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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静默地坐在你的身旁,我不敢,怕我的心会跳到我的唇上。
因此我轻松地说东道西,把我的心藏在语言的后面。
我粗暴地对待我的痛苦,因为我怕你会这样做。
我渴望从你身边走开,我不敢,怕你看出我的懦怯。
因此我随随便便地昂着头走到你的面前。
从你眼里频频掷来的刺激,使我的痛苦永远新鲜。”
文章告一段落,漓曜缓缓地合上了诗集,一双小手忽然伸了过来,还是一样的冰凉。
“别结束,再给我念一段吧,我喜欢听。”夏夏轻喃,有些撒娇的味道。
其实,她是想多听听他的声音。
在他的身边,她甚至觉得睡觉都是浪费时间,尽管此时的她已经熬得筋疲力尽,但她不想睡去,只想多听听他的声音,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令她眷恋的味道。
攥住夏夏不安分的小手,冰凉的温度让男人微微皱眉。
拥着她又紧了紧,拉过她的双手伸进自己的睡衣内,用他身上的温度来温暖她,夏夏的脸红了红,对于漓曜这样温柔却也暧昧的举动,她还是有些羞涩。
“我答应你,明天一定会再给你读,但现在你需要休息,已经很晚了,别忘了我们的宝宝今天也玩够了。”
“可是我不想睡。”她低声抗议,一双美丽闪烁的眸子有些可怜的望着他。
他无奈的叹气,却也带着浓浓的宠溺:“好吧,那你想做什么?”
“聊天。”见漓曜有些松口,她赶忙高兴的要求道。
“好,你想聊什么?”他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温柔的将它们掖在她的耳后。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柔荑从男人的身体上抽了出来,转而拿起男人刚刚过肩的一缕黑发,丝丝缕缕,缓慢的从她的指缝间流泻。
她有些好奇,她明明躲的这么成功,他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可是,夏夏不知道,在她认为的‘短短时间’,在漓曜的眼中,每一天都好像过了千年万年这么久,以至于再次见到她之后,无论她如何抗拒他,不想原谅他,他都不会再离开她身边一步……
其实,当夏夏再次从床上醒来后,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面前的他这样的清晰,和她在梦中见过的他不一样。
她躲过,害怕过,明明费尽心思逃了这么远,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找到她?
她不想让他经历那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病容,她希望,自己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最美丽、十六岁的夏夏。
但是,即便有这么多想要逃开的理由,但她终究还是扑进他的怀抱。
思念,那么浓,浓到她再也不想和他分开。
如果下一秒就要死去,她也要在他的怀里度过生命的最后一刻。
握住她调皮的手,又塞了回去,漓曜拥着她,将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
“你想知道?”
她点点头,极为认真。
漓曜轻叹一声,才缓缓道:“你走了以后,我拼了命的工作,不眠不休,甚至住在办公室,后来,就连蓝洛都看不过去,强拉着我去他的别墅喝酒,可是,我在别墅遇到了枫黛柔……”
她急忙打断他:“黛柔?她现在好不好?”
漓曜垂眸,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把她怎么样吧?放心,就算不看在她是蓝洛的女人,就光是她是你的好朋友这一点,我都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她心虚的一笑,慌忙岔开话题:“后来呢?”
揽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接着说道:“后来,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我,甚至还带着我格洛斯特家的继承人逃走,我气的发疯,气你,但更气自己。”
“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嫉妒弄昏了头脑,如此狠心的伤害你,于是,我发了疯的找你,却发现钱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万能,至少,它不能帮助我从茫茫人海里找到你,来拯救我这颗被愧疚和歉意淹没了的心。”
“后来,我找到‘皇’集团,幸好我和‘皇’集团的二当家算是有些交情,也是多亏了他们的信息,我才能找到这里来。”
“你这个笨男人……”虽然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是夏夏知道,找她的这段日子他一定不好过。
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漓曜低沉的说:“那你呢?还不是一个笨女人,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担心你。”
她垂下眸子,有些愧疚:“我知道,戚言哥、凯琳、莫雷他们都在找我,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他们见到我这个样子,不想让他们经历那样的生死离别,所以我才会离开。”
“那我呢?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是不是也打算躲我一辈子?”他有些微愠的质问道。
夏夏赶忙摇了摇头,抬起一双美眸深深地望着他,有些急切的解释道:“不,你不一样。”
他挑眉:“哦?我哪里不一样?”
