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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夏夏就被漓曜派来的保镖接到了岸上。
紧跟着,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律师出现在她所在的酒店房间,并且拿出了一份文件……
“皇莆小姐,这是土地转让权的合约,您看一下。”一如漓曜身边的所有人一样,律师也称呼她为‘皇莆小姐’。
夏夏还没有从早上的惊讶中清醒,面对的就是这么冷冰冰的一份文件。
低头看着一条条合约,状似认真的看着,但心思不知道早就飘到哪里去了。
这是不是先给一个甜枣,然后再打她一巴掌?
那么浪漫的夜,那么顺理成章的欢爱,让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然而第二天,就送来这份文件让她签署。
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至少因为这份文件,他才肯碰她的身子?
暗自苦笑了一下,氤氲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啪的一声,是水珠滴落在文件上的声音。
律师愣了愣,不解,迟疑道:“皇莆小姐,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也可能先去咨询一下别的律师,然后再签字也可以。”他最见不得,就是女人的眼泪。
尤其还是一个这么漂亮、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的女人的眼泪。
夏夏摇了摇头,用指尖揩揩眼角的湿润,大方一笑:“不必麻烦了,我签。”
律师听闻,不在迟疑,急忙送上自己的钢笔。
夏夏丝毫没有犹豫,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接过文件后,律师大概浏览了一眼,然后郑重其事的放进公文包。
“谢谢你,皇莆小姐。”律师站起身,伸出自己的手。
他的确是要谢谢她,这个计划案已经推迟了好多天,不过股东们都是碍于大boss漓曜没有发话,所以都不敢行动,再加上皇莆凌夏现在是漓曜的妻子,更是没有人前来打扰。
就在刚刚看到她的泪水时,他还有一瞬间会担心今天的合约要是签不成,回去又要接受那些股东们的连番轰炸。
不过,她倒是很潇洒的将自己的名字签上了。
所以,该谢谢她。
夏夏也伸出手和他交握,没说什么,但是在从律师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了他。
“刘律师!”
律师转身,下意识的捂住了公文包,生怕她是要反悔。
若有所思的夏夏没有注意到刘律师的小动作,羽睫微扬,炯亮迷人的美眸灿灿的盯着他,问:“漓曜他现在在公司吗?”
“当然,总裁最近要签订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所以这两天都很忙。”
夏夏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刘律师多看了她几眼,觉得她甚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变成守活寡的金丝雀,被关在‘豪门’这两个字里,却身不由己。
“其实,总裁他……”
突然,perry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插进他们两人之间,冷声提醒:“刘律师,你该离开了。”说完,视线又落到面前的夏夏身上。
刘律师身体僵硬了片刻,慌忙住了口,对于刚刚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心有余悸。
不过perry的出现,让他及时的保住了饭碗,毕竟总裁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律师插手。
慌忙道了声再见,刘律师便进了电梯。
待他走后,perry看了看面前的夏夏:“皇莆小姐,总裁今晚不会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今天在看到刘律师拿着那份土地转让书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了悟。
纤柔的肩膀像是又垮下了几度,她的脸上苍白的近乎可怕。
perry蹙眉,讳莫如深的盯着她。
夏夏抬眸,恰好捕捉到perry有些怪异的眼神,问:“你……你想对我说什么?”
