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三年时,朱棣曾重开市舶司,先是在福建、浙江、广东分设来远、安远、怀远三市舶司,到永乐六年时,当交趾情况相对比较稳定后,又在交趾云屯设立市舶司,打算以后专事西南诸国贡使。
而京城也专门设置了会同馆安置各国使者,同时还设立四夷馆,专门用来培养及安置各国翻译。
所以,朱棣对与各国的交流,准备的很全。
如今郑和回来了。
这些准备也都能排上大用场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后世大明市舶司一直没有关闭,只不过郑和下西洋被叫停了,更好笑的是,有些人为了阻止朝廷的货物外销,千方百计的鼓吹海禁之策,然而当皇室发狠严控海禁时,又跳出来一群海盗和倭寇来阻止皇室严控海禁。
导致大明中后期,海盗和倭寇终是一患,剿不胜剿。
总之一句话,人家不仅不想让皇室玩,还得阻止皇室掀桌子。
利益啊。
好像哪怕到了现在也一样,总有资本家联合起来,甚至扇动着民意,绑架朝廷的一些政策,以此来满足他们赚取海量利益的目的。
他们根本不管朝廷政策是好是坏,也不管民众在遭受着什么样的苦难。
更可怕的是民众在这些真真假假的信息中,只能像一只只湖涂的羔羊一样被裹挟着前行。
……
当郑和舰队上的各国使臣们,在见到大明的繁华后,一个个惊呼不已,他们不由得在心中想着,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兴盛的国度。
而大明看热闹的百姓,瞧见各国的使臣时,也是一个个的惊呼不已。
幼呵,这是人是猴?怎么有这么黑的人。
瞧,竟然还有蓝眼睛的。
哎幼喂,蛮夷里面竟然也有身段好的姑娘啊,只是不知道…
……
整个大明因为郑和的回来,仿佛注入了一丝活力,让生活有些麻木的人们,又燃烧起对生活的激情。
七月时。
郑和他们一行人,走走停停中终于到了直隶太仓,当宝船停泊后,郑和带着舰队上的使臣们,改乘小船由长江直至京师。
这一日,岸边早已经来了许多的官员来迎接郑和他们靠船上岸,再加上此地许许多多围观的百姓,导致这一片地方格外的热闹。
而此刻一座早就被清空了其他客人的酒楼中,甄武正站在二楼的位置远远的望着岸边。
他的心情有几分激动。
几年未见,他真不晓得小七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高了?壮了?亦或者有什么出乎甄武意料的变化。
甄武怀揣着期待等待着。
程良也很开心兴冲冲的亲自去岸边等着小七他们,当郑和下船后和官员们寒暄起来时,程良便瞪大了眼睛朝着郑和身边看。
他先是看见了墩子,高兴的连忙喊道:“墩子,墩子。”
墩子远远的瞧见程良,脸上顿时也绽放出了由心的笑容,不过就在他刚打算去找程良,下一刻反应过来,他现在身份不同了,不再是国公身边的那个副千户了,他如今是征西舰队中的中营都督,有着他自己的职责。
他向着程良示意了一下,表示等不忙了便去找程良等人喝酒。
程良笑着点头,紧接着他便发现了在墩子之后下船的小七,程良连忙高呼,当小七看到程良后,便晓得甄武定在附近,当即就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可下一刻,他也如墩子一样,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
墩子看到这一幕后,对着小七道:“去吧,一会儿我和大将军知会一声就成,至于你的那些人马,我帮你看顾着。”
“真的?那我可就真去了。”
“去吧,国公定在附近,别让国公等急了。”墩子说道。
小七兴奋的点了下头便抛下众人,向着程良冲了过来,人还没到程良身边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程良哥,我大哥呢?”
