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上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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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总，潘总”，刚刚汇报完工作的杨诗惊讶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前出神了的潘栎。
    窗外乌蒙蒙的一片，原本近在咫尺的高楼在浓雾的遮挡下已不知所踪，潘栎有些走神，全然没听到杨诗最后说的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潘栎回过神来，抬头望向杨诗。
    “还有一件事”，杨诗犹豫了一下：“魏总让我转告潘总，说是那个女孩子找到了，她叫周默沫，刚从美国回来，现在在市场部工作。魏总还说这个事情他必须告诉潘董，所以他让我给潘总说声对不起”。
    听到周默沫的名字时潘栎的眼睛瞬时亮了，潘栎看了一眼手表，九点整，“你现在去请周小姐到我办公室来，就说是我找她有事请”。
    “好的”，杨诗从不关心上司的私生活，不过潘总这两日的状态确实有些反常，不似刚开始的他，果断，成熟。
    “默沫，陈瑞约我今天下班后一起吃饭哦，我们一起去吧”，周默沫刚走进办公室，方茜便拉着周默沫一脸兴奋地说。
    周默沫昨晚上没有睡好，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迷糊状态：“陈瑞是谁啊”。
    “就是昨晚上送我回家的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子啊”，方茜转了一个圈：“也不知道我这一身衣服怎么样，合不合适”。
    周围的同事有人打趣说：“茜茜，这和你的这身衣服没有多大关系，主要你长得漂亮，长得漂亮就行了”。
    同事们一片哄笑，方茜有些不大好意思。
    周默沫还未接话，陈沁走了过来，不满地说道：“周默沫，你的方案是怎么写的，你不是在美国工作了几年吗，连个方案都不会写”。
    周围的同事纷纷停止打闹，低头工作，毕竟，谁都不想惹事，方茜想替周默沫辩解几句，却被一旁的周默沫给拉住了。
    “陈主管，我现在马上去重新写”，周默沫说，这是她能够找到的待遇最高的工作，她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噔噔噔”，杨诗站在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着门。
    “我想请问下周默沫周小姐是不是在这个办公室”。
    周默沫左右张望了下，满脸疑惑地站了起来：“是的，我就是周默沫，请问有什么事吗”，周默沫见过这个女孩子，昨日在电梯门口她走在潘栎的旁边。
    “是这样的，潘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事找你”，杨诗一脸笑容地说。
    办公室原本正在埋头工作的同事们一阵惊呼，纷纷张大了嘴望向周默沫，方茜小声问道：“默沫，你认识潘总吗”，周默沫怔住了，认识潘总，说的是潘栎吗。陈沁一改之前的扑克脸色，客气地说：“默沫啊，你竟然认识小潘总，赶快跟着杨秘书去吧，剩下的工作回来再做，别让小潘总等久了”。
    不可能是潘栎，我昨天才看到的他，他如何会那么快便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可都说潘栎便是潘总，若不是潘栎，那又是谁。
    周默沫像个木头人，推门而出，跟在杨诗的后面，全然没有听到周围同事的议论声。
    自从在校门口潘栎帮周默沫抓到了“皮卡丘”之后，潘栎与周默沫的关系走近了许多。原本半封闭式的学校，因为下午许多师生要出去参加活动的缘故，提前至中午十二点就放学。上午放学铃声响起了之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学校。
    周默沫准备起身离去时，班里的同学都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她见潘栎独自坐在座位上，随口问道：“我现在要去小吃街吃午饭，你要一起去吗”。
