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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机会, 赵淑妃咬住景贵妃, 好似咬住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就差嚼一嚼咽下肚了。
景贵妃也是昏了头,一想起赵淑妃的胎儿,心里比猫爪还难受。去母留子的主意她也有, 可怎么这日子就这么漫长。
算算日子,她的胎儿刚没了, 赵淑妃这就有了,岂不是克了她的福气?!
她赵雅兰难道是天生来克她的么?!
越想越气, 景贵妃一时冲动,想下落胎药。
其实……也就是想想,景贵妃到底还是没动手。
不是因为心慈手软,实在是橙花宫防她比防贼还严实, 景贵妃想着慢慢找机会。
哪里想到,还没下手, 这屎盆子就扣头上了。
赵淑妃这些年肉不是白吃的,宫里不是白待的,下手相当利索。
下落胎药的小宫女当着皇上的面喊了一声:“景贵妃娘娘,奴来生再伺候您。”话毕, 当场咬舌而亡。
景贵妃这个恨呐!就怕这种不要命的死士。
萧昱命人搜查芳华宫, 不多时,人回来了。
小豆子手里拿的落胎药与下到赵淑妃碗里的一致, 是从景贵妃贴身女官房里搜出来的。
细细盘问, 女官招认了, 是景贵妃指使自己干的。
景贵妃跳河的心都有!
明知道是赵淑妃陷害她,可人证一死一活,物证也有,一时说不清了。
萧昱亲自盘问巫蛊之事,景贵妃哭诉自己冤枉,可宫里一名小太监自己认了罪,说是受景贵妃指使,某月某日偷偷溜进橙花宫,将此物埋在地下。
景贵妃想要再盘问之时,小太监又留下一句:“来生再伺候您!”随后咬舌自尽。
景贵妃欲哭无泪,太后在一旁帮腔,可这人证物证都有,一时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过于偏颇。
好在香妃娘娘及时提了一句封更衣。
封更衣是最早揭露此事的人,身上诸多线索。
太后很是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忙命人将冷秋宫里的封更衣押来。
可惜迟了一步,封更衣在冷秋宫里不过小半日,已经悬梁自尽。
线索一时没了头绪,可皇上还在暴怒之中,就连平日里最为宠爱的香妃娘娘也劝不下皇上的怒火。
皇上要将景贵妃打入冷宫,可太后拦着,说事情还有悬疑之处。眼看着僵持不下,香妃娘娘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就这么着,高高在上的景贵妃一时成了景嫔!
太后还想据理力争,可看皇上气鼓鼓的,恨不得要把景贵妃碾死的模样,便住了嘴。心道来日方长,慢慢谋划,毕竟景家如今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否则,景嫔今日哪里会受这等气。
太后紧皱眉头,快速捻动着手里的十四颗珠子,似乎如此才能平复内心火一般的怒气。
*
入夜,白梨梨已经就寝,忽然听见门一动,手里扣上了小小的一枚戒指。
这戒指是几日前萧昱给的,请江湖上最为神秘的武器制作坊订制的。外表看上去并不起眼,金戒指镶嵌一颗绿宝石,可里面花样可不少。
有数枚牛毛针藏在里面,只要摁动机关便可射出,上面无剧毒,但有迷药。
白梨梨很喜欢,日日戴在手上。
来人步伐轻盈,有着熟悉的金醉味道。偷偷进了门,翻身上了床。
大侠轻笑,取下她手里紧扣的戒指,“不错不错,没睡的太死。”
白梨梨重新把戒指放好,往里挪挪,给他腾出一块地方。
“大侠心情不错,竟然独自饮金醉。”
大侠面朝着她,搂紧,轻笑道:“嗯,狗咬狗一嘴毛,借香妃娘娘的金光,让本大侠看了一场好戏。”
甜香的酒气喷洒在耳边,女侠心里痒痒的,往温暖的怀里钻了钻。
“今天你那样子,面色通红,像是气的要吃人。”
“怎会,面色通红,那是乐的。”窝里狗咬狗,省下他多少事。
萧昱又道:“这俩人后宫一斗,前朝景权和赵楷就斗,朕巴不得他们撕一嘴毛。前朝那两位打起来不止一次了,甚好!”
“谁打架更厉害?”女侠轻笑。
萧昱亲亲她的眉心,“景权是沙场战将,理应更胜一筹,奈何赵楷是个无赖,打法也无赖,上次一口咬住了景权的头发,愣是生生采了下来。景权十分看不上他,可又捏不死这癞皮狗,想来很是头疼。”
女侠咯咯直笑,那场面一想起来,啧啧……
宫里有一只黑手,也在浑水摸鱼,这只黑手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拽着尾巴尖儿,揪出幕后指使人,这才叫漂亮!
“国试如何?”
