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说她只想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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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导发完牢骚便离开医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顺便吩咐助理去买香准备拜拜。
    “拍戏拍到一半出了事不吉利, 还是求个心安。”
    林曦打给阮成，跟他说了事情经过还有请求, 出乎意料的，他很爽快的同意了。
    还反过来问：“我何时要去？”态度十分积极。
    林曦跟他商量了一下合约的事情，带着微妙的心情挂断电话。
    他怎么很高兴的样子。
    她突然想到身上的玉佩, 出了车祸后, 阮成没有额外交代什么，只是她自己已经戴习惯，大部分的时候都不离身。
    林曦拿起来看一下，玉佩上又多了个红痕。
    她很确定这个红痕昨天看没有。
    有点玄呼, 她心想。
    然后想起何导嘀咕的‘明明检查过了，怎么还出事’之类的话。
    该不会跟她有关吧。林曦有点心虚。
    演员受伤送医的医院在片场附近，林曦想了想, 直接折回片场, 想跟导演商量阮成出演之事。
    还没走到里头, 直接被人拉到角落。
    林曦下车时满脑子想的阮成跟玉佩的事情, 所以没有注意周围动静。
    直到被人拉住往角落带时才惊觉，想要用力挣脱，对方的手像铁钳似的, 紧紧箍住不放开。
    林曦抬头张口准备呼救, 不期然对上对方的眼睛。
    黑黝黝的, 深沉如寒潭般的双眼。
    林曦不挣扎, 任由对方带着自己。
    直到停下来，林曦才扯掉他脸上的口罩，“你发什么疯啊？”
    是沈砚。
    沈砚任由被林曦扯落的口罩掉到地上，“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的手掌紧紧攒住林曦纤细的手腕，一直没有放开。
    林曦吃痛皱眉，“你先放开我的手。”她挣了一下，沈砚没有坚持，任由林曦抽回手腕按揉痛处。
    沈砚说：“你不要来片场。”
    林曦看着他。
    因为事态紧急，沈砚只拆掉比较累赘的装饰，身上还穿着戏服，他一皱眉，林曦恍惚间像是看到梦中的人。
    不耐烦，又烦躁的模样。
    沈砚又说：“你也看到了，片场很危险，记着，以后别再来。”
    林曦无语。
    她离这么远，怎么样都压不到吧，而且谁家片场天天出事，又不是在拍爆破戏。
    “砚哥。”她声音软下来，“你总要给我个能说我服自己的理由。”
    林曦的声音轻柔，收起了所有了刺，沈砚楞怔住。
    不由得看着她。
    林曦睁着水盈盈的大眼，直勾勾看着他。
    沈砚沉默许久，才断断续续开口，“我有个朋友……就是在探班时出事。”
    林曦奇异的get到他心里真正想说的话。
    梦中的她……可能就是这样死掉的。
    沈砚像是妥协，“你如果非去不可，记得先说。”想了想又不太放心，“去探别人班也一样，可以吗？”
    讲的她好像很闲天天往片场钻。
    林曦本不想理沈砚，但被他的‘可以吗？’微微触动了心弦。
    ……难得看到他这样低声下气。
    “恩。”林曦想了下觉得不是麻烦事，但丑话要讲在前头，“可以跟你说，但即使你到时候阻止，我多半也不会听你的话。”
    沈砚点点头，两人简单达成共识，林曦满意的进去片场找导演。
    沈砚看着林曦的背影，手指紧紧蜷握住，指甲掐进手心，手背上隐隐泛出青筋。
    他竭尽所能克制自己拦住林曦的冲动。
    闭上眼仿佛能看见，慌乱的人群……倒下的造景……还有被压住奄奄一息的女孩……
    他看着她渐渐没了呼吸，身体逐渐冰冷。
    从那之后，她夜夜入梦，他痛悔又自责。
    如果不是协议分手，她根本不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过来，自己也不会在造景坍塌时看到扑过来的女孩楞住，失去反应先机。
    都是他的错。
    一开始沈砚并没有注意到林曦，片场灯光打在正中央聚焦演员，映衬下周围黑沉，看不清楚周围的工作人员。
    如果不是演员受伤，导致现场陷入混乱，林曦为了控制住场面站出来，沈砚根本不可能发现她。
    看到的时候全身像是浇了盆冷水，感到透彻冰凉。
    混乱发生时，沈砚觉得自己进了一个黑白的迟缓的梦境哩，像隔着玻璃窗，看着大家慌张忙碌，只有林曦彩色又鲜明。
    他看着她行动，跟着离开，然后回来。
