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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蒹葭生来的时候脸上原本没有疤痕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慢慢的脸上竟长出了,一开始只是一小块,随着年龄的增长,竟覆盖了整个左脸,直到10岁疤痕才停止生长。
10岁的女孩子,最是在乎相貌的年龄,奈何爹娘都是渔民,生活已经不富足,更是没有能力花大价钱请最好的大夫医治,只是遵照着村子里的郎中的嘱咐,常年涂抹着一种有祛疤疗效的草药。
虽然她相貌有异,且身材也较一般同龄女孩要矮小,肤色黝黑。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有个幸福的童年,爹娘十分珍重并疼爱她,唯一的哥哥更是宠溺这个小妹。所以蒹葭时常想,老天爷是公平的,没有给她出色的外貌,却给了她这样温馨的家,就算这一生嫁不出去,能常伴他们左右亦是幸事一桩。
“哥哥,今儿穆瑶姐说她在山下等你,她新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蒹葭歪着脑袋,看着哥哥整理着上山采药的物件,嬉笑着打趣道:“穆瑶姐姐只给我吃一块,说,她的丘华哥哥采药辛苦,定会饿的紧,要多留几块,才好不饿着肚子呢!我看穆瑶姐姐是心疼哥哥的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当我嫂子,我就天天缠了给我做桂花糕吃!”
秦丘华背上筐子,试了试松紧,走到门口,看着蒹葭倚着门框嬉笑,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桂花糕都堵不住你的嘴,小碎嘴。小心我不给你采药了,你就哭去吧。”
蒹葭追在丘华的身后,一蹦一跳的说道:“穆瑶姐姐和哥哥你们是两情相悦,有情人一定会终成眷属的,你们倒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穆大娘穆大叔再不同意也是不行的了!哥,你说对不对!”
“啊,好疼呀,哥哥你走路干嘛猛然停下,我也就鼻子好看了,给我撞扁了怎么办!”蒹葭捂着鼻子大叫道。
“蒹葭,不可以这么说,穆瑶是不能亵渎的,我一定会努力让穆大叔穆大娘认可我的,私定终身的事我不能做。以后不许再乱说了!”丘华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跟蒹葭说话,第一次没有宠溺的语气,却让蒹葭更加敬佩了!
丘华虽然是蒹葭的亲哥哥,确和蒹葭一点也不像,生的高大俊朗。是整个溪水镇所有姑娘的爱慕对象。穆瑶是溪水镇教书先生穆大叔的女儿,出落得肤若凝脂,明眸皓齿。与丘华实乃一对璧人,天作之合!只是穆瑶的爹娘却十分嫌弃出身渔民之家的丘华,形容丘华是华而不实的草包。所以两人一直以来并不敢名张目胆的相处。
丘华采完药,远远望去,等在山下的身影瞬间将满身疲惫一赶而散。
“刚刚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丘华接过穆瑶的糕点,顺嘴问了一句,下来之前远远看见一行几个骑马的人停在穆瑶身边说了几句话后离开了。
“问路,去翟南山游玩迷失了方向。明明需要往北,偏偏走了南向!费了不少事。”穆瑶仰脸拂掉丘华嘴角的糕点渣滓,满眼柔情。丘华捕捉住穆瑶的手,拉向怀中,下巴抵住穆瑶的额头轻嗅穆瑶发间的芳香,而后将脸埋入青丝之间,轻轻喃喃道:“阿瑶,我一定会出人头地,风风光光的迎娶你的。”
怀中人儿娇羞道:“丘华哥哥,我知道你努力自学苦读,就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能满我爹爹的意,但我在这里只告诉你一件事,即使你没能考取功名,一辈子做个渔民,我也甘愿做渔民的妻子!”说完紧紧的抱住偎依的人,仿佛要将自己嵌入进去,永不再分开。
时隔数日,蒹葭在海边打理渔网的时候听到王大娘和李大娘闲聊。
“要说这女儿家呀,还是长得漂亮的中用呀,教书的穆家女儿那是给爹娘长了脸了,不知怎么的就被县太爷家的少爷看上了,今儿个聘礼都下了,足足两大箱子,乐的那教书的先生嘴都合不拢了!”王大娘说到激动处,声音也不觉高了起来。李大娘着急忙慌的戳了戳王大娘小声说道:
“你小点声,蒹葭听到了多不好受!”
蒹葭已经顾不上介意什么,只想尽快给哥哥送个信,不晓得哥哥是否知道这件事。
“哥哥,你知不知道…。”蒹葭进了家却到处找不到哥哥,只看到爹爹蹲在门口默默不语,而娘亲坐在桌边暗暗垂泪。
“娘,你怎么了,我有要紧事要告诉哥哥,哥哥去哪了?”蒹葭惴惴不安的扶着娘亲的手道。
“蒹葭,你哥哥听说了穆瑶的事,失魂落魄的非要去找穆瑶,我和你爹爹拦不住,你爹爹道穆瑶是个好孩子,可是我们为父为母的却没有能耐给你哥哥娶回穆瑶,是我们对你哥哥不起啊。也好,让他去一趟也好彻底绝了他的这份心,原本穆家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早早绝了这份心也好,也好!只是你哥哥的样子,为娘的着实心疼啊!”
