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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京城内有个白露塔,塔下便是大西街。这里四季车如水,马如龙,几乎没变化,那唯一可分辨的就是街东头的零玉湖。
此湖名不虚传。湖并不大,但占了小半条街。湖面为圆形,湖心一个圆形的珍湘岛,除了水里的鱼,其他在湖上或湖中的都是圆的。湖面像死了一样,不用力捣它它就不动,水平如镜。春如梦,夏如星,秋如潭,冬如镜。
大西街东部是零玉湖,中部是白露塔,西部原来是甄府,后来甄家被抄,人也散了,此后那里成了小贩和艺人的天下。不过话说回来,甄老爷做的是大官,人也年轻,清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那么高的地位家里也比平常百姓好不到哪儿去,不知谁鸡蛋里挑骨头,害得甄家被抄,免去甄老爷的官职。
甄府人散后,甄老爷甄刻琏带着夫人林氏和丫鬟小隐到零玉湖旁的愁娥村做农民。小隐是个孤儿,被林氏收下做丫鬟的。她才八九岁,别看她小,能干着哩。现在家中空荡荡的,一张破草席,还有呢,就只剩贵重的饰品了。要不是戴在身上,估计也要被官兵拿了去。
初秋七八月,夏日的热气倒是没褪去,收割的日子都快到了。秋老虎太猖狂,庄稼干死了,热倒是能忍忍,要是饿,就怎么也受不了了。不饿死也要热死,不热死也要渴死,反正活是不可能了,但小隐年轻,她死了也太可惜了。
小隐道:“夫人,这年头日子不好过,您为了生计,给个耳环小隐拿去换只鸡鸭给老爷夫人补补。”
林夫人勉强笑了笑,她没有力气笑了,有气无力地说:“瞧这丫头,好像我什么时候没同意似的。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这忠诚的姑娘将耳环小心翼翼包着,向大西街另一头走去。当天人多,人们又认识她,为了避免尴尬,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直径向颦姐家走去。
颦姐和小隐关系好,小隐经常到那儿去玩。到了愁娥村后再也没来过,小隐明显变得拘谨了许多。
“呦,小隐来喽!”颦姐对谁都挺热情,她从头到尾把小隐打量了一番,又吩咐丫鬟给小隐搬椅子。
“颦姐,你也知道,我们这儿过得不好,今儿来不为别的,就想把这耳环当了。”小隐将耳环递去,颦姐好好看了看,叫来了侍女,说了一些话。不久后,侍女牵了头牛来。
小隐哪好意思收下,忙阻拦到:“颦姐,这可使不得呀,牛可贵呢,耳环不值。”
颦姐笑道:“难道你还要匹马不成?”
小隐无理推辞,只好将牛收下。她刚要走,颦姐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小隐,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唠唠,你难得来一次,我虽富,但一个人很孤独。”
的确,颦姐丈夫死得早,孩子丢了,虽说她很会挣钱,十分能干,但是没什么知心人,几个侍女比她小十几岁,三年一代沟,她和她们根本说不上话。小隐毕竟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一口答应下来了别看她这么聪明能干,其实她特别小。人小心不小。
这时天色已晚,谁也没有心思出门,天气热的下午人们总想睡觉,太热了,人们就毫无睡意了。
甄刻链热得坐在草席上发呆,可是就是不见小隐的踪影。林夫人又热又渴,不知如何是好。珍湘岛是个好避暑的房,但小隐不来,他们去那就不太道德了。
“老爷、太太!”小隐飞奔着回到这里,后面的牛哼哼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小隐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光,她不顾喘气,刚站稳了就把颦姐告诉她的秘密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这姑娘太有本事了。
“真的?”甄老爷显然不信,倒是对牛挺感兴趣。不过他几秒钟之后就去皱起了眉头,“哪儿弄来的,耳环不值一头牛,有没有为难人家?”