程良伸手向着酒楼指了指。
小七顺着望过去,一眼便见到了甄武挺拔的站在二楼,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他激动的跳起来欢呼了一声,随后迈动脚步直奔酒楼而来。
甄武看着小七跑过来的身影,眼中笑意更浓了,他好久没见小七弟这么高兴的样子了,上一次见好像还是从辽东给小七带回来一匹小马驹。
小马驹是只母马,让小七在他的好友间得意了许久呢。
楼梯上传来冬冬冬的上楼声。
俊朗的小七出现在了楼梯口,甄武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招了招手,小七快步来到甄武身边,激动道:“大哥,我回来了,这几年我想死你们了。”
甄武拍了拍小七的脑袋:“长高了,也壮了,只不过也黑了些。”
小七傻乎乎的一笑道:“在海上嘛,总会变黑的。”
“黑点也好,显得人沉稳有力。”甄武笑眯眯道。
小七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我六姐呢,她怎么没来接我,还有我大侄子呢,我给他寻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呢,保准他玩好久,玩不腻。”
“你六姐嫁人了,定国公徐景昌。”甄武说道。
话音一落。
小七愣住了,下一刻小七扯出一个笑意道:“该的,六姐是该嫁人了,以后倒不用怕她再欺负我了,在海上时我还担心,她会把我带回来的东西抢光呢。”
甄武理解小七的不舍,拍了拍小七的肩膀安慰道:“你走的时候你六姐就年龄大了,等不得你回来,不过徐景昌对你六姐挺好的,你不用担心,现在她和你二姐她们都在家等你呢?”
小七理解点了点头,转头又开口道:“那三月呢?大哥怎么不把三月也带过来啊。”
“他随你大嫂去北平了。”
“去北平?”
甄武点了点头,今年太子妃和朱玉英向朱棣请命,前去北平替徐妙云感谢之前将校女卷去了,现在估计应该也到北平了。
不过,甄武也没和小七解释什么,只是说道:“没事,她们不会在北平久留,最多几个月也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
小七有些可惜,都囔着和甄武说起他给三月准备的礼物,说着说着小七再次说的兴奋起来,嘴中不停的说着他见过什么样的鱼,什么样的鸟。
甄武招呼着小七,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含笑着听着小七的话。
等到小七说完,甄武才叮嘱道:“明日朝会过后,记得去你老丈人家走一趟,别失了礼数,另外有没有给你媳妇挑选些稀罕玩意?”
小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选了。”
“那就成,之前我还担心你把陈玉儿忘了不说,反而还给我领回来一个外国女人呢,说到这个有句话我得提醒你,招惹那些异域女子归招惹,若是太稀奇古怪的,哪怕陈玉儿同意你纳回来,也别怪我不让她们进家门,你可别成了旁人家的谈资。”
……
就在甄武和小七一边聊着一边往家走的时候,鞑靼大汗本雅失里正在与亲信商议着事情。
这段时间内,阿鲁台以惊人的速度整合了一个又一个部落,阿鲁台把持着太师的位置,权势一日胜过一日,如果再过几年,本雅失里这个大汗的位置,怕是要自然而然的让位于阿鲁台了。
这如何不让本雅失里感到危机。
大帐之中的本雅失里神色阴沉的说道:“我们不能再和阿鲁台混在一起了,要不然听从我们的部众迟早会被阿鲁台全部争取过去,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变成一个傀儡,任人宰割的傀儡!”
有人站出来附和道:“我赞同大汗的意思,现在就连昆布帖木儿他们都已经和阿鲁台走在了一起,我们不能再等了,趁现在我们还有七八万人马,必须要分家,免得被他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分家?”
