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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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北上
    夜晚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我们小脑袋一个个钻了出来，一家四口最喜欢的就是一家四口吃完晚饭一家人看着乔家大院，故事中的情节现在回想起来早已记忆的不是很清楚，已经过了10年来写这件事情，只是记得当时主人公要远行时候都会扯着嗓子高喊：“走了”。那种对远方的憧憬是我还在孩童年代不能理解的吧！
    出生的村落是远近的萧索的荒村，在周围只有雪花漫天的飞舞，几间不起眼的小草房，坐落在不同的方位，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天气里，草房算上是最温暖的地方了。早上看见窗户上被热气感染到的雪，都化了。流淌下来，像下雨了是的，妈妈早上煮了一锅热粥，给哥哥和我一人一碗，热腾腾的冒着小烟，我和哥哥围在灶台边双手抱着碗热乎乎的下肚，一扫周围的寒冷。哥哥每天都会拿着铁锹，早起推开门口。下了一宿的厚厚积雪一点点清理开门，妈妈给我装好要给爸爸带过去的新鞋说是今年过年回来穿着回来让村里人看看，给我带着围脖还有杨阿姨送的小红帽，把我包裹的像一个小粽子似的，哥哥拉着我的小手一起出门，在东北雪是冬季必备的品，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白雪皑皑，雪花在风下漫天飞舞，干冷的天气里，穿上厚厚的棉鞋踩在雪地里行走，真是一步一个脚印缓慢的步伐，一深一浅的走着，向身后一眼望去，都是我们走过的小脚印，随着行走的长度，从深到浅的排列着，大小不一，我的小脚印还是不起眼，远方的地方看着若隐若现的感觉！
    父亲是镇上的锅炉厂的厂长，说是厂长手下一共就五个人，拿着一样的工资父亲每天都要守着工厂，除非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每天都在忙碌这，一个人干着三个人货，父亲今年才40岁但是两边的头发早已半白，生活的重压都压在父亲一个人的身上，家里的日常开销，上学的学费，都是靠着父亲每天辛苦的工作。
    齐厂长：“早”。
    “早”，来老刘你来一下，听说这次镇上酒香纯企业新厂要在镇里建设，到时候肯定会进一批锅炉，您也知道咱的厂效益一直不好，如果今年锅炉在没销量咱们三都面临着下岗呢。说着拿出抽屉里一个包好的红包递了上去，这是给你叔的一点心意，拿着你需要打点呢，成不成你就给我个信！
    说着小刘高兴的笑了笑，拿着钱包打开数了一下，行，齐厂长，我这就回去和我叔说，我叔是这次负责采购的加上我的关系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我和哥哥马上就要走到镇上了，走了一路许是累了懒在雪地上一屁股坐上去，我要哥哥背我累，”哥哥我累”，特别累。哥哥宠溺这我一把把我拉了起来放在树桩上，背上我，迷迷糊糊的一路就睡着了，睡醒的时候已躺在了爸爸休息的屋子，不大的一张小床，但是房子里面异常温暖，烧着锅炉呢，爸爸清炒了2道小菜，来丫头睡醒了，快来吃饭，说着没等我起身抱过我在怀里。哥哥拿出了妈妈给带的新鞋子还有自家高粱做的高粱酒，给父亲倒了一小杯。家里怎么样了？你妈还好么？放心吧，爸爸家里一切都好呢，妈妈也好身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找了大夫又开了点中药，喝着见效呢。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给哥哥夹了菜，我拿起筷子偷偷的沾酒喝，刚放嘴里一股呛呛的味道，咳嗽起来，哥哥爸爸被我的样子都逗笑了。看着他们大家一起笑了起来。晚上爸爸打了地铺，我和哥哥在床上，父亲晚上给我们讲着武松打虎的故事。
