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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一段时日后,凤初总归是好些了,只是心口依旧隐隐泛疼,来人怕是想要她的命,若非她迅速后退,怕是……凤初皱眉,抚着心口,扶着墙沿,眼前泛黑,隐约见眼前白色流光闪动,好一会儿才看清是与言渊传讯的灵蝶,她伸手接住。耳边传来温润好听的声音“蛮荒异动,断绡出,血月天,恐生变数,速归,面议。”
凤初眉间沟壑愈深,蛮荒一向与世隔绝,当年亦因此,才将断绡封存于此地。断绡出,血月天?
凤初思虑一番便准备告辞,不曾想他不在,只得令绡酒转告。见绡酒神色忧虑地看着她,凤初只得表示有忧关大事,不便告知。
凤初匆匆赶回回渊,心口愈发不适。言渊一惊,连忙上前扶她,见她脸色苍白“怎么伤了,还如此重?”凤初缓了会儿,才将女童之事道出。言渊闻言沉默,近日之事太过凑巧。“此事尚未定数,不必忧心,好生修养。”凤初点头应下。
这方事毕,凤初便匆匆向言渊询问了断绡可能的去向,此事不容小觑,所有凤初定自己先探探形势,再与言渊商量对策,凤初面色不是太好,自上次断绡出世,时隔太久,令人记不真切。只记得漫天血色,四方枯骨,折了许多神君神女,才终于将其封印。它失踪可非好事。说来断绡,本是一件凌于众神器的至宝,只是剑灵桀傲,性子亦阴晴不定,亦正亦邪。具体如何,还得看其认的主人。只是……它认的尚一个主,青苍神君。用它几乎毁了整个上界,随神君最终陨落,至今缘由未明。
凤初对此事认知仅限于此,那时她年岁尚小,只偶然听闻少许传言还是偷听的,似乎有人有意不让她知晓此事。她总觉事有蹊跷,毕竟在那之前青苍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仰。而亦有人刻意阻挠凤初了解青苍,但在这九重天之上能对凤初这么做的……极可能是母神。
只是……为何?
凤初有些艰难地走在去蛮荒的唯一路径,要说她为何是走?那便要追溯到很久之前青苍为保护此处而设下的禁制了,除非有人能胜过当年的他,否则就只能走。这也是凤初听墙角听来的,不知为何,她总是不自觉地去关注,许是因为有人刻意相瞒,才会更想知晓吧……
“嘶”凤初皱眉撩开被挂得有些烂的裙摆,看向脚底那抹血色,微微摇头,有些感叹。说是保护,却更像隔绝,弄得这么严密,外面的人进不去,内面的人出来……怕亦是不易。难怪多年来此处与世隔绝,隐匿声息,亦无人侵犯。想动蛮荒怕是人还未到,便已被弄个半气士气,兵力大折。忽地凤初脚下那片土地开始晃动,然后开裂,凤初一个不稳向裂缝摔去。面如菜色,不停在黑暗下坠,却提不起丝毫神力,这……才是杀招吗?凤初只怪自己过去轻视这禁制,她该不会……要成为第一个摔死的神吧?
许久之后,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凤初倒像是摔在一团棉花上,她眼中几分惊讶,此处并非法阵,竟是入口。
“吾主,欢迎归来。”凤初闻此言疑惑转头,才惊觉周身已围地水泄不通,声音传出的方向被让出一条道来,一白衣男子,眉眼深邃,唇角含笑,一身淡漠疏离之气,缓步走向凤初。
“如果我猜的没错,上面根本没有到蛮荒的路,荒内之人的血才是媒介。”凤初淡淡看着眼前心情愉悦之人“吾主,又是怎么回事?”
