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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 沈照灯幽幽转醒。
沈夫人一直在仔细照看着他,见他睁开了眼, 开口道:“灯儿?手还疼不疼?忍着点,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
沈照灯快速地环视了一圈马车,见没有宋雨深, 失望地道:“宋公子呢?”他昏迷之前明明死死抓住了他的。
“他走了。”沈夫人说。
沈照灯低下头,垂眼看了看手腕,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宋雨深帮他包扎的白布。
他一脸的相思样看得沈夫人直摇头。沈夫人说:“娘亲这些年也算见过很多种人, 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那沈公子为人虽然热心但实质上还是比较难以接近的人, 我看他对你并无相同的意思, 灯儿还要坚持下去吗?”
“我就要他了……我就是要他……”沈照灯喃喃低语几遍,然后坐直身子, 握住沈夫人的手, 哀求道,“娘, 我只要他。你帮帮我好不好?”
沈夫人叹口气道:“灯儿你要想清楚,真要那样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会回头的,我也不想回头。”沈照灯坚定道。
“我……我回去会和老爷商量一下。”沈夫人还是心疼这唯一的孩子,摸摸他乌黑的长发,眼神温柔, 说, “这些年, 委屈灯儿了。”
沈照灯心想, 如果这些年的委屈能换来和宋雨深共度一生的机会,那真的是太值得了。幸好刚才他在巷子那忍了会,没把蛇粉给当场就用了,不然把自己给暴露了,还失去了一个和宋雨深亲近的机缘……
他本来是不满父亲至今仍掩饰他的男儿身的,想办法吸引了那京城一霸的注意,想着在今日交锋中暴露此事,让他把这事实告诉知府,之后肯定就能传到他父亲耳里了,再让绿悦相信他只是无意暴露的,这样的话,哪怕父亲生气,也不得不想办法帮他圆回来。父亲现在在朝中可谓是一手遮天,出点事也能按下来。
不过,现在就不用按照原计划行事了。他和宋雨深成亲之后,就是左右相成为亲家,到时候,右相手里的筹码也会增加,他俩迟早要继承自己父亲的权力的,但要是宋雨深不喜欢他参与权力争斗中,他可以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为他洗手作羹汤……
庙前。
“少爷,你要不要也去挂个锦囊?别被刚刚的事影响到心情啊!”连玉提议道。
宋雨深摇摇头,道:“无碍。”
见连玉还是一脸担忧的表情,宋雨深说:“小玉儿已经替我爹娘求了,又求了自己关心的事,我就没什么好求的了。”
“……”连玉咬咬唇,说,“少爷就真的没什么要求的吗……姻缘……前程也行啊?”
“暂时还没有,等有了,我第一个就跟小玉儿说。”宋雨深说。
连玉侧过头,偷偷地笑了。
“下山吧。”宋雨深说。
“好。”连玉点点头,把篮子挎在手里。两人并肩慢悠悠地走了。
到了街上,连玉说:“少爷,我跟夫人禀过不回相府用膳了。少爷很久没去过羽客楼了,现在有空闲了,要不要去一趟羽客楼?说不定还能遇见少爷的好友们呢!”
宋雨深想了想,确实是很久没去过了,应道:“也好。”
羽客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传闻是京城第一富商秦家的产业,也有说是丞相大人名下用来收集各种情报的。不说这复杂的背景,单说它的菜肴和服务,就堪称一绝。羽客楼里掌勺的大厨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所有的食材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做出来的佳肴独有风味。再说它的装潢低调而隐隐露出一丝奢华,一楼是普通的用餐之处,二楼设有包厢,三层是住宿之处,各层有各层的特点。因其设置合理而灵活,侍者们的服务经过培训,也是一流的。去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酒楼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宋雨深和连玉刚进门,就有一个人迎了过来。秦老板恭敬地笑道:“少爷和连玉姑娘可很久没光临这儿了,下人们可盼着你们来了!今儿个巧,秦少爷也在上头,少爷是另开包厢还是……?”
“一起吧,就在琼清包厢里。老规矩,上些少爷喜欢的酒菜。”连玉看了眼宋雨深的神情,对侍者说。
“是,连玉姑娘。”侍者弯腰点头。
到了楼梯口,有一位着装整齐得体的女侍者走来,领着他们上楼。等一白一碧身影消失在二楼,楼下的人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有人窃窃私语道:“不是说琼清包厢只留给固定的贵客吗?那位公子是何人?竟然能让秦老板亲自出来迎接?”
