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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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深？……醒醒……快醒来……”
    宋雨深睁开眼, 就看见秦声淮在担忧地看着他。
    秦声淮已经帮他把贴在太阳穴上的电极取下了，扶他坐起来, 问：“怎么样？有进展吗？”
    宋雨深如实说：“前面我都没有想起来，最后想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过沈清他愿意出来了。”
    “那就好, 这样的话，还是有进步的，起码他还愿意露面。”秦声淮点点头, 把这个也写在本子上。然后他利用实验室的仪器迅速帮他检测了各项指标, 一一记录下来才松了口气, 道：“幸好你是自己想起来的，主系统反侵能力这么强都对你的身体没有损害。”
    “其实之前我对现实记忆只是模糊有个印象, 后来, ”宋雨深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是梁卿他……好像在跟系统说话，我才真正记起的。”
    秦声淮眼里闪过一丝警惕，皱眉道：“梁卿他怎么可以和程序对话呢？主系统不是在我们这个室里吗？”
    宋雨深摇摇头，从治疗床上下来，说：“我也不清楚。梁卿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能怎么样，还在治疗中, 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秦声淮低头写了下东西, 说道。
    “我去看看他。”宋雨深想起梁城那又惊又悲的脸, 有点担心。
    “秦越余在看着他呢, 不会出事的。”秦声淮漫不经心道，一抬头就见宋雨深打开门的背影，喊道，“哎……雨深……别走那么快……慢点儿……”都老夫老妻了，
    幸亏实验室里夜半无人，要不他又得挨一顿骂。
    宋雨深打开隔壁实验室b的门，门把手冰凉凉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听到声响，秦越余捧着本本子回头，他穿着白大褂，身形清瘦修长，却是跟宋雨深不同的风格，整个人透出一种阴沉，眼里本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一见是宋雨深，那死水立刻被搅得荡漾起来，身上的阴沉气质也被一扫而空。
    他迎了上来，道：“师弟，你醒了？”
    “嗯，”宋雨深点头，探头去看，问，“梁卿他情况如何？”
    秦越余侧头，把目光平静地移向梁卿，说：“他本来一直都是深度昏迷的状态，刚刚却挣扎着要醒过来一样，不过现在又陷入睡眠中了。”
    不用想都知道，梁卿为什么会想要醒来。前三个世界，宋雨深只顺着感觉，跟梁卿甜甜蜜蜜地相爱，然而在最后一个世界，在系统的引导下，他选择了沈照灯，这简直是梁卿致命的弱点，他心里肯定很想自己是先下手为强的那个，而不是后发受制于人。
    宋雨深坐在床边，摸了摸梁卿微硬的头发。
    秦越余抿抿唇，把那本笔记本递给他，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和秦声淮商量下下个疗程的事。”
    “好，辛苦你们了。”宋雨深接过那本笔记本，诚恳地谢道。
    秦越余转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微红的脸颊，声线依然平稳：“不、不客气……这也是研究需要。”
    迈了几步，他又回头问道：“师弟你明天还要来实验室吗？”
    他熟悉宋雨深沉迷实验的样子，不等宋雨深回答就接着说下去：“这阵子实验室没什么要忙的
    ，你进入程序里肯定也很累了，现在天都快亮了，你不如回去休息好吧，养好精神再来。”
    宋雨深确实有点累，明明只过了一晚上，梦境却冗长得像过了好几个世纪，脑里一直在闪现着各种片段。他想了想，看着梁卿的脸，说：”好，多谢学长。“
    秦越余红着脸关上门。
    宋雨深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看着梁卿略带疲态的睡容，叹了口气。
    他跟梁卿相恋了五年，在第三年他才感觉到不对劲。梁卿对他好得不得了，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他黏在一起，却在某些时候突然硬要离开他，比如有时接着吻他都会一脸阴鸷地放开他，冲进一间房反锁住，任凭他怎么敲门都没开。事后才会抱着他不停地道歉。
