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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在这个富丽堂皇的皇宫里,雨柔油然而生一种孑然无依的感觉。
时至今日在雷鸣国待了差不多三个月,琴儿画儿也顺利混入宫中再次成为她身边的丫鬟,而她从最初的怅然忧愁的来到这里,再到无所事事,将书,读到无字,将茶,品到无味。
而这三个月来,雷王就像上了发条一般,整日在书房中忙个不停。
窗外夜已阑珊,烛火随风,摇摆不定,雷王搁下手中的笔,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端起手边的茶很是无心的问道:“善公公,这几个月她还安分不?”
虽然雷王没有点明那个“她”是谁,但善于察言观色的善公公立马就明白了,这个问题雷王这几个月来问了不下几十遍了,他缓缓禀报道:“奴家见清潇郡主这四个月来几乎不怎么出门,每日基本上都是与书相伴。”
“哦?是吗?你确定她没有暗中和谁有过联系吗?”雷王的脸阴晴不定,眸光闪烁不已。
“没……没有,除了与她随行的两位将军和她身边的那几个丫鬟,就没人了。”对于雷王的突然变脸,善公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的像绷紧的弓一样。
“哦?那就好,这么多个月了,孤也应该去看看她才对,免得她都忘了孤的存在。”雷王突然起身,负手大步远去,一直在门外待命的侍卫们也极速跟着他离开。
善公公一想到那位贵人的嘱托,快步追上去想要制止,但见雷王一行已走出很远,想此时追上去也只是徒劳,便慢下了脚步。
路才走了一半,雷王突然转过身,抽指接下善公公手中烛台,对着身后的侍卫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孤一个人前往即可。”
“陛下……这……这恐怕不妥。”善公公语气淡淡的拱手说道,但全身微微地颤抖早已出卖他的紧张。
“哦?那公公倒是说有何不妥?”雷王的目光突然变得凛冽,身边瞬间环着一股杀气,好似他一说错话,雷王立马就能去他性命。
此时的善公公冷汗湿透了衣衫,但他一想到太后之前对他的叮嘱,依旧冒死答道:“清潇郡主虽此次前往雷鸣国有意联姻,但她尚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若陛下单独见她,怕是会败坏她的名声,同时也会让陛下您因这事被大臣所抨击。”
“公公也是个聪明人,难道没有看出她早晚都是孤的人?孤想怎么做还需要担心这些原因吗。”雷王面露轻蔑之色,道,“所以你就让太后好好做他的太平太后吧,孤要做的事与她无关。”
“还有你们,别呆着这里,孤今天晚上是微服出巡,不需要你们大张旗鼓,都退下!”
说完,雷王便转身大步走开。
“善公公,清潇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会如此深得陛下关注?”过了好一会儿待雷王已不见了身影,一旁一位比较胆大的侍卫长才敢问道。
“她啊,倒是一个少见的奇女子。”善公公顿了一下,闭上眼,陷入沉思。
再次睁开时,他眼神深沉,似是幽谭一般。
他缓缓道:“她像一朵在雨中绽放的兰花,高洁、典雅,若说她是一个还在沉睡的狮子倒也不为过。只是这样的女子若是被关在宫中,倒是可惜了。”说到这,善公公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四下一片静默,只留下一片叹息,不知是为女子前途命运的惋惜,还是为又一位奇女子将被囚于宫中而惋惜。
寂静的夜,淡淡的烛光,給黑夜点点缀,照亮漆黑的屋内的一角,也照亮雨柔那颗孤独寂寞的心。
烛火晃动了一下,门被打开了。
“郡主,雷王来了。”琴儿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中响起,显得尤为的突兀。
雨柔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已经累的发酸的眼睛,心下稍稍有些不悦,沉思一会儿说道:“琴儿,你把那幅六国地形图收好,把我临摹的拿出来。对了,让画儿带翠蔓出宫,不要让她看到雷王,更不要让她知道雷王到来。”
