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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那日已有1月,大燕来使也住了一月有余,并未介入主题,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倒是明珠找我,那日她扭扭捏捏,再三询问才说:“可还记得小时候的约定?”
我大抵是不晓得了,思索几分,也没有找到有关的记忆。看她期盼的眼神,又觉着自己身为姐姐总得让她高兴高兴,“当然记得。”
明珠眼睛一亮,欢喜道:“那珊瑚据说在延喜宫的地窖里,你可一定要为我寻来!”
珊瑚?血珊瑚?我突然想起来了,原是这样。明珠还记得,真难为她了。我苦哈哈的看着她,说出去的话总是收不回来的。便随她了,有就拿给她吧。
想来那时她五岁,我也大不了她多大。但我一向受人尊敬,鲜少有小孩子在我面前玩乐。而大姐和三妹不同,母后给他们安排了书童。皆是官家子弟,也有日后许配公主之意。
明珠的玩伴是沈之秋。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长得水灵。不过后来他父亲辞官,沈之秋也离开了。
那日明珠哭的很厉害,我问她她不理我。我问奶娘才知道沈之秋走了,我那时还小,听了奶娘的话,也只能骂一句:“不是个好东西!”
奶娘听了还对我循循善诱,要我改掉。我不依,掉头就跑。跑到明珠哪儿,明珠哭的厉害,哭累了就往我身上擦鼻涕。
我忍着她,说:“明珠,不哭。你要什么姐姐都能给你拿来,嗯,沈之秋也能给你逮回来!”
明珠还是哭。
这话不假,父皇一个召令沈之秋就能回来。可明珠边哭边说:“我不要沈之秋,我要血珊瑚!姐姐你是神仙,一定有办法。”
血珊瑚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本以为明珠因为沈之秋走了才这么难过,不想却是为了别的。彼时我没法,只得应下。
思绪回笼,我抬眼看扶歌,吩咐道:“去藏书阁找些书——跟植物有关的。”
扶歌领命,扶雪探出头来。扶雪也算尽心,在我偷偷出宫时,还带伤伴做我模样于桌前看书。便笑道:“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物件?亦可是金银。”
扶雪没有急着回答,先是看了眼扶歌离开的方向。确认人走了之后立马笑了,摩擦着双手:“公主,我能要您那牡丹金钗么?”
那玩意儿雕刻倒是精细,可惜满是黄金,太俗。扶雪名字倒是好听,可惜与她姐姐是天差地别,极其喜爱这些身外之物。
在宫里,有个爱好也不错。我当然同意。扶雪一听,笑的乐不可支。我见她颇急,就让她自己去拿。
扶雪顿时跑没了影。
又余下我一个,惦念着明珠的血珊瑚,看来延喜宫非去不可。
这延喜宫也算是宫里禁地,相传是历代帝王镇压邪祟的地方。明珠也真不怕我出个意外,真把我当神仙了?
其实还是怕,谁不怕鬼呢?
好在我了解宫里换班流程,去个延喜宫还是可以瞒着别人的。
推开延喜宫大门,再关上,一气呵成。点上蜡烛,才敢前去一探究竟。长年累月积蓄的灰尘在我踏进来的时候带动,为了防止被发现,只能捂着嘴咳嗽。
翻来覆去不见地窖,连个花瓶都没放过。话本里的地道啊密室啊,都是按动什么东西才出现的。大抵是我没有这个天赋,怎么也寻不着。
再呆些时候,没法就只能出去了。我行了几步,房间的尺寸大有不对!
回想入屋之前,入屋之后,面前的墙可不止厚了一点。仍是不得要领,头上是房梁,右边是软塌。挑个板凳,准备上去看一番。
手到梁处,幸得平时习舞,倒也轻盈。翻身上去,手脚磕着微疼,伸手揉了揉。向前看,只见上面齐平,是实的?
我看那平面够宽,梁上太窄,挪到平面。还没碰到,因着坐下姿势,直堕向下。方知延喜宫里设有幻术,迷惑眼睛。
匆忙间抓住一物,光滑有鳞片。等我抱紧了去看,是条粗长的蛇尾,不见其头部。
脚底悬空,不能着力。却见下边幽光微弱,泛着血色。我抬眼看了不知有多长的蟒蛇,踢着两侧,拽着蛇尾下去。
下面是不见底,黑漆漆的。发光的是颗珠子,漂浮在血珊瑚上边,有节奏的滴着鲜红色液体。
我觉着这蛇尾够我捞着那珊瑚。往下一拽,险险的捞住。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蟒蛇终于有了动静,把我拽了上去。
腾空而起。
就在我以为要和大地亲密一下的时候,有人抱住了我。我睁开方才因受到惊吓而紧闭的双眼,先是见着那条被自己抱了蛮久的那条蛇。血盆大口,毒牙瘆人。
看起来对我很不友好。我却不知道,这蛇刚刚睡得挺好,就差梦条美女蛇了。美女蛇没梦着,反倒差点被我拽下去陪葬。
我见这蛇不敢上前,料想也是抱着我的人都缘故。顿时想到自己还在人怀里,想要下来,抬头一看,歇了这个意思。
“辛墨。”我听得自己声音里的欢喜,如同做梦一般。
似乎所有的焦点都在他身上,日月为之失色。许是在我眼里有所不同吧?
他轻轻一笑,目光却看向我手中的珊瑚。珊瑚将我的手掌心也染成了红色。
目光深邃,捉摸不透:“这东西非凡物,你得小心保管。”
说罢,凭空取来锦盒。我松开手,便是自动入了盒子。而盒子归我,他没有多说。
只是放下我,掷了样东西给那条蛇。蟒蛇不甘心的看着我,冲我呲牙,掉头回到房梁。
辛墨负手,走出延喜宫。我努力与他平着走。
辛墨抬手间从延喜宫四角飞出四个铃铛,风中动荡,不闻其声。
我问:“这是什么?”
辛墨看了我一眼,我愣愣的回视,他说:“此物四方铃,触者既死。”
而我进去了……
他说:“你为何不死?”
我不知道。可我在他眼里……突然心一阵阵抽疼。
他叹道:“无妨,你确实不知。”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拿着盒子站了很久,鼻子发酸,口中发涩。
我想问:你看到的是谁?
透过我……看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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