    宋雨深一忙就心大，他们对彼此的信任也是非常深厚的，对此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次，宋雨深在上班时间，偶然中途回家拿东西，才看到梁卿在房间一边摔东西，一边自言自语的场景。
    梁卿对他，一直都是小狗般的孩子气，从来没有表现出那般的暴躁。其间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是截然不同的，一听就能听出来，一个是梁卿狠厉的怒斥，另一个，是既熟悉又陌生的阴柔、饱含嫉恨。
    梁卿回头见到他，脸色立马变了，抓着他急切地辩解道：“雨深你听我解释……我、我只是一时生气……”
    见宋雨深一脸严肃的表情，他仿佛战败了一样，弯下腰佝着背搂住他：“对不起，我……我认错……我说谎……”
    “你别生气，”梁卿哽咽了下，说，“别嫌弃我。”
    宋雨深伸手抚了抚他的背脊，尽力放软些声音，问：“我不生气，也不嫌弃你，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细问之下，才知道梁卿患了双重人格。在另一个人格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梁卿就意识到了，但时间极短，他也没有在意。后来，和宋雨深在一起后，亚人格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怕宋雨深担心，不敢和他说，就自己去找了心理医生，没想到毫无用处。
    宋雨深无奈道：“你不说，我不是更担心吗？”
    梁卿把他整个人都嵌入自己怀里，说：“对不起，我错了。”
    然而自从宋雨深知道这件事后，沈清就再也不敢出来过。问梁卿，梁卿就冷笑着道：“他又虚伪又不成器，自然不敢面对你。”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沈清会在他十七岁的时候才出来，十七岁，不正是他第一次见到宋雨深的时候吗？
    各个医生都说梁卿是没有问题的，那问题就只能出在沈清那儿了。但是亚人格完全躲了起来，凭着梁卿的描述，也不好治疗。
    后来，从医的秦声淮和另一个实验室的秦越余知道宋雨深的情况，就主动提出要帮梁卿治疗。
    秦越余的实验方向和心理人格上有关，已经试验过他研制出来的那个检测仪器。一主一辅，两个系统程序。主系统一般是由医生去戴，因为主系统与辅系统相连，医生专业知识比较充足，能在较大程度上控制住病人的情绪，从而达到治疗效果。病人对医生信任多深，效果就越好。
    宋雨深自己也检查过这个检测仪和各项调查数据，发现确实是有显著效果的。
    不过经过多次试验，这仪器有个不可控的地方，就是两人同时戴上电极，进入程序里面之后，会被模糊掉记忆，甚至还会暂时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
    秦越余改了很多次，发现这个代码不能直接被替代，只好加多个程序给它，让这道程序给宋雨深一些提示，但是这些提示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这道程序，就是一直跟随着宋雨深的“系统”。
    还有一个弊端，就是，若是被模糊掉的记忆被“系统”提醒了，就会对主系统的人产生危害。秦越余的团队已经没办法再改进它了，所以宋雨深自己动手改善了“系统”程序，让它做出些迂回的、不知真假的任务，从而避免它触碰雷区。
    不过跟好处相比，这些弊端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梁卿一听可能会对宋雨深有害，原本配合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宋雨深哄了好久才让他回转了一点儿心意，虽然梁卿还是有点不甘愿，一直叮嘱他要小心，治不好没关系，伤到自己，他会自责而死。
    思绪纷乱中，宋雨深忍不住倒头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有人把他抱起，极致温柔地，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就要离去。
    宋雨深抓住他的手，睁眼起身。
    梁卿回头，看着他瓷白的脸，忍不住凑过去轻吻了下，声音沙哑：“雨深，对不起。”
    “我们是爱人啊，说什么对不起，”宋雨深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说，“再说，都怪我没尽到一个爱人的责任，不怎么关心你，才让你的病情加重了……”
