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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个暗号吧, 小可爱们!!!
“那我等会儿也上去,把我的书箱拿下来。”盛苒感叹, “啊, 有个电梯就好了, 这么沉的玩意儿搬来搬去多累人……不对, 有个男朋友也是好的。”
她美滋滋:“可以充当人工电梯。”
“别吧。”她一说这话,沈稚子满脑子都是靳余生那双漂亮的手, 她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 “是我男朋友,我肯定舍不得让他帮我搬东西。”
“……”
“那种美少年的手啊,不沾阳春水。”她眯着眼想了半天,得出结论, “应该坐在高阁里绣花,怎么能做粗活。”
盛苒:“……神经病。”
只是一说到他,沈稚子又十分忧愁。
“唉,你说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靳余生啊, 他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沈稚子惆怅,“一点儿都不懂得遮掩自己的美色。”
就那么坐在那儿, 让许时萱盯着看。
“可他要是遮掩起来了,你看什么。”
沈稚子很委屈:“我是有内涵的人,我欣赏他的灵魂!”
盛苒内心毫无波动:“哦,呵呵。”
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话音还没落, 教室门口刮过一阵风, 许时萱捂着脸小跑了进来。
一进门就直奔自己的座位,然后两臂交叠,将脸埋进臂弯,压抑而小声地哭起来。
几个女生连忙凑上前,低声安慰她。
沈稚子愣了一下,捅捅盛苒:“她怎么了?”
“很奇怪吗?”盛苒不以为意,“她上次忘做作业,老陈教训她两句,不也站在门口哭了一晚上。”
这种说话细声细气的女生,放在平时他们都不怎么敢惹。遇见点儿事哭起来就没完,比打一架还烦人。
沈稚子若有所思。
看着许时萱颤抖如同风中落叶的小肩膀,许久,她迟疑地舔舔嘴唇。
心里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
天呐,幸好她没有让靳余生帮忙搬箱子!
不然现在坐在这儿哭的,就是她了吧!
“呀,要打铃了。”盛苒看眼表,“不跟你逼逼了,我上去拿书,跟不跟我一起去?”
沈稚子看了看许时萱,疯狂摇头。
不要,她觉得靳余生有点凶。
她要缓一缓,回一回血,再去觊觎他的美色。
“行。”盛苒站起身。
沈稚子犹豫了一下,拽住她:“你上去的时候,记得别让靳余生帮你搬箱子。”
“怎么?”
“他脾气好像不太好……”沈稚子咬咬唇,严肃地说,“我怕他打你。”
***
沈湛没有参加周末的晚自习,第二天才来报道。
趁着大课间,沈稚子带他去教务处领校服。
附中的校服有四套,两套冬季两套夏季,其中冬夏各有一身运动装。
衣服材质一般般,沈湛拿在手里翻着看:“我需要现在换上吗?”
“今天升国旗,不穿校服的话,会被教导主任骂。”沈稚子懒得看他,低着头撸头发,“不过你不怕的吧,你以前在学校里,不是也天天挨骂。”
沈湛:“……”
他飞快地套上校服。
附中的校服蓝白相间,是最普通的那种样式。偏偏沈湛个子高,又长了双沈家祖传的桃花眼,万能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很打眼,挺拔而俊秀。
他拉上拉链,朝沈稚子示意:“走吧,去升旗。”
沈稚子晃了一下神,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甩开他跑了回去:“你等我一下。”
沈湛靠在门上等她两分钟,见她拿着个袋子出来了。
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另一套校服。
沈湛下意识地低下头,以为自己漏了东西:“那套我拿了,你怎么又拿一套。”
……自作多情。
沈稚子懒得解释,拽着他下楼:“走。”
初秋天幕高远,万里晴空,阳光薄而透明。
广播里正在催促场外的同学赶紧入场,教导主任眯着眼巡视一圈,在高二年级停下脚步。
手中的书册卷成筒,在男生身上拍拍:“你的校服呢?”
阳光有些刺眼,靳余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忘了。”
“校服都能忘,怎么不把脑子忘在家里?”