    直到她喊了声‘砚哥’才把他拉回现实。
    是的，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至少……他受伤时，她不会扑过来。
    不要紧的，这次她不会受伤了。
    林曦跟何导谈了阮成，他对她举荐的人才半信半疑。
    何导低低咕哝，“这没演过，又要武打，外行人怎么做的到。”
    但林曦是老板，她推荐人选，试都不试当然不行。
    何导琢磨着要怎么委婉推拒时，见到了阮成。
    然后何导激动地打电话给林曦，讲话都不利索了，“林总从哪里找来的人，简直像是从古代走出来……那架式，比沈先生还标准！”
    林曦只是笑。
    如果要演什么感情复杂纠葛的古装剧，阮成可能不行。
    但讲求武打架式，朝堂奏对，真的没人能及的上他。
    想着人是自己介绍的，林曦在阮成第一天入组时又去探班。
    阮成看到林曦挺高兴的。
    “姐姐！”他喊了声，惹得旁边的人都纷纷注目。
    林曦问：“紧张吗？”
    他摸摸下巴，“倒是还好，摄影头什么的……也还好，习惯了。”
    大概是习惯被人注视吧，毕竟阮成的样貌一直很显眼。
    混着外国血统，长相精致，走在路上十分吸睛。
    然后到了片场。
    林曦想，这应该是阮成第一次见到沈砚。
    因为她第一次看到他除了笑咪咪以外的表情。
    惊讶又困惑，还有些释然。
    隐隐约约似乎讲了句“原来是你……”
    沈砚……沈砚面无表情。
    不对，细究的话，他的眼中闪过了细碎的光芒。
    只是太快，太模糊，稍稍不注意便看不到。
    阮成跟沈砚也在不同时候见到了余蔓蔓。
    沈砚看起来很平常，相当有理地跟这个即将合作的女演员打招呼。
    他平常冷淡又不客气，但片场上的礼数一向周到。
    就是余蔓蔓脸胀红着，看起来像要晕倒。
    她也知道自己失态，“对不起，第一次跟沈老师对戏……我太激动。”
    旁边响起了宽容的笑声，大家能理解。
    阮成跟余蔓蔓没什么对手戏，在旁边看的啧啧称奇。
    “某些角度真的很像，看本人更像。”
    林曦在心中翻个白眼，这不用你讲好吗？
    看来余蔓蔓真的不是什么线索，这条路断了，只剩余蔓蔓当时讲的陌生人。
    林曦热闹看完了，便把心力投注在工作中。
    过了好一阵子轻省日子的全公司员工忍不住鬼哭狼嚎，哀哀叹气。
    平常他们也没偷懒，但老板在后面看，跟没有在看差别还是很大的啊！
    来人啊，不管是谁都好，快让老板转移心思啊！
    谈恋爱也行啊！
    快来个男人收服她！
    华林总公司员工散发念力希望林曦赶紧转移目标，不要再紧紧盯着他们。
    可能是他们的祈祷有成，在某一天，肖云突然一大早就到公司。
    林曦诧异，“有什么事？”
    当初跟肖云开诚布公后，肖云大幅减少了在华林的时间，只有偶尔会出现，还会先打电话通知林曦。
    这是这阵子以来他第一次直接进来。
    肖云还是懒散样子，衬衫扣子松了几颗，袖子挽到手肘处，闲闲的倚在旁边。
    “有空吗？我们换地方说话。”
    肖云语气少有的严肃，林曦盯了一会，跟着他离开公司。
    肖云开车绕了半天迟迟没有到达目的地，林曦忍不住，“你准备要去哪？”
    “我家。”
    “！”她现在下车来的急吗？
    当然是来不及，一路被肖云载到了他住处。
    林曦心里后悔，巴在车里不想出去。
    肖云觑了一眼，“你不进来肯定会后悔。”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林曦权衡一下，选择下车，还不忘警告，“你如果对我做什么……”
    “喔──”肖云意味深长，“没想到你以为我想这样，那我不照做是不是会让你失望？”
    进门后发现里头站了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林曦愕然看着身后的肖云。
    肖云说：“我只能保证我家安全，所以才在这讲，他是薛秘书，这是林总。”
    林曦跟薛秘书握手，坐在沙发上，不解地看着他们。
    肖云抽出烟，拿一支给茫然的林曦，自己点烟吐出一口，烟雾缭绕。
    “我长话短说，华新最近在拍戏，是不是已经拍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一半。”林曦点头，“最多两个月就会杀青。”
    肖云一脸高深莫测，从薛秘书手中拿了份文件，摊开放在林曦面前，“可是下个月有几部戏要送审了。”
    林曦好奇地看着文件，脸色骤变。
    肖云又轻轻呼出一口，“那几部戏，跟《雀华》几乎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