    “不，我是说，在最后一个世界里，我强迫了你，我……很抱歉，没有控制好自己……”让自己那么丑陋不堪的一面污了他的眼睛。
    “每个人都会有负面的性格，我也会，你干嘛要这样说。”宋雨深无奈道。
    他的眼里，仿佛落了万千星辰。
    梁卿心里一动，直接上前堵住了他的嘴。他像个重获至宝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啮咬着宋雨深温软的唇，不舍得分开。
    一吻毕，梁卿温柔凝视他道：“我们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宋雨深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道：“梁卿，你不是最讨厌小孩了吗？第一个世界为什么同意要个小孩啊？”
    跟程序里的不同，梁卿是坚决反对要小孩的，他很抗拒有人来和他分享宋雨深，就算是至亲骨肉也不行。宋雨深尊重他，对这方面没什么追求，而且，他家里的压力也是梁卿一己扛下的，所以在现实中，他们是没有小孩的。
    凌晨的城市，车子逐渐多了起来。梁卿坐在驾驶座上，车子快速而又平稳地驶过，路灯的光打在梁卿的脸上，明明暗暗。
    梁卿抿抿唇，说：“那时候，我……我突然觉得，我一直不想让你有孩子，是不是太自私了？”
    宋雨深惊讶道：“怎么会？这不是我们一致同意的吗？”
    梁卿的眼神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宋雨深的脸，火热而直白。他说：“我怕你后悔。”
    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害怕宋雨深后悔，所以这种心思就难免会投映在程序里。而且，毕竟那些都像是梦境一样转瞬即逝，雁过不留痕，不会溅起多大水花，所以他让步，尝试着让孩子侵入他的领地。所幸现实中他真的没有同意要个孩子，要不然宋雨深的精力肯定又会匀一些出来。
    他追宋雨深，可是追了很久的。想到这，他开口问道：“雨深在程序里是自己先向我告白的……”
    宋雨深把手撑在车窗边，支着脑袋，轻笑：“一看见你，就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适合做我男朋友？”梁卿有让步的心思，他自然也会有自己心思。虽然梁卿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的暗恋历程，他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一点的。
    梁卿的眼神顿时就更加热辣辣的，呼吸都粗重了一些。
    车里的气氛就像被炒热了一样，空气都是甜甜的焦糖味儿。
    梁卿说：“以后都由我来告白。”
    “最后一个世界不就是你出手的嘛。”宋雨深漫不经心道，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他抬眼看向梁卿，发现他果然又在抿唇了。
    “你别又钻牛角尖了。”在经历了这一晚的程序治疗后，宋雨深总算是知道他男朋友有多爱胡思乱想了，“这都是在给你做治疗。你不对我敞开真实的一面，我们就诊断不了你的病情。”
    相处多年，宋雨深对男朋友别扭腹黑的性子已经有所了解了，虽然梁卿不喜欢他知道，他就装作没见过的样子。在最后一个世界，他喝茶的时候就从梁卿表情中看出异样了，心里反倒一喜，将计就计，这才没使得两人白费功夫。
    梁卿打了下方向盘，转个弯进入车库，道：“嗯，雨深你不生气就行，其他的随意就好。”
    车子熄了火。
    宋雨深有些想笑，把安全带解开，凑过去挑起他的下巴，调笑道：“真的？……那今晚分房睡吧……？”
    梁卿的安全带“啪”地一声回归原处，他按住宋雨深的头，含住那诱人的唇，用行动告诉他的想法。两人的衣服摩擦，发出窸窣的轻响。
    “明天你去公司吗？”宋雨深问。
    “不去。你呢，在家陪我吧。”梁卿用指腹温柔地抚过他湿润的眼，轻声道。
    “好，在家陪你。”
    两人在房里补了一觉。梁卿早一点醒来，双手搂着宋雨深，细细密密地吻他。
    宋雨深觉得有点痒，埋进枕头躲了一下，被梁卿扳过去变本加厉地吻住。
    梁卿一碰到他，就像是吃了那什么药一样，动作温柔而不容拒绝。
    两人在床上翻滚了一早上。
    宋雨深醒后，发现梁卿已经不在床上了。
    楼下传来说话声。
    宋雨深洗漱完，下楼发现梁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东西在耸动。