一个满脸胡子,脸上带着横肉的汉子暴躁道:“怎么分?阿鲁台会平白让我们分出去?他现在足足有二十万人马,我们只要敢提出分家,他绝对敢和咱们撕破脸。”
“那也得分,大不了我们西迁,把东边地盘全部让给他。”
“呵,让地盘?阿鲁台是傻子吗?你让出地盘他就会让你西迁?有本事你连辎重粮草也不要。”横肉汉子怒道。
“阿达卜,你喊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阿鲁台,你至于把气撒在我身上?”另一人也暴怒反驳。
眼见两人火气越来越大,本雅失里敲了敲桌子:“吵什么吵,要不要咱们先打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轻哼了一声,都闭上了嘴巴。
与一个优秀的人同处一个舞台争权夺利是一种悲哀,就比如现在的本雅失里和阿鲁台,阿鲁台这些年南征北战,锻炼出一种他特有的人格魅力,这让他即便不使用阴谋诡计,只是日常的与众人熟络交往,就能够让其他人慢慢的倒向他。
本雅失里也受够了这种感觉,作为堂堂大汗的他,接受不了永远被阿鲁台的光芒所遮盖,他要另起炉灶,哪怕另起的这个炉灶烧不出旺盛的火苗也在所不惜。
“既然阿鲁台不肯分家,那我就逼着他同意分家!”本雅失里重重的说道。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本雅失里。
逼?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汉代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会让天子带着支持他的人离开?
开什么玩笑。
即便本雅失里的力量也不弱,但是七万人对二十万人,怎么逼的阿鲁台乖乖的同意分家?
本雅失里好似看懂了众人的不解,他转头看向了大明的方向,他轻轻的开口道:“阿鲁台不怕我们,难道还不怕大明吗?”
大明?
满脸横肉的汉子,皱着眉说道:“可阿鲁台一直和大明有所联络,而且向来亲近大明,大明岂会为了帮我们说话不惜恶了阿鲁台?”
说到这里,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即便如此对大明有利,可阿鲁台若是舍的下血本给大明,大明怕是也不会如我们所愿,再说咱们和大明向来没有联系,又能派谁去出使大明?”
本雅失里勾起一抹邪性的笑容道:“不必出使,大明会主动过来。”说完,本雅失里环顾众人再次开口道:“我记得过些日子,阿鲁台会在兴和与大明的人来一场会谈,如果我们杀了大明的使者,你们猜大明会不会出兵?”
此言一落,众人皆是心惊。
他们面面相视后,横肉汉子咽了口唾沫道:“以朱棣的性子,肯定会的!”
本雅失里平澹的接着问道:“那如果大明大军压境下,我们提出舍弃地盘,全部西迁躲避,阿鲁台会舍得同意?”
横肉汉子想了想,吐出两个字:“不会。”
本雅失里最后冷笑出声道:“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提分家,你说阿鲁台敢不敢在那种情况下,和我等彻底撕破脸?”
这…
阿鲁台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啊。
本雅失里这时候站起来,他再次环顾众人,语气坚定道:“我已决意如此,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再次对视。
片刻后,全部起身坚定道:“我等以大汗马首是瞻。”
“好!”本雅失里眼中一定,振奋说道。
随后,他抬眼望向远方,看着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他脱离阿鲁台后,风光的生涯。
他想着,不过是招来大明的攻打而已,又不是没机会跑掉,总比留下来被阿鲁台慢慢的吃掉要好。
毕竟他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决计不能成为阿鲁台的傀儡。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能!
……
北平。
几日前,太子妃带着朱瞻基,朱玉英带着三月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太子妃和朱玉英不免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倍感亲切。
她们一回到这里,仿佛浑身都通透了几分。
然而朱瞻基和三月却不同。
虽然他们哥俩都是在北平出生的,但是在他们有意识后大多是在南京长大的,此刻他们再回故地,眼神中反而更多的是探究及好奇的神色。
这一日,俩人趁太子妃和朱玉英忙碌,特意邀来了薛勋和顾亮带他们闲逛北平城。
薛勋是薛禄的长子,顾亮则是顾明的长子,薛禄和顾明长期镇守北平,他们俩个人的儿子当仁不让的要在此时陪伴朱瞻基和三月。
说起来薛勋如今十八岁,当年和小七关系最为要好,如今已经开始在军中跟着薛禄历练,而顾亮还比薛勋年长四五岁,早已经在军中崭露头角,尤其在北平军系当中,更是声名在外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年轻将领。
为此顾明颇为自豪,他早年就不喜读书,所以便把读书的责任甩给了顾亮,为此顾明培养起顾亮可以说是竭尽心力,甚至还曾让顾亮在甄武身边待过一段时间,而顾亮确实也没有辜负顾明厚望,不仅性子讨人好感,洒脱大气,能力也备受一众老将认可。
此刻,四人一边骑马并行,一边闲聊着。
朱瞻基因为对顾亮不熟悉,三月便帮朱瞻基解释着:“顾大哥的父亲是兴和伯,我记得父亲和我讲过,早些年他和兴和伯,成国公,成阳侯等十人,曾组成小队深入大漠探查乃儿不花的踪迹…”
说到这里,朱瞻基打断道:“就是那个在军中颇为传奇的斥候队?”