“是,郡主。”琴儿说完,将东西打理好,便退了下去。
雨柔再次拿起书,心烦意燥的翻了两页,便又兴趣乏乏的将其丢在一边。
雷王收了气息,悄然无息地推开门扉,朝里面望去。此时的雨柔负手交在后,静静的站在推开的窗棂钱,一双黑眸看着天际稀稀落落的残星,不知在想些什么。烛火跳跃,夜风掠进,映着她的身影微微有些朦胧,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安静。
他凝视着她的侧脸,借以烛火相应,朦胧中带着一丝孤寂。他似乎看见那个曾经倩丽的身影,只是在千年之前,他弄丢了她。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不是已经回到他身边了吗,虽然她的容貌已发生了变化,虽然她早已不忘却曾经的事情,但能在千万人之中,在千万时间之中,他再一次找回了她,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至少现在她在他身边,而那个人至始至终也没出现在她身边。
他大步径直走过去,由于收了气息,雨柔并未感觉到他的到来。
雷王看着她的侧脸,恍惚间不禁觉得自己已经醉了,大脑不受控制的,手已先一步抚上了她的脸。
雨柔不禁一颤,愕然抬眸,对上他那双饱含深情的眼,一时间竟有些迷茫。她蹙了蹙眉,心下暗暗抱怨自己刚刚的分神,让雷王有机可乘,她想要错开身,却发现身子像被固定住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陛下……”雨柔话到一半,却被雷王出手制止住了。
“叫孤曌鸣。”雷王突然说道。
“什么?”雨柔一愣,一时有些不解,听说雷王最忌讳有人喊他名字,就算是最亲近的亲人也不允许,可如今他却让她叫他的名字,这之中莫非有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感觉雷王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若说以前雷王是带着试探和霸道的眼神,那么如今,他眼神中满满都是独占欲,一想到这点,雨柔心下不禁有些后怕。
“陛下……”
“孤今在此给你个特权,你可以叫孤曌鸣,你也可以直接称呼孤鸣。”沈曌鸣再一次强调道,说话间,他已走到书桌前,随意地翻看两眼雨柔之前都在上面的书,发现只是很一般的书,便又放下了。
目光扫过桌面,无意间落在桌面上的画轴上,他黑眸微眯,打开画轴的那一刻眸光瞬间一冷。
雨柔静观着他面部突然的转变,虽然不知道他刚刚闹哪一出,反正现在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接下来只要言语间让他误解就行。
不过沈曌鸣的冷冽转瞬即逝,快到刚刚那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似的,他指着图上一大片浅绿色的树的标志说道:“这里是雷鸣国南部边境,再往南便是你们雨潇国境内,在两境交界处有一片森林,那里时常有野兽出没,倒是个打猎的好地方。”
“陛下您这是……”雨柔有些不解,难道他不生气吗?
“曌鸣!”气息压迫。
“陛……咳,曌鸣,你这是……?”
沈曌鸣不理,继续指向雷鸣国北部的一个海峡,道:“这是雷鸣国北部的雷雾边境的海峡,这里常年云雾缭绕,出航打渔都十分不便。”
“这里是……是和云烟国的边界,”当他手指滑过雷鸣国西北部的一块沙漠时,顿了一下,又继续向下滑去,指向西部边境的一块区域,“这里便是云雷边境玉谷关,这里同时也是分割东西盟国忆河所流经地之一。”
雨柔神情变得严肃,眼中已不再是那双清亮的眸子了,她自是在意到沈曌鸣刚刚的停顿,但她并未出口询问,很快的隐藏了情绪,继续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讲。
沈曌鸣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不时朝雨柔的方向瞥来几眼,见她并未表现出他所期望中的兴奋,不禁停下问道:“你难道没有想法吗?”
“敢问曌鸣,雨柔能有什么想法?”
“你难道不应该盘算着怎么逃跑吗?”
