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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来人了,要江理进宫,江理好像也不意外,手里拍打着白玉箫。
“阿泽,给我更衣吧!”
张孙泽看了一眼江理,江理只穿着单薄的寝衣,系着僧袍一样的披风。
“大哥,你不冷吗?”
“不冷啊,我说了我身子好着呢!”
“你说陛下怎么连夜叫你进宫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
江理不以为意手里拍着白玉箫出了书房。
“能有什么大事?估计是宫里又有什么好吃的,王兄叫我进宫尝尝呢!”
张孙泽跟着出了书房。
“你就惦记着吃!这大半夜不睡觉叫你进宫就为了吃啊?陛下才不会像你一样吃饱了撑的!”
“哎哟!小祖宗哎!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在院子里站着啊?阿泽,快别说话了,去给小王爷把外衣拿来!”
听着动静从屋里出来的张伯一开房门就叫唤起来,身后跟着的孙伯拍了拍张伯的肩。
“老张头你别叫了,把人都吵醒了,我去吧。”
不过,没等孙伯出门,早已在门口站了多时的苏暖梨,拿着江理的外衣走了过来。
“王妃也还没睡啊?”
“睡不着!”
“睡不着?是因为本王不在吗?”
江理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暖梨,苏暖梨也不理他,伸手解开江理的披风,仔仔细细的给江理穿上外衣,孙伯拿着一件袄子也走了过来,就要给江理穿上。
“小王爷,你看你身子都冻紫了,这么大人了,都感觉不到冷吗?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也不多穿点,连夜要进宫,夜里凉还是多穿些衣裳吧。”
“孙伯,这穿的也太多了,走路都不方便,我打小就不怕冷,冻一冻,身子好,袄子你收起来吧!”
“不可,不可,你怎么就这么不爱穿衣裳呢?这天多冷啊,身子都冻坏了!”
“冻坏就冻坏了罢,我也好天天在府里养着!”
“说的什么话?”
张伯没好气的也走了过来,拿过孙伯手里的袄子,非要给江理穿上,江理笑嘻嘻的挣开身子跑开,牵过苏暖梨走远了。
“张伯,孙伯,不穿,我进宫去了,王兄还等着呢!阿泽,快去把马车牵来!”
“哦!”
张孙泽答应着,去牵马车。
“王妃,走,跟我进宫,去尝尝宫里好吃的!”
苏暖梨不说话,由着江理牵着她往王府外走去。
张伯孙伯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对了,张伯,孙伯,给我收拾几身衣裳出来放好。”
“啊?收拾衣裳做什么?又要进宫小住吗?”
“备着吧,用的着。”
江理说着话抱起苏暖梨出了王府,上了张孙泽牵来的马车,向皇宫驶去。
“小祖宗这又是要闹哪出啊?”
张伯还是不解,孙伯拍了拍他。
“听他的罢,他总是有缘由的。”
王府的马车在黑夜里疾驰,宵禁的京城里很安静,江理靠坐在马车里,手里拍打着白玉箫,透过风吹起的车帘看着车窗外,黑夜幽幽,江理幽深的瞳孔里泛着异样的光。
“吁!”
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皇宫门口,江理一跃而下,抱着苏暖梨也下了马车,两个宫人立刻迎了上来。
“小王爷,您来了,快请吧!”
江理看着认得这两人,正是范公公收的小米小贾两位宫人。
江理指了指前方。
“两位公公前边带路吧!”
“是!”
江理牵着苏暖梨,旋转着手里的白玉箫,领着张孙泽往宫里走去。
“大哥,这不是去后宫啊?这好像是去大殿啊?你确定是叫你入宫来吃宵夜的?”
张孙泽在江理身后小声的说着,江理不以为意。
“怎么?大殿里就不能吃东西了?王兄在大殿里设宴正说明有好吃的!”
张孙泽半信半疑,只能跟着走着。
大殿门前,老远就看见范公公正在候着,看见了江理赶忙上前行礼。
“小王爷您来了啊!快请进吧!”
“进!这就进!”
江理笑嘻嘻的点点头,解下披风递给了范公公,范公公推开了殿门。
江理一手牵着苏暖梨,一手搭在张孙泽肩上,仿佛一滩没有骨头的肉泥一样,搭着张孙泽就进了大殿,手里的白玉箫在张孙泽肩头的一侧也没有停下旋转。
“美味儿!本王来了……”
“阿理!”