perry眼中划过一抹赞赏,这个女孩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而且——聪明。
但多么聪明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会败在爱情的手上,变得卑微。
也许是跟在漓曜身边久了,多少也沾染了些那个男人的冷然,perry也不是爱说话的人。
他只是将怀里的一份杂志,轻轻地交给夏夏,然后离开。
看着perry的身影离开直至消失,她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杂志。
这是一份还未来得及出版的杂志刊物,一看便是从杂志社拦下的报道。
那些有钱人都会这样,如果权利大的话,任何对他不利的报道都会在来不及刊登出来,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夏夏低头看着,视线木然而呆滞。
杂志的封面上,男人凌冠众人气度不凡,虽然用马赛克遮挡住脸部,但从身姿气势上夏夏一眼辨认出他是昨晚还和自己在海上亲热的男人。
而此刻,他的身边带着一个女人,女人十分亲密的挽着他的手,依靠在他的身上,这是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都不曾有过的举动……
目光缓慢的下移,看到这张照片被拍摄到的时间就是今天早上。
那个时候,她还一个人被孤零零的放在大海中央,而他,却挽着女人尽享甜蜜时光。
她想她已经明白了perry要提醒她的话。
想到昨天她开心的几乎就要疯掉的举动,他碰她的时候她几乎觉得自己都要快被他的柔情蜜意所淹没。
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只有一个字形容当时的她——
她真傻。
她机械的转身走回房间,没有歇斯底里,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
打开衣柜,将只放了三天的衣物拿了出来,拉出放在床底的行李箱。
回国。
买好飞机票,夏夏独自乘机回到a市。
这次回程,没有私人飞机,没有好心情,没有他。
像是应景般的,今天的a市也下起了绵绵冬雨,而冬天的雨水是最冷的,凄凄沥沥,仿佛没有尽头。
那冷冰冰的雨水,好像能一并流进心底,竟是彻骨的冰寒。
曾几何时,他们相爱过。
可是,这样的幸福已经太过奢侈,轻得连风都抓不住。
原来生命中真的有一些悲伤无法承受,更有一些情感是人类无法负荷的。
她需要一个地方舔舐伤口,就像之前的那么多次一样。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地催眠自己,在受到伤害时,宁愿选择对自己说谎。
可是,遗憾的是,终究,还是没有看到那些景色。
以卢浮宫和圣母院为中心的巴黎塞纳河滨、凡尔赛宫、枫丹白露、斯特拉斯堡、圣米歇尔山、尚博尔城堡……这些都已经离她远去。
终究,生命中的悲哀还是大过于喜悦。
至少,她的生命就是如此。
坐在计程车上,忽然眼前一个用霓虹灯装饰的广告牌子醒目清晰的进入夏夏的视线,她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计程车司机的座椅。
“先生,请在这里停一下,谢谢。”
下一刻,计程车就停在了一个药店门前,夏夏轻轻试了一下肩上的雨水,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小姐,有什么我能帮你的?”软软的声音传来,柜台小姐一脸笑意盈盈,多少暖和了些如此冰冷的天色。
夏夏很半天才从柜台小姐的笑容中回过神来,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思。
她微启樱唇,觉得很难开口:“请……请给我一盒避孕药,谢谢。”
也许是见得多了,柜台小姐并没有表现出讶异,但还是多看了一眼夏夏手上拉着的行李箱,微微摇了摇头,走到女性药品那里,抬头问:“二十四小时,还是七十二小时?”
“呃?”夏夏微怔,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柜台小姐看了看周围,才道:“房事之后到现在的时间,如果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可以买这个,如果超过了,就是这个。”她将两种不同的药物推到夏夏面前。
夏夏的脸色稍稍醺红了一些,尴尬的伸出手拿出其中一盒,紧紧地攥进手里。
柜台小姐收好了药品,让她结账。
夏夏身边没有钱,只有前不久漓曜曾经交给她的一张副卡,飞机票和计程车车资,都是刷的他给的卡上的钱。
跟着柜台小姐来到收银部交钱的时候,忽然视线落在对面的玻璃上,透着灯光,她看到了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苍白的脸,和眼中些微的惊慌。
果然,像极了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弃妇。
她苦涩的勾唇,从药店走了出来。
……
因为下雨,空气有些闷闷地,让人没由来的阴郁起来。
萧戚言今晚没有出去,最近除了必要他非出席不可的场合之外,他很少出门,只是呆在家里搞他的小玩意。
季默他们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就也没在劝他,出门帮他打理生意。
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木头的碎渣,还有几把雕刻用的小刀,而不远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则是放着许多个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小人,栩栩如生的。
那精致的眉眼,薄薄的娇唇,还有不算短却也不算长的碎发,白色的衬衣,像极了一个人。
有人说,深深地爱上一个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出现那个人的样貌,像是近在眼前一样。
正是因为心里有她,所以才能将她雕刻的这样精致,仿若真人一般。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萧戚言正在雕刻小人眼睛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仿若珍宝一般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浑身湿透的夏夏,见到怔在原地的萧戚言,她扬起美丽的笑靥,只是双唇过于苍白,这样的笑容不会让他心安,反而看着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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