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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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凤初正边走边想着言渊那方怎么应对，突然就被一个可爱的小仙童拦住了，说是祁月神君向她索要月儿。祁月神君？凤初脑海中浮现冥夜初那张欠揍的脸，咬咬牙，心道果然与此人扯上关系的事就都不是好事。但是作为前辈，凤初的仪态还是不能失，所以她维持清冷压住内心的暴躁开口。
    “此事待我与月儿相商后再做决定吧。”
    “可是上神，我家神君已把月儿姐带走了，他们似是旧识，上神不必忧心。”仙童眨巴了下大眼睛。
    “那本上神便改日登门拜访吧。”凤初皱眉语气不是很好。虽然月儿过往她不曾听闻，但祁月神君此举也太独断了。凤初看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知会她，人他都带走了。
    自别过仙童，凤初便一直心有不悦，眼见到了回渊才收拾了下心情，叹了口气。
    “阿初在烦恼何事？”言渊静坐于棋盘前。
    “月儿那丫头的事，先不说她。冥夜初那我心中自有计算，有些事还未看清，暂时不足为患。”凤初落坐对面。
    “此人身世有异，城府极深，怕是有所图谋。”言渊眉心一蹙。
    “我正在探查他的目的。”凤初对于此事亦无甚头绪。
    “那你小心防备。”言渊似在沉思。
    “自然。”虽还无定数，但冥夜初对她并无恶意，但也只是暂且。
    “有心事？”言渊挑眉，似是看进凤初眼底。
    “月儿那边我得先解决了才心安。”凤初揉揉眉心。
    “去吧，有事寻我便可。”言渊点点头，眼中却几分落寞。凤初没有说实话，自幼她不说实话时便会下意识摸摸耳垂。
    凤初那刻确实并未说实话，但此刻她却是真的准备先去一趟祁月神君那。
    “通报你家神君，凤初来了。”凤初端上架子，面上不悦。可当被领进去时，凤初脸上表情都僵了。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上神。”月儿甩掉身旁人牵着她的手，不顾那人的幽怨跑到凤初跟前。
    “嗯。”凤初脸上还是有些不解。月儿终于开口言说了她的身世，凤初脑中顿觉炸开了花，月儿名祁月，世上仅存的芊泽，而她族灭之时……竟是与言渊出事时日无差。凤初觉得她需要时间来通晓其间联系。
    凤初告诉祁月望她幸福，而后将瑾清叫到一旁。
    “好好待她，祁月本该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却承受这些许不幸。”凤初叹气“她父母那方，我或许有办法。”
    “多谢上神。”瑾清澄净的目光让凤初知道这人会是祁月良人。
    待凤初正要离开，却忽闻他道“上神应当警惕身侧之人，瑾清不便多言。”凤初一愣，身侧？
    “多谢。”而后扬尘而去，瑾清在其后微微叹息。但愿她真的将此言放在心上。
    凤初又回到了那个小村，近日有太多事情需要她思考，只觉背后有一只手，操控这一切。脚下圆滑的石子凉凉的，让凤初心情好了不少。她决定慢慢拽出所有阴谋，经她推测想来背后之人的算计，必定与她联系甚密。忽然，凤初眉心一皱，几分烦躁。
    “何人？出来吧。”凤初看着前任黑色衣裙，又让她想起君临寒另一个下属寒日，几分不善。
    “上神恕罪，属下寒双，奉主上之命请上神上门，有要事相商。”寒双低头恭敬。
    “走吧。”凤初经这几出，已习惯麻烦上门的滋味。
    只是她未曾想到她见到的会是这般光景，冥夜初执剑唇角含笑，不达眼底，他对面君临寒眉头紧皱，身前跪着寒月，一旁还有两黑衣男子手足无措，纵然……极力掩饰。
    “是寒双擅自将上神引来的，望上神海涵，救救寒月。”寒双二话不说跪在凤初跟前。
    凤初挑眉，这丫头倒是重情义，只是这对象……“救要杀我之人？”凤初暗暗摇头，这事真不该找她，她可不是如此大度之人。
    “小凤儿。”冥夜初脸上表情一瞬冰雪消融。太灿烂了……凤初默默别过头，这是不是叫……喜怒无常？
    “她伤了你？”君临寒不解惑寒月如何能敌上古神祇。
    “神隐。看来你得多思虑一下了，免得那日后院起火。”凤初似笑非笑，明里暗里地表达区区一个下属，怎会有失传多年的神隐？聪明人自然听得懂。