清官还是清官,太善良了。问明白后,甄刻链才放心。他吩咐小隐带夫人去珍湘岛避暑,自己找几个壮汉搞定这头牛。
小隐听话极了,一是身为丫鬟就应该对主子恭恭敬敬的,二是因为她可以趁机验证颦姐的话是真是假。
从湖边到珍湘岛有一条直通的木桥,小隐领着肚子日渐变大的夫人到珍湘岛上的小亭子里休息。她让夫人闭目养神,自己却蹑手蹑脚来到岛的另一边。
这傻孩子,明明知道颦姐是在开玩笑呢,但还是想去“冒险”。“岛的亭子后面······一棵红色的橡树······红色的橡树?”小隐一边回忆一边找,绕了好几圈。其实她好几次经过那棵树,只是没有发现而已。她还纳闷道:十月枫叶才红,今年秋老虎,怎么红得更早了呢?
幸好小隐发现叶子的形状不对头,不然一百年也别想找到。小隐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摸索着,揭开一块松动的树皮,只见里面黑洞洞的,怪吓人的。
小隐壮了壮胆子,把左脚伸进去,发现里面很冷,但没有放弃,接着把另一只脚也伸进去了,小隐又开始害怕了,两只手紧紧抠住树皮。不过,哪棵树的树皮禁得起她那样折腾,“哗哗——”小隐、树叶、石头都被硬拉下去了,滑进黑色的密室。
“咚!”小隐摔倒在地,她不相信这一切,跳了几下,终于确定自己站在实地上。她不敢说话,怕惊醒一些想不到的怪物。她真的受不了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就这样吧,这样表现的勇敢一些。
没有光,阴暗潮湿,四下弥漫着一股腥味和腐朽的气味,甚至还有……恐惧的气味。阴暗的密室,安静得窒息,可怕的,令人恶心。
小隐轻轻的向前走着,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个方向,只知道令人恶心的腥味越来越淡,光线也越来越亮了,小隐心中忽然有了强烈的欲望。小隐越走越深,不仅能看见东西了(其实她也没睁眼,就算睁眼了也没什么好看的),竟然还有隐隐暗香萦绕。她还是不敢睁眼,怕睁眼了看见可怕的东西。里面很冷,但小隐一身冷汗,衣襟上全是白花花的汗渍。她不知道眼外的世界,也不敢知道。唉,要是那样就太可惜了,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棵栀子在生长,栀子倒挺常见,发光的还真少有。
一棵栀子一季能开十来朵,可这株只开一朵。它白到最白的程度,白得洁而不惨,看起来很柔和。栀子不高贵,不娇气,不矫情,牡丹啦,月季啦都红的华丽,天生一副皇后样;他不像彼岸花、曼陀罗妖冶得神秘,吸引人们的眼球。她很纯洁,没有污点。花开的过美了反而会像幻像,是做的过于完美反而会变得虚假。栀子美,会有人不赞同,但它的纯洁是不可否认的。即使残了,败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栀子一生清清白白,凋谢后把仅友的养分给后人(花)。自己没有美得让人痴迷,但可以香飘十里。在夏日火热的天气里,要一缕栀子香是最享受的。百米外若有一从栀子,嗅着香气准能找到它。
小隐经不住栀子香的诱惑,微睁双眼,他竟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不过也不怪,小孩子嘛,能走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惊讶吧,孩子,可她却把刚要出口的一声尖叫咽了回去。
“千年唯有一客访,素女唯悟我心伤。盘古开天我才长,你愿还乡就还乡。”一个梦呓般的声音响起,如泣如诉,如怨如歌。小隐一开始没当回事,但马上清醒过来:这里没人说话呀?难道是栀子在唱?
纤细的手指龟速的像栀子花伸去,就在玉指就离花瓣只有几寸时,花后突然冒出一张可怕的脸来。
“啊!”尖利的惊叫几乎要刺破鼓膜,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声尖叫本应是在洞口就发出的,但到如此地步,谁还忍的住?别说小孩子了,一个男子汉都受不了啊。
只见这张脸皱巴巴的,银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眉毛又黑又粗,浓得不自然,像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睛比常人黑,眼角有三片花瓣。鼻子像鹰喙,又尖又长,并微微向下钩(对,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鹰钩鼻,尽管我不确定那时候他就出生了),怪吓人的。那耳朵就更怪异了,扁扁的,长长的,尖尖的。
对方好像也被吓到了,“什么?”那妖婆瞪着眼睛,质问道,“你是谁?怎么找到这的?说!”她向后退了几步,随即抽出一把铮亮的刀子。
“我······我是贪玩掉进来的!”小隐底气不足,但她知道她不会出卖颦姐,“吓死我了,终于找到个活人。”他希望打破僵局,但她失败了。再说,要是那妖婆不来,她还不至于这么害怕呢。
“活人?你才是人!谷灵什么时候被凡人视为同类了?好啊,你们这些凡人,越来越猖狂了!后退三步!”