江理刚一只脚跨进大殿之中,就听见了江瑾的声音,可是这声音的语气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啊?
江理定睛一看,江瑾正坐在大殿之上,两旁一干朝臣冯葛,赵非等人都正襟危坐,和上早朝时别无两样,江理手里白玉箫停住,握得紧了,嘴里泛起嘀咕。
“赶情不是叫我来吃夜宵的啊?”
一旁的张孙泽无话可说的看了一眼江理,两腿一发软,跪倒在了大殿之上,另一旁的苏暖梨没有害怕的样子,只是冷冷清清平平静静的也跪下了。
“参见陛下!”
江理见此还笑嘻嘻起来,手里拍打着白玉箫,朝着江瑾行礼。
“臣弟见过王兄!请王兄恕罪!宫人来府里找臣弟,臣弟还以为,是叫臣弟进宫来吃宵夜的呢!”
江瑾原本脸色青青紫紫,听着江理说了话,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阿理,晚饭还没吃吗?是朕仓促了,朕这就叫人给你做些吃的过来,来人……”
“王兄,不必了!府里吃过了!”
江理见状拦下了江瑾。
“王兄,真的吃过了,不必麻烦宫里了!”
江瑾看着江理,还是一脸的不放心。
“无妨!还是叫厨房备些吃的吧,你身子懒,人又容易饿,不吃些东西垫垫,等下又要在这大殿里睡着了!范公公,快叫厨房去准备着!”
江瑾叫来了范公公吩咐了下去,见张孙泽,苏暖梨还跪着,摆了摆手。
“阿理,叫王妃和阿泽都起来吧,你们快去坐好,朕还有要事要说。”
“是!”
江理踢了踢张孙泽。
“阿泽,起来了!”
又弯身牵起苏暖梨。
“王妃,我们去坐好吧!”
张孙泽不明所以的起身跟着江理去席间坐定。
众臣本正襟危坐,虽也知道小王爷懒散惯了,但在大殿之上还这般无形无状,都面露不悦,只是陛下江瑾护着他,都不好发作。
江理刚一坐下,老丞相冯葛就动了动自己的身子。
“小王爷真是荣宠无双啊,老臣我这一身老骨头在这里坐了半天,都讨不得陛下的一声关切啊!”
冯葛似笑非笑的说着,摇摇头,一旁的太尉赵非连声笑道:
“冯老丞相这就讨起好来了?我等臣子身份可比不了小王爷啊,小王爷身份尊贵,自然要好生伺候着,一日三餐,午茶夜宵都不可少,伤了身子可就是罪过了!”
江理也不答话只是拍着白玉箫陪着笑,半晌才动了动嘴皮子。
“两位大人言重了,两位都是朝中肱股之臣,位高权重,才更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切莫学我,三餐不定,吃喝无度,养成了现在这一副懒身子!”
赵非还想要说什么,江瑾摆了摆手。
“赵卿,不必如此,老丞相与诸位爱卿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国之栋梁,切勿自薄,阿理自幼身虚体弱,府中又无长辈照拂,朕作为他的王兄自然要多些关切!”
冯葛,赵非,见此也就不再说话。
江瑾看着众人都安静下来坐好,自己也坐好,收了收神色。
“深夜召集众卿至此,有一事相商,众卿也知道,太祖皇帝建立我朝之时,我朝与北方蛮族之间就烽火不断,战事连连,后我朝励精图治,文治武功,基业逐渐稳固,军备充足,又有小公主征战四方,战无不胜,北方蛮族逐一俯首称臣,我朝才得一时安宁,四海昌平。
只是十年前小公主去世,北方蛮族又蠢蠢欲动,但迫于我朝基业稳固,小公主威望犹在,我朝又极力安抚,才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十年来几乎是半战半和,磕磕绊绊,尤其近日,北方频繁有密信传来,信中所说蛮族有所动静,不得不防,众卿怎么看?”
江瑾此言一出,朝中众人皆哗然,面面相觑,半晌,只有冯葛缓缓起身。
“陛下,我朝现今国富民丰,安居乐业,微臣以为还是一样安抚为上,不好大动干戈!”
冯葛刚一言毕,朝中就有人声附和。
“老丞相所言正是!”
