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兔

第七章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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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理退出皇后宫里,范公公立刻便迎了上来,给江理把披风仔仔细细的系好。
    “小王爷,外面风大,仔细别着凉了,快些回房里歇着吧!”
    江理点点头,看着宫人柳月。
    “柳姐姐,劳烦你把饭食送到我房里了。”
    柳月连忙欠身行礼。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怎敢让小王爷以姐姐相称,真是万死!”
    江理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都是这么拘谨,在我面前没这么多礼节的,随意一点就好了。阿泽,走,去我房间,给你尝尝小厨房做的好吃的!”
    江理说着拉起张孙泽的胳膊就走。
    江瑾特地为江理在皇宫里准备一间屋子,让江理可以在宫里小住,江理回到自己的屋里,摒退了所有的公公,宫女,江理向来不喜欢被人伺候着,只留下张孙泽一人,屋里两张床刚好够两个人睡的。
    “阿泽,小厨房的东西你尝尝,今年的看着比往年的好吃!”
    屋里只剩下张孙泽和江理两人,张孙泽也就不拘谨了,往桌前一坐,开始吃这些饭食,说来他二人这一天真没吃什么东西,还真饿了。
    “大哥,陛下又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在外面都听见陛下发火的声音了!心都提起来了,你真就不怕惹怒陛下啊?”
    江理不紧不慢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一骨碌滚到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怀里捏着他的白玉萧又拍打起来。
    “没事,王兄要真的生我的气,我这颗脑袋早就搬家了!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些事,成家呀,帮着他理政呀,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爱管这些事,还是这种吃饱了睡觉,睡醒了吃饭的日子适合我!哈……困了,困了,睡了,睡了!”
    江理说着说着真就睡着了,都能听见微微的鼾声了。
    “大哥!大哥!这么快就睡着了?心可真大!”
    张孙泽小声嘀咕着,起身给江理被子盖好,自己也熄了灯,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江理醒来的时候,可不是自己自然而醒的,而是被宫里喧杂的人声吵醒的,张孙泽站在床前看着江理。
    “大哥!起床了!”
    江理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勉强着坐了起来。
    “阿泽,怎么回事?你是要吓死我吗?还早着呢,怎么就这么吵了?”
    张孙泽拉着江理就要拉他起来。
    “我的大哥,今天可是你的生辰,你这个寿星怎么能还睡着呢?起床了!起床了!”
    江理极不情愿的站起身子来,半梦半醒,云里雾里,半睁半闭着眼睛,披散着头发,穿着寝衣,寝衣穿的也不齐整,露出小半截肩膀,赤着脚,屋里来来回回踱步打转。
    “阿泽,怎么回事?我的外衣呢?怎么不见了?还有我的鞋子呢?怎么也没了?你怎么看家的?”
    “大哥!你睡糊涂了?门外……”
    江理屋里胡乱的转着,听张孙泽叫了一声,一转身到门口一把打开房门,门外果然已是日晒三竿,晴空万里,江理撩起头发,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刹那间,门口传来一阵人声嘈杂。
    “哇……小…小…王…王…爷…出来了!”
    领头的宫人清了清嗓子。
    “小王爷,您起了啊!奴婢们恭候多时了!”
    江理捂着额头垂下眼来,却是被吓了一跳。
    门外不知道何时站了两排小宫女,个个眼神放光,脸若桃花,精神奕奕,眉目含情的看着江理。
    江理自己不知道现在的他是有多么的撩人,披散的头发,小露的香肩,本就俊美的脸上,带着将醒未醒的朦胧姿态,怕是月宫里仙子也没有这么美吧!
    小宫女们看的都呆住了,几个站的靠后的小宫女还咽了咽口水。
    江理也红了脸,放下手来,微微一笑,看了看领头的宫人,正是皇后宫里的宫人柳月。
    “柳姐姐,怎么这一早就过来了啊?”
    柳月手里拿着丝帕捂着嘴笑了一下。
    “小王爷说笑了,时辰其实不早了,陛下知道小王爷贪睡,特意嘱咐奴婢们不要打搅,侯着就好,小王爷可算是醒了!这里是皇后娘娘为小王爷准备的今日宫宴要穿的衣裳,小王爷请更衣吧,奴婢也好回去复命了!”
    江理接过衣裳。
    “有劳柳姐姐了,我这就去更衣。”
    “小王爷,让这些丫鬟们伺候你更衣吧!”
    门外又是一阵嘈杂,江理轻轻咳了一声,笑了笑。
    “怎好意思劳烦各位姐姐妹妹呢,我自己更衣便可!阿泽,你也出去吧,我要更衣了!”
    张孙泽从屋里走了出来,江理拿着衣裳就要转身,却不知怎的又停了片刻,朝着门外的宫女们眨了眨眼睛,才走回屋里关了房门。
    张孙泽和众宫女们一起门外侯着,张孙泽一看到女子便脸红的像火烧,此时就木讷讷的站着。这时柳月倒是说话了。
    “阿泽小兄弟,小王爷向来如此吗?都不要人伺候着?”
