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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随着苏越兰小姐的步伐一起踏进前厅,猛的抬眼,就看到了靖王夜云凛站在门不远处,顾晓言最先看到的就是靖王的双眼,他的眼睛如岩下电,星光熠熠,但眼底却蓄着道不清说不明的黑,仿佛一股漩涡般,能把人吸进去,透着一种深不见底的黑,令人捉摸不透。
正待顾晓言打算再打量他的时候,穿着蓝色衣袍,身材又有点福态,五官比较硬朗,走路带风的苏父苏秉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拉过苏越兰的手,把顾晓言挡在了后面,转头对着靖王夜云凛,“这是小女,苏越兰,因着小时候她生病了,脸上多了几条疤,不宜见人,所以带着面纱”,说完又转头看着苏越兰,“越兰,这是夜云凛王爷,还不快行礼。”苏父隔着袖子轻轻地拍了拍苏越兰的手。
“见过靖王,我是苏越兰。”苏越兰微微福了福,彬彬有礼。
夜云凛一直在盯着苏越兰看,眼睛没有离开她半步,随即他意识到有些失态,立马转移了视线,“让苏姑娘见笑了,我在这里等了好一会,见你还没来,本打算走的,明天再来,没想到你这就到了。”夜云凛嘴角稍微扯开了一抹弧度,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顾晓言撇了撇嘴,牛头不对马嘴,你这打开方式怎么这么奇特,不是应该自我介绍的咩,谁问你站在门口作甚啦。内心一通吐槽。
苏秉朗声大笑起来,“你们都别站着了,靖王请上座,越兰一起坐着陪靖王说说话,梅灵,快去沏茶。”苏秉后一句是对着一个婢女说的。
苏秉坐在上首,靖王坐在他左手边,婢女侍于两边,以便传唤。而苏越兰坐在下座,顾晓言站在她座椅后面,低垂着头。
夜云凛(靖王)双眼如岩下电,星光熠熠,但眼底却蓄着道不清说不明的黑,仿佛一股漩涡般,使人不知所谓。
顾晓言这才悄抬起眼真切地打量起了他,他穿着天青色长袍,一股无形的凛然之气彰显,却又微不可露,举手投足间该有的皇家霸气威严尽显。再观其形,眉斜飞入鬓,容貌世间少有,不疑有他,王者也。
简直是帅到没边际!帅到一塌糊涂!苏越兰这夫君不错,很衬苏越兰。
孟子就有言: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听其言者,观其眸子,人焉瘦哉?现在顾晓言观其眸子便知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了,只待日后观其言行了。顾晓言垂下了眸子。
此时苏父开口了:“越兰,靖王是过来与你商量定亲之事,他希望越快成亲越好。你觉得呢?”苏父眼睛殷切的望着苏越兰。
“绕树三匝,寻枝可依,何乐而不为?”苏越兰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情绪,看不出她到底是高兴还是神伤。
靖王笑出了声,“既需绕树三匝,那这枝早已抛向于你,想来你也是对这结亲没有异议了,如此甚好。我已挑好良辰吉日,三日后苏小姐过门最为合适。”靖王眼睛定定地望着她,仿佛似要把她看穿。
苏越兰眼睛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淡淡地讲道:“三日后成亲未免有点急了吧?日期是否要再定夺下?”
“若苏小姐不介意,想必三日后成亲与半年后、一年后成亲也无甚区别吧?”靖王嘴角仿若噙着一丝嘲笑。
“既如此,那便依王爷所言。”苏越兰始终气定神闲,仿若成亲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感情里不带一丝起伏。
“那自是最好,明日我便将彩礼送到府上。”夜云凛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就这样,苏越兰与夜云凛四两拨千斤的回合到此告一段落。
苏父看着俩人,适时摆了摆手,“既如此,那便依王爷所言,让我家小女三日后过门,如何?”
靖王点头,“如此甚好。那我这边告辞了,三日后本王来迎苏小姐过门。”
说完他起身,作揖告辞。苏父点点头,意相送靖王出府,回头表以眼神示意苏越兰,随后跟上靖王,一同走出了大厅。
顾晓言穿梭在回廊中,这苏府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张贴喜字,挂大红灯笼,大张旗鼓地准备着苏越兰的婚事了。
顾晓言这几天经过观察和几番旁敲侧击,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朝代的一些信息了。
今乃昭历十五年春,万物复苏的日子,这里是一个小郡,叫湘章郡,一个无名小郡,倒也百姓安居乐业,处得相安无事。
这靖王便是这里的郡王,想来湘章郡也算被他治理得不错,甚得百姓称颂。不过顾晓言还听得了一桩怪事,这王爷既没有暖床丫头,也没有纳妾,这在古代实属不正常啊,这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吧。不过欲要探究竟,且看顾晓言下回见招拆招。
至于这苏秉嘛,是这湘章郡富甲一方的有威望的富绅,育有两女,苏府大小姐苏沁兰已入宫中,苏府并无男丁,这苏府二小姐苏越兰也是个传奇人物,一些事迹、几番成就经常被百姓津津乐道。这苏府看来还有些东西需要顾晓言去挖掘,想来自己得跟着这苏越兰学个几着,好待日后回现代发展自己的事业啊,顾晓言臆想的那叫一个开心。
“停!打住,虽然说现在已经了解了一下外人对这个苏越兰的一些评价,但是真是假还有待我去考察,先别自己想的那么美啊。”
顾晓言拍拍自己的脸颊,挠了挠头,又打算开始思考起来,结果这时来了个丫头不小心把她撞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晓言姐,你,你都不用帮忙的吗?我们几个丫头可给忙坏了,不小心撞了你真不好意思。”小桃手里拿着灯笼,抱歉似的对顾晓言福了福。