江瑾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不明显,一会就收了下去,随即恢复了正常脸色。
“老丞相所言也不无道理,其他卿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江理听着,也丝毫没有要发言的意思,手里拍打着白玉箫,打起了哈欠,看了一眼江瑾,身子好像懒劲又上来了,无骨似的又靠在了张孙泽身上。
张孙泽被江理吓了一跳,这么严肃的朝堂之上,居然又犯起困来,张孙泽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只能用手撑着身子,尽量不让江理把自己压歪。
苏暖梨见状想要把江理拉起来,江理却冲着她细细的笑了一下。
“王兄,众位大人所言极是!北方蛮族天生好战,能与我朝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实属不易,这还要多亏了朝中各位大人,多年的好言安抚,笑脸相迎,现在当然还是要劳烦众位大人再去安抚,干脆直接告诉他们我朝愿意称臣纳贡,岂不是一劳永逸?”
江瑾先是一惊,随即嘴角有一抹笑意划过,不明显却意味深长,伴随着他的手指敲击着桌子的声音。
“阿理!说的什么混账话!泱泱大国岂有俯首称臣的道理?岂不让祖宗蒙羞?他人耻笑?”
江理也不去看江瑾,又打起哈欠。
“王兄此言不妥,我朝多年的安定来之不易,多是朝中各位大臣之功,如今若不继续好言安抚,不是枉费了各位大人多年的苦心孤诣?
再言若真要打仗,朝中何人可领军再战?是年过半百,鬓角花白的冯老丞相吗?是能言善辩,文质彬彬的赵太尉吗?还是朝中养尊处优,早已没了血气方刚的各位大人吗?再或者是我这个文不成武不就,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柴王爷吗?
若真是这样,本王倒是有一计,不如将本王送去北方做个人质,诸位大人再好言安抚,蛮族可不再犯,可保我朝几年安逸,本王去了北方,也定不辱命,立志吃吃喝喝搞垮他们,再用本王的天姿国色,曼妙身姿,勾引几个蛮族公主,喜结良缘,他们就更加不会与我朝为难了,只是听说蛮族女子彪悍,本王这身子怕是吃不消啊!哈……”
江理说着手里的白玉箫拍打的欢实起来,眉眼弯弯,几乎都要笑出声了,苏暖梨白了他一眼,张孙泽被他靠的腿脚酸麻,已经完全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朝中的各位大人都面露愠色,江瑾更是脸都绿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混账!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说什么朕也不会送你去北方的,就你这副模样,搞不搞的垮蛮族,朕是不知道,蛮族女子搞垮你是肯定的,朕这江山颜面丢尽也是肯定的!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你是骨头都碎了吗?都坐成什么样子了?上半身和下半身都要分家了,你把阿泽靠的都面如死灰了!朕直接给你安置个床铺,你就在这大殿之上睡下吧?可好?”
“这样甚好!大殿之上的众位大人也都是熟识之人,想必不会介意的哦?”
“给朕滚起来!什么混账模样!再说这样的混账话朕就砍了你!朕看你是坐的魔怔了吧?得弄些吃食堵上你的嘴了!小厨房呢?范公公!让你们给小王爷准备的吃食呢?怎么还没好?怎么这宫中尽是些没用的人!看把小王爷饿的都没个人形了!还不快些!”
“是!是!老奴这就去催!”
“陛下息怒!臣等就是万死也绝不会断送了祖宗基业的!”
范公公急急忙忙退出了大殿之内,江瑾缓和了脸色坐了下来,江理还是没皮没脸的靠在张孙泽身上,张孙泽的身子早已酸麻的没有知觉了,现在皇帝陛下发怒了,更是不敢动了,苏暖梨见状小心翼翼的伸手,搂住江理的腰身,掐着江理的痒痒肉一挠,江理身子一动坐了起来,弯着眉眼看着苏暖梨。
“王妃……”
苏暖梨收回了手,也不看江理,只管自己坐好,江理握紧了手里的白玉箫真就坐的端正了。
大殿之上安静了下来,众臣心知肚明,江瑾这一番火气不仅仅是冲着小王爷发作的,也是冲着在座的所有人,到底也没有哪个君王愿意唯唯诺诺,向来犯之人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陛下!厨房的吃食来了!”
范公公领着厨房的宫人回到了大殿之上,江瑾朝着他摆手示意。
“范公公,都招呼下去吧,给小王爷,众位大人都摆上,这深夜里坐了这大半天想必都饿了,都吃点吧!”
“多谢陛下!”