她点点头:“是,你不一样,虽然我不确定我的死,会不会给你带来痛苦,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这样离开,再也见不到你,我会有遗憾。”
“我们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坦诚的在一起过,像这样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的在一起,所以我想珍惜这段日子,想幸福……”
她趴在他的胸口,那里面正有力的跳动着,听着他的心跳,自己心口的那个位置仿佛也不再疼痛。
“可是,只是会觉得对不起你,让你守我一段日子,最终却要守出绝望。”
“谁说最后是绝望?”他有些负气的低吼:“和我一起努力好不好,不是嫌弃幸福的日子太过短暂?那我就在给你五十年让你缠!缠到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缠到我们牙齿掉光,缠到我们儿孙满堂,我不放弃,你也不许放弃,好不好?”
他生气,气她的消极,气她的悲观。
但说到最后,他近乎哀求,要的不过是她的一句承诺,一句可以让他安心的承诺。
他早已经不是那运筹帷幄的集团总裁,也不是格洛斯特家族的族长,不是人人敬畏和惧怕的漓曜,在她面前,他就只是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
没有她的支撑,他一定会比她先倒下“
夏夏咬着唇,久久不语。
五天,她可以承诺,但是五十年,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也许之前做手术,可以让她再活五十年,但现在,她还要先熬过十月怀胎。
抬起她小巧的下颚,吻去她的不安,双眼灼灼的相望,望进了彼此的眸底深处。
不需要言语,交流是心与心的距离。
他目光坚定,轻声说:“如果许愿用我以后四十年的寿命,换取与你十年比翼,我绝对第一个跳出来大声说我愿意。”
“夏夏,知道么,我就是这么渴望和你在一起,你还没有教会我怎么去爱,没有教我怎么用一颗和你一样热情明亮的心去看待世界,所以你怎么能抛下我?我的心只有一颗,它现在就在你的身上,夏夏,没有你,它会死的。”
“漓曜……”
她苦笑:“你好糊涂,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我弄不来奇迹,我没有你的勇气,我也不要你的四十年寿命去换区区十年比翼,那样太不划算。”
“你已经学会了怎么去爱,你爱的比我潇洒,比我勇敢,就算没有夏夏,我也会给你留下很美很美的‘礼物’。”
“不,我的命在你身上,你不能只用一个‘礼物’搪塞我。”
深深凝望,最后,她还是妥协:“好,我会努力,努力活过五十年……”
趴在他的怀里,她知道他要什么。
但是他要的,她给不起,做不到的事情她不会胡乱许诺,不想让他抱着满满的希望,最后却都变成空空的失落与绝望。
泪水缓缓流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出悲哀,滑出萧索……
脸贴在他胸口,倾听他的心跳声,一声接过一声,那是最有规律的乐章,一如他的人,遵照规则走,一点不出错。
夏夏径自陶醉在他的怀抱里,呼吸他怀间空气,如果不去计较幸福是否太短暂,假设曾经拥有比天长地久更美丽,那么她是最幸运的女人。
即便相爱,却不能相守。
这几天,总是有些冷,漓曜在卧房里,院子里都派人按上了暖炉,为了让夏夏安静的养胎,每天他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他为她念诗,为她唱歌,总之把从来没做过的事全部做了个遍。
他们决口不提未来,只想好好把握住现在,他也不再提五十年的承诺,她也不再说她的病痛。
仿佛不再提,就不会发生,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是一种快乐。
利用这段时间,漓曜也联系了不少世界有名的心脏权威,而且也托了很多关系,他了解到,夏夏的病情并不是那么不能治愈,但开刀的风险很大。
如果他同意手术,那这一次赌上的,不只是他们未来的五十年,不只是她的生命,也还有他的下半生。
他一直知道,无论最后结局怎样,无论上黄泉,还是下碧落,他都不会舍弃她。
将刚从法国传来的资料整理好,视讯交代了perry一些工作上的事后,漓曜从书房走到卧室。
卧室的床头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夏夏躺在床上熟睡着,一头如黑绸般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大床上,白色丝被覆盖在她的身上,掩盖住她羸弱娇小的身躯。
白嫩的脸庞露在外面,常常的睫毛低垂,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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