“……”
他确实是忘了。
来明里市之后,他的生活昏昏沉沉。
过了一个周末都没想起来,应该再去教务处买一套。
“说话啊。”教导主任上了年纪,近年愈发见不得这种沉默的年轻人,对方一言不发,他会觉得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你几班的?班主任是谁?”
靳余生有点烦,但又不太好表露出来。
僵持不下之际,一道人影闯进视线。
女生穿着校服,拉链大开,露出里面明黄色的卫衣。
跑起来时风穿过长袖,长发也被带着飘起来,衣服鼓成帆。
“老师老师!”沈稚子气喘吁吁,扶着膝盖停下来,哗啦哗啦地挥手中的袋子,“他的校服在我手里,你别骂他。”
……像母鸡护崽。
靳余生微微眯起眼。
“他的校服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升旗仪式快开始了,广播催促大家尽快列队,教导主任不依不饶,“还有你,衣服要穿就穿,要脱就脱,拉链这样敞着像什么话!”
呀,烦死了。
“他上一套被我弄坏了行不行!”
话一出口,沉寂三秒。
沈稚子耳根突然红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色气。
“行了行了,你俩都赶紧归队站好。”教导主任不耐烦地拧着眉,看他们两眼,哼一声,背着手走了。
只剩两个人。
沈稚子咽咽嗓子,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少年宽肩窄腰,穿着深灰色卫衣,长衣长裤,脸上表情很淡。
浅褐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视线相撞,他的唇抿成一条线。
沈稚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背地里是很能逼逼,但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怂逼,她在心里骂自己。
“那个……”她想了想,“上一次,我不是故意的。”
靳余生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就,那桶水,还有胶水,都不是给你准备的。”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我原本是想报复另一个人,但没想到他航班晚点了,而且我平时不是那样的,我……哎呀总之!我没有针对你。”
半晌,他回了一个鼻音:“嗯。”
沈稚子有些无措,一股脑把校服塞进他手里:“这个给你。”
他接过去了,没有说话。
一秒,两秒。
沈稚子咬住唇。
啊啊啊说什么说什么,快说点儿什么啊。
沈稚子快疯了。
这个人是不会说话吗!谢谢你!你真好看!我的心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了!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我一看到你就不受控制地小鹿乱撞!——随便来一句都行啊!
……算了。
半晌,她垂下脑袋,颓丧地摆摆手:“我归队了,再见。”
真让人精疲力尽。
她要回去查一下,怎么靠意念跟人交流。
走出去两步。
田径场上天高云淡,风声轻和,阳光落下来。
他低声说,“谢谢你。”
***
沈稚子走路轻飘飘的。
回到队伍里,盛苒问她:“你干嘛去了?”
“帮靳余生拿校服。”
“我的天,你好热心啊。”盛苒肉麻,“怎么以前不见你助人为乐?”
“你不懂。”沈稚子痛心疾首,“他太诱人了,我不得不用丑陋的校服,遮盖住他美丽的肉体。”
“……呵呵。”
盛苒嘴角一抽,“我刚刚才看见一个女生,给他送早餐。”
“然后?”
“被他拒绝了啊。”
“啧。”沈稚子嗤笑,“真蠢。”
“……”
“他都吃过早餐了,当然不会接受。”沈稚子言之凿凿,“是我我就先把他的早餐偷着扔了,等他饥肠辘辘可怜巴巴如同被抛弃的丧家犬时,再光芒万丈地伴着bgm从天而降。”
顿了顿,她补充:“带上滤镜,我就是他的女神。”
“你他妈。”盛苒气笑了,“这跟找人打他一顿再跑去给他上药,有什么差别?”
沈稚子灵机一动,眼睛亮起来:“等等,你提醒我了。”
“……?”
“我确实可以找个人打他一顿,再去给他送药啊。他肯定对我感恩戴德。”
“……疯了吧你。”
沈稚子舔舔唇。
国歌响起时,红旗飘扬,她的余光转一圈,又不自觉地落到他身上。
少年长身玉立,唱国歌时也很认真,脸上有种肃然的正气。
“我觉得他有点无情。”顿了一会儿,她掂量措辞,“就像那种……带刺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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