“对。”三月点头道:“不过可惜靖难后,也只剩下我父亲他们四人还在人世。”
“这倒确实可惜。”朱瞻基也开口道。
顾亮这时爽朗一笑道:“太孙,小公爷不必惋惜,将军难免阵上亡,咱们军将家的儿郎们不畏生死,更何况他们的后辈如今都在北平军中任职,等过几日他们得空后,若是太孙和小公爷有闲暇,我可把他们约出来,大伙一块聚一聚。”
“这感情好。”三月眸光亮亮的说道。
几人正聊着,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响雷,一时间天气变的阴沉了起来,顾亮瞧着这天气可能要下雨,便提议先去茶楼坐一会儿。
朱瞻基和三月左右也不着急逛,在北平还会待上些日子,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可正当几人向着茶楼走去时,朱瞻基的护卫突然来禀报说拿下了一个可疑人物。
四人的眼光向着那个可疑人物望去。
那个可疑人物穿着一袭青衫,腰间挂着长剑,像极了戏文里跑江湖的一位侠客,顾亮见此笑了笑对着朱瞻基道:“太孙不必忧虑,此人应该是来找我的,若是方便的话,还是放了他吧。”
朱瞻基不解,但还是很给顾亮面子的让手下放开了那人,不过随后就忍不住的问道:“看此人作风,兴许会行刺杀之举,当真要放了。”
“放了吧,左右一个跑江湖的可怜人。”顾亮豪爽洒脱道。
朱瞻基见状不再多言,薛勋却在此刻笑着说道:“看来依旧是找顾大哥挑战的,顾大哥得嫂子情系,这福却也不太好享啊。”
“无妨,我又有何惧之?”顾亮一时间豪迈冲天。
这把朱瞻基和三月说的迷湖了。
这时,三人也到了茶楼上了,薛勋点了壶茶水,开始给朱瞻基和三月解释了起来,原来顾亮妻子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华山派掌门的独女,不仅生的玲珑风貌,而且一身武艺也是不俗,更重要的是心肠磊落,情义无双,行走江湖最爱打抱不平。
于是惹了许多江湖人的迷恋追求,甚至有人不惜豪掷千金为求一见。
可这女子偏生洒脱逍遥,面对名利相邀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一笛一剑一马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但就这么一个奇女子,因为与顾亮的一场巧遇相识,在互生情愫后,竟没有犹豫的决绝的退隐了江湖,弃了刀剑,从此嫁给了顾亮相夫教子。
江湖上最为出奇,被好事人排为江湖第一美女的人,竟然嫁人了!
