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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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女子凄厉的声音响彻天际。
    为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韩易川顿住了。
    沈方松了一口气，剧烈地咳了起来。
    “不要！韩易川！”女子趴结界边缘慌乱地摸索着，试图寻找这个她看不见摸不着的结界的缝隙。
    “沈楚楚？”韩易川认出了来人。
    他知道沈楚楚，因为她曾是蓁蓁最要好的朋友，每日一起接受长巫女的巫术训练，常常去“偷窥”蓁蓁的韩易川便也有几次注意到了沈楚楚。
    而自从河畔相见那天，蓁蓁因为自己有了秘密，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同好友相处，无所顾忌地谈天说地，毕竟，沈楚楚的另一个身份，是沈方的女儿。
    两个姑娘曾是如此亲密，彼此的月事在什么时间对方都清楚，而蓁蓁近两个月没来月事，甚至浑身疼痛，没有食欲，机敏如沈楚楚，怕是能猜到几分。
    在那之前的三个月，韩易川曾与魔族一战，虽然最终以少胜多，但也身负重伤，勉强支撑回天庭后便不省人事。后来副将告诉他，他昏迷的五日里一直不停念着蓁蓁的名字。而多日没见到自己的蓁蓁因为过于担心，只得求助楚楚帮助自己逃出巫界，随后又在副将的帮助下来到了韩易川身边。
    对于昏迷的那段时间，韩易川的记忆混混沌沌，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梦里全是叶蓁蓁的音容笑貌。终于，有一双温热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在耳边轻轻唤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正如梦里的那么甜美，那么熟悉。
    “蓁……蓁……”他挣扎着呼喊。
    “易川，是我呀，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再睡了”。
    好听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尽管韩易川意识模糊，仍觉得心中一阵不舍。
    叶蓁蓁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含着泪水吻住了韩易川浓密的睫毛和闭着的双眼。
    韩易川拼尽全力挣扎着，想醒过来看一眼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叶蓁蓁看到他额头布满汗珠，赶忙用热水浸湿手帕为他拭汗。
    终于，韩易川悠悠转醒，第一眼就看到哭成了泪人儿的叶蓁蓁。
    “易川！你终于醒了！”蓁蓁喜极而泣，扑进韩易川怀抱中。
    “我不是在做梦吧……”韩易川还很虚弱，嗓音沙哑，视线也有些模糊。睁眼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犹觉得难以置信。
    “傻瓜”叶蓁蓁破涕为笑，趴在韩易川胸膛上撒娇。“是我求楚楚帮我，才能出来的，楚楚那么聪明，会不会猜到什么，可是我也顾不得其他了。易川，你说你要与魔族一战，我又五天没见到你，也不知道和谁打听你的消息，我快要急死了。好不容易见到你，你还昏迷着，我好怕你就这样一直睡再也不理我。”
    叶蓁蓁说着，声音里带了哭腔。
    韩易川心下一片温柔，难掩幸福的笑意，虚弱地抬起手臂，一下一下抚着怀中人的头和背，也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蓁蓁，我带你走吧”韩易川开口，“我一直在想，我们不可能永远躲躲藏藏，不如我们离开吧，去妖界或者人间都好，只要你喜欢，我拼死也会护你周全。”
    怀中人忽然停止抽泣，爬起来看着他，眼神有些犹豫害怕。
    韩易川明白蓁蓁的担心。她从未离开巫界生活，又没有自己这样深的道行，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便更加不易，可是韩易川说的没错，他们不可能永远躲躲藏藏，巫界没有与天庭通婚的先例，自己的师傅她也是了解的，她和他绝不可能会成为先例。
    韩易川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郑重地凝着叶蓁蓁的双眼对她说：“蓁蓁，你知道我的心意，我绝不会委屈了你，但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说完便支撑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不是的易川，不是不愿意。”叶蓁蓁委屈巴巴地解释，慌乱地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韩易川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你的心意，蓁蓁，你冒着被长老发现的危险来见我，我怎么还会不懂你的心意。”
    叶蓁蓁听罢脸上一阵发烧，害羞极了，正欲转身躲避，却被韩易川一把拉进怀里。