脚竟不听使唤,小隐就像被人拉着,向栀子走去。
那妖婆吼到:“住手!”说着,她快步冲上去,离栀子花还有几步之遥,她纵身一跃,双手同时伸出,像一支黑箭向栀子花射去。小隐在她碰到栀子花的前一刹那摘下了那朵花,银色的光环飞快的扩大,一直消失到看不见的地方,照亮了整个密室。顿时,整个密室仿佛被刮了一遍。不,是整个世界。哈哈,而妖女则被光环的力量冲飞。妖婆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震起滚滚尘埃。
妖女用力的爬起来,用双手撑着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摊血。她举起一只手,用脏而破旧的袖子擦了脸。说:“把花给我。”
小隐已经知道他是坏人,有了花,她仿佛感觉自己有了许多勇气。她也要强大起来,也要指点和命令别人。她毫不退让,提高音调:“我凭什么给你?”
“就凭这个。”妖婆坏笑道,拍拍手,又不知从哪里飘来个人,只见那人悬浮在空中,像躺在床上一样安详。真奇怪,这人跟怀孕了似的,好像很虚弱,腹部隆起一大块。再仔细看看她是谁,这下可把小隐吓了一大跳:林夫人也被抓住了?
妖婆脸上的坏笑阴险的让人头皮发麻,交,还是不交?停,妖婆要花作甚?他为什么要为花不惜一切代价?莫非这花有特殊的力量?妖婆不是常人,是那个谷……管他是什么,他就是谷什么的那个玩意儿,一定不是要钱,十有八九是要权。但他自己都有法力了为什么还要栀子花?先不给她,应该赶紧想怎么救林夫人。要是花给她了,她还是不放?林夫人怎么办呢?好了好了,抓紧时间想办法。
直接问她的用意是行不通的,只能智取。如果时间不够,那就随机应便吧。“贵人谷灵小姐,(她终于想起来是谷什么了),鄙人有一不情之请:你是如何拥有如此强的法力的?”
“哼!你到有脸问,告诉你吧,这丑女活不了多久了,她已经染上鬼风毒,把花给我,好让他趁着尸体新鲜着下葬。”
“不许你这么说她!”小隐气的鼻子都歪了,她知道自己暴露了,不如继续硬着干。
密室里又变的安静得窒息,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你也不可能想到,黑暗中又出现了一个人。
只不过是一个小男孩。
这小男孩也挺怪的,跟妖婆差不多,乱蓬蓬的银发,眼角有三票花瓣,耳朵又尖又长。估计这男孩也是叫谷灵的那个什么玩意儿。
“妈妈,妈妈,你好像受伤了呀。”小男孩最多五六岁,跌跌撞撞的跑到妖女跟前。断断续续的说,“咦,妈妈,你拿着刀子干什么?”
妖婆狠狠的望了一眼小隐和花,想把男孩哄走。可能男孩有好奇地向另一边走去。稚嫩的声音又想起:“这个是什么人呀?”他说的不是小隐,而是林夫人。男孩跳起来一碰,法术竟然解除了,林夫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小隐反应的特别快,冲过去扶起林夫人,捡起妖婆的刀子,迅速架在妖婆的脖子上。“但我们离开这儿!”她的口气十分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妖婆的神情低落起来,使劲的捏住小隐的膀子,仿佛要将它捏碎,一闭眼睛,嗖的一声,他们又回到了地面上。小隐推开妖婆,拉着林夫人飞快的跑着。一路上头也不敢回,脚也不敢停,声也不敢出,一直跑到愁娥村才罢。
甄老爷(现在已经不是了)早就把牛杀好了,小隐炖完了牛肉汤,一口没喝,只是坐在那里愣发呆,甄刻链在讲述杀牛的过程,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一点也不敢相信,就在几小时前,她做了一件光可怕的能吓死人的事情。
谷灵是什么?妖女和男孩又是谁?唉,不想了吧,天不早了,赶紧好好服侍夫人,老爷睡觉。
哼!鬼才睡得着,最好赶紧研究那朵花吧。
这多栀子花倒是真稀奇。真下来还是发光,还是那么香。说他有魔力吧,没发现,说他没魔力吧,有那么稀奇。让我想想……停!它唱的歌是怎么回事?“你愿还乡就还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要这样的话,它能治林夫人的病么?就是那个……对,鬼风毒!