    “噗。”寒月吐出一口血，她扶着左肩，神色衰切，一旁几个连忙上去扶她。
    “你不怕我骗你？”凤初挑眉。
    “你不会，或者说……不屑。”君临寒见凤初眼底嘲弄褪去，神色稍霁。
    “算你识相，此事便就此揭过，管好你手下之人。”凤初乐意冥夜初收手，冥夜初才听话地把剑收回，看着凤初眼神亮亮的，好似……求表扬？
    这边寒双松了口气，心道果然没走错这步。若无凤初，这眼前两人，都不会放寒月生路。看着寒月眸中的神色，寒双暗叹，事到如今，她还不醒悟吗？
    “自此之后，滚。”君临寒言罢甩袖而去。寒月哭着摇头恳求，可是，这一切，又有何用？本来自始至终都是错。
    凤初不再多看，亦转身离去，冥夜初在她身后，拽着她衣神，距离不远不近。
    “小凤儿……”凤初不理。
    “小凤儿……”
    ……
    “够了！”凤初皱眉看向冥夜初，为何……他眼神像一只求抚摸的大狗狗？“何事？”
    “你没生气吧？”冥夜初握住她手腕，还捏了捏。
    “哦？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凤初一瞬靠近冥夜初，媚眼如丝，眼角上挑。
    冥夜初一瞬失神，胸口有个地方失了节奏地乱跳。凤初趁他失眼甩开了手，扬长而去，懒懒开口“走了。”
    大街之上，凤初缓步而行，一个小身影拽了拽她袖子，扬起脸上的小酒窝“大姐姐。”声音也带着小孩独有的那份纯真。
    凤初扬唇“小妹妹有什么事吗？”小姑娘神神秘秘地挥挥手，示意凤初蹲下。凤初失笑，蹲下来“你要和姐姐说什么？”凤初话刚出口，一股噬心痛意从心口袭来，她压住血气连忙后退。冥夜初发现不对，连忙上前揽住她，伸手想杀了那孩童，凤初挡住他，摇头。“这小女孩不过是被利用的媒介，杀她亦无济于事。”
    孩子眼神太过澄澈，不然她不会如此毫无防备，连一旁冥夜初亦未发现端倪。
    冥夜初眼底厉色渐起，抱起凤初转身离去。凤初亦失了气力，并未反抗。一路上凤初神色稍有涣散，有些不济。
    “凤儿，小凤儿，别睡。”冥夜初紧了紧怀中凤初。凤初见他失了分寸，便开口调笑“怎得每次见你，我就要倒霉，克星？”
    冥夜初失笑“是，是，是，那我日后便天天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凤初无谓笑笑，喃喃“今日一过，还有明日吗？……”而后便昏了过去。
    冥夜初眸中一抹心痛，似是自言自语“会有的，只要我在一日。”
    凤初做了一个梦，梦很长，很真实。梦中她年岁尚小，最爱缠着母神和言渊，母神总爱慈爱地揉揉她的头，言渊总是无奈地为她收拾烂摊子……后来画面突转，母神死了，言渊出征，只剩她一人了。她窝在角落，日日祈求言渊平安归来，别再丢下她了，她……又后来君临寒来了，说他喜欢她，说了上万年，可她从未从他眼中看到爱慕。再后来啊……冥夜初堂而皇之地闯进来了，凤初却不排斥，因为他是诚挚的，可他的目的呢？……突然一切崩塌，所有皆离凤初远去，只有一片血腥与满身伤痛，凤初眼角的泪一直流，她，害怕啊……她肩上的责任巨大，她能拯救众生，可谁又来救救她……
    “凤儿？凤儿？”冥夜初抱紧怀中梦魇的凤初，任她泪水湿了他的衣襟。凤初耳边传来似有若无之声，她极力想睁眼，是谁？可以带她离开吗？凤初费力睁眼。眼前先是雾雾的，好一会才清晰。她这是在……冥夜初怀中？看他肩头一片湿儒，凤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脸蹭了蹭他颈窝。
    “小凤儿？”冥夜初惊喜，想要起身，却被凤初抱住。只闻她闷闷道“丑死了，别看。”冥夜初便也由她窝着，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主上，该为姑娘复诊上药了。”敲门声响起，凤初立马缩回被子躺好，怀中人离去冥夜初惆然。
    “进来。”他敛收神色。
    “姑娘醒了？”绡酒笑笑，开始诊脉。
    “多谢。”凤初点头。
    “姑娘之事，便是主上之事，不必言谢。”言罢绡酒邀功地看了眼主上，却被冥夜初毫无表情地移开目光。凤初有些尴尬，亦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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