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鬼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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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军的通缉令, 是新星海贼在世界民众眼中的第一次隆重登场。
    这方式听起来拉风, 实际上再常见不过。
    毕竟哥尔·d·罗杰放话后, 无数的人都一头热血的奔向海洋, 以成为海贼为荣耀。
    世界大乱，海军举全力也无法将零散的海贼抓捕干净, 通缉令因此而诞生。
    没钱了？抓个海贼去兑换就行, 拉米之前就身体力行的做过这种事。
    所以, 但凡惹眼点的海贼都有属于自己的通缉令, 艾斯的金额比起同届海贼, 算高。
    可在真正的强者眼里, 完全不够看。
    不过现在冒险经历还不够多的艾斯，对此当然一无所知。
    他捧着自己简单的通缉令, 左瞅瞅右看看，兴奋不已，甚至有种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他, 都听说过他大名的蜜汁感觉。
    拉米选择看破不说破, 能开心一会是一会吧，毕竟现实迟早会教艾斯做人。
    同拉米预料的一样，他们沿着航线，又去了接下来几个不同的岛屿, 参与了不少新奇的事件。
    每回和陌生人初次见面时, 他们对艾斯的脸, 都毫无反应, 显然是没见过他的那张通缉令, 抑或是见过了，但因为赏金太少，瞧不上眼而分分钟抛在脑后。
    反倒在瞧见拉米时，眼中会闪过一丝惊叹，可能因为茫茫大海上，女人太少，如拉米这般容貌姣好的，更是难得。
    时间久了，艾斯对通缉令的热情渐渐消退，对那些投到拉米身上的陌生目光，也不复最初的神经大条，变的敏锐起来。
    不带恶意的单纯惊艳，艾斯会狠狠瞪回去，给予警告。
    眼含恶意的不明窥探，艾斯废话不多说，直接动手，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不讲道理了。
    他们一路走来，这种事发生的概率还挺大。
    每回碰上了，艾斯跟人打完后，‘弱鸡’拉米都顶着一副不明白艾斯为什么又和人动手的无辜模样晃来晃去。
    见状，艾斯也不多解释，他只笑着揉揉拉米脑袋，让她别在意。
    拉米点头后，带着一身伤的狼狈艾斯，笑的阳光灿烂，只觉得他家的船员真是又乖巧又窝心，即便再多来几场恶战也值当。
    他殊不知拉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甚至在打斗中，艾斯招架不及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阴招，暗自帮忙。
    表面上，艾斯把拉米护的严实，妥当，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慢慢的，艾斯的名声见盛，有一小部分关注新生海贼的人，都记住了‘火拳艾斯’大名，可他们对拉米的存在，还知之甚少。
    了解稍多点的人，只知道火拳艾斯身边有个武力值极低，特别娇弱的漂亮女人。
    可实力说话的世道残酷，好看有什么用？在危急性命的时刻，没有丝毫价值。
    有了解这点信息的功夫，还不如多训练，提升自己来的实在。
    阴差阳错，没有人把拉米同海军前不久失踪的上校联系在一起，拉米的存在因此得到了很好的隐藏。
    然而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拉米深知这点。
    在未来，总有一天，海军会知晓她的存在。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她的擅自消失，都会给她身边的艾斯带来麻烦。
    最初相遇时，拉米完全想不到，在未来某一天她会考虑这么多。
    和艾斯相处久了，尽管心底深处很不情愿，可拉米不得不承认，她好像真的把艾斯当成了伙伴。
    明明她出逃，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多弗朗明哥，寻求罗德医生死亡的真相，为医生报仇。
    可和艾斯一起度过的旅途，刺激又愉快，让人及难割舍。
    拉米一遍遍告诫着自己，她是要做大事的人，离开在所难免。
    可每回告别的话到了嘴边时，她一撞见艾斯的笑，那些想说的就像是暴露在烈阳下的水蒸气，瞬间烟消云散。
    拉米嫌弃自己的时候，暗自做了决定：待她暴露在海军眼下，或等艾斯找到了下一个伙伴，她二话不说，一定抽身离开。
    拉米想的多，但隐藏的好，起码艾斯对她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
    不过这样免了麻烦，省的艾斯还要想东想西的费心挽留，拉米看着少年的笑，更珍惜眼下的冒险时光了。
    限制条件像把悬在脑袋上明晃晃的刀，好似下一秒，便会无情落下。
    拉米以为她很快会离开。
