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他不想死[快穿]

12.生死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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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夜色,苏黎闪进了皇帝寝宫的大门。
    昏暗的烛光和着苦涩的药味给大殿和大殿的主人都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仔细嗅一嗅,苏黎甚至觉得这里细腻阴柔的熏香和先皇常日用的那种像极了。
    这个发现让苏黎心头发冷,恐惧促使一粒又一粒细小的疙瘩开始出现在他的脖颈上。
    “你来啦?”
    齐铭躺在层层明黄的床帐后面,苏黎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形,他忽然想起年少时被先皇困在皇宫里的那些日日夜夜,打了个寒噤。
    “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
    一只玉石一样清润的手轻轻地掀开了重重的帘帐,冷玉的白和威严的黄映照在一起,让齐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把玉石的棱角一一舔过,给冷白加上几丝暖红。
    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不动的齐铭,苏黎心头一紧,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走远了,只有几束担忧从他烟茶色的眸子里透出来,轻而易举地射穿了齐铭的心。
    “你怎么样了?伤在哪里?严重吗?”苏黎脸上露出一个带着苦意的微笑,落在齐铭眼里简直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海韵琩今儿个受了惊吓,没有值守,卷戈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事,你别哭。”齐铭挣扎着起来,抚上苏黎的脸颊:“那一箭只伤到了我两根肋骨,没有伤到内脏,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齐铭为自己的小心思觉得羞愧,这伤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来说委实算不得重,如果是在战场上,随便裹一裹上阵杀敌杀人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爱极了苏黎为他难过为他但有的样子,故意的装可怜讨同情罢了。
    “伤了两根肋骨还不算重啊?快躺下别乱动。”苏黎吸了吸鼻子让齐铭躺下,他仿佛被齐铭注视着他的眼神灼伤了,不自然的躲闪着。
    苏黎想:“别这样看着我,我坏透了,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答应给你一个机会只不过是感激你可怜你对你愧疚,我……”
    出口的却是:“这殿里燃的是什么香?”
    “香吗?”齐铭不知道苏黎为什么忽然提起这哥,不过还是很自然地接上:“我也不清楚,都是内务总管安排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先皇燃的香一直都是我亲手调好送进宫里来的,闻起来和这个分毫不差。
    “我不喜欢这种味道,以后让宫人们换一种吧。”
    “好。”齐铭没有错过苏黎瞳孔那一瞬间的缩小:“不过,说起来,今天这场叛乱我也算是因祸得福。”
    “怎么因祸得福了?”如果是之前,苏黎早就跟齐铭肩并肩躺下了,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坐着,温柔的看着齐铭。
    “这场叛乱是由京城里二十四家勋贵密谋的,他们因不满即将出台的爵位制度,于是暗中控制了二皇子,以私军打折清君侧的旗号发动叛乱。”
    齐铭拉着苏黎的手:“你说巧不巧,我正苦于蜀中旱灾、国库无粮,如今抄了这些累世勋贵们的家底儿,不就有了吗?正找不着由头收拾他们呢,我这一箭中的值啊!”
    “二皇子被他们控制了?查明了吗?”念着前两天还和他的那个所谓的朋友一起游山玩水的弟弟苏琛,苏黎问道。
    “呵…”齐铭讽刺一笑:“和他有没有关系,还不是看我这个好二弟和孔家的能耐吗?”
