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说她只想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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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林总。查了剧本上面给的地址, 有这个心扬工作室存在, 他们是专门接剧组委托协助修改编剧本的工作室，这三个剧本是从他们那里发出的, 工作室里面也有登记，可是没有人记得是谁写的。”
    “就是上面写的林深，他们都表示从工作室创立以来, 不只正式员工, 连临时委任的编剧甚至是扫地工里头，从没有任何一个工作室成员叫做林深。”
    “他们表示有可能那些剧本是当初工作室成立时，创办负责人自带的资源，需要问他们的老板, 但老板前阵子去度假，现在联络不上，之后有新的消息会再通知。”
    “我会再去查查有没有改名或是匿名的可能性……但机率很低, 毕竟这些剧本没有违法犯纪, 正常人不会披马甲写剧本却不承认, 匿名到业界里没人发现, 就失去了养笔名的意义了。”
    那人最后说：“如果林总还有想到什么线索，可以随时告诉我。”
    林曦挂断电话，陷入思考。
    剧本是沈砚给的, 沈砚明显不想答, 肖云的言谈中表示他看过剧本并且同意使用。
    所以他们是想让她知道, 还是不想她知道？
    或是……那些梦就真的只是梦, 只是林曦因为身边接二连三出现行动匪夷所思的男人，为了能找到合理性，自己作了一个梦来自圆其说？
    真讨厌。
    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别人示好就坦然接受，总是想要找到合理的理由。
    念书的时候，林曦能理解别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好，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就是因为她家有钱，不然就是想抄作业笔记。
    工作以后，那些逢迎热情的员工，无非就是想要升职，不然就是看她年轻想要唬弄架空她。
    合作厂商则是因为有利益关系，自然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友好跟善意。
    除了小叔叔，谁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呢？林曦有些恍惚。
    就连肖云，林曦一开始以为他要对华林做什么，结果人家真的勤勤恳恳在公司工作（只是常翘班），林曦让人特别注意他，他也没有在公司有其他逾矩的举措。
    林曦现在能悠哉坐在办公室看报表，不用跑到各地开会跟应酬，很大程度是因为肖云的帮助。
    他不只帮林曦挑选出一些有潜力、但因为背景不显所以被埋没的员工，还手把手带着他们学习，林曦估算过，快的话不用一年，这些人至少有一半能坐上小主管的位置，独当一面。
    而他们将会是林曦的直系，这比什么都重要。
    林曦问肖云要什么，他只是漫不经心噙着笑，“老板陪我吃顿饭就好了。”
    只要吃饭真的赚大发了，但收益跟付出的不平衡，让林曦更加不安。
    陈莉敲门进来，“老板，分公司的人到了。”
    今天要跟分公司的主管开例行检讨会议。
    林曦恹恹地站起来，“又要开这种垃圾会议。”
    陈莉也跟着叹口气，“哎，例行公事。”
    林曦身为老板也不用做什么，就是听分公司报告然后检讨缺失，最后展望一下未来进步的方向。
    一但公司大了，很多时候都要跑个流程。
    林曦趁这时间继续魂游天外。
    现在检讨到分公司因为物料成本提高导致毛利下降，所以总体利润不高的部分。
    分公司经理解释：“国家政策限制进口，我们为了稳定品质不能去寻求次级替代品，在这样大环境下，利益上的损失不可能避免。”他加强语气，“公司事先有得到风声，有紧急加强库存备料，才能控制在现在的利润比，其他公司的损失一定比我们还严重，甚至品质下降。”
    不只华林有损失，其他公司也是。
    不只沈砚不能说，其他人也是。
    所以阮成才说‘你猜’。
    难道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林曦突然想起剧本现代、民国、古代，刚好对应的三个梦境。
    沈砚为什么挑了这三个剧本？
    他真的是那场宴会后才认识肖云的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林曦觉得不去刺探别人的隐私，是一个值得保持的良好美德。
    可是她现在真想把他们绑到面前来，坚不吐口就一个一个抽鞭子，直到他们愿意讲实话为止。
    这样她就不用绞尽脑汁帮他们找理由了。
    虽然肚子满腹疑问，但时间不会因此停止。
    林曦借着沈砚的东风，成功与江老师搭上线。