    潘栎满心欢喜地点点头：“可以啊，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东西。我们那天在街上吃的烤肉我就觉得很不错”。
    小吃街离学校不远，周默沫与潘栎点了许多食物，有重庆酸辣
    粉、烤鸡翅、麻辣烫、最后潘栎端来了一盘烤肉。麻辣烫很辣，周默沫吃的脸红红的，喝了好几杯茶水，都没有用。潘栎见不远处就有一家超市，于是去买饮料。
    饮料是冰镇过的，周默沫喝了一口，因为喝的太急，呛在了喉咙
    里。潘栎递给了周默沫一张纸巾，她手忙脚乱地接了过去，不小心将放在桌上的饮料弄打在地上。
    “我再去给你买一瓶吧”，潘栎说。
    “不用、不用”，周默沫轻摇了摇剩余的饮料：“你看，还有呢，等剩下的喝完了再去买”。
    小吃街上来来往往地穿梭着不少学生，时不时有学生从周默沫身边走过时，怀着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周默沫，小声说：“这女生是谁呀”。
    周默沫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普通同学一起吃饭罢了，怎么会引起如此大的关注。潘栎起身去接电话时，同学易娟走到周默沫的身旁，问周默沫怎么和潘栎在一块。
    周默沫一边扒着烤肉串上的烤肉，一边说：“放学的时候同学都走光了，就剩潘栎了，所以就要请他一起出来吃饭了”，说罢，将手中的烤肉串递给易娟：“尝一下这个烤肉串吧，很好吃的”。
    易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接过了周默沫递过来的烤肉串，小声说：“你不要和潘栎走得太近了，学校里的女生很恐怖的，她们知道你和潘栎走的太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为什么啊”。
    易娟见潘栎还在打电话，继续说：“潘栎的父亲是我们市里最大公司的董事长，很有钱，连我们学校新修的那栋大楼都是他的父亲捐建的呢。潘栎有私人的家教，所以他的英语才会说的那么好，不仅如此，潘栎每天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宾利”。
    易娟左右张望了下，说：“正因为潘栎家里很有钱，所以才会是学校里很多女孩子的目标，你认识隔壁班的曹誉桐吗，她可是潘栎的头号迷妹，放话除非她放弃，否则谁也别想越过她”。
    周默沫很是震惊，她能理解为何潘栎的英语说得很好了，很多时候潘栎都是与周默沫用英语交流，在潘栎的帮助下周默沫的英语突飞猛进；她也能理解为何她总会在学校遇到一些女生，大都是围住周默沫让她离潘栎远一点。
    她曾在学校的楼道里遇见过曹誉桐，曹誉桐一脸傲慢地看向她，让她自己识趣些。那时她还不认识曹誉桐，问曹誉桐凭什么这样说，曹誉桐的脸色很难看，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同学拉走了。
    后来有同学悄悄告诉她，那个女孩子叫曹誉桐，惹不得。
    潘栎打完电话回来后，易娟婉拒了周默沫的再三邀请，离开了。
    潘栎问周默沫易娟给她说了什么。
    “什么”，周默沫愣了半晌后说：“她说你家很有钱，你有专门的家教，所以英语才会说的那么好”。
    潘栎笑了笑，离开小吃街时买了两杯奶茶，递给周默沫一杯。两人一人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周默沫准备顺着马路走到父亲的单位，然后等周父下班后一同回家。
    她看了看潘栎，说：“我现在要去我爸爸那里”。潘栎接过了她的话：“没事，你去嘛，我跟着你走”。
    路过游乐场时，周默沫手中的珍珠奶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她走到垃圾桶旁准备将剩余的奶茶瓶扔进垃圾桶。游乐场里的喧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的眼睛很好，能看到过山车上有女孩子捂住了脸。
    “你在看什么呢”，潘栎凑了上来。
    周默沫被吓了一跳，原来潘栎一直走在她的身后。
    周默沫指着过山车，说：“我觉得我会比那个女孩子做得好，她一直捂住脸”。
    潘栎来了兴致：“哦，我们可以去试试”。
    “我们”，周默沫瞪大了眼睛，却被潘栎连拉带拽地带到了售票处。
