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戚言哥,我能在这里洗个澡吗?”她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别墅。
萧戚言很快缓过神,结果她手中的行礼放在玄关,拉她进来。
英挺的眉尖蹙的紧紧地,为她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生气,也气那个男人就让她一个人这样淋着雨出来。
夏夏的身体一向不好,只要稍稍变换天气,就会感冒加发烧,他们都说她是个玻璃人,但也从来不舍得让她冷着冻着。
将她带进自己的卧室,然后他又把她的行礼拿进去。
放好了洗澡水后,萧戚言从浴室出来,就见到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站在落地窗前,他怔住脚步。
薄薄的布料湿湿的,此刻贴合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纤细和羸弱。
月亮的清辉在她的身上,却仿佛照不到她的心里,那样冷然的倾洒,他看到了她唇角紧抿的那抹苦涩……
“快去洗个澡,待会我煮粥给你吃。”
她回过头,对他笑了笑,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
里面隐隐的传来流水的声音,他站在原地许久,才调转脚步走向厨房。
这是在夏夏结婚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在这期间他例外的没有打电话给她,没有找她见面,为的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而现在看到她,他的心里还是开心的,至少在她受到伤害,心情不好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
这对于他,已经是莫大的快乐。
十五分钟后,他已经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浴室里面还有水声,萧戚言只好将粥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忽然,在低下头的一瞬间,放在床上的大衣口袋里一个粉色的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伸出手将它拿了出来,却在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神情一震。
那个男人怎么可以?
让她一个女孩子拖着行李在大街上游荡,口袋里还塞着紧急避孕药!
萧戚言深呼吸,强忍住怒意。
一只手紧攥成拳,却怕把她的药盒捏坏,于是,有小心翼翼的将它噻回她大衣的口袋中。
但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夏夏擦拭着短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萧戚言的身体一僵,夏夏也在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停下了动作。
忽而,只是淡淡的一笑,走上前若无其事的将药盒打开,拿出一粒白色的药片放进嘴里,拿起一旁的热粥就这样咽了下去。
粥,滚烫,喝下去烧心的难受。
但是她的脸色无异,只是对着一脸阴霾的萧戚言扬起笑靥:“我还小,现在还不适合怀孕,戚言哥也说了啊,我现在还是个孩子。”
笑容,愈发的耀眼。
但他深知她的性格,笑容是她用来掩饰痛苦的面具。
每当她笑容愈发的灿烂,心里的苦楚也就愈发浓烈。
不忍心戳穿,却在心里为她心疼,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当初放任她人性的和那个男人结婚,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所以他掩藏自己的感情,放手成全,让她去追求幸福。
但是,如果她追求到最后,没有得到幸福,反而傻傻的撞得满身是伤,他又该怎么办?
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着她,情感过于浓烈复杂,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萧戚言伸出手,缓缓覆上她的发,炯黑深幽的眸心带着淡淡的心疼和洞察人心的犀利,她缓缓垂眸,不再多加掩饰心悲。
在萧戚言的面前,她永远好像都无法说谎。
“你啊,到底还要让我为你担心多久,才学会聪明一点,知道要保护自己?”一声轻叹逸出,低醇浑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无奈。
伸手将她的揽进怀里,她也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前。
她好像又瘦了些,骨头铬得他心尖发疼。
隐隐的,胸口的衬衣有些微湿,她的肩膀轻轻颤动,他的铁臂揽的更加的紧窒。
他轻启薄唇,然后又闭上,来来回回重复这个动作多次,但那句话依然没有说出口——
夏夏,我们私奔吧。
……
法国格洛斯特分部的办公室里,漓曜坐在办公桌后正在批阅文件。
手里的钢笔转了转,笔尖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这时候,一滴黑色的墨水从迟迟停在空中的尖端滴落下来,落在重要文件上,黑色的浓墨缓缓晕了开来,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圆形,将文件上最重要的条款盖住……
这个时候,他应该立刻处理好文件,或者让秘书再打一份进来。
但是,他却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变,一动不动。
一双深谙的紫眸若有所思的盯着文件上的污渍,讳莫如深。
空间似乎也随着眼前无限晕开的黑点开始一点一点扭曲,他仿佛记起了下午看到的那份土地转让书。
上面,也有着一滴水迹,很大的一滴,不过,是透明的。
刘律师难得不惧怕他的冷面,提出应该要给那个女人一些经济补偿的建议。
就连他身边最冷血的律师,都被她收买了吗?