    一夜好梦。”早上吃玩早饭，你和妹妹收拾一下，出发回家了”。好嘞。
    一大早刘叔就敲开了房门，一看见是刘叔，我两可高兴坏了，一看刘叔每次都有好吃的，刘叔一看是我们两：“你们两个小家伙来了也不说上刘叔家，来来给你们点钱一会去买点零嘴”，说着顾不上吃早饭我和哥哥就跑了出去。镇上就是大，卖什么的都有，早上大街上就熙熙攘攘的还有热乎乎的包子，我和哥哥一人一个大肉包子坐着就吃了起来。
    小刘看你吧这两孩子都惯坏了！没事没事，孩子么。到是有件大好事，上次你说的事成了，但是就是这期工期比较赶一共5台锅炉要在20天内交货，5台一共2000块钱，要不可不敢给咱们。
    “行就这么定了，你和你叔说事成了肯定亏待不了他”让他放心，小刘这是一点意思给你叔婶子买点吃的吧。
    哥哥从兜里揣了一个肉包子给父亲递了过去，收拾了包袱，我和哥哥出发了，走在路上一个被人丢弃的纸箱，纸箱还会动，哥哥快看呀，会动的纸箱。别去小心，说着拿了个木棍一扒拉是一只小黑狗，看着还没断奶呢，小小的，叫的让人心疼，我冲过去抱起它，哥哥也喜欢这只小黑狗，
    哥哥我们养它好不好？哥哥，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哥哥？
    “不好”丫头养咱两都不容易了还养他，放在拿咱两走吧，快，听话。好吧！把小黑放下，有些不舍，偷偷的把它放在右边的兜里，假装放到纸箱，就跑到哥哥身边！到了家放下东西，小心翼翼的将小黑藏在院里的角落里，从家里水缸里舀了点水，小家伙喝了起来，许是喝完更冷了，打着哆嗦小小的木板挡着它的身体还是有缝隙小风吹的它都得越发厉害了。说着我就把它抱在屋里了。妈妈去了杨阿姨家串门回来，看见小家伙，我挡着不让她看，妈妈露出微笑喜欢就养着吧家里也每个看家护院的，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好的好的，哥哥，哥哥，妈妈留下小黑了。走我们去带他玩吧！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小家伙从跟在我背后的跟屁虫，变得我狐假虎威炫耀的小黑，小黑每天都会护送我们上学，下学时候早早的在校门口等我，让同学们羡慕不已呢！今天上学起的有点晚哥哥抓着我的小手，赶紧往学校奔去，小黑在前面领跑着，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刚刚赶到。小黑回家吧晚上接我们，说着小黑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周老师拿着课本进了教室,周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我的理想，同学们今天这个课题是我的理想，每个人都说一下自己的理想，吴洋从你开始，我的理想是以后能开火车，我的理想是做大轮船，我的理想是每天有好多好多吃的，李胖子一天还想着吃呢，看看你都多胖了，李晨在一旁打趣道。我的理想是以后也能当一名老师，站在讲台上给同学上课。这年头当老师有什么好的，周涛站起来说要当就当村长，接我爹的班。刚说到这杨阿姨就在窗外敲打这让我出来，老师示意我离开，鞠了一躬跑了出去，看着哥哥已经站在一旁，你两回家吧，家里有事，快回家。
