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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唱号,李贵妃坐着凤轿带着宫女太监以及御林军,呜呜泱泱闯入忠顺王府。
忠顺王司马章脸色不由的一冷,什么时候忠顺王府成菜市场了,怎么什么人都想来。管家还没来得急通报,那李贵妃便带着人冲了进来。当看到带路的刘嬷嬷时,忠顺王一家三口才知道为什么李侧妃临死前,说不会放过忠顺王府的话中含义。
大舜朝有名文规定,凡是亲王以及亲王家属,除非见到皇上和皇后以及太后。对宫中的其他妃嫔一律不用行跪拜大礼,只需弯腰行礼即可。
“见过贵妃娘娘!参见贵妃娘娘!”
当李贵妃看到忠顺王府一家三口,并没有像王府的家将和下人一样,跪倒大礼参拜。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大舜朝老祖宗多年来留下来的规矩她当然明白,让出皇后之位,当初是她心甘情愿的又没人逼她。
可是当每次遇到皇上这些亲王兄弟的时候,无疑正好触碰到了李贵妃的痛脚。身份,又是该死的贵妃身份,她好悔好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委屈求全让出自己的皇后身份。如果自己是皇后娘娘,这些个亲王以及文武大臣又有哪一个敢小瞧自己。
“忠顺王爷,为何不见本妃的妹妹出来参见本妃?”李贵妃一看到忠顺王府众人之中并没有自己的妹妹李侧妃,当场脸色便沉了下来。
“贵妃娘娘,您可要为我们侧妃娘娘做主呀!这是侧妃娘娘一早就写好的遗书,说是一旦她个什么三长两短,就老奴拿着她的遗书一定想办法交给您。”刘嬷嬷哭哭啼啼的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
“混帐东西,我妹妹只是出了意外,你不是说忠顺王府二公子胆大包天,把太妃娘娘和侧妃一起关进地牢了吗?现在怎么连遗书都拿出来了?”李贵妃也有些被自己堂妹身边的这个老嬷嬷搞糊涂了。
忠顺王司马章等人也没等李贵妃叫起,便扶着自己的王妃云婉站了起来。司马炎就更是连腰都不曾弯过,再说他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是不行礼也不会太突兀。李贵妃故意和刘嬷嬷两人一问一答,可没让他们一家人免礼起身。看样子这是想给忠顺王司马章一家子下马威呢!
只有忠顺王府的家将和下人们,还规规矩矩的跪在院子里。寒冬腊月的地面冷的跟冰窖似的,这要是跪长了也不是事。忠顺王司马章直接一摆手,府中众人全部从地上站了起来。李贵妃想逞威风,司顺王司马章可不会买帐。
“贵妃娘娘,事出突然,老奴看到迎接您的所有人里,竟然没有侧妃娘娘,十有八九我们家侧妃娘娘已经遇害了。所以,老奴这才把侧妃娘娘提前写好的遗书拿了出来。”
刘嬷嬷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刚刚王府众人参见李贵妃的时候,有人偷便给刘嬷嬷打了暗号,那暗号的意思是李侧妃已经死了,可以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遗书了。
李贵妃一把夺过了刘嬷嬷手里的遗书,看到最后直气的浑身发抖。她千想万想,想一万想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堂妹在忠顺王府,会受到如此多的委屈。当然遗书上所写内容,都是夸大其词的,免不了杜撰一些忠顺王妃是如何如何欺负她。
以及知道她怀了王爷的骨肉后,无时无刻的想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说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忠顺王妃绝对脱不了干系。
“司马章,要么交出本妃的妹妹,要么交出你的王妃。这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吧!否则哪怕本妃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也要为心怡小妹讨还一个公道。”
李贵妃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银牙咬的咯吱吱直响,眼神死死的盯着忠顺王司马章以及王妃云婉。脸上阴狠的表情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
“来人,把李心怡的尸体给本王抬出来。”忠顺王司马章的话落,直惊的李贵妃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有身边的宫女和嬷嬷及时扶住她。
当侧妃李心怡的尸体被人抬上来的时候,李贵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李侧妃下半身的几乎整个被鲜血染红,做为过来人李贵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很明显心怡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小产了,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再看李侧妃脸色发紫,嘴角残留着乌黑的血迹,这是中毒的症状。李侧妃死后两眼好睁的老大,这要是死不瞑目啊!
“心怡,我的妹妹,你死的好惨呢!”李贵妃再三确认被抬上来的人是自己的堂妹李心怡后,心疼的差点儿晕过去。
“来人,把王妃云婉给本妃拿下。本妃要让云婉这个贱人给小妹心怡尝命!”
李贵妃都快气疯了,心想忠顺王妃也欺人太甚了吧!小妹人都死了,难道连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吗?你好歹命人给心怡小妹换一下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仪容吧!忠顺王司马章就更可恶了,整个王府并没有办丧事的迹象,更没有准备后事的意思。
“慢着,贵妃娘娘你只看到了李心怡的尸体,可有查出李心怡真正的死因?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敢到本王的府里拿人?”
