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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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我们去告官吧，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蒹葭愤愤道。
    秦大娘苦笑一声说道：“告官，去让县太爷治他儿子的罪吗？”
    “我们往上告！”
    “蒹葭，你还小，你不知道穷苦人告官是什么下场，前年镇上有个人被达官贵人给打死了，也是告了官，结果呢，现在一家人还在大牢里呢。官官相护，现在的世道乱啊！”秦大娘说完叹了口气道：“只望你爹爹能求来牛神医，给你哥哥救命娘亲就心满意足了。”
    “娘亲，我要去习武，就算我们没有权势，总归能保护你们不被欺负！”蒹葭咬紧牙关恨恨说道。
    “傻孩子，女儿家家的怎么习武，不要说大门派了，即使是小门派的入学费用咱们也是拿不出的呀。是娘亲和爹爹无用，不能顾全你们。唉”秦大娘说着便要抹泪。蒹葭连忙上去搂住娘亲的头安抚。
    县太爷的少爷胡睿唯恐夜长梦多，下聘礼的第二天就八抬大轿将美娇娥抬回了家，风风光光大摆宴席连贺三天。
    酒过三巡后，胡睿推开新房的门，将一众狐朋狗友关在门外便迫不及待想要拥美人入怀好好疼惜一番。
    穆瑶身虽嫁了，心却死了。昨夜听说秦丘华伤势险重，更是锥心欲绝，眼看着那胡睿满脸淫笑一步步走来，立刻拔了头上的银钗抵在脖子间。
    厉声道：“胡睿，我有话先与你说。”
    胡睿见此架势，立刻停止脚步连连说道：“阿瑶，你这是做什么，心疼死相公我了，千万小心，别划伤了哈。”语气中倒是有三分真情。
    “不要叫我阿瑶，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依了你，做你胡睿的妻子，不侍二夫。如若不然，我现在就刺进去，立刻死在你面前。”穆瑶仰着头直直的盯死胡睿，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现在胡睿已经死了一千回。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能做到！”胡睿没能一亲芳泽，怎能轻易看着美人死在自己面前，那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丘华哥哥伤重，唯有牛神医能医治，我要你去请牛神医医治！”说着穆瑶顺势往脖子里扎了一下，殷红的鲜血顺着刀把滴了下来。穆瑶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心死之人大抵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丘华哥哥，叫的倒是亲热，我听着格外刺耳，做我胡睿的妻子，以后可不能这么叫。”胡睿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答应你就是，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见他，我定会请牛神医医治他。”说完转身出去了。
    穆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丢掉银钗身子一软歪坐在地上，心里默念：丘华哥哥，我对不住你，待他医治好你，我便自尽，不辱没你对我的情义。
    胡睿出了喜房门，招过来亲信，低声耳语道：“去打听一下，秦家是否在想办法医治秦丘华，我不想让他活着碍事，有的话就想办法解决掉，事情处理的干净利索，回来好好赏你。”
    嘱咐完，回到房间谄媚笑道：“娘子，我已差人去办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办我们的正事了。”
    穆瑶抱定决心赴死之人，倒也不做反抗，任由其上下其手，只是决绝似的闭上双眼，泪水一串接一串流淌，胡睿只顾享受，倒也不介意身下美人满脸泪痕，反而更加兴奋。整整折腾了穆瑶两个时辰。当胡睿累瘫沉沉睡去的时候，穆瑶真想一刀将其毙命，只是未曾得到丘华哥哥安好的消息，穆瑶无论如何都不能下这个死手。只待有朝一日杀了这畜生在自尽，也算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心愿。
    秦海打听到牛神医的所在之后，连夜赶路，不做休息。这夜，路过最是荒僻的炎武山时，前方竟碰到了两个人，站在山路的最中间，仿佛等人一般。
    “你是溪水镇的秦海吗？”秦海将要走过两人身边时，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秦海有些纳闷，不想这人竟然认得自己，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于是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如何识得鄙人？”
    “鄙人乃鬼松门吴二，今日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秦大哥得罪了，今天吴某人和师弟是专程来取你性命的。”鬼松门是西南地区有名的杀手门派，几乎从不失手。
    秦海不由得倒退几步，稳了稳心神说道：“看来我今日是不可能活着走出炎武山了，只是不知是何人想要我这粗鄙渔夫的老命，让我死的明白。”
    “告诉你也无妨，死人也不长嘴。索你性命的人便是五河县县令的公子胡睿，至于为什么，吴某人只管收钱做事，就不大知道了。”
    “我虽然只是粗鄙渔夫，但贵门的规矩倒也听说了一二，今日不求二位放我性命，只是在临死之前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一定要帮帮我！我在这里给二位叩头了，如果二位肯帮鄙人，鄙人来生愿给二位做牛做马，来报二位大恩！”说着便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鬼松门的两位杀手相互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二人能做到，或可帮你一忙。你先说与我等听听罢。”
    “鄙人有一儿子，这两天被人重伤。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这世上只有牛神医能救我儿性命，我典当了所有值钱之物筹备了这些银两，现下我没有办法去寻神医，只求二位杀了我之后带上银两帮我求神医医治我儿，我死也甘心了！”说道伤心之处，这个从不落泪的五尺男儿也不禁垂下泪来，令人十分不忍！
    “唉！秦大哥，你大可放心去，我二人尽力一试就是，只是请不请得动牛神医我们便不能知道了。”
    秦海连忙上前抱住吴二的腿，哀求道：“求求二位，一定要帮我请到牛神医。我儿的命就靠你们了！”说完，不等吴二两
    人推辞，夺了吴二的剑抹了喉，当场毙命！父母爱子之心天可见怜啊！
    江湖之人最重承诺，这也是为什么秦海不给二人推辞的机会就自刎。虽说二人身为杀手，却也是将承诺二字看的尤其重。割下秦海的脑袋用包裹包覆好以便交差后，收拾了秦海的银两打算随后请医之用。
    “这事你办的很好，没有人知道是你干的吧？”胡睿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继续说道：“鬼松门的人口风最紧，交给他们办，算你机灵。”
    “少爷交代的事哪有不办好的，这秦海死了，秦丘华就活不了，剩下个寡妇和一个丑女儿，就算他们想报仇也没有门路了。这等穷酸的人，连几两银子也是拿不出的，有哪个愿意傻到帮他们得罪了少爷，吃不了兜着走吧。少爷大可放心了！”下首的伙计模样的人，谄媚的笑着附和道。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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