“诶,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帮忙,来,这灯笼要挂上是吧,我帮你。”二话不说顾晓言就把小桃手里的灯笼给抢走了,三步并作两步朝前走去,留下小桃在原地目瞪口呆。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小姐啊,老奴衷心希望你与王爷白头到老,多子多福,无甚烦恼啊。”
一位老妇一手执着苏越兰的三千青丝,一手执梳,为苏越兰梳着新娘妆。
苏越兰看着镜中的自己,哂然一笑但并没有笑出声,轻轻的语音飘出:“是,乳娘,我定会如你所言,与王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苏越兰转过身,轻轻的拍了下被其称为乳娘的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莫怪老奴唠叨,自小小姐就没有娘亲,是老奴一把拉扯大的,如今你要出嫁了,老奴就想跟你再说说一些体己话。”乳娘目含慈光的看着苏越兰。
“小姐容貌虽有瑕疵,但如此年纪便有超乎常人的能力,老奴认为小姐是配得上郡王的,只是世人总以容貌论长短,故过门以后若遇到一些吃亏的事情,小姐当以‘忍’字为先,切不可做那有失当家主母身份的事,不可成为令人唾弃的妒妇。”
乳娘越说越收不住,眼角竟然微微湿润。
顾晓言站在旁边,不由得敬佩这位乳娘,这位乳娘看事情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乳娘所言甚是,定不负乳娘所言。”苏越兰再次转过身抬手拭去乳娘眼角的泪水,并握住乳娘未执梳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顾晓言瞧了瞧苏越兰,又瞧了瞧乳娘,发现得有人阻止这“含情脉脉”的举动啊,遂沉声道:“那啥,乳娘您赶紧把小姐的妆梳好,凤冠霞帔戴好,好了就出发,别误了吉时啊。”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是是是,老奴这就帮小姐。”说完回握了下小姐的手,让苏越兰转过身去,好让她继续为其梳妆。
梳妆台前,一方铜镜衬映出苏越兰的身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腰细如柳,十指纤纤,有些微的茧在掌心,红妆如此明媚。
乳娘看这一切妥当,正要给苏越兰盖上红盖头,苏越兰抬手阻止了她,覆又拾起梳妆台上的一方红面巾遮住半张脸,才示意乳娘盖上。
此时,苏老爷站在自家闺女房门口,眼露不舍,“越兰,今儿你就嫁出去了,我也没有什么要嘱咐你的,你自小就不需为父严加管教,能够严于律己,故为父赠你一锦囊,望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你一些帮助。”
苏父随之踏入房中,执起苏越兰的左手,将锦囊放置其手中,将她的手紧握,又拍了拍她的手。
“爹,放心吧,女儿知道分寸,越兰自小母亲便离世,是您护佑着我们姐妹,我嫁入夜王府后会观其言,见其事的。”
苏越兰将右手覆于苏父手背上,也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
“吉时也快到了,为父送你到苏府门前。”苏父抽出其手,示意顾晓言与其陪嫁丫鬟小桃扶着苏越兰出去。
顾晓言和小桃受意,扶着苏越兰出去,而苏父行至其后,奶娘也行至其后。
顾晓言和小桃一起扶着苏越兰行至府前,一喜娘手持名帖在外等候,高喊一声:“迎姑娘入轿。”
苏父与奶娘目送苏越兰进花轿,均目露不舍,奶娘更是又拾着袖子抹起了眼泪。
待苏越兰进花轿,顾晓言等随轿人站定,随着喜娘的一声“起轿”,一路锣鼓喧天,热闹满盈,甚是喜庆!
花轿迎至靖王府,夜云凛身着喜服,嘴角含笑,风采独具,见花轿行至府前已落地,便走到轿前,轻轻掀起轿帘,牵起苏越兰的手,将其带出花轿,二人并肩而行,活脱脱一对璧人。
苏越兰透过缝隙,看了夜云凛一眼,轻轻一笑,心里暗暗念道:“夫君,未来请不吝赐教。”
待二人拜堂后,苏越兰便被带到新房,等待新郎揭盖头。这边厢,夜云凛正与各位宾客互相敬酒,寒暄几句。
是夜,苏越兰掀开红盖头,将其放置床边,顾晓言看着她的举动,“小姐,你怎么可以随便揭开盖头呢,要等王爷来了,让他揭呀。”
顾晓言拿起盖头,正要往苏越兰头上盖,苏越兰抬手阻止了她,“不用了,他今晚不会来了,你去端盆水过来,我洗把脸。”
苏越兰在说话的同时也把头上繁重的头饰一件件卸下来。
“可是,小姐,那啥……”
“勿要多言,你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苏越兰堵住了顾晓言接下来说的话。
顾晓言也不再说什么,虽说她刚到这里不久,但她经过这段日子对苏越兰的观察,也略知她秉性,便随她去了,走出房门去端水。
此时,夜云凛行完酒后便独自一人坐在他自己的厢房里,手中握着一个东西,看不清楚于烛光中透着一丝不同于烛火的晶亮。
“燕轻!”夜云凛对着只有他一人的屋子喊出了这个名字。
一身影掠至夜云凛身前,单膝跪下,“王爷,有何吩咐?”
夜云凛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暗中保护苏越兰,她若有什么危急情况,你需挺身相救,若不敌,可施放暗号求救,你可明?”
“是,燕轻定不辱使命。”燕轻此时抬头,又问道:“那属下用汇报她的一举一动吗?”
夜云凛停止手中动作,轻轻一笑,“不必,保护她便可,她做任何事你无须向我汇报,且无论她有任何举动,你都随她去。”
“是!”
燕轻随即忽掠而去。
“苏越兰啊,今后请娘子不吝赐教。”夜云凛眼里闪着微光,含着不明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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