下能救她的便只有父上了。
天帝眸中微光闪烁,“魔尊,这其中可能有着什么误会,兰鸢的生母的确是留给她一件以衣为态的法宝,可能她遗失后寻找心切,看着朱绣的衣衫觉得相似便不假思索的向我告知。兰鸢性子一向冲动,想必这次也不是有意,我也是糊涂,竟一味听信她的话,这次我会严惩她,魔尊不必在此大动干戈。”
兰鸢听到天帝此言后才算是松了口气,她只要顺着天帝的解释应该就能将此事敷衍过去。
“没错,我母亲的确是留给了我一件相似的法宝,不过让我粗心遗失了。今天看到妹妹的衣衫与我那件法宝极其相似,便一时情急的做了蠢事,还请妹妹与魔尊原谅我。”兰鸢垂下头,声音中满是真挚的说道。
苏桃微微揽了一下金丝捻成的衣纱,如墨的双眸中有着不露声色的冷厉。
她的眼角轻轻上挑,故作疑惑的问道:“姐姐,你的那件衣衫与我的相似到何种地步?”
兰鸢竭力的掩饰住她此时的不安之情,支支吾吾的比划着道:“颜色与材质都极其相近,所以我才会一时认错,你就原谅姐姐一时眼拙吧。”
兰鸢心中其实是忐忑不定的,毕竟当初她带苏桃来这对质前,已经把想要污蔑她的心思暴露无遗了。好在当时身边都是姐妹们,只要她们不多言,尽管苏桃如何披露她,都会死无对证的。
现在的她,只需要咬死认错衣物这一点,便可以在魔尊面前逃脱掉故意陷害魔域爱姬的罪名。她相信在父上的庇护下,此时会不了了之,最后她也会安然无恙。
苏桃眼波流转,微笑着看向秦霜则。
秦霜则的气场还是一贯的冷峻,声音也是有些低哑的,薄锐的双唇此刻间抿成一条线:“此法宝所用之材都是魔域内的旷世奇珍,而且也是这三界之间独一无二的将衣衫炼制成法宝的存在。”
兰鸢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在听到他出口的那一瞬间,她便知道已经是满盘皆输,一步错步步错,根本挽救不回来了。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倘若她真的承认了,后果一定是不堪设想的,就算是为了保全自己,她也一定要否认到底。
她的目光哀切的转向天帝,期翼他能为她说一说话。
天帝看着兰鸢涕泪交加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刚想为她再多说几句,秦霜则便打断了他。
秦霜则脸色不愉,气势更加的迫人,他眉尾一扬,“不要以为你们愚钝,我就会跟着你们一起愚钝。”
天帝脸上满是难堪之情,笑容僵硬的看向秦霜则,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借口有些许的蹩脚,但未想到魔尊会如此的不顾及他的情面。
他眉头一皱,他倒忘了两界本就是水火不容的,这次魔尊前来道谢也不过是一种缓和的假象罢了。
眼下兰鸢非常显然的得罪了秦霜则,而看朱绣这淡然旁观的样子也不像是会为兰鸢求情的,此事很难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若是放弃兰鸢,他又做不到,毕竟兰鸢的生母为仙界一直赤胆忠心,在之前的仙魔之战中也曾立过赫赫战功。他的心中一直对兰鸢生母存着几分敬重之意,因此即使他平日里对兰鸢平平,此刻也不想让兰鸢出什么事。
“那魔尊意欲何为?”天帝沉吟了一会儿后,才谨慎的发问道。
秦霜则却是走回到苏桃的身边,握住了她柔软的指腹,“她冤枉了你,你想怎么出气?”
苏桃没想到秦霜则会把选择权交与到她的手中,颇为意外的看向他,却发现此刻他的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轻轻掰弄着指节,“既然做错了事,那便应该有所惩罚。”
苏桃看着趴伏在地上的兰鸢,眼中满是浓浓的不屑:“污蔑胞妹,欺上瞒下,并试图将魔域的法宝据为己有,这罪过还真是大呢。”
兰鸢匆忙的仰起头,顾不得脸上还有泪痕,蹭着身子便移动到苏桃的身边,双手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苏桃的小腿,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流浪狗。
“好妹妹,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兰鸢的声音称得上凄厉的,她完全没有了她以前娇美动人的姿态,仿佛舍去了自己的骄傲般,只为得到苏桃的原谅免受惩罚。
苏桃欣赏着这如闹剧一般的表演,手指不轻不重的勾起了兰鸢的下巴,眼神流转之间满是引诱之意,朱唇附在她的耳畔说道:“你真可怜,明明之前被其他姐妹们竞相簇拥着,如今落到如此狼狈的模样,她们却是唯恐避之不及。”
兰鸢心中的怨恨之情此刻经苏桃一点拨,又迅速的升腾起来,胸口因为气愤的缘故而不停地上下起伏。
朱绣说的没错,明明这件事情就是她们怂恿她去做的,结果大难临头的时候她们却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完全看热闹一般的看着她。既然她们不仁,那也便休怪她不义,反正左右都逃不了惩罚,还不如把她们都拉下水。
尤其是紫婵,平日里那些阴损的招数都是她想出来的,却一直是她代替紫婵实施的。现在想来,她是一直被紫婵当成替死鬼而不自知。
苏桃冷静的看着兰鸢表情的不断转换,渐渐唇角微翘,相互利用的关系便是如此的脆弱,两者之间利益从来便不是永恒的,稍有差池便会瞬间倾塌毁灭,而其带来的反噬则是更为惊人的。
“我是受人指使的!是紫婵让我故意污蔑朱绣的!”兰鸢的神情之中满是悲愤,她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指向紫婵,目光如刀割般凝视着她。
一直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紫婵没想到兰鸢竟会拖她下水,连忙故作震惊的否认道:“兰鸢,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能为了逃避责任便随意嫁祸她人!”
天帝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转变成这样,颇为费心的揉了下眉头,“兰鸢,不得胡言。”
如果天帝的心中有一杆称的话,怕是会向紫婵那边倾斜很多。毕竟紫婵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与她相必,兰鸢根本算不得什么。
兰鸢却根本没有看出天帝的态度,擦拭掉眼中的泪水,眉眼之间满是愤懑,叫嚷着说道:“这一切都是紫婵处心积虑谋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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