    想起同样和这件事脱不开联系的镇南王,苏黎不由得一僵。
    “不说这个了。下午我已经命令手下的人去南方买粮运往蜀中了,两广两湖这几年都是大丰收,第一批粮食应该很快就能走水路运到剑门,你不用太着急。”
    “唉~”齐铭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苏黎,你说明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为什么非要找个皇帝管着他们呢?更可笑的是,皇帝还是世袭,这么重的责任和这么大大的权力同是压在肩头,是个人都承受不起。”
    齐铭把苏黎的手置于自己的心头,两只手交叠在上面:“幸好有你。”
    “……”
    那一瞬间,苏黎觉得自己被齐铭剧烈的心跳击中了,第一反应就是收回手掌。
    但是手掌被固执的捉住了没能收回,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沉默着、沉默着,齐铭潋眷的眼神让苏黎心头发慌,他使出极大的力气想要重新夺回手掌的支配权,没想到轻飘飘地就收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铭偷偷撤去了力气。
    “陛下,天色太晚了,我要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好。”
    大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齐铭收起脸上的温柔小意,用全无情感的声音说:“卷风,出来。”
    “是,主子,有何吩咐。”齐铭喜欢苏黎喜欢了多少年,他的暗卫们以“卷”字为名也就叫了多少年。
    “去查一查,苏世子今天上午到现在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表现如何。”
    “是。”
    “还有,再查一查这殿里燃着的香跟镇南王有没有关系,尽快回报给我。”
    苏黎前脚刚回到镇南王府,后脚就出乎意料的收到了镇南王派人送来的安神汤。
    在卷耳惊恐的眼神下,苏黎默默地喝完了白玉碗里苦涩的药汁,不费什么功夫就从品出了冬虫夏草、膏方、甘草、人参等十几种适合春季服用并且滋补养肺的中药。
    这哪是什么安神汤啊,分明是正对苏黎现在病症的药剂。
    用随着温热的药汤而来的清茶洗净嘴里的苦味,苏黎微笑着对送药来的那个长相平常的婢女说:“回去替我谢谢父王,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确实难有安眠。”
    “是,如果世子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离开了。”
    “嗯,去吧。”
    如果苏黎眯着眼睛对卷耳笑一笑,纵使她见惯了苏黎的美貌、早早有了心上人,但总还是会有一瞬间的迷离,可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婢女却连眉毛弯起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一分。
    更奇怪的是,喝了那么一碗虽然对症但是平平常常的汤药之后,苏黎第二天早上起来居然真的觉得好了一些,喉咙里不那么堵了,胸腔里火辣辣的疼也消去了一半。
    如果不是之前苏黎已经确定任何药物在自己身上都没有效果并且清楚的知道那碗药的成分,他可能会觉得苏煜祁给自己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苏黎毫不犹豫的联系了销声匿迹了很久的系统。
    是的,从世界偏离程度升到15%时的那次谈话以不欢而散告终后,系统仿佛是觉得苏黎无可救药,不再搭理他了。
    “宿主14543号,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解答吗?”
    虽然系统的声音一贯是僵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苏黎尽然从它奇怪的语调里听出了疲惫。
    有条不紊地放下手中的小白云笔,又拿起一侧的白绸巾擦了擦手,苏黎才慢悠悠地说:“是有一些,比如偏离度现在是多少了?”
    “9%。”
    “变低了?”
    “是的,偏离度本来就是一个动态的数据。每个世界都是提前设定好的,如果没有外力强加干涉的话,由于自身的属性,本来就具有回到原发展轨迹的趋势。”
    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是蜀中大旱还是勋贵叛乱,一个处理不好,确实都是动摇一个国家根本的事情。
    苏黎目光散乱地从桌子上刚完成的画作上扫过:“从今天早上开始,我觉得我的病突然好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你的病好了一些,只是你的痛苦减轻了。”
    “哦?”
    “这些世界是惩罚不是度假,宿主14543号,你必须时刻记住这一点,不然以后还会有更痛苦的事情发生,没有人能拯救你。”
    “我还能在这个世界活多久?”苏黎面色不变,
    “现在来看,如果你坚持到最后的话,四个月左右。”
    “也变长了?”
    “是的,按照帝国科学院发布的最新平均精神力计算,到四个月以后,普通人很难再承受住那种身体上的痛苦了。”
    虽然没有听懂“帝国科学院”是什么东西,也不太清楚“精神力”指的是什么,苏黎也没有再问,他潜意思里不想问太多。
    “宿主们在别的世界里都不能有以前的记忆吗?”
    苏黎问出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你看,我在这个世界出生、在这个世界长大,对你说的什么帝国什么精神力都毫无印象,凭什么让我相信我不是精神除了问题出现了幻觉、而真的会像你说的一样,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呢?我不是苏黎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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