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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容心中困惑,面上却是笑的温雅端庄。她细细凝视着琉璃尚显得一团孩气的圆脸儿,和声问道:“我们可见过面?”
琉璃听得瑾容这么一问,倒是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而是语带感激地回道:“启禀王妃殿下,琉璃曾在靖王同王妃的大婚之日冒失摔倒。当时若非王妃殿下心慈仁厚,阻了那刑罚,若是真叫被赏一顿板子撵了出去,奴婢简直不知道哪儿哭去!”
说着琉璃再次恭敬下拜:“婢子谢王妃恕罪之恩!”
瑾容微微颔首,并没有让琉璃马上起身,而是问道:“方才我身边的大丫头称是你熬干了我那药汁,可是属实?”
琉璃一听,到没有忙着推卸责任,而是肯定的点点头:“确是婢子将那药汁不小心熬干了。然而此间确是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不待琉璃将话说完,一旁的绿裳便厉声将她未出口的话喝断道,“自己做事毛手毛脚,难不成还要找什么托词么?!”
即便在平素,这绿裳便有些因着过去的程瑾容性格软弱怯懦而有些骄狂独专。即便前些时日因着给“梅兰竹菊”四位美婢立规矩之时,她亦是有所收敛,然而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来养成的性子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改的过来。
更何况,在绿裳看来,当日瑾容这个“王妃”之所以能够那般有底气的发作皇后娘娘亲自赏下来的人,自是依仗着靖王殿下的威严。因此绿裳即便是“收敛”,也不过是在萧桓面前不敢造次。
然而,若是如现下这般萧桓不在府内的情况下,除却瑾容与刘嬷嬷,萧桓这没有一个半个侧妃侍妾的后宅,再没什么内眷的地位能够压得过绿裳绿袖这两名瑾容的贴身大丫头了。
因此有着周围一干下人的阿谀奉承,一来二去,原本就有些骄狂性子的绿裳更是肆无忌惮,甚至隐隐有将自己当做半个主人的架势了。
瑾容见绿裳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便如此没有规矩,暗道这若是背着自己,指不定要如何鼻孔朝天,张扬跋扈呢。思及于此,她缓缓开口道:“绿裳,我容许你插嘴了么?”
明明瑾容的语气没有多么眼里,神情上也未曾浮现出怒容,然而被她那清澈中透着微凉之意的桃花目瞥了一眼,绿裳不知怎地,背后竟生生冒出一股寒凉之气,让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然而绿裳自恃跟了瑾容多年的情分,认定了这一次对方只是个同瑾容没什么情分的二等小丫头,更何况那丫头本身也的确是毛手毛脚将药汁熬干了,因此愈发笃定即便此次王妃会偏向自己这一边。因此她虽然口称“恕罪”,一双眼睛却是狠狠瞪向了琉璃。
琉璃被这目光盯得一阵瑟缩,然而并没有太过慌乱,而是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却原来,洛辰吩咐琉璃将早善后瑾容要服用的汤药剪好,便做了甩手掌柜不见了踪影。琉璃这小丫头是第一次做这煎药的活计,未曾掌握好火候,而绿裳又交代的不清不楚,那火候便有些急了。同样的时辰,药汁不熬干了才怪。
禀报完毕,琉璃再次恭谨下摆道:“是婢子鲁莽,对于不熟的活计,应细细问得清楚再做,否则也不会熬坏了王妃的汤药,请王妃责罚。”言辞间十分恳切,并没有任何委屈或者不复的意思。
绿裳闻言,不由得裂开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暗道:那琉璃都亲口承认是她自己的过失了,这下子自己便彻底算是免了这责罚了。
同时,她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王妃会如何处置这个丫头——虽然她同琉璃没有仇怨,然而有些人就是如此,当别人即将遭受困苦的时候,他们则将这些事情当做谈资和笑料做茶余饭后的消遣。
不曾想,瑾容并不曾如同绿裳所料,出言斥责跪在地上的琉璃,反而将脸侧过一旁看向侍立在侧的刘嬷嬷,淡声问道:“嬷嬷,方才你可是将那熬药的事宜交给了琉璃丫头?”
刘嬷嬷虽然私下同瑾容相处的时候一片慈和,然而此时她不苟言笑面色肃然,一袭赭色丝绸褙子,头上挽了一根碧玉簪,十分素雅大方,却气势逼人。
只见得刘嬷嬷面无表情地翻了一下眼皮,睨了绿裳一下,便躬身沉声道:“老身虽年事已高,却还不至于糊涂。一个时辰前老身将这熬药的活计交给了绿裳丫头。”
刘嬷嬷话音一落,瑾容便似笑非笑地看向她问道:“绿裳,刘嬷嬷交给你办的事情,你为何要推给琉璃?”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公众号:r/d//444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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