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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缓缓平复下心绪, 以一副失望透顶的姿态冷眼看着兰鸢, “你之前污蔑朱绣在先, 现在又想污蔑紫婵,真是不知悔改。”
兰鸢一愣, 本是一直哽咽的动作骤然停下, 满是惊诧的看向此时稍显冷酷的天帝。
明明之前父上还是站在她这边的,怎么刹那间便转变了态度?
难道,他要放弃她了?
兰鸢神色之中满是惊恐,毅然决然的扯住了紫婵的衣摆,近乎于嘶哑般的呐喊着:“她才是幕后的谋划者。父上,您信我!”
天帝心中虽然早就偏向了紫婵,但明面上还是没有太偏颇,他故作公正的问询道:“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信你, 可是我又凭借什么能够信你?”
天帝的这一发问, 便问住了兰鸢。
紫婵是借由言语的力量唆使她诬陷朱绣的, 这其中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的,紫婵倒是一点都没有实际行为上的参与。
现在想来, 紫婵唯一露面的时候便是同大家一起围堵朱绣的时候,可是当时的她只是煽风点火, 并没有一口咬定说这件衣服是来路不明的。
兰鸢顿时间语塞, 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可以作证是这一切完全是紫婵指使她的。
紫婵动作矜持而又优雅的将裙摆从兰鸢手中拎出, “兰鸢, 明明是你在大殿之外见到朱绣的衣衫后便临时起意, 现在却想让我成为你的替罪羊, 真是其心可诛。”
一直充当旁观者的苏桃满是鄙夷的看向紫婵,她眼眉微挑,蔑视的微启双唇,轻吐出两字,“蠢货。”
秦霜则饶有兴味的注视着苏桃,眸间满是审度之色。
明艳动人的嗓音顿时吸引了大殿内众人的注意力,而苏桃话语中的轻蔑之情更是让她们不可置信。
在众人的印象中,朱绣始终是唯唯诺诺的,她总低垂着面容,似是在众姐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般。如今她却是肆意张扬,完全是判若两人一般,难不成魔域对她的改观竟有这么大?
她们在心中暗暗思索,或许魔尊是真的很宠朱绣,所以她现在才会有这么足的底气来藐视众人。
她们不知道的是,以朱绣不吃亏的性格,即使没有秦霜则的存在,也是会让她们吃尽苦头的。
紫婵的反应倒是非常的完美,眼中流露出几分受伤之意,泪水恨不能直接夺眶而出,“你说什么?”
苏桃眼中的嘲弄之意更甚,“你的辩白反而成为了兰鸢的证词。”
紫婵本以为朱绣会直接说出她们从大殿外强行带走之事,没想到她却抛下了这一句,对方反而没有自乱阵脚,还留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难题。
紫婵轻拢着水袖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而她被袖子遮盖住的眼中没有半分柔弱之意,里面只有无尽的嫉恨。
这一步棋,她还是下错了。
她不曾想过朱绣在魔尊的心中竟占有如此的分量,也没料到朱绣也已不是当初那个能被任意欺凌的懦弱货色,再加上兰鸢的反噬,层层累加起来,多少也会对她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
“朱绣,你未免也太过强词夺理了,倘若按你这么说,无论我怎么自证都是徒劳的了。”紫婵娇弱无骨的轻颤着身体,满是哀伤的捂住胸口说道。
苏桃唇畔流露出一丝笑意,好似将紫婵心中暗藏的鬼把戏都看穿了一般:“兰鸢是如何知晓我这件衣衫的?”
紫婵稍显不耐,“之前我都说了,是她在大殿外面遇到你后看到的。”
苏桃抚掌,“我自从出了大殿后便一直与魔域的领主们在一起,而兰鸢见到我的时候则是和众姐妹簇拥而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迷晕魔域众位领主。试问她在看到我那短暂一眼的时候,便想到后续的发展了吗,应该是她早已知道此事,所以才会针对此而来。而在此之前看到我身着此衣的,便只有在宴席间献舞的你了。”
紫婵眸子微动,颇为意外朱绣竟然将这其中的盘根错节都细细捋了出来,笑意越来越浅,再也不复当初游刃有余的模样。
“你这都是狡辩,我离开宴席后便去沐浴更衣了,根本没有时间向兰鸢讲你的穿着,你也未免太看得自己了吧。”紫婵为了干脆利落的摆脱掉嫌疑,干脆谎称了一个不在场的证明,反正她们注定找不到人证,那段时间内她在哪里还不是随她怎么说。
苏桃倒是没有想到紫婵身为天帝之女,涉猎的却是那么少。
原主朱绣虽然懦弱成性,但正因为过于清楚自己的身份才会格外的努力,几乎她能在仙界接触到的典籍她都求知若渴的读了好几遍。
也因此,致昏散沾染到有水气的地方会从白色无味的粉末转变为鸦黑色,并隐隐散发着一股墨香。
苏桃看着身侧的秦霜则,“尊上可否帮我一个忙?”
