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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饭馆的赵大虎焦急万分,路上除了偶尔飞速行驶的车辆,几乎看不见任何的行人。
赵大虎忽然想起大姐临走前的那个眼神,那种复杂的眼神,似乎像是诀别,这让赵大虎无比的紧张。他不敢再往下想了,现在的紧要关头是报警,于是赵大虎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10,等说完经过报了姓名和地址后,接警的说让他再等等,如果明天人还没找到的话,他们会立刻展开调查。
放下手机的赵大虎伫立在路边,他想了想,或许大姐回家找苏婷了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里,赵大虎赶紧找到自己的自行车,等他快速的骑回家敲开门,开门的是自己母亲杨桂花,赵大虎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皱眉问:“苏婷呢?”
杨桂花显然是还没睡,她瞪着眼珠情绪激动的说:“谁知道死哪里去了,管她呢!”
看到杨桂花这样,赵大虎提心吊胆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觉得肯定是大姐来了,因为自己母亲看不惯所以和苏婷吵来了起来,于是赵大虎接着问:“你是不是把大姐和苏婷轰出去了?”
“怎么了?有问题吗?我说了多少遍,不要让那个傻娘们儿过来,既然不听那也就不能怪我了。再说了,这是我的家,我想轰谁那是我权力!”杨桂花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太过分了,我去找她们!”
说着,赵大虎转身准备走,杨桂花便威胁道:“你走一个试试,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赵大虎知道母亲刚烈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先回家了,赵大虎打算等自己母亲睡着了,再出去找她们。
回到房间熬了半个钟头,赵大虎这才悄悄的离开了家,他不晓得苏婷和大姐会去哪里,所以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大概走了七八分钟,赵大虎终于看到了苏婷,此时她正在和三个醉鬼纠缠着,脱不了身了。赵大虎赶忙跑到路边,寻找了一根粗枝干,接着来到他们跟前就是一顿乱打,直到把那几个醉鬼打的落荒而逃。
“老婆,你没事吧,大姐呢?”
苏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无力的说道:“没事,大姐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完苏婷就一言不发了,只见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低下了头,就像一朵枯萎了的玫瑰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大虎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发现是大姐,赵大虎很是兴奋的对苏婷说:“老婆,大姐回来了!”
苏婷站了起来,她看着大姐缓缓朝这边走来,吆喝了一声:“没事了吧?”
大姐点点头,然后冲着他们微笑,赵大虎觉得大姐笑的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奇怪的地方。
不过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总感觉要出什么事情。
赵大虎没再询问苏婷什么,毕竟他看得出她们已经很累了,赵大虎最后带着她们去了招待所,他给苏婷和大姐开了一间房,他自己一间。
等躺到床上已经快凌晨三点了,似乎是刚睡着就听到一阵敲门和叫喊声。
赵大虎挣扎着起了床,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打开了门,看着焦急的苏婷问道:“怎么了老婆?”
“大姐不知道去哪儿了,她留下一封信,说不会再烦扰我们了。大虎,你要帮我找到大姐啊,她对我很重要,我求你了!”苏婷说着哭了起来。
赵大虎顺手将苏婷抱在怀里,他擦拭着苏婷的眼泪安慰道:“别哭了,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去找。”
我们先去看了招待所的监控,发现大姐是早上五点多出去的,径直去了路边的一家农药店。看到这里,苏婷身子软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赵大虎感觉凶多吉少,看样子大姐是自杀了。
这时苏婷想到了大姐会去的地方,她转身跑出了招待所,一路向着赵大虎家的方向狂奔,赵大虎不明所以,但紧跟着苏婷。
还是晚了,王铁柱家门口围了很多人,路边还停着一辆警车。
大姐服毒自杀了,死在了王铁柱家门口,苏婷疯了一般,推开人群抱着大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姐,你好傻,你怎么能抛下我。姐,你……你就这么走了,你让妹妹……呜呜,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姐……”
围观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王铁柱的老婆臭三八更是直接朝苏婷骂道:“去你妈的吧,真他娘的晦气,这疯娘们儿死了还要恶心别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苏婷顿时怒火中烧,她猛的站了起来扇了臭三八一耳光,随即臭三八不干了,俩人就撕扯了起来。苏婷本来就瘦弱,加上还有身孕,自然不是臭三八的对手。
赵大虎刚想上去帮苏婷,就被出来看热闹的杨桂花给拉住了,她不让自己儿子多管闲事,非让赵大虎回家,情急之下赵大虎不由得说道:“妈,苏婷怀着孕呢,她可不能这么折腾啊!”
