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朕的娘娘

62.辅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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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景嫔谋害赵淑妃的事后, 皇上鲜少来后宫, 似是厌倦了后宫的女子们。
    就连素日里常去的玲珑阁,也只是偶尔去用个膳,晚上没留宿。
    宫里小道消息流传,皇上又该广纳新人了。
    可白梨梨深知萧昱那家伙有多么“厌恶”后宫, 日日半夜揣着两壶小酒踏夜色而来,天未亮再踏星光而去。
    就为了跟她聊个天儿, 喝个小酒,也不嫌折腾。
    有几次白梨梨睡着了, 大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萧昱聊起南楚,新帝与裴晋之间裂痕越来越大。
    听闻,摄政王裴晋有意与北梁联姻,想将自己的义女许给萧昱为妃。
    新帝是个难得的明君, 裴晋也是及有能耐,可是裴晋心地狭隘, 总想将新帝握在手里。
    裴晋恨北梁,时时刻刻想一朝灭了整个北梁,一雪带给他的前耻。联姻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家谁都明白。
    正当裴晋想的美时, 这义女与皇帝李正卿“偶遇”上了,好比干柴遇见了烈火, 此女被皇帝的绝色勾搭进了南楚皇宫。
    裴晋这个气啊!
    李正卿接着下了一道旨意, 寻找当年宫乱中丢失的王妹。
    此公主并不好找, 没有胎记什么的特征,幼年失散,连个信物都没有。
    此消息一出,天下好女子一窝蜂的前往南楚。不为别的,就为了认个好兄长。
    就算认不成兄长,万一被皇上看上呢,是吧!
    改变人生轨迹的时刻到来了!
    南楚一时遍地美色,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北梁。女子所用的珠钗首饰、丝绸锦帛日日断货,胭脂水粉更是更不应求。
    白梨梨感叹:“这失散的公主也是个可怜人,本该在宫中锦衣玉食,谁料到宫乱就这么没了消息。”
    萧昱随道:“命运这东西,谁又能摸得清呢。”
    有时候聊起新晋红人杜星云,显然萧昱很欣赏他。
    这人面上嘻嘻哈哈,看上去没个正经,可做事从不马虎,虽常常不按套路出牌,可做事结果是极为出色的漂亮。
    冯若棋则中规中矩,不苟言笑,做事也很是认真,对杜星云很是看不上,时不时的撂下几句话磕碜他。
    杜星云一向的嘻嘻哈哈,也不恼,显得胸襟十分豁达。如此一来,在朝中反而比新人冯若棋要受欢迎的多。
    有几个朝中大臣请杜星云来家里喝茶。杜星云呢,也很有眼色,拿着乌龟壳子摇一摇,卜卦当回礼。
    说起来,杜星云真有两下子,一般大小事,说的八.九不离十。当然,杜星云是个聪明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好比当着人家正室的面,绝口不提这人外边有几房外室。
    就连一开始看不上杜星云的老臣,也开始喜欢这个年轻人,还说皇上有魄力,慧眼识英才。
    这话传出来,被“英才”压倒的冯若棋很不是个滋味,想着哪天飞黄腾达,一血被压的前耻。
    不曾想,飞黄腾达的机会来得很快。
    *
    六月初,天气越来越热,白梨梨在屋里尽量少出门。
    倒不是为了怕热,实在是一热了就流汗,姜汁挂不住。
    景嫔自从受了罚,身子越发的不好,多数时候在芳华宫里休养身子,出来的时候并不多。
    赵淑妃见景嫔如此,心情格外好,一好了就想吃肉,短短十几日,又多了一层双下巴。
    日子这般宁静,反而有鬼。就像如镜面的湖水,看似无害,实则底下有吃人的怪兽。
    正在白梨梨有些心绪不宁,又一时没有头绪时,一封密信神不知鬼不觉的躺在了永乐宫佛堂的木几上。
    太后打开一看,又惊又怒,当场呕出一口老血。
    翌日早朝,冯若棋举着折子噗通跪倒在殿上,正当众人疑惑出了何等大事时,冯若棋大声道:“臣昨夜观天象,发现白虎星有异常,皇上后宫中有妖人作乱。那白虎的尾星,正对着紫绯宫,臣断定,妖女就是香妃娘娘。”
    萧昱心里一沉,只见赵楷出列,手捧奏折:“皇上,老臣也收到一则密信,信中指出,后宫有南楚的奸细。不巧,这奸细正是香妃。”
    萧昱拉下了脸:“有何证明,奸细是香妃?”
    赵楷道:“香妃易容,其正是南楚逆贼裴晋之女。臣以为,皇上春猎时遭遇刺客,也是此女通风报信。裴晋心怀不轨,此逆贼之女断断不可放过。”
    萧昱食指来回摩挲着龙椅上的绿宝石,“你怎知香妃易容?”