“你不知道吗?秦老板只是秦家随便派出来的一个管事,来打理一下酒楼的。刚刚老板已经说秦少爷在楼上了,他又称那人为少爷,还有谁呢?”
“谁啊?别卖关子了!我才初来乍到,对京城很多事都不熟,大哥你见多识广,就快点讲吧!”
那人悠悠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仔细嚼了嚼,才开口道:“和秦少爷兄弟相称,长得天人之姿,又是羽客楼琼清包厢里的贵客,除了传闻中的幕后主人,还有谁?”
“什么呀!传闻不是说羽客楼的老板是秦家吗?”他旁边的人,奇怪地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人轻笑,“我也是来这里来得多了,才稍稍知道一些内情。这羽客楼啊,可是这位少爷一手创建出来的,但那位少爷不是个喜欢管事的人,这才应了秦家的请求,交由他们管理。那位少爷还主动提出把羽客楼放在他们名下,每年给他们不菲的分红,这才使得秦家第一富商的位子稳固不动摇……”
“动摇?京城第一富商的地位居然还有过动摇的时候?”
那人瞥了他一眼,说:“别打岔。当时那位少爷才刚刚束发吧,就显露出一身才华,能文能武的,就连这浮沉的商海,他也能玩得游刃有余。巧的是,当时秦家出了点事,秦家以前不是皇商吗?好像是跟皇家那闹了矛盾,秦家地位摇摇欲坠。羽客楼崭露头角的时候,也是秦家老爷抓住了这个商机,让弱冠的秦家少爷去和那位少爷交谈。这不,少爷本就不想管事,一交谈,就把酒楼管理权交给秦家了。”
“所以说……那位少爷是谁啊……?”
那人嗤笑一声:“要不是我混迹京城多年,走遍了整个京城,以那位少爷神出鬼没的踪迹,我还真不知道他是谁呢!他啊,可是宋家的公子。”
“啊……?”听的那人惊叹一声,“宋家?不就是右相吗?怎么……宋家公子不去舞文弄墨、参与朝堂,偏要来这污浊的商海搅弄呢?”
“是啊,我当初也说,这么先天独厚的条件,足够他去朝堂翻云覆雨了,怎么就浪费了呢……”那人叹息道,“后来啊,见着了真人,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掺和朝堂之事。”
“为什么呢?”
“瞎啊你?”那人拍了拍他头,说,“人家一身超尘脱俗的气派,又有一片赤子之心——赈灾的时候冲在前面的永远是右相——就能知道,人家不在乎这些瞬息万变的政坛之事。”
“哦,对哦!”听的人也一拍脑袋,应道,“唉,不知道他们宋家真正愿意插手朝堂之事时,政坛上又会有那些变化呢……?”
那人又慢慢吃了个花生,哈哈一笑:“谁知道呢!也许出师未捷身先死,又也许百举百捷功成名遂呢!达官贵人之事,哪由得我们猜测!”
突然,他旁边落坐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声音浑厚:“老兄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那人见是王卫流这京城一霸,也不慌张,挑眉道:“王一霸你怎么乱入座。”
“嘿!”王卫流一笑,“怎么?求我办事的时候就好声好气,现在办完事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人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别提了,今天被一个小娘们给惹了,”王卫流挥挥手,自顾自倒酒喝,“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被一个人给阻断了。”
“谁啊?还能劝阻你这个恶霸?”
“那男的长得小白脸似的,”想起宋雨深一袭白衣的样子,王卫流舔了舔上唇,笑道,“不过确实好看,穿着白色衣服,是翩翩贵公子那一派的人物。”
“你别随便招惹是非啊!”那人劝道,“这可不比你以前那乡野,天子脚下,你也该收敛点。”
“没招惹,”王卫流放下酒杯,说,“我倒是很想上前去问问那人姓甚名谁,但人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怕是不会理我。”
“你是不是有病?”那人惊讶道,“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招惹的……”他脑海里莫名闪现出宋雨深的一身白衣不可侵犯的样子,问:“你说的是不是宋家的公子?”
“什么宋家公子?”王卫流疑惑道,“不知道!唉,反正我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的,你放心,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知道就好,”那人松了口气,说,“别净给我爹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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