“怀孕了?不是检查过说没怀上吗?”
赵大虎思索了数秒回答说:“刚怀上,今天下午去查的。”
杨桂花一听,一个箭步奔了过去,接着将臭三八推开,将苏婷护在身后。
面对杨桂花这个老泼妇,臭三八这个小泼妇毫不示弱的叫道:“你给我滚开,今天老子要弄死这个贱女人!”
“你有本事,今天就弄死我这个老太婆,你来呀!”杨桂花叉腰嚷道。
这时警察从臭三八家里走了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王铁柱,为首的警察来到杨桂花跟前义正言辞的说:“这件事死者家属需要向王铁柱进行赔偿,私了的话,赔偿精神损失费五万元。”
“你们这是在抢劫啊,别说五万了,五块钱也不给!”
警察指着杨桂花喝道:“你这是妨碍公务,信不信把你抓到派出所去!”
杨桂花毫不惧怕的叫嚣起来:“你抓呀,别说派出所了,就是把我关监狱里,老娘也一毛钱没有!”
杨桂花的话彻底把警察给激怒了,俩人就拉扯着她往警车上推,赵大虎看到这种情况,赶忙来到王铁柱跟前说:“钱可以商量着来,不过我们会赔的,别这样行吗?”
王铁柱哼了一声,走到警察面前说:“算了,我们自己商量着来吧,就不麻烦你们了。”
警察这才将杨桂花放开,等警察离去,王铁柱瞅着赵大虎道:“我这人也不是不同情,先去把人给安葬了,完事再谈赔偿的问题。”
因为杨桂花知道苏婷怀孕了,所有大姐的丧事在她家办,杨桂花也就忍了。在安葬之前,苏婷把自己和大姐锁在屋里,不让任何人进去。
杨桂花一直在门口转悠,一边踱步一边喃喃道:“大虎啊,婷婷这样可不行,再把身子拖垮了,孩子会很危险的。”
赵大虎也没办法,毕竟这事儿对苏婷的打击,任何人都无法感同身受。
直到中午,苏婷才从房间出来,她的脸色很是难看,而表情却很冷淡,似乎对于生死已经看透一般。
“大虎,你去学校把曼曼接回来,她妈妈去世的事儿,你别直接说出来,要委婉一点。“
赵大虎点了点头,他看着忽然憔悴的苏婷,心疼的不行。
很快赵大虎便骑车赶到了学校,他站在校门口想了很久才去了余曼班主任的办公室,此时杨红正在办公室备课,看到赵大虎来了,先是一怔,然后问道:“是来找我的吗?“
赵大虎也没心思说别的,他直接告诉杨红来这里的原委,听完赵大虎的话,杨红打了个电话,很快余曼过来了。
杨红给余曼批了一天的假,余曼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参加赵大虎和苏婷的婚宴。路上,赵大虎想了好多方式,可是还是不忍心说出来。
到了家,苏婷站在门口,她直截了当的对余曼说:“曼曼,你妈去世了。”
余曼身子晃了晃半天无言,苏婷把她抱起来,带到了她妈妈跟前,然后语重心长的说:“曼曼,你妈妈她生前很苦,也很伟大,她走了,我和你一样的心情。你妈用一辈子来照顾我,所以二姨保证,有生之年拿你当我的亲闺女养。人死不能复生,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吧,等发泄完了,咱们去送你妈。”
“妈!”余曼痛彻心扉的喊声,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她哭的那么凄凉,让杨桂花都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下午给大姐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刚结束,王铁柱就跑了过来,他急不可耐的说:“你们的事儿完了,我的事儿该清了吧?”
赔钱的事儿有杨桂花出面和王铁柱谈,俩人谈了很久,差点就谈崩了。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赔王铁柱三万块,限期一周,还不上就让赵大虎一家坐牢。
王铁柱走后,杨桂花就让赵大虎把饭馆还给房东,把钱要回来。赵大虎没有辩驳,毕竟家里拿不出来这些钱,只能丢弃饭馆了。
只是可惜了刚刚开业的饭馆,就这样结束了,之前自己憧憬的一切,也都泡汤了。
联系了房东,赵大虎和苏婷去了饭馆,然后跟房东商量退房的事情。房东说这属于违约,按照合同上的规定,最多退给他们两万。
赵大虎犹豫不决,一方面是钱,另外他也不想失去这个饭馆,于是赵大虎咬了咬牙道:“这饭馆我们继续租着,不退了!”
苏婷看向赵大虎蹙眉问:“不退,咱们拿什么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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