“吾主果然聪慧过人,只是并非荒内人之血为进出媒介,你才是决定这一切之人。至于为何是吾主……你不是已有猜测?”男子凤眼微挑似笑非笑。
“青苍……是我何人?”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凤初却几许无措。
“你身上流的是否是青苍的血脉我不知晓,但可以肯定你所谓的母神不过是卑鄙之人。”白衣男人神色嘲弄,而后上前执起凤初的手,掀起她手腕处的衣袖,那里有一个繁复而又古老的血色印记。见此,本来围在一旁的蛮荒众人齐齐跪下,男子亦恭敬躬身。凤初神色复杂,思绪翻飞。手腕的血印她自小便带着,凤初掩藏地极好,从未示人。可现如今……凤初抬眼看到眼前之人一收散漫,眼中恳切,看到一旁众人的恭敬喜悦,并非虚假可是青苍……你想要凤初如何抉择。
“我需要做什么?”凤初呼出一浊气,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吾主只需接手蛮荒便可,无论如何,此处将是您的后盾。”男子眉梢间几分愉悦,吩咐旁人“昭告大家青主托付之人回归,亦将接手此处成为凤主,几日后接风宴,荒内之人皆准备欢庆。”而后他又转向凤初,嘴角擒笑“对了凤主,吾名越陵,日后便由我辅佐您。”
待旁人退去,凤初才落坐桌旁,示意越陵在对面坐下。“说吧,断绡怎么回事?”为了引她来?不,筹码太大,无人不知断绡凶煞。
“剑灵苏醒在即。”越陵眸色复杂,神色渐深。“或许你该去见见他。”
“剑灵?”凤初眼中惊异不已,并非生而就有,而是受割魂之苦,寄部分魂灵于上。可为何偏偏是她?……“青苍破魂入剑?”凤初看着越陵,凤目圆睁。
见越陵抿唇不说话,想来八九不离十了。凤初叹了口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她亦问过,可越陵竟亦一无所知,只知青苍那时告诉他,下任蛮荒之主是一个与他手腕同有血印,名为凤初的女子,至于凤初是否是青苍之女,越陵只是推测。
“走吧,领路。”凤初有些急切,青苍,青苍,你到底是何人?
一路上亭台楼阁,水榭歌台,细柳扶风,烟雨朦胧,丝毫与蛮荒一词搭不上边,处处透着宁和之气,倒是比上界更少几分烟火味。
“这都是青苍一手建起。”越陵目光几分怀念,几分怅然。
凤初几分心不在焉,她莫名觉着此处熟悉。
绕过烟雨僻林深处一座府宅,名曰青韵门前有一处池塘,水却是一片澄净空无一物。踏步入内,凤初眉头紧锁,这一切的一切太过……熟悉了,似曾相识却又触碰不到。
“是这了。”凤初闻言望去,只见一冰棺之中一红衣男子静静躺着,平和地像是只是沉睡,事实也是如此。凤初走过去,用手轻轻抚着他的眉眼,不自觉目光缱绻,她想,此刻至少她肯定,青苍绝非她父君,倒更像……爱人。凤初一惊,连忙拿开自己的手,却忽地被反握。只见床上之人睁开眼,眸光潋滟。“你来了。”就历经像无数黯淡的夜晚,跋涉千万山水,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而我还在这里。
青苍醒了,只是封于断绡的魂魄几乎没了记忆,那日之事无人提及,凤初只作他一时还未清醒。事实上,自那日以后,青苍未再说过一句话,但他似乎很喜欢那片光秃秃的池塘,时常伫立于此。凤初知道,他或许迷惘,毕竟此刻的他,没有过往。越陵说过,若要让青苍回到从前,只能去找他已然转世的另大部分魂灵。在此事之上,至少对于凤初来说,青苍的过往不可或缺,所以应越陵之托,亦含她私心,凤初要带着青苍去寻转世。只是青苍现在谁都不愿搭理,是否愿意与凤初离开都是个问题。凤初看着塘边之人几分头痛,她被越陵求来带人是有缘由的,青苍任谁都不搭理,也只有凤初在时会施舍几个眼神,示意他在听。
凤初还未上前,那人便转过头来,眨了眨眼,就算打招呼了,而后又偏头回去,不知在思考什么。
“青苍,如果你愿意的话,便同我一道,去寻转世。若不愿,那便暂时待在此处,于你来说,暂且是安全之处。”凤初决定了,如若青苍不去,她便自己去寻,纵然麻烦些许,但只有出此下策。再者,青苍才醒来,记忆如一页白纸,他有资格为自己选择离这一切远远的。
见他迟迟不答,连眼神丢不曾给一个,凤初叹了口气,无奈转身。
“你要离开?”青苍终于不再看着那池清水,抬脚走了几步便追上凤初。
越陵看着两人身影消失于目光所及之处,神色复杂,他虽有预感,却不曾想青苍真的跟凤初走了。一路上还非得拽着别人,他是脑抽了才会觉得她是青苍女儿吧……抛开奇奇怪怪的念想,越陵叹了口气,回了蛮荒。事情才刚刚开始崭露头角,恐怕暂且不得安宁了,青苍的蛮荒怕是终归牵扯进去……他还需一番准备。
荒内,越陵一直很好奇青苍为何当时徒留一池绿水,失了记忆竟也不忘那处,是顾归来之时不自觉路过池边,却惊讶发现池中竟出现几株嫩芽,顶上的花苞之中隐约泛着银光,这……越陵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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