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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待了顺子,便准备回紫竹轩休息休息,昨夜没睡好,今日一早又在街上闲逛了许久,觉得很是疲惫,我捶了捶腰,看见一丫头急匆匆的从廊亭方向,向我走来,呼吸急促,表情惊慌,额头还细细密密的冒着冷汗,她走到我身边,扶了扶身子,慌慌张张道:“夫人,后,后院老张和青儿,死了。”
听她一说,我心下一惊,道:“死了!?”
府里的事我虽了解的不多,但长期下来上上下下还是和谐,慕容浔和峰叔都不会苛待下人,侯府虽大但下人却不算多,这么长时间除了达朵嫁进来时随了几个宫婢,便再没有添什么新人,大家之间也没有什么十足麻烦或者是需要勾心斗角的大事,但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呢?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抓着那丫头,让她带我去后院瞧瞧,许是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景象,她哆哆嗦嗦的领着我向后院走去,走至院门口,她向里指了指,眼神回避,“就,就在里面。”
我见她吓得不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让她先回去了,想她在这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挥了挥袖子,让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我进去时,达朵已站在一侧了,我与慕容浔一夜未归想她此时还是有些用处的,峰叔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那两具尸体,皱着眉头想是没看出什么结果来,在一旁叹了叹气,达朵站在一旁,秀眉微皱,玉指轻轻挡于鼻尖,远远的看着。我走近,峰叔见我来便站了起来,欲开口阻止我再往前走,我此时怀着身孕的事府里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慕容浔觉得如此稳妥,我觉得怎样都行便也没说什么,我走上前问道:“怎么样?”
峰叔摇了摇头,道:“中毒死的。”
中毒?这府里竟有如此心肠歹毒之人,我俯身蹲下,听得身后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无奈摇了摇头,伸手将青儿的下颚捏住,强行将她的嘴打开,只见她舌苔青紫,面色煞白,除此以外便没有其它的症状了,我将她的手臂抬起,握着时还有些温度,许是才断气没多久,老张表面和青儿没什么差别,只是老张的嘴巴紧闭,我使出两只手的劲儿才将他的嘴巴打开一小点,他口里流出满口鲜血,其余什么都看不清,那鲜血浸我一手,只听得身后又是一口凉气,不悦道:“事情都做完了?这热闹好不好看?”
被我一说,身后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皆匆匆悉数散了,我起身对均华道:“均华,你去将衙门的仵作找来。”
验尸这等事还是需寻得专业人士来,老张我实在不方便验,青儿我大致是摸的十有八九了,想那刑侦剧我可是没少看,基本的我还是要比寻常人懂些,只是实在想不通怎会如此,便又对一旁看着我的血手发愣的颦儿道:“颦儿,你去将与老张和青儿有关的所有人都叫到正厅去,我要问话。”
颦儿听得我叫她,从发呆中清醒过来,便匆匆退了下去,想必此时见我心中也是多了一层恐惧,身旁的丫头颤颤巍巍的端来一盆清水,双手不停的发抖,我心中无奈,叹了口气便对她道:“别怕!”我一边将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一边对峰叔道:“峰叔,找个地方妥善安置了吧。”峰叔应道,一旁的达朵,自然有些尊贵的架子,便极不耐烦的道:“既然解决了,我也乏了。”
我拿起手帕一边擦拭手上的水,一边看着达朵问道:“二夫人不与我一并去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达朵不耐烦道:“不就死了几个下人嘛,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拉出去埋了便是,谁府上没死过几个人?”
达朵说得极轻巧,语气里毫不在意,让我不禁有些怀疑她,青儿我不了解,但老张素来为人温和,也是府里的老人,当年还是峰叔给老张和老张婶牵的红线,做的媒,老张婶给老张添了一儿一女,老张不想孩子也一辈子为奴,便从小就将儿子送到军中,那孩子也争气,如今也在军中混了个职位,不大不小但好歹是个管事的,那人也踏实也勇猛,所以老张甚是自豪,府里的人也更为敬重他,老张老了,极少再让他干重活,我实在想不到谁会对老张下如此狠手。
我道:“二夫人,还是与我一同去看看吧,免得叫下人说了闲话。”
达朵轻笑,不屑道:“我还要听了你的话不成。”
我道:“公主自是不用听我的话,只是这府上人言可畏啊。”
达朵虽是心中不愿,但也只得随了我一并去了,达朵坐在正厅一旁,手中端着茶盏,气鼓鼓的正准备喝下,许是有些太烫了,皱眉将茶盏重重在桌上一放,道:“这是想烫死我吗?”达朵本就心中不悦,送茶的丫头算是此时撞到枪口上了,我默默摇了摇头,想着等她把气撒了,只听得她怒道:“来,你把它喝了!”
那丫头颤颤巍巍的走过去,跪在地上,将茶盏拿起缓缓喝下小口,正准备放下,达朵又高声道:“全喝了!”