众臣答应着,但就是没有人动,依旧正襟危坐,江理可不管这些,拿起汤勺,捞起小厨房做的扁食,带着汤水就送进自己嘴里,“吧唧吧唧”的就吃了起来。
“嗯?好吃!好吃!王兄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吃!嗯?”
张孙泽呲着牙,都没眼去看他这大哥,嘴里嘀咕着。
“府里做的扁食也没见你吃成这样啊?”
苏暖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些弧度,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陛下江瑾,江瑾扶着前额摇着头,嘴角却和自己一样弯着。
“众卿也不必拘着了,都吃些吧,边吃边说话!”
江瑾说着,自己也吃上了,众臣见此也纷纷拿起汤勺开始吃。
“王兄,宫里的酒也拿些来吧,美食配美酒吃起来才香嘛!”
“噗!咳咳咳咳……朕再给你配几碟精致的小菜可好?床铺也给你在大殿上铺好,你吃过了就在这里睡下可好?你是把朕这皇宫大殿当作酒肆了是吗?”
江瑾抬头拿起手巾擦拭自己嘴角,江理也抬起脸来看着江瑾直点头。
“王兄此言甚好!”
“滚!”
江瑾也是忍无可忍了。
“你别跟朕扯皮了!还是来说正事吧!
方才说到北方蛮族异动非常,朕听着众卿所言,都有言和不言战的意思,朕也明白我朝这些年的安宁来之不易,也不想再动干戈,可是蛮族日渐嚣张,不得不防,年关将至,不知哪位爱卿,能亲自押送粮草前往边疆一趟一探究竟?一来犒劳众军将士,二来打探一下前线军情?”
江瑾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有人回答江瑾所问,江瑾脸色一沉。
“众卿,没有人能替朕分忧吗?那便只能朕亲自走这一趟了!”
“不可!不可!陛下万金之躯怎能亲去?万一打起仗来伤了龙体可怎么办?”
众臣极力劝阻。
江理嘴巴里还吃着,“吧唧吧唧”没有停下,看了一眼江瑾,眼神暗暗的沉落了片刻,摸着白玉箫握得紧了。
“王兄,无人可去,便我去罢!”
江瑾看着江理停了半晌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阿理……”
苏暖梨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懒散惯了的小王爷,平日里连路都走不了几步的小王爷,会提出去北方边疆?她看了一眼张孙泽,张孙泽此时正看着江理,但是张孙泽的眼神却平静的多了,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似的。
江理手里握着白玉箫站起来身子,在大殿之上洋洋洒洒来回踱步。
“王兄,本王乃是我朝国色,又是皇亲国戚,自当由本王亲去,不必劳烦王兄了,本王就去边疆线上转上一转,让蛮族众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国风姿!”
江瑾冲着江理直摆手。
“你可拉倒吧你!别给朕胡闹了!边疆线上烽火不断,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快,回去坐好!”
江理不以为意,太尉赵非却大喜,一跃而起。
“小王爷所言极是!小王爷乃是陛下表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由小王爷亲赴边疆,既是代表皇家颜面,又能鼓舞万千将士军心,正是一举两得!”
江理看了一眼赵非,并不意外,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方才还平平静静的张孙泽猛的身子动了一下,想要拉回江理,可是江理仍就在大殿之上来回踱步。
江瑾神色闪烁,刚想要说什么,就见老丞相冯葛出声了。
“陛下,赵大人所言极是,小王爷亲去正好!”
“是!是!小王爷正好!”
大殿之上众臣纷纷附议。
江瑾嘴唇动着,“不可”二字刚欲出口,江理手里却拍打起白玉箫“啪啪”有声。
“王兄,不必再说了,臣弟亲去正是众望所归,朝中也无人比臣弟更合适了,臣弟去了边疆会自己注意分寸的,王兄不必担忧!”
江瑾的脸色忽明忽暗,难以揣测,却不再说话,看起来是默认了。
“小王爷果然深明大义,似有小公主当年的风范!”
“赵大人言重了,本王庸碌无闻,不学无术,怎能与小公主相提并论?实在是有愧这身皇家血脉了,也只能替王兄走这一遭,略尽绵薄之力!”
江理与赵非四目相对,面上不见波澜,笑脸相迎,内里却不知是怎么一番风起云涌。
张孙泽直愣愣的看着江理,纤细的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有一瞬间苏暖梨甚至感觉,张孙泽想要立刻拉着江理逃离这大殿之上。
“王兄,听见众位大人所言了吗?臣弟亲去乃是众望所归,王兄就别再推辞了!”