    张孙泽点点头。
    “嗯嗯,大哥自小独立惯了,一直就不喜欢别人伺候着,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两人说话间门外又是一阵嘈杂。
    “王爷!”
    原来是江理从屋里出来了,头发齐齐整整的束好,一身清清爽爽的素色白衣,江理果然还是适合这白净的衣裳,飘飘如仙,清高冷艳,手里一如既往的握着白玉萧拍打着。
    “柳姐姐,前边领路吧!”
    “是!”
    柳月前边领路,江理跟着,张孙泽木木讷讷的跟着,江理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想笑,于是伸手搭在张孙泽的肩膀上。
    “阿泽,怎么这么没出息的?年年带你进宫,年年还是这般模样!真不像是我王府里出来的人!”
    张孙泽红着脸。
    “大哥……”
    江理手搭在张孙泽的肩膀上,整个身子是歪着的,隐隐约约的露着小半截腰身。
    “哇!王爷真真是好看呢!肤白似雪,腰身盈盈,谦虚有礼,温润如玉,如果可以陪伴在王爷左右,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身后的小宫女小声的嘀咕着,江理似乎也听到了,扭过脸来,朝着身后的小宫女们又眨了眨眼睛。
    “哇!……”
    身后刚刚说话的两个小宫女险些跌倒了过去,顿时羞红了脸。
    江理随着众人进了正殿里,入席坐下,张孙泽也坐在江理身侧,柳月回到皇后娘娘身边复了命。
    陛下江瑾看了看江理,冲着皇后会心一笑,皇后也浅浅一笑,看来江理今日所穿的衣裳江瑾是满意了。
    “今日是小王爷的生辰,国之大事,普天同庆,臣等恭祝王爷千岁!”
    江理向着说话的方向望去,江理认得此人,乃是当朝丞相冯葛,也是雅妃娘娘的父亲。
    冯葛自先帝在位时便入朝为官,为官多年,劳苦功高,只有一女冯雅,前年入宫,便被江瑾封为贵妃,也是恩宠至极。
    江理虽然平时闲散无礼惯了,但此时他也知道分寸。
    “多谢冯老丞相!也是皇恩浩荡,劳烦王兄年年记得,为我办这生辰宴,我就借着这恩泽,祝国运千秋,四海升平,万民安康!”
    “小王爷真是福泽深重,陛下年年为你设宴,年年大操大办,就今日也不忍打扰你休息,定要等你睡醒亲到才开宴,我等群臣都比不上王爷一人!”
    席间又有一人说话了,此人是朝中太尉赵非。
    此人边说边笑,话语听起来似是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明白人都听的出来,此人话里有话,言外之意就是说江理不成体统,陛下亲自为他设宴,他还迟迟不来,让陛下和朝中众人一起侯着,真是不知分寸。
    江理也不说话只是哈哈大笑起来,张孙泽一旁听着,心里有点明白过来,这些人一口一个王爷,看起恭敬,却是心怀鬼胎,朝中众人都忌惮大哥,和当年忌惮小公主一样,朝中这一干文臣,当年不喜欢战功赫赫,重武压文的小公主,自然现在也不会喜欢江理,虽然江理不学无术,闲散无度,完全没了小公主当年的神武。
    大哥又与世无争,清闲懒散,若不是这些年陛下一心护着他,大哥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朝中一干文臣明枪暗箭的算计的。
    江理笑了半晌,似乎身子都笑的酥了,微微向后仰靠着点张孙泽,若是此时有个床铺他定是要躺下去了,张孙泽心里嘀咕着。
    “大哥真是懒劲又上来了!”
    宴席之上静悄悄的没了声音,江瑾看了看江理这一副懒骨头,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举起了酒杯。
    “众卿举杯,与朕共饮此杯!”
    众人见此也纷纷举杯,江理也坐的端正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理啊,今日是你生辰,朕知道你平日里就爱看些歌舞,听些小曲,刚好南疆使臣带了一支能歌善舞的南疆歌舞队,就让他们为你跳支舞助助兴吧!”
    江理笑呵呵的。
    “多谢王兄!王兄有心了!”
    江瑾笑着冲着江理使了使眼色,眼神示意他:
    “知道朕的用心,就给朕安分点!”