    见他下来，梁卿把篮子放下，说：“雨深，你过来看看……”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只毛茸茸的猫从篮子里探出头来，看见宋雨深走近，怯怯地退了一步，后又跳出篮子，一蹦一跳地冲向宋雨深那。
    宋雨深眨眨眼，这只猫就已经到他脚下，居然还立起来抓着他的裤脚“喵喵”叫。
    梁卿走过来，把它扒下，抱起来给宋雨深看：“这是阿姨刚刚叫人送来的猫，说是亲戚家的猫生多了，让我们来养一只。”
    小猫瞪着一双宝石似的眼睛，无辜地冲宋雨深“喵”了一声。它的眼珠居然是一蓝一绿的，全身都是雪白的毛，只有头耳和尾巴尖那儿是土黄色的。
    宋雨深摸摸它的头，说：“应该是成意养的土耳其梵猫。”宋母一向喜欢毛茸茸的猫，但是宋父对猫毛过敏，对这些小家伙就敬谢不敏了。
    在现实中，他们几乎所有的至亲好友，都知道是梁卿掰弯的宋雨深。宋家对此也是有些恼火，再加上梁卿不养孩子的态度，他们对梁卿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宋雨深一直在调和，效果也不怎么显著。
    宋雨深一向对这些小家伙也无感，他和梁卿的工作又忙，从来没有想过要养一只宠物。现在宋母让人送只猫过来，宋雨深就隐隐猜到，他们是想通过养猫，让他们产生些乐趣，从而不那么抗拒代孕或者领养一个孩子。
    宋雨深有些无奈地摇头，不要孩子明明是他们俩的决定，宋家劝他不成，就迁怒到梁卿身上去了，真是……
    “我们要养着它吗？”梁卿发问，他也是知道宋家的意思，不好直接拒绝。
    “看你吧？”宋雨深想了会，道。
    梁卿手里捏着的小猫眯着眼又“喵”了一声。
    宋雨深看着它，笑着说：“它还挺可爱的，不过我们没时间照顾它，要是养它的话，可能对这个小生命有些不负责……”
    梁卿脸色有些阴沉，但是看宋雨深逗猫的可爱样子，又忍不住道：“那就养着吧，我来照顾它，实在不行就找个阿姨来。”
    宋雨深眉开眼笑道：“行，听你的。”
    他把小猫抱在怀里，然后把自己塞进梁卿怀里，说：“有个小东西在这，是不是会更有家的氛围？”
    梁卿被他的话和动作顺了毛，搂着他，说：“有你在，哪里都有家的氛围。”
    小猫又爬上宋雨深的肩，在那居高临下地叫。
    宋雨深想起秦越余的记录，说：“对了，越余说你一周内亚人格不会再出来了。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还行，他确实没有出来的迹象。”梁卿道。在宋雨深背后，他眼神有些阴沉。
    宋雨深摸了摸他环住自己的手，说：“你不要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他扭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的亚人格跟你的性格真的是截然不同的。”
    梁卿看着宋雨深洁如玉的脸庞，眼神宠溺，问道：“那雨深喜欢哪个？”
    宋雨深歪了歪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放松道：“当然是你啊。”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和他相爱的人，一直都是梁卿啊，怎么可能会也同样地喜欢另一个人格呢，那不就是移情别恋了吗？
    梁卿眼里忽晴忽暗，仿佛有两个不同的人在挣扎对抗，最终平静了下来，亲了亲宋雨深柔软的头发，声音愉悦：“嗯。”
    “还有两个疗程。第一个疗程的目标就是让沈清露面，你很成功地达到啦。”宋雨深说，为他们的进展感到高兴。
    梁卿说：“幸亏有你。”
    “医生说你的病挺严重的，有被亚人格反侵的可能，下一个疗程要下个月才开始，所以你要是有任何的不对劲，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一定。”梁卿答应道。
    小猫被他们忽视了，跳下宋雨深的肚子那儿，用小肉垫踩了踩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宋雨深伸手挠了挠它下颔。小猫四肢都软了，趴在他身上仰着头，发出一声奶叫，还有“咕噜”的舒服声。
    梁卿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心里也很开心，抱着他说：“我做了饭，你去吃点儿。我打电话让阿姨今天不用来了，等下去超市买些养猫的用品，雨深要一起去吗？”
    “好啊，上网搜搜它需要些什么。”宋雨深双手举着小猫，说道。
    小猫攀在他手掌上，露出粉嫩嫩的肉垫，张开小小的嘴“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