“天不管地管,官不管民管,你不管我管,何我不能管!”密室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的声音轻松了许多。这是何意?小隐不是男孩,又是丫鬟,没读过书,一个字都不认识,那能听懂他的话呀!
“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妖婆害自己。你领先,我随后,一人力量远不够。”难道栀子花要帮我?小颖心里好像被谁点燃了一盏灯。但转念一想,栀子花怎么帮我呢?
“花之美,淡如水,熬成汤,则更香。”声音又响起。花怎么熬汤呀?
“鬼风寒,鬼门关。若不管,你心酸。”就是让我少废话,快点熬呗。
“是也。”过了大半天,终于说了句人话。好了,我赶紧去熬了,只要你愿意牺牲自己。
“为百姓,死不亏。”
经历了这么多,而且就在这一天内,小隐真的感觉十分的累。但不管说什么,小隐感觉好久都没有真正的送了一口气,真正的放下心来。
愁娥村到是个好人的地方,小隐毫不费力地借来锅和柴,又到乡下舀来干净的泉水,回到村里烧起火来。干了这个又干了那个,天都快亮了。也好,能打发时间。太阳才从天边探出半个脑袋,红的像个鸭蛋黄,看起来如此遥远,但山又好像贴着它似的。周围的山峦还是黑乎乎的,天空是粉色的,金光从云中射出来,像童话里的清晨般美好,如果去掉夜晚铺的黑纱,堪称完美。有些忙碌的人加早早升起炊烟,还有出城砍柴的樵夫。水烧开了,天又亮了点。晶莹的露珠收拾收拾行李走人,白雾渐渐消散,顽强的虫子又爬出来了(初秋都那么猖狂,不是顽强就是厚颜无耻),潮湿气不知跑哪旮去了,反正这样的清晨就是最惬意的了。
热水里,花儿在发光,没有枯,似乎是水火不浸,但水也香了,香味从水中“飞出来”,小隐怕招来人(尽管她知道香气不是飞出来砸自己的),拼命想盖住锅,可怎么也碰不到。
栀子香······
香······
好浓······
小隐快晕倒了。莫非是妖花?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
“小隐!快醒醒,快醒醒!”小隐睁开眼睛,看见颦姐在摇她,一副关切的样子,自己正躺在地上。
“花······”小隐向原来放锅的地方看去,那里只有土和灰烬,小隐心里一紧。
颦姐用毛巾而小隐擦汗,道:“你只管放心好了。我来的时候看见你躺在园子里,锅还烧着,把话汤唯给了林夫人,欢乐炊具。”
小隐松了口气,清醒了许多,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刚要回屋,只见甄刻链扶着林氏出来,林夫人头发白了,还连道肚子疼,小隐和颦姐都吓坏了。
“快送到我哪儿去!”,颦姐扶林夫人进轿子,自己也进去了,小隐跟在后面跑着,甄刻链抄近路向另一边跑。
到了颦姐家,侍从去喊郎中,那傻头傻脑的郎中也没办法,颦姐无奈,命侍从请巫婆来。
那年代,巫婆不稀奇,这巫婆倒挺怪的:只见这张脸皱巴巴的,银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眉毛又黑又粗,浓得不自然,像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睛比常人黑,眼角有三片花瓣。鼻子像鹰喙,又尖又长,并微微向下钩(对,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鹰钩鼻,尽管我不确定那时候他就出生了),怪吓人的。那耳朵就更怪异了,扁扁的,长长的,尖尖的。
“这不是······”小隐差点喊“密室里的妖怪”,但那么多次都忍住了,在任一次也不要命。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小隐不敢想行昨天听过。“快生了,拿毛巾,热水,咒语接生快。”小隐看得出,妖女对林夫人没死十分不满,对她谷灵的银发更为不满,眼球都凸出来了,他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似乎很难。