“曌鸣多虑了,雨柔只是受您的邀请来到雷鸣国罢了,等到曌鸣什么时候对臣女没了兴致,臣女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祖国去了。陛下认为臣女要逃跑,莫非是因为陛下您觉得自己治理的国家不好,臣女无法承受才要逃跑?这样说来,陛下也太过可怜了。”雨柔半嘲道。
沈曌鸣左手负于身后,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也不说话,眉毛微微的皱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雨柔觉得,他就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这么一个动作,竟让她感到莫名的威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记事以来,没有人能给她这种感觉。她有些防备,却也不曾怯懦,她还没有向别人低头的习惯,心下也有几分小欣喜,这和自己的目的正好相符。
二人就在那里眼神交战。
忽然,沈曌鸣嗤笑一声,唇迹的弧度,些许玩味,隐在黑暗中的眼神,锐利而充满危机,“你可知,你闯进的可是孤的地盘?嗯?”最后那个音微微扬起,带着压迫。周身气息低沉,如冰冻一般,雨柔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而自己,可能真的有些过火了。
一股强大的气息拂面而来,刮起了桌上除那副画的一切,翻滚而来,明明不见他抬手,却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若是被击中,定要受伤。一瞬间,雨柔忽觉的自己不堪一击,看来之后还要加强自己,感慨之间,后脚一蹬,身形一闪,堪堪躲开了扑面而来的那些东西。
“曌鸣这是因为被臣女戳到痛处而恼羞成怒?”雨柔冒着胆子讥笑着讽刺道,而她手指不自觉的抓紧衣角却出卖了她此刻是有多么紧张。
“哼,怎么可能。”沈曌鸣收敛了怒火,用内力震碎了画,在纷纷扬扬的纸片间他欺身向前,用一只手臂紧紧箍住雨柔,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道,“收起你那些心思,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孤!”
说完,他低下头,无视雨柔的挣扎,狠狠地吻住那温热的唇,像是在惊雷一闪般的迅速。他把她抱得更紧,不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坚硬的胸膛里。
他吻得很用力,冰冷而霸道的薄唇紧紧地贴在她那温热的红唇上,不容一丝抗拒,四瓣唇瓣只像是报复性的贴合在一起,不带有一丝怜惜,一丝感情。
雨柔一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剧烈的挣扎着,但男人天生的优势让她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百般挣扎仍无法逃脱之下,她一时情急,张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之上,趁着他睁眼微愣神之际再度用力推开他,扬手就是一耳光,但手还没落下便被他抓住。
鲜血,顺着他的唇瓣流了下来,同时也有一些沾染在雨柔的唇上,在她红嫩的唇上显得格外魅惑。他俯身,咬上那娇唇,舌尖贪婪的舔尝着上面的血液,一下又一下,仿佛怎么也尝不够。
“真想把你藏起来。”沈曌鸣顺手将她揽入怀中手抚上她的脸,手指时轻时重的揉着她的唇瓣,另一手则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
“你……”雨柔顿感无力,瘫软下去,却被沈曌明一个侧身给横抱起来。
“你已经是孤的人了,明天就搬去水妍苑,一个时辰之后这个禁制就会解除。”沈曌鸣将她抱上床,恍然一笑,伸手为雨柔捋了捋零散的长发,再次在她唇上点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窗,半启。
皎洁的月光下,雨柔静静的看着床帘,心下一片凄凉。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达到最初的目的,心里却像是少了些什么,变得空空的;眼前仿佛总是晃过一个身影,看不明切,却深感悲凉。
不知为什么,人总是在伤心的时候在乱想点什么……
这可能也是一种寄托……
泪,任凭它无声的滑落,雨柔闭上眼睛,不断催眠自己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没有事的,睡一觉,明天依然是新的一天。
窗外,一个黑衣人无声地看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也包括了雨柔那眼角滑落的泪,他握紧双拳,压抑住几次想要上前的冲动,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助的雨柔,狠下心,悄然隐入夜色之中。
再说雷王曌明,此时他已经在一处幽静的别院中。
清风徐来,月影朦胧,倒也是说不出的清怡,空气中处处弥漫的花香是那么沁人心脾。
夜色是如此美,但曌鸣却无心于此。
“出来!”沈曌鸣低吼一声。
然,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微风吹拂下,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响声。
沈曌鸣有些不耐烦,白光乍现,直直飞向夜色。
“哐当”一声,是金属落地发出的声响。
“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急躁。”夜色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偷偷摸摸了?”沈曌鸣讥讽道。
“什么时候啊?其实我也不知道。”陈煦笑道。
“上次你私闯孤的皇宫,还将孤的皇宫搅得一团糟,孤原本不打算与你计较。但现在你自己自投罗网,只能怪你自己运气太差。”
“雷,虽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但你认为单打独斗你打得过我吗?”