    赵楷道:“也是信中所言。”
    景道玄闷不住了,“可知如何恢复原来的容貌?只说香妃易容,却不知如何恢复原貌,想必此说法不能令人信服。”
    “这……”赵楷卡壳,“臣以为,将香妃关押起来严刑拷打,必会招认。”
    “真是个好法子。”景权出列道,“老臣以为,赵楷是南楚奸细。”
    赵楷气的龇牙咧嘴,“你血口喷人,有何证据?”
    景道玄在一旁道:“本王以为,将赵相国关押起来,严刑拷打,必会招认。”
    噗……朝中有人笑出声,寻着声音找去,正是杜星云。
    “皇上,臣有个法子,可让香妃娘娘恢复全貌,届时一看,可辨真伪。”冯若棋道。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许久未作声的萧昱道。
    “香妃娘娘体内有易容蛊,只要放血,此蛊便可失了效用。”
    杜星云一脸的鄙夷:“冯大人,放血能把蛊虫放出来?那蛊虫不出来,是不是全身的血都要放没?”
    “这……”冯若棋一愣,“既然是奸细,就算放没了血,也并不可惜。”
    “皇上,此话臣并不认同。若是臣要说冯大人体内也有易容蛊,那就可随便放个血?放着放着就放习惯了,冯大人你以为死一回很容易的能活过来?放出去的血能自己收回来?你那是割的人家的手腕子,放的人家的血,你舌头左右上下一动弹,别人就得丢了小命?”
    杜星云一口气说完,对着皇上行礼,接着道:“皇上,臣简直不知道,冯大人的爹娘怎么把冯大人这样的傻玩意儿下出来的!”
    下——下出来的!
    “杜星云,你你你大胆!你你你——我我我——你给我等着!”冯若棋一顿咆哮,撩起袖子恨不得抽他。
    赵楷也皱了眉头,本来觉得这年轻人不错,怎的如此行事。
    “杜大人,冯大人是朝廷命官,你这般侮辱冯大人,有失风度,也是对皇上的不敬重。”
    呸!
    杜星云笑笑,“赵大人,下官并非是不敬重皇上,不过下官是真的在辱骂冯大人。”
    真的在辱骂冯大人?
    此话一出,众人瞪大了眼睛,只听杜星云接着道:“不是下官愿意辱骂他,是冯大人自己非得赚!下官是吃皇粮的,也就是吃皇上的饭。冯大人侮辱皇上的女人,那就是侮辱下官,有人侮辱下官,下官怎等坐视不理。”
    眼看着冯若棋嘴唇急的哆嗦,可嘴笨,说不过人家。
    杜星云再接再厉:“冯大人,不是我说你,人家媳妇儿长什么样儿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说你昨晚占了个星,怎么怎么地,我呸!就你那两下子,当个榜眼都是运气好!要是我师父的记名不记名弟子们来考试,莫说榜眼,榜边儿你也摸不着。你说你看了个白虎星尾巴,我还说我看了个白虎脑袋呢。你说香妃娘娘是妖女,我还说香妃娘娘是来拯救天下的仙女呢。就你长着一张嘴,上下牙一碰出来的就是理?我呸!”
    我呸死你!敢构陷他师姐!
    据他所知,老头只有一个挂名弟子便是他杜星云。宫里那位挂不挂名,都是他的师姐,天知道那老头只教过一个女弟子。听闻貌美如天仙下凡,老头时常将其美貌挂在嘴上。
    若是老头真不当回事,那就不会让他来参加国试,暗中护佑师姐。
    两颗帝星光芒越来越盛,两个半圆渐渐环成一圈,将北梁与南楚裹在里面。天下有安稳之势,这是多么难得的好事啊!
    他师姐这颗辅帝星功不可没,怎能容许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人坏了大事。
    杜星云一番话看似强词夺理,实则大实话。凭什么冯若棋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他还是踩冯若棋一脚的星象状元呢。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景权感叹道:“杜大人说的有道理。郝连一家当年遭遇不幸,太后十数年来难以释怀。郝连夫人嫁给了逆贼裴晋,可惜所托非人,终是死于非命。听闻当年郝连夫人留下一女,终是没了音信,若香妃是郝连夫人之女,那太后也可欣慰了。”
    萧昱脸皮厚,补充道:“算起来,香妃还是朕的表妹!”
    此话一出,众人禁了音。
    景道玄脸皮也厚,跟了一句:“咳咳,那也是本王的表妹。”摄政王妃也是太后的妹妹,可惜早早的没了。在景道玄的记忆中,王妃的存在渺如云烟。
    只说香妃是裴晋之女,是逆贼,可好似都忘了郝连锦瑟还是太后的妹妹。
    有的人是假装忘了,好比赵楷之流。
    有的人可是真不知道里面的原委,比如年轻的冯若棋等人。
    就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谁让郝连锦瑟嫁了个畜生,留下了血海深仇。如此一来,太后便该多多怜惜郝连家仅剩下的这点血脉。
    “小豆子,去传香妃娘娘上殿,要她去了易容,以本来面貌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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