    潘栎买好票后，两人去排队，虽然是工作日，但是游乐场里人很多，很久后终于轮到了周默沫和潘栎。工作人员替周默沫和潘栎系上了安全带，过山车缓缓启动着，行至最高处时，周默沫轻轻斜眼向下望，一阵不适感迎面而来，她连忙闭上了眼睛，潘栎见状打趣说：“刚刚是谁说的可以比那个女生做得好，不会一直闭着眼”。
    她睁开眼睛，心虚地说：“反正我不会”。
    从过山车上下来后，周默沫觉得她有些难受，但她也庆幸自己没有在潘栎的面前丢脸，从头到尾她一直睁着眼睛。
    潘栎说：“真看不出来，你从头到尾可都是睁大了眼睛的”。
    周默沫强撑着点点头：“那当然了，我都说了我能够做到的”。
    潘栎说：“这里的人太多了，设施也很少，下次我带你去新加坡玩”。
    周默沫当时还有些糊涂，为什么要带她去新加坡。游乐场里到处都有小吃摊，周默沫盯上了一个角落里的棉花糖机，她小时候经常吃棉花糖，用舌头舔一下，甜甜的，嘴上四处都是棉花糖，粘粘的。
    潘栎见周默沫一直盯着棉花糖机看，问：“你想吃嘛”。
    周默沫说：“老板，来两个”，说罢，准备掏钱，潘栎制止了她，递上了自己的钱。
    出游乐场时，有人拦住了潘栎的路，说：“潘栎，潘董让我来接你回家”。
    “哦，我这就来”，潘栎答。
    在与潘栎道别后，周默沫赶到了周父的单位，她不会知道，那晚潘栎为了她与家人起争执。
    潘栎回到家时，潘建国与赵黎两口子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准备从一旁的楼梯悄悄上去，却被潘建国逮个正着。
    “我听小魏说你最近和班上的一个女孩子走得特别近”，潘建国说。
    潘栎停住脚步，坐在了潘建国的身边：“也没有走得特别近，只不过关系比较好罢了”。
    “混账，哪有男孩子和女孩子关系比较好的道理，我已经打听过了，那女孩子就是个小干部的孩子，你少跟这些人来往”，潘建国训斥道。
    潘栎气的将手中的玻璃杯使劲放在了桌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爸，什么叫做少跟这些人来往，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里根本没有朋友，每天都很少会有人跟我说话”。
    潘建国气得正要发火，被一旁的赵黎拉住了，赵黎试图打着圆场：“栎，爸爸妈妈知道你在学校里过的不如意，看着你过的不开心，爸爸妈妈也很难受。其实爸爸妈妈一直想送你出去念书，听顾昱的妈妈说顾昱念的学校很不错，妈妈准备等这个学期过了，就送你去顾昱的学校念书”。
    潘栎的脸色更难看了，站了起来说道：“你别每天就顾昱，顾昱的，我根本一点也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周默沫。到底是顾昱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顾昱这孩子有什么不好了，她妈妈跟我是多年的好友，她爸爸与我们家相识多年，直根知彼的，我和你爸爸都是认同了的。倒是我看你那个周，周什么来着，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冲着我们家的家庭来着，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人，长大了如何得了”。
    潘栎愤怒了，说：“妈，你知不知你这样说很没面子，这是一个高干子女能够说出来的话吗。提起顾昱，我还想问问了，她家的公司据说都要撑不下去了，谁知道她父母在后面打的什么主意。你无非就是觉得顾昱的妈妈和你是多年的好友，抹不开这个面子，就一口应了下来，可是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够了”，潘建国打断了潘栎的话，说：“不早了，都早点去休息吧”。
    潘栎不愿与父母过多说话，直接上楼去休息去了。
    赵黎见潘栎上楼去了，无奈地说：“建国，这可怎么办才好”。
    潘建国嫌电视的声音吵人，将电视关掉，说：“潘栎现在正是叛逆期，就由他去吧，破大点个孩子，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你以后少提那个顾昱，据我所知，她家的公司这几年越来越差，潘栎没有说错，顾家的公司都要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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