    顾不上杨阿姨，我两就跑了回去，到了家，爸爸回来了，和已往不同墩这炕头边上，抽着烟，记忆中的父亲很少抽烟，母亲在一边抹着眼泪。锅炉厂锅炉加工出来了5台等到父亲去送的时候发现刘叔跑了，他的叔婶根本不承认答应过父亲用这个锅炉，去刘叔家找全家人昨晚刚刚搬走，一切如梦一般破灭，父亲也被停职查看，好说歹说同意将锅炉收下，但是要便宜最少300，这中间差价只有父亲承担了，母亲擦了擦眼泪，说着：“不行我带着孩子挨家挨户去借借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了”领着我们来到奶奶家，说起来奶奶家也算富足，爷爷在村里屠夫的那个村逢年过节，结婚喜事都会去帮忙，当然也不白帮，钱也不少给，还能带回来许多，每年家里四个舅舅还会给粮和钱，孝顺着呢。
    走到临村都已经中午了，入口的第一间砖房离很久就闻见菜的香味了，还没等进门，奶奶扮掩这门：这大中午的过来串门还两手空空的？
    妈，来的匆忙没来的急。奶奶：说吧找我有事？妈咱们进屋说吧！奶奶：不进屋就在这说吧！母亲低下了头手攥紧着衣角，鼓足勇气说：妈家里遇见难事了，需要用钱，您看家里用多少宽裕的借我一点。肯定还您的。奶奶沉默一会说：”天也不下钱地也不长钱我拿有钱，快回去吧，小心路滑。说着把门一关，在门关的刹那看见炕上坐着舅舅家孩子大口吃着肉，鄙视的嘲讽了我。妈妈咱们走吧，别求她。执拗的妈妈不顾自己的身体跪在雪地上，默默这留着眼泪，没过多久门开了，本以为等到的是奶奶，一开门一瓢脏水过来，泼了妈妈一身，妈妈一把护住我，抖得妈妈直哆嗦，母亲起来了，许是跪久了，腿起来颤颤巍巍的，一路跌跌撞撞走回家，母亲发了一夜的高烧本就身体不好，爸爸彻夜陪伴着，第二天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问了父亲借了多少钱，父亲陆陆续续借了一家凑到不到200在加上家里点积蓄还差50多，母亲咬着牙不行就卖房吧还有地凑凑肯定够了，卖了咱们能去那呢，一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杨阿姨敲开了门，给母亲蒸了一碗鸡蛋羹，送了过来，快吃口热乎的病好的快。刚才在门口我都听到了，这是我家所有的钱拿去渡过了这关再说，不着急使不打紧的。父亲说总要过日子的杨姐这钱您自己也不容易。没事的我无亲无故的这么多年都靠您们没少帮我拿着吧别客气，说着将钱揣在妈妈怀里，真是喜极而泣，妈妈没多久就睡着了，过了没多久病也好了。
    父亲将钱还上了，老板说什么也不肯父亲复职，父亲每天和姜叔守着刘叔父母家，守候了15天之后终于看见刘叔的影子，父亲一把上前拽住衣领，打了上去，骗我，让你骗我，我呆你也不薄呀，老刘你说说你对得起我么，姜叔一旁拉扯这父亲，终于停下了，刘叔说：“我这一上来就打我，不就是我不告而别么，置于么？”你叔说根本没答应买咱们厂的锅炉，赔了300块钱才同意收下的！不可能明明说好了，交代清楚我才走的。实话和你说怕和你说了不让我走，我一个朋友在广州倒腾服装可赚钱了，我就跟着他一起干了一票，从广东到北京这一趟可没少赚。姜叔说：“这不是犯法的么？”？小点声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在说了我现在把我妻儿都转移了，警察抓到我他们过的好就行，懂什么。
    真没骗我你和你叔说好了?真说好了礼和钱一份没少？走咱们去找去！到了大门口敲门没人开，三人跳过墙一看原来躲着呢，好呀大叔让我好找，合着蒙我呢，今天要不不把钱给我们，以后也别想走出这个门了，几位饶命呀！我给给，一时财迷了心窍，听见你婶说他们一家人走了联系不上人，动了歪心思，说着从屋里拿出了钱。
    拿着钱的父亲心情格外高兴，领着兄弟二人去了镇上的饺子馆，要了两盘猪肉大葱的饺子，吃得这叫个香，老刘刚才兄弟对不住了下手重了，这饺子汤带酒了，给你配个不是。没事没事都是自家兄弟，没和你说一声是我不对，这不才闹的误会，来喝。老板在来三碗饺子汤，老板白了一眼：给端了上来。老刘你这营生可是有危险出门在外要注意呢，赚点就得了。
