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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上完香后还是有些郁郁寡欢。
宋雨深提议道:“我看门外有棵大树, 上面挂着许多红带,小玉儿要不要去看看?”
“红带?”连玉想了想, 而后眼前一亮,说,“我想起来了, 是姻缘树!走,少爷,我们去看看!”
姻缘树枝叶繁茂, 是一棵雌雄同株银杏树。两株合抱, 根部相连, 枝叶相交,因而被当地人称作姻缘树。在寺庙建起之前, 这棵树就已经在这了, 树龄大概也有两百年了。
树下有一个和尚,桌上摆着各种锦囊、纸墨和红带, 还有一个箱子。每当有人把银两投进箱子,他都会说声:“阿弥陀佛。”然后点头示意游人在纸上写下东西,把纸卷进锦囊用红带系住。
一阵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数不清的红丝带飘扬。
连玉把钱投进箱子,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 背对着宋雨深, 说:“少爷不许看!”
宋雨深转过身离远点不去看她, 说:“好好好, 我不看。”
沈照灯过来的时候,遥遥就望见那白衣翩翩的少年郎。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后又忍住了,莲步轻移,衣裙微漾,慢慢地靠近宋雨深,娇羞低头,学着大家闺秀的样子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宋公子。”
宋雨深回过身,发现是刚刚才遇见的人,眼波微动,说:“姑娘?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沈照灯看着他,说,“书里说的果然不错。我和公子,是有缘人。”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说话又低柔,加上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宋雨深微微一笑,不语。
沈照灯眨眨眼,咬了咬唇,心想自己一个女人家是不是太急了,惹得他有些反感……
就在沈照灯想说话的时候,前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宋雨深猛然转身。
原来连玉写好之后,发现少爷已经在一边跟别的女人交谈,心里不爽。她一向被宋雨深宠惯了,小性子蹭蹭上来,自己提着裙子爬上了树,仗着自己身体娇小,坐在树枝上,双手把锦囊系在树上。
等系好了,她又很高兴,满心都是对自己愿望能实现的期待,一时得意忘形,下来的时候,脚底打滑,“啊”了一声,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宋雨深身形一动,冲过去接住了她。
连玉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惊魂未定,眼睛却牢牢看着宋雨深。
宋雨深两手横抱着她,无奈地舒了口气,道:“小玉儿,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想把连玉放下了,看看有没有受伤。
谁知连玉还呆呆地望着他,不舍得松开手。
众人原本都被连玉的惊叫声吸引了目光,此时望着树下那两个一白一碧的人,有人回过神来,纷纷拍手叫好。
沈照灯磨了下牙,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涂了一点在手腕上,然后沉着脸走了过去,冷飕飕地说:“这位姑娘,抱够了吗?”
连玉这才惊醒过来,松开手,从宋雨深的怀里下来,低着头害羞地整了整衣裙。
“宋公子,”沈照灯微笑地转头,看着宋雨深,问,“这是你家婢女吗?”
宋雨深还没说话,就被连玉抢了白:“是啊,我是少爷的贴身婢女。怎么样?这位小姐有何指教吗?”
沈照灯暗暗咬牙,保持笑容,没有说话。
反倒是他身后的绿碧出了声:“玉姑娘说话怎地这般呛人,我家小姐不过是想关心关心姑娘,就被姑娘说成这样。这究竟是宋府管教不严,还是宋公子太宠爱这一个婢女了?”
沈照灯瞅着宋雨深无波无澜的脸,心中不安,低声呵斥道:“绿碧!”
绿碧连忙闭嘴,弯腰低头。
宋雨深没理她们,拍了拍连玉的肩,说:“小玉儿没事吧?”
连玉收回气呼呼的眼神,摇摇头道:“我没事,让公子担心了。”
“没事就好。”宋雨深安慰道,“姻缘树看你心诚,一定会让你实现你的愿望的。”
连玉笑了,说:“那就承公子吉言了。”
沈照灯不想看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抿了抿唇,生气地移开目光。
突然,绿碧侧目,惊恐道:“小姐,有蛇!”
沈照灯惊讶地看向绿碧指的方向,右手微收,露出一节手腕,然后挡在了宋雨深身前。
宋雨深也注意到了那条直奔而来的蛇,护着连玉退了几步。
没想到那蛇却直直往沈照灯手上扑,宋雨深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就听见他“啊”了一声。
宋雨深一惊,越过沈照灯,上前用左手抓住蛇的尾部,右手松握蛇身向蛇的颈部滑去,对系统说:“系统,使用技能。”
系统迅速回答:“是,宿主!”