秦霜则眸中带笑,在她耳边悄然说道:“请我帮忙可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不知道你能否付得起。”
她本想借助秦霜则的力量释放水汽的,并将致昏散撒在手上,这样便可使众人直接了当的目睹致昏散与水汽相遇后会产生什么反应。
苏桃将头扭回来,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可不想为此而欠下秦霜则的人情,本来就是她可以自己解决的事情,不过就是有了他的话会更加方便快捷一些。
“你手里可还有剩下的致昏散?”苏桃面无表情的询问着此时在地上瘫成一团的兰鸢。
兰鸢面露不解,但一想到苏桃可能是在戳穿紫婵,便无条件的将怀中剩下的一些致昏散递到苏桃的手中。
现在的她,不求不受惩罚,只求把唆使她而又置身于事外的紫婵拖下水。
苏桃接过装有致昏散的纸包,缓缓拆开,用小指轻轻挑起了一撮粉末,戏谑的说道:“致昏散与水汽相遇可是会变成黑色的,味道也会呈墨香般,你沐浴完后水汽仍会残留些许,当时兰鸢撒致昏散粉末的时候你也在场,怎会不起任何反应呢?”
紫婵惊疑不定的看着苏桃此刻淡定自若的模样,她是真的不知道致昏散还会有这种反应,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来是真有其事还是朱绣单纯的在诈她。
她抿紧双唇,脸色苍白,脑中不断地思索判断着,完全陷入两难之境。
此事若是真的,便坐实了她刚才的话是谎话。此事若是假的,倘若她盲目承认才是中了朱绣的套。
最后还是天帝出面,强行打着圆场说道:“这件事你们二人都有责任,作为惩罚,你们去苍茫幻境中待上五年。”
他这决定下的非常快,全因为他怕朱绣全披露后,他便再难出面维护两人了,最起码现在提前提出责罚,对两人反而是好的。尽管苍茫幻境枯寂而又无趣,但也算是修身养性的一个好去处。
秦霜则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污蔑了我的爱姬,却只是在苍茫幻境里待上五年?”
天帝眼皮一跳,“其实苍茫幻境是重塑众仙心性的场所,很多上仙们连五年都待不了,这全因里面实在是清苦无比,对于她们来说,这已经是极重的惩罚了。”他轻咳了一声,复又补充了一句道:“而且,她们是我的女儿,自幼从未吃过这种苦头。”
秦霜则勾起苏桃的发丝不住的在指尖缠绕着,“重塑心性?倒不如来我们魔域的戒城里修身养性。”
魔域的戒城可是令三界都闻风丧胆的地方,据说穷凶恶极的人物都会被送到那里管教一番,最后出来的时候根本不成人模样了。戒城,在人们潜意识中,便是与血腥相连的领域。
而现在,身为魔尊的秦霜则竟开口要送紫婵和兰鸢去戒城,这无疑是要了她们的命,恐怕便是有去无回了。
天帝有些抗拒的说道:“这是仙界的事情,交由魔尊处理怕是不太好吧。”
秦霜则的语气中满是危险之意,完全没有把天帝看在眼里,“你要清楚的是,自从你将朱绣许配给我后,她便不再是仙界的人,而是我魔域的人。现在有人污蔑我的爱姬,你说我该不该参与处置?还是说,你想我亲自动手清理掉垃圾?”
天帝还欲多言,但是看着秦霜则冷峻的眸子便突然少了几分底气。
仙界与魔域想必还是太弱势了,倘若他现在拒绝秦霜则,说不定依他的性子他还真会做出手刃兰鸢与紫婵的事情来。
可是他又无法下决心答应他送两个女儿去戒城的要求,他心中的阴郁不断的扩大着,身为仙界之主,他竟然处处被秦霜则挟持着,还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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