这让知道这个消息的江湖人,全都固执的认为是顾亮这个权贵子弟,以权势逼得她不得不出嫁,哪怕是她烦不胜烦后,放出自愿的话解释也没人肯信。
此刻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哗啦啦的秋雨仿佛要把寒意带给众生,顾亮含笑听着薛勋的叙说。
这个时候,三月突然咦了一声道:“哎,你们看,那个江湖人竟然在雨里一直等着。”
几人全都看了过去。
远远的,在护卫们的外围,那名江湖人站在雨中,冷漠的看着茶楼中的几人,他勾着冷笑,仿佛在用坚定的态度诉说着他必杀顾亮的决心。
他大抵觉得自己是斩杀恶龙,拯救美人与水火的英雄,甚至也许还做着杀掉顾亮后与美人双宿双飞的妄想。
透过冰凉的雨水,三月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
三月眉头一皱道:“顾大哥,要不让护卫们拿下他吧,最不济也驱走他吧,若让他一直待在城中,兴许会让他闹出动静来。”
顾亮在这时,舒眉一笑道:“不必,这些江湖人大多只是想找我挑战罢了,而且既然他们想用江湖的法子,那我也该用江湖的法子才对,要不然如何向江湖人证明,半落选的夫君亦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说罢,顾亮寻掌柜的要了一壶酒来,他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提刀在手道:“你们稍坐便可,我去打发了此人。”
话音刚落,顾亮一跃从二楼而下,落入了漫天的风雨中。
他的动作潇洒,仿佛踏着风雨,他的胸腔带着对妻子的爱意,趁着急饮的酒性,狂歌出声。
等顾亮冲至江湖人面前时,只用了三刀。
第一刀破了江湖人的剑法。
第二刀震飞了江湖人的长剑。
第三刀,刀尖便停在了江湖人的额头上。
这个江湖人脸上有些震惊,大抵没想到顾亮的武艺会这般的高,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闭上了眼睛。
雨水呼啦啦的下着,顺着刀背滴落在了地上,漫天的风雨声像极了萧杀的曲。
半晌后。
江湖人听到了顾亮的话语:“可有什么遗愿?”
遗愿?
江湖人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当年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再也没有忘怀,哪怕到如今想起来依旧清晰的如同昨日。
那一天,她倒骑在马背上,吹着一首动听的曲子,可能是她太过陶醉,曲子结束后,被马带的不知方向了。
她问:“喂,这位少侠,清河是哪个方向?”
他愣愣的半天没有回答。
她微微一愣,都囔道:“呆子嘛。”
不过在都囔完,她又舒眉笑了出来,大好年华,管它对错,自在前行便是,于是她不再理会方向,也不再辨别对错的驱马向前走去。
路上,她又鼓捣起了曲子。
可她的笑颜却在他心中生了根。
顾亮此刻看着江湖人发呆,皱起了眉头,刚欲说话,江湖人苦涩的开口了:“若…若是可以,请你告知苏姑娘,有一个…呆子试图救过她。”
江湖人说完,想到此生再也见不到苏半落后,便难受的如同刀搅,一时间心中又密密麻麻的浮现出无数日子中,想要告诉苏半落的思念之语。
可他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落下一句:“就这一句…一句就好。”说完,他闭目等死。
风雨又大了几分。
顾亮突然笑了起来:“你也觉得半落好看?”
江湖人一愣,不解其意。
顾亮把刀曾的收回了鞘中:“这风雨来的实在不是时候,给它个面子,今儿不想杀人。”说完,顾亮大笑的踏步向回走去。
风雨仿佛湮灭了顾亮的背影,却掩盖不了他的洒脱豪爽的笑声。
江湖人突然大喊:“你即便饶了性命,可有朝一日,我依旧会取你性命。”
风雨中传来顾亮的声音。
“大可前来,我随时恭候。”
江湖人咬了咬牙又喊道:“不过你今日饶命之恩,我会在他处报答。”
顾亮身影顿了顿,随后伴着步伐,声音再次响起:“不用,我给风雨的面子,他日你还给风雨便是!”
说着,顾亮的笑声再起。
而茶楼上的三月几人看着这一幕,心中都不由的生出几分感触。
也许这世间只有这般洒脱的男子,才能配上那般逍遥的女子。
皆非凡人。
天造地设。
等到顾亮回到茶楼时,突然他的一个护卫找了过来,他一边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听着护卫在他耳边低语。
当护卫说完后,顾亮看向朱瞻基三人道:“真是不巧,本还打算多陪太孙和小公爷逛两天呢,但我爹突然派来了个急差事。”
“什么差事啊?”
“明天出发去兴和,护使者见一见阿鲁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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