    朝中众臣见此状,知道陛下是有心偏袒江理了,今日又是江理的生辰,也不再想着刁难江理了。
    不多时,南疆歌舞队的众女子入席,管弦器乐声起,南疆女子果然能歌善舞,婀娜多姿,翩跹起舞,美不胜收。
    众人看的入了迷,江理更是看的没了魂,身子也不懒着了,跟着节奏居然扭动了起来,摸出了怀里的白玉萧在手间又拍打了起来。江理拍打的节奏越来越欢快,身子微微直了起来,把白玉萧提到了嘴边。
    张孙泽见状,心知要坏事,赶忙扯住江理的衣袖,奈何他的力气比不了江理,没能拉住江理,江理已经站了起来。
    江理站了起来,吹起自己的白玉萧来,也不知何时,江理居然也学会了南疆的曲子,配合着南疆的歌舞吹起萧来娓娓动听。
    朝中众臣是瞠目结舌,江瑾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江理却浑然不知,吹的越发欢实,吹着吹着居然离了席,混进了歌舞队里,一边吹着萧,一边学起了舞姬的舞姿来,不一会儿居然能和众舞姬一起起舞,江理抖肩扭腰,衣袖飞扬,这一会居然比舞姬跳的还要好了。
    江理吹完一曲,便不再吹了,白玉萧拿在手里拍打,身子还是配合着众舞姬的舞姿,时不时的还和众舞姬使眼色,眉目传情一番,舞姬们个个脸颊通红,但还是认认真真的跳着舞。
    此时,江瑾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脸色了,忽青忽白,忽黑忽红,手里攥紧了桌边,指甲嵌入桌缝内刮动着,都能听见“吱吱”的声音,此时的江瑾如果不是为了这皇家的颜面与尊严,定要掀桌而起,捶揍江理一番。
    张孙泽席间坐着,周身没有一处地方是自在的,看着他大哥这婀娜的舞姿,再看看陛下这多变的脸色,心沉到了底。
    “完了!完了!大哥又惹陛下生气了!大哥又要逃不了一顿骂了,阿爹知道了肯定又要打死我了!完了完了!”
    张孙泽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歌舞声乐停了,众舞姬个个红着脸退出了席间。
    江理还意犹未尽的站在舞台中央,朝着最后退出席间的舞姬眨了眨眼睛。
    江理再回首时,却迎上了江瑾炽热的眼神,他王兄现在的眼神啊,像烈火一般,能将江理烧个里外通熟。
    江理和江瑾对视了许久,方才读懂了他王兄眼神里的意思,虽然心里知道江瑾的意思,但脸上还是没皮没脸的笑着,退回了自己的坐席上。
    江理刚坐回到座位上,张孙泽就脸转过来冲着江理一翻白眼。
    “大哥!你就不能安分点!叫你玩火?这下又引火烧身了吧?你就等着看陛下怎么找你吧!”
    江理不以为意。
    “就你话多!”
    宴席继续,又是一支歌舞入席,大殿上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江理刚坐下没多少时间,身子又不安分起来,向着张孙泽靠了靠,张孙泽知道他是懒劲上来了,自己一个劲的往边上挪开。
    “大哥!你是没骨头吗?就不能自己坐好吗?”
    “臭小子你也太没良心了,借我靠一下怎么了?别动!”
    “大哥!陛下看着你呀!”
    江理刚想再靠过去一点,被张孙泽这话给提醒了,从上一支舞结束,他就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便小心翼翼的把眼神转向龙座之上,果然眼神刚一转过去,就撞上了江瑾依然炽热的眼神。
    江理浑身一哆嗦,立刻将眼神挪开,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酒。
    “王兄是真的生气了!这眼神仿佛要吃了我啊!”
    “你也知道啊!陛下的颜面都给你丢尽了!”
    张孙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江理浑身不自在起来,将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又重新满上了一杯,也不喝,只端在手里,又往张孙泽的身上靠去,张孙泽被靠的无处可挪了,只能伸手想要推一推江理,谁知江理身子一歪,一个踉跄,将水酒全洒在了自己的衣衫上。
    张孙泽一脸不知所以,江理却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衫,指着张孙泽!
    “阿泽!混账东西!你将水酒洒在我身上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陪我去换身衣裳!”
    随即江理将脸转向了江瑾,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王兄请恕罪!府里小弟不知分寸,打翻了水酒,湿了衣衫,臣弟这就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江瑾面如土色,那眼神是要告诉江理:
    “你是当你王兄瞎啊,还是傻啊?”
    江理当然知道江瑾的意思,也不正眼去看江瑾,也不继续答话,只扯住了一头雾水的张孙泽,离了席,留下一脸茫然的江瑾和众臣。
    “大哥!你真的是要作死啊!”
    被拖着出了大殿的张孙泽脱口而出,江理反而长舒了一口气,手里拿着白玉萧拍打起来,悠悠然然在宫里转着,也不着急回屋了。
    “大哥!你不是要去换衣裳吗?快去换吧,天冷,小心别着凉了!哎……大哥!你这是去哪啊?你路盲吗?该往这边走啊!”
    “你小子别废话了!宴席上的氛围越来越古怪了,呆的我浑身发麻,好不容易出来了,宫里溜达溜达!”
    “你也知道气氛变了啊!还不是因为你!跟着起什么哄,跑去跳什么舞?你怎么其他的什么也学不好,就这唱歌跳舞唱小曲学的这么快啊?”
    “哈哈哈哈哈哈……这叫天赋!”
    “不要脸!定是那些烟尘女子那里学来的!”
    江理只顾前边走着,任凭张孙泽身后怎么叫唤。
    “你这死丫头?又偷懒了是吗?”
    皇宫里不知道何处传来一女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江理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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