忠顺王司马章直接把王妃云婉,挡在了自己身后。忠顺王司马章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他不争皇位,是因为他对王妃云婉的承诺。因为云婉说自己不想跟宫中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不喜欢皇宫中的生活。自己的爱妻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忠顺王司马章打从一开始认识云婉时就知道。
但是,这大半年了,忠顺王司马章真的是忍够了,为了接回自己的母妃,才同意了让李心怡进府做侧妃,当时可以说伤透了婉儿的心。谁知道接到府中的间然是个冒牌货,自从李侧妃进府,忠顺王府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本以为自己的委屈求全,可以换来王府平静的日子。谁知道假太妃和李侧妃变本加厉那得各种的作。连给长子睿儿赏赐通房丫头的下作招数都用上了。睿儿今年才十二岁,正在长身体,练武的时候,这要是被人糟蹋了身体一辈子都完了。
假太妃仗着自己是长辈,又有长着赐不可辞的道理,硬是隔三差五的往睿儿的院子里安插女人。最后没办法,自己才借着睿儿师父过寿的由头,硬是让睿儿回山暂时躲避。炎儿虽然纨绔,可是又有哪个孩子不调皮,如果这孩子的性子要是绵软一些,还不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放肆,我看谁胆动小爷母妃,否则休怪小爷跟他不客气。”
司马炎年龄虽小,那混不吝的性子,李贵妃可领教过。上次差点儿和自己的儿子大皇子大大出手,最可气的宫中的太后娘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愣是对司马炎这个混账宠爱有佳。
“司马章,既然你不让本妃捉拿你的王妃,那么你可胆和本妃到圣上和太后娘娘面前对峙?”
李贵妃心里也明白,在忠顺王府自己别看带的人不少,真要跟忠顺王府的人打起来,就算有御林军也是白给。
“有何不敢,本王正想找太后娘娘和圣上讨回公道!”
忠顺王司马章决定从这一刻起,不打算忍气吞声了。因为自己就算是再委屈求全,那些人也没打算放过自己,连远在沂州的九弟和十弟都不肯放过,更何况是自己。
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儿子司马炎下毒,还有什么是那些人干不出来的。这也就是紫阳真人来的及时,要是晚来一步,恐怕炎儿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看着司马章精神抖擞,一改往日的疲惫之态,眼中的厉色好像可以吞噬世间的万物乃至一切。李贵妃心道:坏了,忠顺王司马章这条卧龙恐怕不准备,再接着打盹了。甚至李贵妃有些后悔今天来忠顺王府这一趟了。
如果让宫中的那几位知道,是自己激起了忠顺王司马章心中的斗志,那么以后自己在宫中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李贵妃命人抬上侧妃李心怡的尸体,如来时一样匆匆而去,直接到皇宫告御状去了。忠顺王司马章一家三口,也带着心腹坐着象征着身份的王府马车紧随其后。
金銮殿上,李侧妃的尸体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担架上。两边的几个朝中重臣也被临时叫了过来。前来的大臣有冯丞相(太后哥哥,皇后父亲),李尚书(李贵妃亲爹)以及刑部侍郎石大人,还有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米贵良大人(也就是原来的米总督)。
按理说地方总督是正二品,而大理寺卿是正三品,要比总督的级别低上一级。但是米大人现在不仅担任了大理寺卿,还兼职了钦天鉴的官职。再说京官可比地方官的权力大多了,说白了米大人的官位实际上是明降暗升。
当然,有时候皇上如果看谁不顺眼,可是又没有把柄把人从自己的眼前踢开。经常也会用明升暗降的招数。就是提升其官职,然后把人调出京都城。所以,每年各地官员无不削尖了脑袋,往各打点想挤进京都城成为京官。
言归正传,金銮殿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以及皇上全都高高在上的坐在龙阶之上。李贵妃身为死者的家属,跪在金殿上失声痛哭,诉说着堂妹李心怡的冤情。
那李心怡的父母听说宝贝女人死去的消息,夫妻二人当场便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没有苏醒过来,皇上体恤李家失女之痛,已派宫中的太医赶了过去。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各位大人你们可要为臣妾小妹做主啊?小妹心怡死的实在冤枉,她今年才刚刚一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华,嫁入忠顺王府也不过才短短半年多时间。就被忠顺王妃那个恶妇给害死了。
小妹心怡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侧妃,可也是上了皇家御蝶的。绝不能就这样令她死的不明不白。还记得前段时间,小妹心怡惊喜万分的跑到宫中向我报喜,说她怀了忠顺王爷的骨肉,那时她是何等的开心,期待肚子孩子十月怀胎出世。
依臣妾看小妹心怡一定是被忠顺王妃这个毒妇,因妒生恨命人下毒害死的。求皇上为臣妾的心怡小妹做主,为其讨回公道!”李贵妃哭哭啼啼的说完,直接对着皇上不停的磕头。没等皇后开口,反倒是太后娘娘最先开口了。
“忠顺王,你可有要辩解的。哀家给你这个机会,哀家相信忠顺王妃绝不会是狠毒之人,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谋害李侧妃的性命。”
冯太后其实打心里一直都很欣赏忠顺王司马章,她也认为八皇子司马章的行事作风和先帝最像。就连司马章所娶的王妃云婉,冯太后不知道为什么也看对方比较顺眼。对司马炎和司马睿两兄弟更是疼爱有佳。
冯太后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虽然,冯太后恨透了皇贵妃那个老女人。冯丞相也曾提醒过自己的妹妹,让她分清楚敌我。
冯太后还强词夺理的说,自己之所以宠爱司马炎兄弟俩,那是因为想捧杀他们。故意把司马炎往纨绔的道路上引,这样只要司马炎和司马睿两兄弟不成才,以后就不会对皇位上的人造成威胁。
这话说的多不走心,只有冯太后自己知道。她说不清道不明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司马章一家人恨不起来。有时候冯太后就在想,如果自己的绵儿还活着,是不是也和司马章一般年龄。是不是也会有恩爱的王妃,也会有儿有女。
但凡八皇子司马章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哪怕是宫中任何人的儿子,冯太后都会扶持其登上皇位。更何况司马章本来就是先帝的心里的最佳继位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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