咬破让所有人都出去,小隐还是不放心,怕咬破趁机伤害林夫人。但小隐是个明白人,如果让大家怀疑其咬破,那妖婆可不会饶了自己。
过了半天,林夫人没有呻吟或尖叫,也听不见孩子的哭声,人们急了,颦姐想,这是自己家,自己又不是男人,她轻轻推开门,看见巫婆用法力对林夫人“驱邪”,孩子被忽视了,像死了一样安静。小隐不顾侍女阻挡,冲进去大喊“住手!”,颦姐道:“小隐,不得无礼。”
“他是妖怪,她会杀了林夫人!”小隐再不说,林夫人就是她害的了。
“都胡说什么呢,”颦姐显得有些生气,又转向妖婆,“这孩子不懂事,说胡话哩。”
“你明明知道!”小隐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可他又没什么地位,只好住嘴退下。妖婆只好不再施术,免得闹出大乱子。说:“我不是接生婆,今天只是帮个顺道忙,且先告辞。”
妖婆走后,大家一拥而上,一起恭喜林夫人。“这孩子挺漂亮,以后你能享福了。”“是个女孩,不能考状元,但至少干农活不用自己费心啦。”人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但没有发现,女孩的眼角······
有三片花瓣。
小隐自然是看见了,他心里担心没用,人家看见了会当成鱼尾纹,也不知道谷灵的存在。
颦姐说才生过孩子的人身子虚,让林夫人在她那儿休息,小隐可以先回去,颦姐的丫鬟用不完,派两个服侍好了。
谁也不知道,在晚上子时最中间的一秒,女孩整个身体发出白光,像栀子花一样,光晕又把世界“刮”了一圈,说实在的,女孩和花融为了一体。
她就是甄栀子。
我们再讲讲另一边。这个地方绝对隐蔽,活人好像是没来过,这里是地震后留下来的缝,早就被树挡得严严实实,不嫌恶心你就去吧,对了,那一带是蛇的天下。
除了灰色就是灰色,阴暗、潮湿,安静的窒息,和密室有一拼了。天哪,收回上一段。有人来。
很年轻的女人,青丝如瀑,盘成一个很高的发鬓,戴着铂金的头饰,漂亮得要命,华贵的衣服,上等的好线在上面绣了凤凰和彩云,真是个俏女子,不过,她来这里有何贵干?
“我来了,拿属于我的东西。”她几乎不动嘴巴,冷冷地说。
尖利而不顺耳的声音从裂缝地下钻出来,好像千万条指甲在刮黑板,让人头皮发麻。裂缝中的神秘声音说:“还有脸来?干得不如一个傻子,那丫头有勇有谋,你怎么不选个笨的?”
“那女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你还要怎样?”
“你不是说他家很富的吗?”
“唉,我又告诉你被抄了,人散了,还有一个不错了。”
“你办的不够,我不满意,所以你的东西的事先搁一搁了。”
“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辛辛苦苦为你忙活到现在,而你,你是用什么态度对我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让我干的事我都干了,还要干什么!我现在夜不能寐你知不知道!”
“你的事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不——”女子哭开了,“啪!”的一声跪倒在地,鲜红的血从袍子里渗出来,像绽开了一朵朵罂粟花。冷风从裂缝下面袭来,月光照在女子脸上,他的头发被吹散了,脸苍白苍白的,吓人得像女鬼。也许是哭得眼睛肿了,她停止哭泣,又开始嚎,“为什么不还我的孩子!为什么!”血水、泪水融到一起,像小溪似的,天空雷声大作,不一会儿就下雨了,更分不清雨水、汗水、血水、泪水了。她哭着哭着又倒在地上,估计是晕倒了,或者哭不动了,至少在泥浆中的她已不省人事。
是颦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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