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战之殇之爱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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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地角天涯未是长
    楚夜和江风卓死亡的消息引起了朝堂的一番混乱，皇上楚浔本打算压制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楚夜的尸体他心里一直还是有期待楚夜活着的可能性。但堂堂少将军和中郎将同时死亡早已传出了宫内，压也压不住。他下了朝心思郁结，知道逸王心里现在更是难受，毕竟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
    只是没想到逸王会这么快来找自己。
    楚浔慢慢朝着寝宫走去，一路心里矛盾不已，自己的儿子被救回来了，可是侄子却出事了，这下还真不好向逸王交代。到了宫门口发现逸王已经负手站着，明显是专程等他下朝的样子。楚浔叹了一口气，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进去再说。”
    逸王有些恍惚以至于忘了行礼，只是跟在皇上后面进了宫室。然后两人都是沉默，压抑低沉的气氛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久，逸王才闭了闭眼睛，压抑着悲伤说到：“皇上给夜儿赐的婚还是否有效？”
    皇上此时心里也没了判断，大楚还属于不太和平的时期，战争讨伐无数，可将才难求，同时折损两个将军已经对朝堂极为不利，这要是再处罚秦将军一家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细想了一下，他选择了折中的方法试探着问逸王，道：“你是怎么想的？”
    逸王咬咬牙，额头上显现出隐隐约约的青筋，慢慢的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说到：“皇上能否给夜儿赐一套宅子，然后将秦家的长女嫁过去，夜儿出了事，我知道不能动秦家，但是我要拿她的余生陪葬。”
    楚浔思考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逸王听到了回答可心里也没有报复的快感，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落寞，那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那个常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来了不是吗？苦笑了一声有些迟钝的慢慢移着步子出了皇上寝宫。
    还是那个笑着问自己：“父王，你说我长大后能娶曦月郡主吗？我好喜欢她啊。”还记的自己好像笑着回到：“能呀，你身为我逸王唯一的儿子要什么得不到？”想到这里，逸王有些为自己的幼稚发笑，也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楚夜想要的自己给过多少呢？
    第二天，张公公来到秦府，让秦蔚眼皮直跳。
    “张公公，您来鄙府可是圣上有旨？”
    许是张公公知道皇上打算拿将军府开刷了，于是有些傲慢的半响才回到：“曦月郡主呢？咱家可是带了皇上的旨意，还不让她快快出来接旨？”
    秦蔚一怔，然后对着柳清烟说到：“夫人，快些去唤曦月。”说完之后不忘给下人使眼色，让其准备好茶。
    “张公公，您看曦月这些时间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望公公您不要怪罪才好。”
    张公公也不看他，坐在上位喝着茶慢慢悠悠的说到：“要说怪罪谁能怪罪你将军府里的人呢？咱家就是想也没办法拿贵府怎么样不是？再说咱家怎么能怪罪曦月郡主只是圣上的意思咱家也不好猜测啊。”
    秦蔚心里一个打挺儿，有些不可置信的想到：难道宫里嫌他功高盖主？一边陪着张公公笑着一边仔细的观察，可张公公那老狐狸只是一个劲儿的装模作样，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心里暗骂一声，表面上还是掩饰着表情说到：“我秦府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府，张公公这可是严重了。”
    张公公也不答话，等到秦曦月从房间里出来时，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她到还真的是精神不恙，脸色惨白惨白的。
    秦曦月弯了弯身体，行礼道：“曦月见过公公，没前来迎接公公是曦月的不是，还望公公莫要和曦月一般见识。”
    张公公挥了挥袖子，漠然的说到：“好了，接旨吧，咱家还要等着向皇上报告呢，不要误了时辰。”
    秦府上下也就五个人，这会儿都跪在地上心里都是不好的预感，心跳也连着加快了不少。
    终于，张公公从袖子里拿出了明黄色圣旨，慢慢的打开，开始捏着尖细的嗓子读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少将军楚夜与曦月郡主青梅竹马，互相心仪已久，朕倍感欣慰，特赐城南府邸一处，丝绸千尺，命本月中旬予以成婚。钦此。”
    秦曦月懵了，柳清烟更是转不过弯来，连带着秦蔚也懵了，楚夜不是死了吗？那要她和谁完婚？
    张公公合上圣旨，也不见秦曦月接，于是声音里含了一些威胁：“曦月郡主，怎么还不接旨？”
    秦蔚试探着问到：“张公公，可是明明……”
    还没问完便被打断：“秦将军，你该知道，少将军出征之前皇上已经拟好了圣旨，文武百官也都知道，现在就算少将军没有回来，这个圣旨也不可能收回。倒是将军你，可不要因为这件事惹上不该有的罪名。”
    秦蔚心里又急又气，自己的女儿怎么忍心就这样看着她守寡呢？她还这么小。紧紧的攥住拳头，青筋尽现，没想到自己奋战一生为大楚立下了汉马功劳，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要搭进去，想想就觉得心思难平。
    张公公屈指敲着桌子，“嘣、嘣、嘣……”一下一下的，仿佛敲到了秦曦月的心里，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久，到张公公忍不住打算要施以厉色的时候，她才慢慢的抬起头，漠然的说到：“臣……接旨，谢主隆恩。”
    秦蔚心里怒意至盛，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那圣旨慢慢了到了自己的女儿手里，那是自己和“阴罗刹”苏怡然唯一的牵绊，可是自己却还是护不住她，此时他心里也不知道是恨自己一点还是恨这个皇朝一些……
    张公公看到秦曦月接了圣旨，有些期待的看着她的脸，想看到她痛苦、焦虑的神色，可是没有，一丝的感情都没有，她只是漠然的，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静静的接了圣旨，然后默默的朝着窗外看着，看起来孤傲又冷漠。张公公有些失望，转而一想，这样嫁过去也不过是寡妇一个，终究还是有她受的。于是那有些偏白的脸上慢慢的出现一些些发笑的意味。
    所有的辉煌，所有的尊贵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身处皇朝谁又能独善其身呢？每个人都是权术家。张公公心里这样想着。
    好像一个人的等待会慢慢磨掉意志、希望，在等到日出又日落，等到一年花谢又花开，等到秦曦月开始出现幻觉，一会儿眼前是江风卓，在笑着唤她丫头；一会儿又是楚夜，在轻轻的一直叫着她“曦月、曦月……”，两人交叉着在她面前来回说着话。整日整日的让她分不清楚现实和幻觉。
    秦蔚心急不已，连忙叫来大夫来瞧，可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最后也只是说“心思郁结所致”。
    心病成魔，药难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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