【系统:叮——攻击技能使用,扣除100个经验点。】
那条黑白环相间的蛇在他手中立刻失去了气息,慢慢地,尾巴垂了下去。
宋雨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把蛇用力抛了出去,扔得远远的。
连玉连忙用手帕帮他擦手,说:“公子有没有被咬到?没事吧?”
宋雨深按下她的手,转头对沈照灯说:“姑娘?”
沈照灯捂着手腕,被绿碧扶住,脸色苍白如纸。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绿碧着急地问,“我去叫大夫!”
“别……来不及了……”沈照灯断断续续地说,“这蛇……有毒……”
有人已经上前去查看那条蛇,然后惊叫道:“是五步蛇!”
绿碧快哭出来了:“那怎么办!小姐你最懂制药了,我该怎么做……”
“帮我……把血吸出来……”沈照灯闭着眼道。
绿碧听完,傻傻地就要低头吸血。
宋雨深阻止了她,说:“让我来吧。”
连玉想出声劝阻,又心知这是人命关天的事,遂咽下了要说的话。
宋雨深扯下冠上的发带,绑住伤口的一寸往上的位置,低头吸住那两个蛇印子,再吐出来,来回几次,直到吐出来的血变得不再那么黑红为止。
“有刀吗?”宋雨深抹了抹唇边的血迹,问道。
绿碧连忙答道:“没有,不过有簪子可以吗?”
“行。”宋雨深想了想,点头道。
绿碧刚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就见沈照灯微微张开了眼,气若游丝道:“用……用我的……”
绿碧赶紧把沈照灯头上的簪子取下,递给宋雨深。
宋雨深接过簪子,小心地将伤口划开,划出一个十字形,让血慢慢放出来。
等流出的血变成鲜红色,他“撕拉”一声撕下一部分下袍,撕成长条状,慢慢裹住沈照灯流血的手腕。
“公子,我家小姐没事了吧?”绿碧紧张地问。
“暂时没事了,”宋雨深道,“不过,等下了山还是得带你们家小姐去看大夫,拿些药搽一搽。”
“是。”绿碧低头应道。
原本是绿碧扶住沈照灯的,但吸血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昏迷的沈照灯就歪向了宋雨深怀里。
宋雨深看着绿碧摇摇欲坠地扶起沈照灯,好像很吃力的样子,还是道:“我来吧。”
绿碧赶紧谢道。紧张之余,她还揉揉肩,想道,小姐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但是有点重呢……
绿碧在前面带路,沈照灯已经昏迷了,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宋雨深干脆打横抱起他,稳稳地跟了上去,心里却不合时宜地跟绿碧想到一起去了:这位姑娘……
沈夫人已经在马车内候着了,此时被人一掀帘子,看到不省人事的沈照灯,脸色都变了,失声道:“灯儿怎么了?”
“回夫人,小姐被毒蛇咬了,是绿碧照顾不周,请夫人责罚。”绿碧请罪道,然后对宋雨深说,“还要麻烦少爷把我们家小姐抱上去。”
宋雨深对车内的沈夫人说了句:“冒犯了。”就一下子跨上车板,弯腰把沈照灯送了进去。
沈夫人和绿悦赶紧去接,谁知沈照灯的手紧紧抓着宋雨深的衣襟,抓得指节都发白了也不愿放开。
“这……”沈夫人紧皱着眉,无语道。
宋雨深把沈照灯放在了坐垫上,让他的头靠着车厢,然后使巧劲一根一根把他的手轻轻掰下。
“夫人还是带千金去看下大夫吧。”把沈照灯的手放下,宋雨深转头对沈夫人道,说完就一掀帘子跳下了马车。
绿悦赶紧扶住不稳的沈照灯。
沈夫人一眼就认出这个宋家公子了,想起刚刚沈照灯的话和行为,还是掀开小窗上的帘子,替他出声挽留道:“公子不如陪陪灯儿吧?想必灯儿醒后最想看到的就是公子的,让他亲自给救命恩人道个谢。”
“不必。”宋雨深拂了拂衣袖,淡声道。
沈夫人对宋雨深道:“那我就不勉强公子去留了。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若日后有事,公子可随时到沈府求助,沈府上下必不会推脱。”
“夫人言重了。”宋雨深站在马车下,眉眼清俊,平静地说。
车夫驾着马车辘辘而去,扬起一阵小小的风。
沈夫人收回放在宋雨深身上的目光,叹了口气,看向沈照灯。
难怪灯儿要心动,他一直被当作女孩养大,虽然性子里桀骜不驯,但多多少少受了一点影响,再说,那右相之子,确实是龙章凤姿,不由得他不心动。要是她再年轻个十几岁,也难免会动心。更别提灯儿还是弱冠之年,一直养在深闺,不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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