“甚好,比朕之前想的还要好。天下英才辈出,他们需要一个机会。朝廷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一个有识的明君。”
这话没毛病,萧昱算得上一个难得的明君,勤政为民,废寝忘食。
天下那么多隐藏在民间的英才,他们出仕需要机会。
这次的国试,一拍即合。
“阿梨可知,这次星象的第一名是个叫杜星云的学子,年纪轻轻,行为有些……”萧昱笑笑,一时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他。
“总之,文采非凡,与一般的才子大不相同。”
“怎么个大不相同?”女侠好奇。
大侠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似是小猫爪子一般绵软,“机灵古怪,有点像你。”
这个杜星云本是文科榜眼,那日殿上萧昱召见几个考试类别的状元榜眼和探花,谁知杜星云站出来,要和星象状元冯若棋一较高下。
莫说北梁史上,就连天下也未有这般奇事。
有人当场站出来,说杜星云恃才傲物,眼高于顶,不应该做此糊涂之举。
可是杜星云一脸的委屈,说他师傅说了,干啥子都得要干最好的,若是得了榜眼回去,师傅定会将他逐出师门,打断狗腿。
有人问他师傅是哪位高人。
杜星云一脸委屈,说师傅不让说。
又对皇上道了一番很有哲理文绉绉的话,还引用了不少古人的哲理,愣是说了小一刻钟。
众人还在这番话云山雾罩的时候,萧昱终是听明白了,就一个意思——人才是皇上要招揽的,他也是奔着皇上来的,规矩是皇上定的,干不干得看皇上的意思。
有意思的事萧昱愿意干!
冯若棋也是个人才,好不容易得了个状元乐滋滋的,谁知出来个搅局的。
可哪里知道这搅局的才是刚刚开始。
杜星云往殿中盘腿一坐,从左边袖子里掏出一只百年龟壳,右边袖子一抖,哗啦啦出来几枚铜钱。
众人一愣,这是比星象么,明明是个来摆摊算卦的。
冯若棋没见过此等不要脸的人物,正要开口,却听地上坐的人说:“我师父说了,星象可观大局,此等活计却是看的东西更多,小到一个人的吃穿住行,大到……很大,比星象学实用的多。”
冯若棋眼皮子一个劲的跳:“杜兄,皇上下旨,考较的是星象学,并非拨弄几枚铜钱。”
杜星云抬头:“在下知道,这不是白天的么,看不见星辰。冯兄不要看不起这几枚铜钱,听闻宫里的香妃娘娘不也是卜卦的高手么?冯兄从星象上看的什么,在下用铜钱占卜出来不也是一样的么。”
冯若棋嘴角一斜,冷笑道:“哼!无稽之谈,杜兄是来愚弄皇上的么?”
杜星云也不恼,嬉笑道:“怎敢怎敢,皇上是难得的明君,在下不敢愚弄皇上。”转身对皇上行礼:“皇上,学生自知理亏,愿意让冯兄一局。学生愿意献技卜卦之术,若是不准,学生这就退出国试,文试榜眼也不要了。若是学生侥幸赢得一局,还望皇上给学生与冯兄一较高下的机会。”
萧昱笑笑:“你想卜卦也可,就卜个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当场可证明你卜卦卜对了的题目即可。”
杜星云拿起乌龟壳,将铜钱装进去,“学生遵旨。”说完转身看了一圈殿内,把目光放在冯若棋身上,看的冯若棋直发毛。
“学生就卜冯兄的底裤颜色。”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冯若棋气的腮帮子鼓鼓囊囊,若不是在殿上,就要动手了。
皇上挥挥手,笑道:“亦无不可。”
摇啊摇,摇啊摇,铜钱撒了一地,杜星云低头看了看,笑道:“不好意思了冯兄,都是为朝廷出力,在下卜得,冯兄今日穿了红色的底裤。”
噗……殿内众人捂着嘴一个劲的笑,冯若棋则满脸通红,闭目不语。
显然,杜星云猜对了。
晚上考较星象,杜星云轻轻松松赢了冯若棋。
就这么着,星象一门的状元成了杜星云,冯若棋为榜眼。
国试前几名的才子,萧昱都查了底细,唯有杜星云和冯若棋有些不同。
杜星云是摸不到底,而冯若棋则是底子太干净。
更有意思的是,杜星云住的客栈与冯若棋只隔了一面木墙,可冯若棋似乎全然不知,而杜星云则是后来进去住的,还主动要求住那一间。
若说无意之举,萧昱不信。
若说杜星云那日没偷偷看人家底裤颜色,萧昱更不信。
萧昱殿上对他有些纵容,朝臣以为他求贤若渴,其实也不尽然。直觉告诉他,杜星云深不可测,但无歹意。既然无歹意,那便看看来意为何。
白梨梨只听着有趣好玩,并未想到,杜星云的来意是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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