将废掉的文件合上,眼不见心不烦。
拉出抽屉拿出香烟叼在嘴里,性感而优雅。
啪的一声,火光乍亮,接着便是袅袅白烟升起,模糊了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和冷肃的面部棱角。
其实,如果想要让她在文件上签字,他有太多种方法了,实在大可不必的花费心神,在游艇上要了她。
为何做这样的举动,他也不清楚。
只是犹自记得昨晚的美妙,结合那一刹那心里的震撼和美好……
不该这样的不是吗?就算想要她的身体,也不必这样温柔缱绻,好像对待天使一样的对待她,不是吗?
一切思绪,无从解释。
他将纸烟咬在嘴边,一下子周围变得异常的空,他抬起胳膊,用手挡住了眼睛。
在这样的黑夜,他不承认自己在想她。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perry拿着一打文件走了进来。
漓曜已经恢复常态,他还是那个冷肃狂妄,谁也猜不透看不懂的格洛斯特总裁。
就在前一分钟还在叼着烟,一脸阴郁和烦闷,不解的漓曜已经消失无踪。
perry将调查好的文件送到大boss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我刚才打电话给银行,您卡中一共消费了九千九百美金。九千五百美金在戴高乐机场购买了回a市的飞机票,三百六十美金在a市付了计程车的车资,余下的四十美金……”
perry停下了汇报,为难的蹙着眉,看向对面沉默不语的大老板。
漓曜缓缓抬眸,挑起一便的眉毛示意他继续。
perry艰涩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待会说完迎接他的是什么。
但是,早死早托生吧。
他继续汇报道:“另外的四十美金,皇莆小姐在一家药店买了一盒七十二小时的避孕药。”
蓦地,男人指尖轻颤了一下,几不可见,但是烟头上的烟灰就这样落了下来,脏污了perry刚刚调查出来的资料。
看到漓曜的表情,perry的心里惊了惊,但是奇异的,漓曜没有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冷冷的说了句:“知道了,你先出去。”
perry像是如获大赦,几乎是半秒钟之内就消失了。
就剩下他一个人之后,漓曜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待会接通了该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得到她身体的第二天,就把她自己仍在海上,不知道她接到他的电话后,第一个反应会不会是破口大骂。
他浅笑一声,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
那个小家伙做什么都极慢,好像激烈一点就会要了她的命一般。
骂人?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
电话想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对方说:“你好。”
“……”
对方没有回答,萧戚言蹙了蹙眉,只好再问一遍:“你好。”
久久,那头才传来冷水若冰霜的声音:“你是谁?”
电话那端的口气冰冷如冬,阴鸷而狂妄,不必费心忖度,也只对方是谁。
萧戚言垂眸,黑墨一般的瞳仁愈发的深沉,甚至有一抹凌厉的狠光在眼中一闪而逝。
他低下头看了看好不容易才熟睡的夏夏,从床边起身,打开卧室的门出去,来到客厅。
漓曜难得耐心没有挂上电话,听到那头有门声响起,线条更加冷肃,不知不觉干净的手指尖也被掉下来的烟灰弄脏了些。
“我是谁?”继续他们之间的谈话,萧戚言冷哼一声,那阴森的口气是夏夏从未见到过的:“让你的妻子一个人拿着行李,满身湿透的在大街上游荡,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打电话过来关心?现在倒问起我是谁了?”
漓曜紧抿唇角,锐光从眼中消褪,眉心涌动出了一种极为陌生的愤怒,呈现在他紧绷的嘴角。
须臾片刻,只听他声音冷然的道:“她现在和你在一起?”
萧戚言凝视窗外的夜景,淅沥沥还在下着冬雨,打湿了透明的玻璃,形成了迷蒙看不清前程的水帘。
马路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各个行色匆匆,他们是否赶回家,只为见在家等着他们的亲密爱人?
薄薄的唇角牵动出了一丝苦涩,萧戚言缓慢的开口:“如果不爱她,就请你放了她。你也许不知道,被深爱的人伤害,那种伤口是多么疼痛而永远无法愈合。”
“我不希望她这样,不喜欢在看到她为了你强颜欢笑,却满心的伤悲。漓曜,我现在在想,把她让给你,到底是错还是对?”
到底是错还是对……
漓曜眉尖跳动了一下,然后毫不迟疑的按下挂机键。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