    江老师喜爱林曦，但并没有在戏剧上面给她太多的帮助。
    他所做的就是介绍一些业内的朋友给林曦认识，那些人又因为江老师的缘故，对林曦相当亲热友善，对于业界资讯分享的非常大方。
    林曦知道他们是想要卖江老师人情，但她还是很感激。
    借着这些人的帮助，华新一开始的建设还算顺利。
    林曦评估过三个剧本，最后还是敲定一开始选择的古装剧。
    投入的成本比其他两个高，但是能回收的利益也是非凡的，尤其是她们有沈砚。
    没有理由不放手一搏。
    林曦很快地投入在新戏《雀华》的准备工作中。
    雀华是故事中的女主角，权倾朝野的权相爱女，在几次因缘际会与男主角平王相识，对平王情根深种。
    在平王受到皇帝兄长的猜忌，命如累卵之时，雀华忍不住用自己父亲的势力解救平王。
    平王厌恶权相，不愿领情，雀华执着不肯放弃，两人在来回间牵扯越来越深，终于引起了皇帝猜忌。
    皇帝不会想这是雀华的儿女情长，而是考虑这是不是权相的意思。
    皇帝想要试探平王跟权相，便直接下旨使两人成婚。
    雀华又惊又喜，平王却更增厌恶。
    大婚之后，雀华被冷待、被忽略，她最后想明白平王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是她不够好，她再好都比不上青楼倚栏卖笑的歌女，因为她是权相之女。
    她终于大澈大悟，想离开平王，可他们是圣旨赐婚不可能和离也不可能休妻。
    到了那一天，平王遇刺，雀华挺身而出，决定用命还最后一份人情。
    所有的爱恨贪痴，都在雀华阖上眼睛之时，一切不复存在。
    至于平王在想什么？
    可能是在可以一举杀死权相时，只抄家而不问斩。
    可能是在雀华每年的生辰日时，选择坐在书房哩，遥敬远方一杯清酒。
    这部戏不只有朝廷权谋，还有平王府中的妻妾斗争，还有小女儿家的儿女情长，是一出很适宜的古装剧，林曦能想象的到，只要拍摄精良，这部戏必会大火。
    想到即将淹没自己的钞票，她的劲头就更足了。
    前期的招商也很顺利，本来对于这样一个新公司，投资厂商有很多顾虑，但她一搬出沈砚，这些人一开始的为难脸色马上变得殷勤又谄媚。
    当然她这样做之后，业界不可避免会传出风声。
    等到他们知道沈砚要拍摄的是新公司的第一部戏，还不是沈砚自己投资的公司，拿的可能还是友情片酬后，华新跟林曦自然受到了许多调查跟猜忌。
    当然有人把林曦跟当时的绯闻连结起来，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
    而更多的影视公司，则是预见沈砚可能会带起新的古装剧风潮，决定加大其他古装戏剧的投资以求到时能趁着沈砚的东风，分一杯羹。
    林曦挺无奈的，但她前后大动作的寻找制作组跟导演，当然不可能瞒过有心人士，加上华新要有效益的节省成本，买的都是刀口上需要的道具跟租用场地，很容易让人猜出来华新要拍摄的是什么类型的戏剧。
    林曦只好安慰自己，他们的剧本好、演员好、剪辑好，又舍得花钱，其他跟风的粗制滥造肯定比不过自家的作品。
    林曦忙碌好几个月，恍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见到徐世言了。
    每天两人都会打电话，徐世言问要不要见面，林曦拒绝了。
    “太忙了，我现在十天有八天都睡在公司，等过了这段时间吧。”林曦说。
    凡是林曦提出的要求，徐世言都会同意。
    徐世言只是皱了眉，“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太晚睡，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不要逞强。”
    “我熬夜不吃晚饭会怎样？”林曦故意跟徐世言唱反调。
    “不怎么样。”徐世言轻笑，“我会很担心，然后忧虑的睡不着而已。”
    ……犯规，谁允许他这样撩她了。
    林曦想着，等等打给他吧。
    小叔叔生日要到了。
    今天林曦难得准时下班，回到住处时，遇见了住在对面的阮成。
    阮成消失了很久。
    林曦曾经刻意等过阮成，但自从阮成离开医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自己都忘记阮成住对面这件事了。
    追求喜欢的人是这样追的吗？追到对方都忘记了。
    林曦在心中吐槽。
    阮成正在顺自己有点微卷的褐棕色头发，修长的手指缠着头发拉呀拉，他看见了林曦，露出灿烂的笑容，“姐姐，好久不见。”
    林曦矜持的点点头，“好久不见。”
    不能太热络，以免让他知道自己在意。
    阮成叹一口长长的气，“我最近好忙，姐姐知道原因吗？”
    林曦摇摇头，阮成摩娑下巴，“罢了，这也无关紧要。”
    ……那你别吊人胃口啊！
    林曦无语，然后想到了一件事，她直觉阮成不会骗她。
    “你认识沈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