    可这回她料错了。
    拉米和艾斯一起经历的奇特冒险不算少，有趣的适合当伙伴的人虽然难得，可也不是没遇上。
    但非常凑巧，那些人或者身有牵绊，或者志不在海洋。
    总而言之，理由有很多，结局只有一个——他们一致表示，和艾斯、拉米会是永远的朋友，但一起出海闯荡这事，虽然他们很舍不得，但真的只能拒绝。
    海贼是自由的。
    伙伴这事，勉强不来。
    艾斯笑着登船和人告别，可驶出一段距离后，在对方身影消失的刹那，艾斯的脸便垮了下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拒绝，饶是艾斯这种开朗的人，也很郁闷。
    他不信邪，非拽着拉米一起分析原因。拉米无奈的笑，任由艾斯在乱扯一通后，得出结论——如果他们拥有一个霸气的海贼团名字，这种状况一定会有所改善。
    你开心就好，拉米心想。
    不过成立海贼团，确实要有名字。虽然以后她会离开，但在远方，听着这个海贼团日益壮大，也会有所欣慰吧。拉米又想。
    “你说的没错，我们来想名字吧。”拉米顺着艾斯的话说。
    起名字这事，两人虽然出发点不同，但都一撸袖子，干劲满满。
    艾斯很快忘了被人拒绝的阴郁，开始绞尽脑汁，试图在脑海中，挖掘出好听霸气的名称。
    两人参与度都很高，你一言我一句，历时好几天，否定了无数个想法，最终敲定‘黑桃’这两个字。
    可见起名废的世界有多可怕，大部分人可能都不会觉得好听的两个字，拉米和艾斯却异常满意。
    船长艾斯甚至还站在船头，冲着无边无际的海洋呐喊：“黑桃海贼团成立啦~~~~”
    而唯一的船员拉米则站在艾斯身边，眺望着远方的海天一色，她面上看着波动不大，但眸中却不停闪着真实的笑意。
    海贼团名字都有了，团员还会远吗？
    抱着这种想法，两人对‘黑桃海贼团’的未来都异常自信。
    可惜很多现实都和想法背道而驰，起码如今艾斯和拉米都亲自切身体会了一把。
    没起海贼团名字之前，两人还见过想要让之成为伙伴的人，起了名字后，他们又走过很多岛屿，可再没遇过志趣相投的人。
    “这样下去不行。”艾斯坐在船上，看着拉米，愁眉苦脸。
    拉米想要安慰他，可现实如此打脸，她也觉得无从劝起。
    好在，艾斯是个被挫折打不倒的人，他很快奋起镇定下来，并积极想着解决办法。
    艾斯趴在船舷上，扭头看他身侧的拉米，认真的问：“拉米，我是不是好弱啊？”
    “没有。”虽然不明白艾斯的问题从何而来，不过拉米还是很快给出了否定回答，怕艾斯不信，拉米又特意强调一遍：“你特别强，真的。”
    放在以前，拉米的话可能还有几分安慰性的敷衍，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艾斯用飞速进步的实力，让拉米真心折服。
    一对一打斗，艾斯现在可能还没有拉米强，但少女深知，如若不是她拥有极其精湛的见闻色霸气，绝不会占据上风。
    艾斯没人训练，没人教导，所有的武力都是从一场场见血的实战中，历练而来。
    少年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可他极聪明，和比他强的人对战时，他能精准的抓住对方的长处，在一次次挨揍中，化为己用，最终反败为胜。
    艾斯学习进步的速度，拉米望尘莫及。
    以前在革命军时，和萨博比，拉米就挺自愧不如，她以为萨博的天赋已经算得上极少见的存在，可艾斯好像跟萨博不相上下，甚至于更胜一筹。
    称赞艾斯强的话，拉米是百分百的真心实意。
    看模样，艾斯相信了，但他要的好像却不是这个答案，少年摇摇头，看向远方，低声说：“不，我还是太弱了。”
    “你看那些真正厉害的人，哪个找不到伙伴？多得是人趋之若鹜的聚集到他们身边。”艾斯好像在出神的喃喃自语，但拉米知道他确实在说给自己听。
    即使艾斯看不见，拉米还是点了点头，她轻声道：“你说的没错，像四皇，七武海，他们每个人单独拎出来，都伙伴众多。”但说到这，拉米却话锋一转，安慰艾斯道：“可是他们全都经过了好长时间的打拼，你才出海多久啊，和其他人比，你真的已经特别厉害了，别着急，一步步来，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比他们都强！”
    拉米说的笃定，还合情在理，她本以为艾斯会听进去她的话，但没料到少年竟然还是摇了摇头，然后略带迷茫道：“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拉米，我等不了那么久，真的。”
    开朗的少年低沉下来，杀伤力真的惊人。
    拉米看向艾斯轮廓分明的侧颜，到底是没追问，这么多日子的相处，艾斯一直很开朗，好似没有一丝阴霾。
    她本以为对方是天生的无忧无虑，但仔细想想，有故事的，怎么可能只她一个人？
    拉米柔下目光，像是怕惊扰了艾斯，轻声问：“所以呢？你想干什么？我陪你去。”
    拉米的贴心起了作用。
    艾斯的目光慢慢凝集在一起，他忽的扭头咧嘴一笑，坚定道：“我想去挑战已经成名的人。”
    “嗯？挑战？”拉米眨眨眼问：“你看上了谁？”