“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沈曌鸣伸手探向腰间,却发现那边空空如也,方才想起刚刚一时情急将佩剑飞了出去。
“你是打不过我的,不论是武力,还是神力。”
陈煦叹道,负手打量起这个院子,“在此打斗倒也可惜了这院子。”
“只是更可惜的是,这院子美虽美,但她未来的主人却不喜欢……”
“你是在质疑孤?”沈曌鸣身上的寒气似加重了,他黑眸微眯起,身上的无形威慑直冲陈煦。
“胆敢胆敢。”陈煦依旧笑意浓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信的话……哎,反正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那你说说这院子有何不妥?”沈曌鸣问到。
“这院子好是好,也符合这雨妍苑的名字,只是她不喜欢这满园富丽堂皇的牡丹和海棠,比起这些高贵的花,她更喜欢研究欣赏那些不起眼的小花。”
“简直是胡言乱语!”沈曌鸣突然暴怒道,“她是如此高贵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那些杂草?依我看这是你的兴趣吧!不要将你那些庸俗的思想强加于她。”
“我强加于她?你真是不可理喻。”陈煦也有几分怒色。
“我不可理喻?到底谁不可理喻!如果当年不是你,她会被赶出天庭,饱受轮回之苦吗?如果你不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下去吗?”沈曌鸣越说越怒,说话间掌风刹现,气势汹汹的朝陈煦冲去。
这掌风来的太快太猛,要说是平常的陈煦,完全躲过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现在的他已被沈曌鸣刚刚的一席话扰乱了心神,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掌风打中胸膛,直直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向一棵树上,一棵参天大树就这样径直倒下。
喉间一股甜腻的血腥味冲了上来,“噗”,一口鲜血从陈煦嘴中喷出。
“你知道吗,千年来我一直在强化自己,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彻底打败你。”
沈曌鸣得意地笑道,飞出暗藏在衣服中的小刀,直冲陈煦心脏处。
他原想乘胜追击,在此一举消灭这个自己早就看不顺眼的人,却不料刚飞出去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且慢且慢且慢,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动手动脚的。”风将指缝间的小刀收起来,甩了甩手,小声抱怨道,“这么大的劲儿,我的手差点儿就废了。”
“你来这干嘛?”沈曌鸣怒道。被打断了好事,任谁也不会有好心情的。
“还不是为了他。”风撇撇嘴,走到陈煦身边,“啧啧啧,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叫你出门不带上我,看看,这就是后果。”说完,还不忘戳他两下。
“快扶我起来。”陈煦强忍着喉间的腥甜,沙哑道。
“风,这不是你第一次坏我好事了。”沈曌鸣厉声说道。
风丝毫不受他的威压影响,摆摆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道:“别忘了,我是执法者。”
沈曌鸣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微笑来,笑的那样的诡异和阴冷,让陈煦和风两人骇然一惊。
“哈,哈哈!”沈曌鸣突然间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足足几分钟,整个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他们两一眼,鼻子内轻轻发出一声冷哼,用飘渺沙哑的声音说道:“法?就那个六神之间不可互相残杀?哼,与我何与也!”
陈煦和风纷纷脸色大变,两人骇然的警惕起来。
沈曌鸣却是眼中浮现出一丝蔑视的神色,“这次先放过你们,但下次,我必杀之!”
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长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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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谅解…汐失踪两个月其实是去找写作灵感…在此对于断更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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