“娘亲,哥哥和穆瑶姐姐是真心相爱啊,穆瑶姐姐断然不会嫁给县太爷的少爷的!”蒹葭信誓旦旦的说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穆瑶姐姐做主啊!”娘亲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微微苦笑道:“孩子,这是你哥哥和穆瑶的命啊,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有资格自己做主,不过是跟着命走罢了。你穆大爷也没得什么错,他也是希望你穆瑶姐姐能过上好日子,谁不为自家孩子打算啊,嫁给我们家,不过是多一个人受苦啊。”
一时间,屋内无言。
“不好了,不好了,秦大爷,你家丘华受伤了!”隔壁的二牛慌慌张张跑进屋,扶腿喘着大气喊道。
“什么?”爹爹立刻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娘亲睁圆了双眼,扶着蒹葭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是怯怯的问道:“伤的重不重?”
“人已经给抬回来了,在路上,我是跑着过来给您送信的,大娘,我看还是先给丘华哥备好床铺好做休养,我去请钟郎中过来!”说完,跑到水缸旁舀了一瓢水喝下便匆匆跑出去了。
蒹葭此刻已经僵住了,哥哥受伤了,被人抬回来的,定是伤势及其严重,连路都走不得了,怎么可能呢,有一次和哥哥一起上山采药,哥哥从山上滑摔下来,胳膊都骨折了,还谈笑风生的安慰吓哭的蒹葭,用另一只手背着蒹葭背到家,那么到底伤的多么严重,哥哥才会躺着被人抬回来,蒹葭不敢想象,只要一想心都跟着颤。
娘亲慌慌张张的拾掇床铺,爹爹奔出院外,一直朝着穆瑶家的方向去了。
“蒹葭,你过来,娘亲不知怎么的,床都铺不好,这手不听使唤,总是抖,你快快帮娘铺好,待会哥哥要躺呢,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啊!”娘亲终于不再遮掩,掩面大哭起来。
“孩他娘,快,把被子整好。”正在这时,一行人抬着已是血人的丘华进了屋子,七手八脚的将人放卧在床上。蒹葭的娘亲看了一眼浑身血迹的丘华,立时晕了过去。
原来,丘华到了穆瑶家,刚好看到穆瑶以死相逼不愿妥协,两人见面更是相拥而泣,县太爷的少爷正是数日前在山脚下向穆瑶问路的一行人,自从见过穆瑶以后,再也无心顾它,一门心思只想迎娶佳人入门。县太爷老年得子,甚是宠溺这独生子,但凡少爷有所要求,无不满足,更何况这等喜事。立刻就备了丰厚的聘礼随儿子去了。这少爷自小被宠溺惯了的,在这章阳县就是一个小霸王,不管做什么都有他老爹收拾残局,嚣张跋扈惯了的,如何能忍受即将要娶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相拥而泣。一怒之下,差人将丘华打了一顿,并暗暗叮嘱,往死里打!若不是穆瑶跪地发誓今生不再见丘华,并同意嫁给这少爷,恐怕丘华当场就被打死了。
丘华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然昏厥。赶来的老郎中细细检查了丘华的伤势,左侧肋骨断裂,内脏多数受损,人虽活着,但却也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唉…。这孩子是一口怨气吊着呢,眼看是不中了呀,老夫医术浅薄,秦老弟还是早做打算吧。”钟郎中叹了一口气道。
“钟大哥,求求你,无论如何要救救小儿啊,我秦海给您磕头了!”秦海拽住钟郎中的衣服扑通跪在地上就要磕头,钟郎中连忙扶住秦海慌忙解释:“秦老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老夫医术浅薄,加上这孩子实在伤的太重,除非…。”
“除非什么?”蒹葭抢在爹爹前头慌忙问道。
“除非能请到牛连山神医,并且服用神医亲自煎制的回春丸,或许还可痊愈,只是这牛神医向来清高,回春丸更是价高,寻常人家如何能买的起,单是牛神医的看诊费也不是我等穷苦人能负担的起的呀!”钟郎中叹了叹气,收拾了看诊器具自行离开了。
秦海一声不吭,站起身来,将家里的房契拿出便出了门。回来时手里拿了足足30两银子。
“孩子爹,这银子你是从何而来,就算是将房子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呀。”蒹葭娘亲连忙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给孩子看病要紧,我去请牛神医,你在家看顾好这两个孩子。”秦海说完,匆匆收拾了两件换洗衣裳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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