    艾斯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四皇比七武海要厉害，所以我选四皇。”
    “而四皇中，白胡子和红发分别又是数一数二的，可是红发之前救过我弟弟，我肯定不能恩将仇报，对他不能出手，那么算起来，就只剩白胡子。”艾斯点头，做了决定：“我要去挑战白胡子。”
    平心而论，起码在拉米看来，艾斯这番话实在是大言不惭。
    把白胡子和红发像挑选商品一样，比来比去，好像打败对方，对他来说，已经是囊中之物。
    其实呢？
    别提这两个大boss，单是他们麾下的其他人，都不乏轻而易举能把艾斯摁在地上摩擦的人。
    心知自己应该劝服艾斯趁早收起这种狂妄的想法，可一对上艾斯的目光，拉米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艾斯这年龄的少年，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
    自己可能费再多口舌都不可能真的劝服他，即便他算表面上答应，实际，也会跟自己的诺言背道而驰。
    拉米没说话，可脑子却飞速的转动着，不停思考对策。
    如果不可能成功阻拦艾斯，放任他去挑战，会怎么样？
    拉米脑袋蓦然闪过，她还呆在海军里时，某天的一个场景。
    当时，卡普老爷子在监督她训练。
    不知道是因为人年龄大了，就喜欢絮絮叨叨，还是因为想要她分散注意力，出错后惩罚她，加重她的训练量，才不停和她讲话。
    不管卡普的出发点为何，拉米都不想被他得逞，借机发作。
    拉米面容严肃，一丝不苟的专注的眼前的训练，把卡普的话完全当成耳边风。
    被拉米忽视，卡普也不在意，他自言自语仍然说的开心，虽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什么你一定要好好训练，然后加入海军，努力抓捕海贼啊。
    什么海贼都作恶多端，没一个好东西啊！
    说到这，卡普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咬牙切齿道：“尤其是罗杰那混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不过白胡子人还不错，起码对自己孩子挺好的。”说完了，卡普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突地反应过来，懊恼的连续呸呸呸好几声，恶声恶气道：“说什么呢我，海贼没一个好东西！”
    当时的拉米在认真训练，其实还是分了一丝神给卡普，听闻这两个当时对她而言，还很陌生的名字，拉米也没往心里去，只觉得出尔反尔，好好一句话前后矛盾的卡普很是纠结，智障。
    不过现在回忆起来，拉米意外的发现，那场景她竟意外的印象深刻，连卡普当时的语气和神态，她都能在脑海中惟妙惟肖勾勒出来。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说实话，拉米在海军这些年，虽然是做卧底，但并非没有真正佩服的人。
    而在这些人中，卡普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个。
    嫌弃归嫌弃，但佩服也掺不得假。
    拉米虽然有点不齿海军的某些行为，但也没将海军全盘否定。
    像她打心底就觉得卡普会被称为海军的英雄，并不是浪得虚名，老爷子人有点暴力，但本性绝对比世界上的绝大数人都要极好。
    至于白胡子，他和卡普身处完全相反的敌对阵营，但还能被卡普称得上一句好，应该也是值得相信的。
    起码不会他应该不会因为艾斯冒冒失失的挑战，而失了风度。
    想太多也没用，事到如今，拉米其实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赌上一回，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卡普。
    拉米心思百转，最终看向艾斯，鼓励道：“你去吧，我相信你。”
    艾斯眼神逐渐亮起，说这话之前，他也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
    他表面上看起来自信满满，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一直不停忐忑的打鼓。
    挑战怕失败，但不挑战又不甘心。
    毕竟白胡子是曾经最接近那个男人的人，只有打败了白胡子，他才能真正跨过心里那道坎，和拉米一起在大海上自由的探险。
    鼓起极大的勇气，才和拉米坦言，而拉米听进去了，好像还肯定他了，是不是代表他真的有与白胡子一战的能力？艾斯恨不得现在就跳到白胡子面前，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
    艾斯越想越兴奋，兴奋到必须要做点什么抒发感情。他身体优于理智，艾斯嗷了一声，长臂一伸，便把毫无防备的拉米捞进了怀里，狠狠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