我叹了口气,揉揉眉心,心下想:“达朵是要闹到几时?”
抬眼便见那丫头,缓缓吹了吹,又是一小口,我摇了摇头,“行了,你先下去吧,夫人不喜欢烫茶,再去盛盏温的来。”
达朵一旁不屑道:“姐姐倒是善解人意啊。”
我摇了摇头,不想与她辩驳,想我再说一句,她怕是会更加来劲,转头对跪在对面的人正声道:“关于老张和青儿,你们都说说今日都听到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事?”
众人皆面面相觑,在下面小声嘀咕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搞得我一句话也没听明白,心中有些不悦,便看见方才退下的丫头将将迈出门便突然一下倒地,口吐白沫,众人皆惊慌大叫,顿时间正厅众人皆面露惊慌,哆哆嗦嗦的聚作一团,我跑上前去查看,只见那丫头的状态与青儿一般无二,便吩咐一旁站门的小厮道:“去将煮茶的丫头带来!”
那小厮许是也吓坏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就在他面前瞬间倒地死掉了,想想也是细思极恐,尤其是动不动就神啊鬼啊的。
达朵也吓得不轻,在身后慌慌张张道:“对对对,将她给我带来,她这是想杀我啊,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我让人将此处收拾了,那小厮将煮茶丫头带了上来,双臂一扔,那丫头便重重的跪了下来,哭诉道:“夫人,奴婢冤枉,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好声气的道:“你说你冤枉,你说说你冤枉在何处?”
煮茶丫头道:“今日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打了新鲜水来煮的茶,明儿来时我还让她当心别洒了。”
府里用的水,都是小厮们挑的,姑娘家家的没那么大的力气,也就只有煮茶时会打些水。所以府里的水大多都是前一天小厮将水打好,存在水缸里,以备早上厨娘做饭,或者是不时之需。
我看那丫头也不像是胆大包天的主,我听她说打的新鲜水煮的茶,便疑惑道:“打的水?哪里打的?”
那丫头带着哭腔道:“就是后院井里打的。”
复得我听见身后小厮道:“张叔,今日好像也说去后院打水,我今早碰见他,还与他打了招呼呢。”
煮茶丫头也道:“我的水就是张叔打给我的,我说要忙着煮茶,便就先走了。”
我心中一怔,忙道:“去打一桶那井里的水,再捉只活鸡”,又道:“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府里的所有水,食物都不要碰!”
我刚刚吩咐完,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却又有小厮跑来,忙禀告道:“夫人,张叔和青儿发狂了,在后院里到处乱咬人!”
我顿时觉得胸口有些闷,觉得心累,这都是些什么事,丧尸居然也来了?大家一起好好相处不好吗?让我省点心不好吗?怀个孕还要弄这么多的事,我容易嘛我?深吸了一口气,便又匆匆随着小厮去了后院,便见得老张和青儿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血丝浸出衣物,场面委实骇人,从衙门来的仵作,也是被吓得躲在院角,我走上前抓着他的衣襟,高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原因找到了吗?”
仵作哆嗦道:“确是中毒死的,但为何突然发狂我也不知道啊。”
我一把扔开他,心道:“废话!中毒还要你说!”
撇了他一眼,看着老张和青儿还在四处乱撞寻着人就想上牙,峰叔找来几个魁梧的大汉,上去便将老张和青儿,提到一处,捆在一起,我转身看着地上的仵作道:“可知道是什么毒?”
那仵作看两人被制服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拍拍屁股从地上挣起来,道:“在下只听说过上冥观的蛊虫能让人死而复生,如活人一般在地上行走,但从未听过有什么毒可以使死人此番狂化。”
不可能,溪卡是决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去打一桶那个井里的水,再把活鸡捉过来。”
身旁的魁梧壮汉也是手脚利索,前去将水打来,四周皆围满了下人,私底下小声议论着,捉鸡的小厮抱着只活鸡从人群外侧挤进来,我上前拿起水瓢在桶里舀一瓢水,便让捉鸡小厮将鸡的嘴巴打开,把水灌了进去,将手中的水瓢往地上一扔,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气气的,过了半晌,那活鸡还真就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等了半晌,那活鸡便又突然弹了起来,朝我飞来,我恍了神,一瞬的没有反应过来,那鸡便在我眼前被分成了两半,慕容浔突然出现在身侧,方才便是他挥剑将那只鸡斩成两半,鲜血顿时四溅,众人皆惊呼向后退了半步,慕容浔瞧着我道:“没事吧?你也不知道躲一躲,又在发什么呆?”慕容浔抬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皱眉看他,她见我皱着眉便又覆手揉揉他方才敲的地方,微微笑了一下,便就转身严肃道:“全部都拉出去烧了。”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背后小声道:“慕容浔,你可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慕容浔许是以为我害怕了,但又觉得此事不能瞒着我,便转身拥着我,轻抚了抚我的背,“我也不知,此时城里已乱作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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