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语阑珊

二十三章喜结良缘乐极生悲仇恨雪藏始终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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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香生与宏凝烟接到王上姜离子下的诏书后,终于如愿以偿,能名正言顺顺的在一起了。两人无论是学识眼界,还是书画曲艺,都能相融共通。大家都十分羡慕这对才子佳人,纷纷给予了美好的祝愿。
    时间一天天过去,宏玉秋对二人婚事的担忧也日渐放松。没想到王上这次会那么宽容大度。宋香生也向帝师府行了纳采之礼。
    姜离子没有对宋香生和宏凝烟的婚事横加阻拦,其实并不是他忘记了宏玉秋对他这记响亮的“耳光”,而是他需要一个更合理的报复机会。
    一日,姜离子随身侍卫小喜因为在祭祀大典上偷拿了祭奠用的银器,被宋香生发现。宋香生秉公处罚,将其实施杖刑,打得其屁股皮开肉绽。
    小喜对宋香生十分记恨,也了解姜离子对宋香生婚事的厌恨。所以小喜便挑拨姜离子,道:“王上,小喜可是你的人,宋施礼对小喜用刑,看上去是秉公执法。实际是不给王上您面子,他打的是我的屁股,实际是在打你的脸。”
    姜离子大怒道:“你说什么?你这个贼娃子,你自己做了让我丢脸的事,如今还敢胡说八道?”
    吓得小喜,赶紧跪地道:“王上,小人只是一个奴才,其实也没什么尊严可爱惜,被打骂确是家常便饭,受点委屈又有什么。不像王上那般尊贵,从来说一不二,我是替王上觉得汗颜,自己的人还要被别教训。”
    姜离子道:“你不用激怒我,你受罚也是咎由自取的。”
    小喜道:“既然陛下都能忍,我又还有什么不可忍的呢?那小人告退去准备午膳了。”
    于是,便边走边嘟嘟噜噜的说道:“原来我还以为王上是个血性男子,没想到却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窝囊废。”
    姜离子隐隐约约地听到,心想:连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都觉得自己反应太迟钝了,如果再不有所表示,今后本王的威严何在?
    宋香生与宏凝烟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帝师府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为小姐操办婚礼喜宴的幸福中。
    宋香生虽无亲人在身边,但每日前来道贺的同僚、好友也是络绎不绝。
    就连王宫中很多王族贵胄都在谈论二人如何郎才女貌,婚礼应该如何操办才更加隆重。为宏家能有宋香生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婿而羡慕不已。
    这些话一句句被姜离子听在耳里,疼在心里。
    他们难道一个个都忘记了,我才是第一个向宏玉秋求亲的人。本王贵为帝王,难道还比不过他宋香生一个穷酸小子?
    宋香生和宏凝烟大婚那天,百官纷纷前往帝师府道贺,全城百姓为之张灯结彩。唯有姜离子一个人在自己喝闷酒,他不服气,为何自己堂堂一个王上,还竟然输给了靠自己才有一碗饭吃的宋香生。他越想越气,越气越猛灌酒。
    小喜见报复宋香生的时机到了,便假借为姜离子倒酒的机会靠近王上,道:“王上,酒多伤身,请王上保重!”
    姜离子道:“小喜啊,来陪本王喝点?酒能解千愁啊,呵呵,好东西,能解千愁。”
    小喜道:“王上,小的不会喝酒,你知道的。”
    姜离子道:“你不会喝?是,你一个太监怎么会喝酒呢?”
    小喜道:“是呀,小人一个小太监不配喝酒。小人也没那么多烦恼,所以也无需借酒消愁。”
    姜离子楞了楞,道:“那我有什么愁呢?我为什么要有愁啊,天下江山都是我的,我都有忧愁,那所有的人不是要愁死啦?”
    小喜默默地倒酒,只喃喃地说道:“没愁?那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今天是宋香生和宏凝烟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应该开心,怎么能忧愁哦?”
    姜离子爆发式地吼道:“你说什么?今天我让他们开心变伤心,我让他们大喜变大悲。小喜,给我准备鸩酒。我们也去帝师府瞅瞅热闹去。”
    姜离子跟跟苍苍、摇摇晃晃的走向帝师府,几次不是小喜扶着,估计都将倒在地上。
    姜离子一行终于来到大门外,这里确实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小喜高呼一声:“王上驾到!”大伙儿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全部跪地便拜。
    姜离子道:“大伙儿,平身!你们继续,各忙各的。”
    但是大家还是不敢高声,宏玉秋见姜离子不仅喝得酩酊大醉,脸上还有一股不怀好意地坏笑。知道宋香生和宏凝烟的婚事,躲得过初一还是躲不过十五,无论结局是怎样的,都必须坦然面对。
    便上前道:“陛下光临寒舍,令帝师府蓬荜生辉。”
    姜离子道:“本王是不请自来,讨杯喜酒喝喝,没有打扰大家雅兴吧!不知帝师是否欢迎!”