“阿理……”
江瑾无言,目之所及,朝堂之上,一干文臣,养尊处优,确实没有可往边疆之人,江理虽然文弱,但到底是将帅之后,凤子龙孙,威风不散。
“阿理,如此,就劳累你去跑一趟了,千万要多加小心!”
“王兄勿忧!”
“陛下圣明!”
赵非,冯葛一干文臣应声附和。
江理握紧手里的白玉箫,欠身行礼退回自己的座席之上。
“大哥……”
江理朝着张孙泽眨了眨眼,张孙泽不再说话。
江瑾坐定,神色恢复平静。
“众卿皆是国之栋梁,为了我朝煞费苦心,殚精竭虑,看看咱这平时懒散惯了的王爷殿下,都主动请命前去边疆,朕心宽慰。
只是这次前去边疆说是运送粮草,犒劳三军,实则是想与北方蛮族言和交好,还得再去一能言善道之人,小王爷虽也会说话,但都是些甜言蜜语,骚言骚语,不成体统,还是少说为妙……”
江理在坐席上刚坐定,听着江瑾这一番话,身子不自控的又往张孙泽身上靠去。
“王兄,这话说的臣弟真是要无地自容了!”
江瑾白了他一眼。
“赵非!”
“臣在!”
“赵卿是文试第一入朝为官,为官多年,学问不曾丢下,依旧才思泉涌,能说会道,这些年与北方各族言和周旋,赵卿也出了不少力,不如这次赵卿与小王爷一起前去边疆,游说各族,可否?”
“啊?赵大人与臣弟一同?”
江理甚是不解。
“阿理,怎么你还嫌弃赵卿不成?赵卿口才出众,才学无双,定能助你一臂之力,有什么事情你要多与他商量商量!”
“是!臣弟知道了!”
“赵卿,意下如何?”
“微臣领命!定不负陛下厚望!”
“好!好!这样朕就放心了!”
赵非悻悻的领了命,江瑾心满意足,意味深长的笑了,江理是一头雾水,他实在是不喜欢与这赵非一起,想必赵非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
“众卿,那就这样说定了,都各自去安排吧,时辰也不早了,众卿都回去歇息吧!”
“微臣告退!”
众臣纷纷起身退下。
“大哥!你动一动啊!我们也该回去了!”
大殿之上大臣都走了过半了,江理却丝毫未动,仍旧靠在张孙泽身上,手里怕打起了白玉箫,苏暖梨看着要伸手来拉起江理,江理却看着她笑了。
“王妃,不急!”
果然,众臣都退出了大殿,江瑾走到江理身边看着江理。
“阿理……”
“王兄,不必再说了,就让我去吧,朝中也实在无人可去,你就安心的在这京城之中等我的好消息吧,等我去了北方,以我的天姿国色,再勾搭几个蛮族弟媳回来给王兄看看!”
江瑾哭笑不得的看着江理。
“就知道胡闹!北方多战乱不比京城安宁,你自己要多注意些!”
“王兄,知道了!”
“回去吧,回王府里休息吧,明早可不用来上早朝了,府里收拾一下,休养几日,再……等等……等等……自你生辰以后,你已经多日未曾早朝了是吧?阿理……”
“王兄……有所不知,臣弟现在可是有家室之人了,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你侬我侬,难舍难分,臣弟总不能留下王妃一人在府啊,再说臣弟这身子也实在是起不来……还望王兄见谅!”
“滚!”
“是!是!臣弟这就滚回王府去!”
江理笑嘻嘻的要去牵起苏暖梨的手,却不想苏暖梨甩开了江理的手,欠身行礼独自退出了大殿之上,江理不解,看了一眼张孙泽,张孙泽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怎么了。
“阿泽,跟上王妃,咱回府了!”
范公公进了大殿,给江理系好了披风。
“小王爷慢些!”
江理点点头领着张孙泽出了大殿,江瑾看着江理的背影,摇头笑着。
“这个阿理啊,何时能让人不再操心啊!”
“陛下,小王爷贵人自有贵人福,老天爷护着呢,不必操心!今夜您还是去皇后娘娘宫中吗?那老奴叫人摆驾……”
“范公公,不必摆驾了,皇后应该睡了,朕独自一人去吧,不要吵着皇后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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