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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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鼓足勇气，迈开腿，首先倒入眼球的是一屋的白色装修，里面内空荡荡，简单得几乎没有家具。左侧仅有一个棕色皮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人儿，静若处子不发一言，脸上的表情和白墙一样，阴森寒冷。正死死地盯紧蓝天。
    “我……我今天起晚了。”蓝天咬住了颤抖的唇。
    “宫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难怪韩云雾不信，现在快中午十二点了。
    “我……”蓝天低下头，组织不出语言来解释。
    “把衣服脱了。”一把严厉的声音响起。
    什么……蓝天抬起头，眼睛里是寻问、是不相信。
    “陪我一年，什么叫陪我，不要装了，把衣服脱了。”声音更严厉了。
    这次蓝天见着了韩云雾说，不禁身子一震，眼眶红了。
    “脱。”
    短短的一只字，撞击着蓝天泪崩的最后一道防守线，她重重地点点头，手忙脚乱地解开牛仔外套的纽扣。
    那一瞬间，女孩儿泪下，浇灭男孩所有怒火。
    韩云雾脸色缓解了不少，面对她无助和眼泪，他始终狠不下心来：“别脱了。”
    蓝天像是没听到似的，左右手依旧在解衣服，可是因为心急和急躁，反而一粒纽扣都打不开。她的倔脾气出来了，双手一用力，扯开了。接着继续脱。
    韩云雾冲过来，抓住蓝天准备脱个精光的手，吼道：“我叫你别脱，别脱了，别脱了。”
    这时，蓝天已经脱剩下只有白色衬衫，突然被吼得呆滞了，等缓过神来，她低头掩面抽搐。
    韩云雾心里也不好受，他从地里拾起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我们坐着谈吧！”
    说着，他拉过蓝天的手腕走，坐在了沙发上。
    “手机。”韩云雾说。
    蓝天撇了一眼前方毛衣旁的黑皮水桶包。
    从水桶包里拿出手机，韩云雾翻了翻，除了机身本来的软件，就只有一个微信。这和韩云雾一样，他们的世界里，手机只是打电话的工具，并不会扮演生活中的其他角色。
    韩云雾点开了微信，一共有八个联系人，分别是依雅雪、秋晓雨、秋彦枫、姚商、温竹、卫霆，宫瑶、玉棋，其中信息栏的最上端是卫霆。
    跟着点开朋友圈的照片说说，选择拍照。
    韩云雾把头靠近蓝天，突然皱着眉头说：“笑。”
    手机里的男人严肃，女人有明显哭过的痕迹。
    “我笑不出来。”蓝天幽幽然说。
    “那就亲我。”
    蓝天没有犹豫，稍稍移动脖子，吻在了韩云雾脸颊上。她很配合，等到拍完照片，才离开。
    韩云雾对照片很满意，照片中蓝天侧面轻吻，而他嘴角扯开微笑，眼梢漾出得意。
    发出去时，韩云雾故意@卫霆。
    蓝天手一握紧，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烂在了肚子里。
    “把手机号码存好，把我微信加了。”说着，韩云雾丢过一把钥匙：“尽快把所有行理搬来，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不要比我晚回家，最好晚上十点前能回来，二是不要带任何人来。”
    “嗯。”蓝天应了一声。
    “这房子我住进来就没动过，讨厌的话，添什么、加什么、买什么，你随意。”韩云雾站起来说。
    蓝天环顾四周一眼，摇摇头：“这样很好，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东西。”
    韩云雾冷漠地笑了，离开前留下一句：“只是睡觉的地方，当然除了床，其他都是多余的。”
    蓝天轻叹一口气，两人之间有隔阂，说什么话，在他眼里都是沙子。
    本想就这样走的，可是手机微信上的信息响个不停，蓝天决定看一看。
    最先是管家姚商：天哪！早两次见面，我还怕你们打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暗度成仓……后面省略若干条。
    秋晓雨：你们是亲着玩吧？我不太敢相信你们居然会在一起……
    秋彦枫：恭喜恭喜，早生贵子。
    温竹：我的婚礼你俩都缺席，放心，你俩的婚礼我不会缺席。
    依雅雪：蓝天，在我心里，除了韩云雾，谁都配不上你。
    宫瑶：你决定好了？
    玉棋：姐姐姐姐，这男的好帅啊！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平常怎么看不出来……
    发完朋友圈不到五分钟，怎么全都知道了？蓝天不禁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时刻盯着朋友圈？
    从韩云雾的家里出来，蓝天在外面随便吃了碗斋面后，便跑回老城区，并约了搬家公司下午五点钟的车。
    正收拾，宫瑶突然一声不响地出现了。
    她倒没问什么，只是一边帮蓝天收拾，一边叮嘱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蓝天的东西不多，二箱拉杆衣服，三大包纸箱放着鞋子包包杂物。等都弄好了，时间也就过去了。
    搬家公司的师傅把蓝天的四五件‘行理’搬好上车，宫瑶才神色凝重地：“蓝蓝，你真的决定好跟他在一起了？”
    “嗯，你应该感觉到，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他。”
    “我是感觉到你一直在等他，可你不像是为和他冰释前嫌。你等他……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蓝天垂下了脑袋，踢着脚下的沙子，话锋一转问：“你爱你男朋友吗？”
    这两年，宫瑶谈了一个男朋友。三十二岁，是一间大酒楼里的大厨，人长得精精神神，有上进心，性格有点内向。
    宫瑶曾说过，她男朋友和她很谈得来，身上有一种近似爸爸一样的勤劳。两人都觉得感觉不错，已经有结婚的计划。
    突然蓝天这一问，宫瑶刹那间慌乱了：“我不知道，可能爱吧！有关联吗？”
    “若你真的有爱过一个人，就会懂得，忘不掉心里的人，就会一直在等，是不存在目的和意义。若是非要说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想，我很想看见他过得好，过得快乐。”
    “他知道我们曾经出过车祸吗？”宫瑶说。
    “瑶瑶，答应我，永远不要告诉他那场车祸。”蓝天恳请道。
    “为什么？你们都决定一起，这些事就是要一起承担。再说了，你也不想他一直误会你吧！”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别人眼里一直是最无情的。走了，不说再见，我每天都会回书店咖啡。”
    瞧着她远去，宫瑶心中默念：说是无情的人最是深情，这句话说得就是你，宫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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