    宏玉秋道:“婚旨乃陛下所颁,全由陛下恩泽。王上能亲临,给了我无比大的荣耀,怎敢有不欢迎之礼。”
    姜离子道:“既然欢迎,我为喜宴备了份薄礼,请帝师务必接纳。”
    小喜立即奉上鸩酒。
    宏玉秋略微迟疑,但他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于是,便跪地接酒道:“臣谢主隆恩!”
    便从小喜手中接过鸩酒,一饮而尽。
    小喜又连接奉上两杯鸩酒,悄声问姜离子道:“王上,二位新人是否需要同享王恩福泽?”
    姜离子道:“新郎新人呢?怎么没见不出来领赏?”
    宏玉秋道:“回禀王上,因小女亲娘自小便离世,今日既是大婚,便欲向母亲祷告,祈母亲赐福。小婿一同陪伴去了。”
    姜离子道:“那本王在此等候,等他们回来再行赏赐。”
    宏玉秋上前端过两杯鸩酒,分别一饮而尽,道:“王上,臣斗胆,代享福泽,希望王上不要介意。”
    姜离子见宏玉秋连饮三杯毒酒,怕其顿时死于婚宴上,引起骚乱,局面不好控制,便道:“既然爱卿已受王恩,本王酒兴发作,欲回宫休息。”
    “小喜子,摆驾回宫。”
    众人立即跪地道:“恭送王上!”
    宏玉秋连饮三杯鸩酒,顿感五脏六肺如火中烧,便立即回屋,吩咐管家招待宾客,并立即寻回宋香生和宏凝烟。
    管家离去后,宏玉秋强忍着疼痛,到案桌前立下遗嘱。大意为,我常年患疾,恐家人担忧,不忍告于至亲。如今旧疾突发,恐不久于人世,望小女凝烟、婿香生一生恩爱,白头偕老。切记勿猜忌,方保一生平安。
    宋香生、宏凝烟接到管家的通知后,立即飞奔回府,但当他们赶到府厅时,其父已先逝。
    宏凝烟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就离开了一会儿,怎么父亲就突然走了。听说是王上姜离子来过,并赐了酒,所以心里怀疑父亲的死与姜离子脱不了干系。
    宋香生看完岳父留下的遗书也猜出其中的蹊跷,知道姜离子出手了。但他不能将岳父惨死的原因向宏凝烟讲,因为凭着她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怕宏凝烟自不量力而丧身于王命,而且会给整个帝师府带来灭顶之灾。宋香生内心十分矛盾,因为凭着自己对医道的研究,岳父死时候的面目及肤色等都显现出中毒身亡的迹象。他知道是岳父用他的死换来自己与宏凝烟的幸福,自己却不能为他做点什么,除了隐藏无尽的痛苦,安慰宏凝烟的悲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宏凝烟对父亲的死,始终不肯相信是源于旧疾。但苦于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指向姜离子,丈夫又一直劝慰自己要三思而后行。她也只好将所有精力投入到为父亲操办后事的忙碌中去。
    宏玉秋死后十个月,宏凝烟诞下宋琉璃。宏玉秋本该为他们爱情的结晶面世而高兴,可他对宏凝烟心怀愧疚,心里那道坎怎么也跨不过去。这么长时间来自己的压抑在保守岳父死亡的秘密中。他每天都得面对一个杀死自己恩人、老师、义父、岳父的凶手,虽然自己不再为他进一言献一策,但那种恨意从未消亡过。
    宋琉璃降世后,给宏凝烟带来了长久未有的一丝喜悦。看着这个胖嘟嘟的小精灵,宏凝烟感到初为人母的幸福,所以用更多的疼爱精心抚育。但从父亲离世后,丈夫像变了个人,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男人,如今更多的是沉默寡言和无精打采。早的时候,宏凝烟以为父亲作为宋香生的培育恩师,有常人无法体会的深厚情谊。宋香生未能从父亲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时间长了,便从宋香生的眼神里看出那种悲痛之外,还有着欲言又止的迟疑。
    宋琉璃一天天长大,可宋香生每当一看到女儿可爱的笑脸,便会想起岳父悄无声息的离开。
    岳父去世一周年的祭奠仪式上,宋香生回想起岳父的种种关怀,几近崩溃。他再也控制不住封印内心恶魔的枷锁。待客人散去,他便拉过宏凝烟的手,向她合盘托出岳父的死因。
    宏凝烟流着泪道:“相公不说,我也猜得到,只是如今更加明了。姜离子蛇蝎心肠,与我不共戴天,虽然父亲不希望我们为他复仇而毁了这个家,毁了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可我们又怎么可以视仇敌为恩君。你这一年来,所经受的心里煎熬,我能体会。每次看在眼里,却痛在心底。”
    宋香生把这些话说出来后,如释重负。但他还是想,岳父对自己虽不是亲生,更胜亲生。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何况自己那么爱宏凝烟,难道这种爱只是肤浅于财米油盐酱醋茶吗?
    宋香生对宏凝烟道:“父亲的死,我绝不袖手旁观。我已着了很长时间的打算。如今告诉你,只是便于下一步实施得到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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