    “叶蓁蓁，我真的中了你的咒，竟然一刻也离不开你，你知道吗，我昏睡的这几日，脑子里迷迷糊糊想的全是你，好像你就在眼前对我微笑，我却抓不住你，可是最后，我醒来却第一眼见到你，蓁蓁，谢谢你。”
    叶蓁蓁听着他深情的话语，害羞又幸福，往他怀抱里又钻了钻，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两人沉醉在温馨的气氛里，无需言语，一室安宁。
    “易川，我明日就要回去了，太晚回去会被长老发现的。”过了一会儿，叶蓁蓁担忧地说到。
    “嗯……明日我送你回去，今晚陪我睡。”
    “不用送我，你伤还没……”好字还未说出口，韩易川便吻住了她的嘴。
    叶蓁蓁还在慌乱，韩易川的舌尖却已经撬开了她的贝齿，吮着她柔软的小舌和口腔里的每一寸。双手娴熟地解开了她的衣裳，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叶蓁蓁沉醉在他吻中，由着他在胸前揉捏，这已是二人熟悉的缠绵。
    不一会儿，韩易川的大掌不断向下游移，企图解开叶蓁蓁腰间的衣扣。
    “易川！不可以！”触碰到雷区，叶蓁蓁猛地挣开了他。
    韩易川像个受挫的孩子，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耍赖地靠在叶蓁蓁肩头，可怜兮兮地问：“蓁蓁，我现在伤口好痛，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叶蓁蓁笑他：“你现在身子还那么虚，怎么就净想这些，羞不羞！”
    “嗯？”他忽然抬头看她，狡黠地笑了，“谁说我身子虚？”
    他忽然一个翻身将叶蓁蓁压在了身下，还不等叶蓁蓁反应过来就变走了她的衣服。
    叶蓁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正要开口，韩易川以吻封缄，身子覆了下来。
    这是二人第一次完完全全肌肤相亲，感受着韩易川点点落在自己每一寸肌肤上的吻和无比温柔的爱抚，叶蓁蓁彻底沉醉了，再也说不出话。
    第二日，韩易川早早醒了，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嘴角含着笑意的绝美睡颜和颈上诱人的斑斑红印，心满意足，只想这样到地老天荒。
    就是那一次，蓁蓁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时，胎儿才刚满一个月。事已至此，韩易川不想再拖延，打算安顿好天庭的一切便带蓁蓁离开。谁知就在十天之内，事情有了变化。
    蓁蓁自然没有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然而自蓁蓁请求自己协助离开巫族时，沈楚楚就起了疑心。她最终答应，也是想看看好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于是待蓁蓁回来，她便留意蓁蓁的一举一动，甚至在结束长巫女训练后悄悄跟踪蓁蓁，很快发现了她和战神的私会，而很快好友开始浑身疼痛还恶心干呕，这是什么症状，沈楚楚一想便知。
    与叶蓁蓁和其他长巫女不同，她的父亲是巫族权利和威望的象征，作为巫族长老的女儿，她的立场总是在父亲那边的。这也是蓁蓁决定保守秘密的原因之一。她知道好友比任何人都看重巫族的族规，她不想好友在亲情和友情之间为难，更不想害她无法晋升圣巫女。
    然而一番思索后，沈楚楚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父亲。她原本只想让父亲帮助自己试探蓁蓁，抑或是让父亲直接去跟战神交涉，叫她不要再纠缠叶蓁蓁，巫族不与他族通婚，他这样做是害了蓁蓁啊。
    谁料，沈方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也让她愧疚至今。
    “韩易川，我求你不要冲动！事情还有转机！蓁蓁还有重生的机会！”
    沈楚楚在结界外拼命喊，希望能救下自己的父亲。
    听到能使蓁蓁重生，韩易川宁信其有，把沈楚楚拉入了结界。
    “说清楚！”韩易川一面踹开沈方，一面将长矛指向沈楚楚，厉声命令。
    “父亲怎么舍得给蓁蓁下死咒，他不过是希望一年后蓁蓁能回心转意，回来找他解咒。只是孕育天神之子过于损耗巫女灵力，而蓁蓁一年之内两次怀上神子，身子已经过于虚弱，所以才会抵抗不住咒语，才会……”
    沈楚楚不忍再说，也不敢再刺激几乎丧失理智的韩易川。
    “你们第一个孩子的尸身，现在还在长老堂中！父亲是舍不得蓁蓁的，留着那孩子的尸身，就是怕将来蓁蓁遭遇不测啊！”沈楚楚哭诉。
    “呵！”韩易川不屑地冷笑。
    “孩子已经不在了，留住尸身又有什么意思！若不是你的好父亲不顾蓁蓁的身体将她关在地牢中，灌她堕胎药，那孩子怎么会死！那孩子才三个月啊！我找到蓁蓁的时候她自己还剩半条命！这难道不是拜你们所赐！”
    韩易川此时前所未有地愤怒，用仙术一次又一次鞭打着沈方已经血迹斑斑的身体。
    “韩易川！韩易川！求你！求你冷静！”看着父亲被打，沈楚楚冲上去扑在父亲身上，替他挨了一鞭，顿时背上皮开肉绽。
    “楚儿！”沈方哀嚎。
    韩易川一怔，大吼：“让开！”
    “韩易川你听我说！你们的孩子毕竟是神子，将胎儿体内的灵气提炼成灵珠，蓁蓁或许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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