    姜叔：说的是呀。和你们说说吧这一趟来回我就赚了这个数，别说兄弟不带着你们等我在北京站稳脚跟跟着我吃香喝辣的。来来来继续喝。这点钱齐哥你拿着，这么多年了没少照顾我，还害你把工作丢了，这家里一家几口要养，拿着别和我客气。父亲说有兄弟这情谊我肯定记着，一定会还的。姜叔：“都说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没错呀。那成想你小子致富了”。喝，一口热乎热乎。
    齐哥以后有啥打算么？想不想来北京，知道你老实，在北京烧锅炉都这个数，你去闯闯吧，还有我在呢。我考虑考虑吧，兄弟这情谊我记下了。
    父亲回来买的腊肉，还有一大块猪油，糖块这是过年才有待遇呢，说着这一天自己的经历生活如同过山车般的烽火路转，说着起劲起来，母亲听着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母亲把猪油烤成小块小块的油脂了，给我们放点盐，特别好吃，顾不上拿筷子用上小手抓起来就吃，母亲打断了我们：小龙带着你妹妹小玉快去给杨阿姨送一点，让她晚上来咱家吃饭。说着拉着我屁颠屁颠的出门了，小黑快跟上。
    杨阿姨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但是家里异常的干净，看见我们来了，煮好的姜茶一人一碗，杨阿姨的丈夫是身体一直不好，刚结婚那会阿姨是过来冲喜的，但是没过多久还是死了，丈夫的父母说阿姨是扫把星也就断了联系，就剩下杨阿姨在这小屋里，幸好是个能干的，家里种田杨阿姨不比男的差呢，对我们也特别好尤其是手工活村里第一份的好手工。晚上我们跟着杨阿姨一起回了家，父母早已经做好了菜，还有饺子，吃得这叫一个香，父亲也破天荒的犒劳小黑一个饺子，小黑高兴的跳起来够到了，一口就吃下去了，许是很久没吃得这么畅快了，给我和哥哥撑得在炕上打着滚，消消食。看见我和哥哥撑得可爱的样子，一家人笑了起来。
    父亲和杨阿姨说起还钱的事，准备好了钱给杨阿姨，又拿了点毛线让杨阿姨给妈妈织一个红毛衣，杨阿姨看着家里没事了也是喜笑颜看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过年前你肯定能穿上，量量妈妈后背大小，就送走了杨阿姨。
    父亲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由于快过年了母亲坐着全家的衣服，和鞋子，我和哥哥拆着被子，在洗被子用皂水在大屋里，两个小脚丫一起踩呀踩，远处听见父亲喊小犊崽子们快过来看看带来什么好吃的了，我两都没顾上穿鞋就跑了过去，看见是两个精致的小糖人，一人一个慢慢吃，躺在坑上我和哥哥就吃了起来，父亲给母亲寄上了新买的红头绳，妈妈：“你有乱花钱”。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也喜庆喜庆快过年了！
    父亲说已经联系好北京那边，刘叔给安排好在那边烧锅炉，还是老本行，福利好，但是要年前就去北京，家里过年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把杨姐也叫来家里一起热闹热闹。妈妈：什么时候走？明天就走看这是火车票，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过！我也看看爸爸，我也要看看。你们在家好好照顾妈妈，以后爸爸领你们去北京看看，刘叔说北京街道都这么款，马路上跑着都是车，还有看到毛主席呢。哥哥：”爸爸我们也能去北京么？”。能呀等着爸爸在那边稳定下来咱们就去。
    第二天全家人到了镇上，第一次踏进火车站，人山人海的个个背着或是手里拿着行李，母亲给父亲用包袱裹着吃的还有一些这边的干菜，拿了过去。父亲上了绿皮的火车，火车缓缓的行驶走了，送别父亲的我们抹着眼泪，哥哥牵着我的手，跟在母亲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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