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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三,宜嫁娶。
周扇拿着黄历叹息,“成宵,你说我们师徒仨是不是有些不是人?”
成宵说,“是有点。”
周扇一本黄历砸过去。
成宵急忙又说,“哎师父您要不要听点真话?”
周扇:“讲。”
成宵:“大家都说,镇西侯这种乘龙快婿不可多得,不死不傻的话,配小师叔绰绰有余。想想,他可是拒婚雉玉公主的。说真的,我们比较倾向于,镇西侯清醒后得知被成亲,怒屠全门。”
周扇呆了半晌,忽然狂揉头发,拍案而起,“烦死了,干脆下山去拼了。”
成宵:“不要冲动师父。这只是他们臆想的。我小师叔也不是没有魅力,万一就迷得镇西侯颠三倒四呢?”
周扇目视远方,“呵呵。”
他默然片刻,又狂揉头发,一锤定音,“算了,师父说过,想不明白就但凭感觉,人生不过是一场随意的旅行!”
成宵竖起拇指,“师尊就是英雄本色。”
顾英英对她的人生大日子没感觉,只觉得门派里到处张灯结彩看着挺像提前过年。
长喜是今早才得知消息,顿时心碎欲狂,正想舍身护主,被慢拖拖的宋大侠从后面一个点穴手,偷袭成功,定成人形摆设。
然后他就泪流满面地立在一旁,看着宋大侠慢拖拖给浑浑噩噩的谢侯爷换喜服。
说实话,谢侯爷比前段时日有起色,气色好太多,也不咳嗽了,因为长日昏睡,完全不必思虑,导致人也胖了些,每天被长喜拾掇得干干净净,换上喜袍后,光睡在那里都很有人才。
他会偶尔睁眼,但是意识仍然缥缈,也认得出长喜,就是不怎么说话。不过他好着时,话就少,所以长喜觉得他家侯爷一定是越来越好了,于是这时涕泗横流地去劝宋长青,“宋少侠,其实整个锦绣门就您最清醒了。侯爷上山前就说了,生死有命,治不好是该他命绝于此,否则他怎么会把招财进宝留在山下。山下那些兵呢,是太子爷指派人驻下的,长喜这就去告诉他们,说侯爷好了,让尉将军立马撤兵走人好不好?”
宋长青慢拖拖说,“长喜啊,你喊得动太子爷的人,脸够大的啊?”
长喜:“长喜脸小,可我家侯爷脸大啊。哦不,我不是说侯爷脸大,我是说他面子大。宋少侠,你们不了解我家侯爷,他生平最恨别人替他拿主意,就说雉玉公主喜欢他,搬出皇上也没能得逞啊……”
宋长青:“对哦。我一直好奇,你家侯爷如何使得皇上不迁怒于他呢?”
长喜:“我家侯爷多好用啊。……不是,扯远了。宋少侠,我家侯爷真的是个暴脾气,你相信我……”
宋长青慢拖拖说,“信的。”
长喜:“那你们别这样好吗?”
宋长青慢拖拖说,“是这样,我师父说,今年我师妹嫁不出去,我和周少侠呢,就得出个人内部消化。我们师兄弟俩又不是禽兽,怎能对着自己妹妹下手你说对吧?你看都十月了,还有两个月,质量好点的妹夫也不好找,再说你家侯爷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长喜,你理解一下啊。”
长喜抖着嘴唇:“你……你们……”
宋大侠已替谢含梳好头发,簪根发簪,起身来左右端详一眼,“不错。”
长喜坚贞不屈地吼:“你们要遭报应的!”
昏睡的谢侯爷终于觉得有些吵,他费力地睁开眼,神志涣散了一会儿,低声说,“长喜,好吵。”
长喜赶紧喊,“侯爷侯爷,您快醒醒,他们要娶你……不他们要你被娶……”
谢侯爷涣散地闭上眼:“嗯……”
然后又昏睡了。
长喜张张嘴:“……”
宋长青耸耸肩:“你听到的哦,你家侯爷说,嗯。”
山下请上来一个喜婆,在她的指挥下,吉时一到,这场匪夷所思的喜事就开始了。
当时尉将军正在山下驻扎营地旁打猎,刚打了一只獐子,高兴地和身边兵士说,“哎对了,他们江湖门派内部师兄妹姐弟什么的,可以通婚也是省事,看咱们军中就不行,没有母的啊。哈哈哈哈!”
兵士们也一起大笑。
谢侯爷这天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梦里血光遍地,红艳艳一片,他一个人独自走着,路长得不得了,也没有谁陪伴,远处有喊杀喊打的声音,忽近又忽远。他一点不在意,走得也很散漫。忽然又有喜乐响起,战场上居然还有人成亲?长喜好像在喊他,侯爷侯爷。有人凑过来说:谢含别睡了,你醒醒这亲就不用成了,咱们权当提前过年。
他猛一睁眼,眼前一张少女脸,正撩起红盖头歪头看他,眼睛又大又圆很有神采,好像盛满用不完的新鲜和娇艳。
很遗憾,他又困了。
一倒就倒在了一团软绵绵的云上。
彼时,顾英英正喊,“喂喂他倒我身上了,好重啊,你们快来扶着他!”
喜婆瞠目。
这新郎好像迷糊得厉害,走路全靠人扶,偶尔睁下眼,也是目无焦点。不会是迷晕了抢来压寨的吧?!
新人三拜后,终究是礼毕入洞房。
长喜小朋友泪眼朦胧。
好好的侯爷,就被女色魔给拱了。
宋长青走过来安慰他,“长喜啊,节哀。”
长喜:“走开,你们这群流氓!”
锦绣门彻夜狂欢,弟子们都很高兴,酒到兴头上,大家一起放声歌唱,“人生啊人生,有来啊无往!”
顾英英坐在屋子里挑亮灯芯,取了盖头坐在那里啃喜饼,转动着头到处看,“成亲就这个样子啊。”
她啃完两个喜饼,站起身来拍拍衣裙上的碎渣子,走到床边对她昏睡的新郎说,“侯爷,好梦啊。”
转身出去,穿过中堂,跨过坐在台阶上抹泪的长喜,径直走到院子东南角下,潇洒地一回头,“长喜,进去守着你家侯爷吧,我回去睡觉了。明儿见!”
说完一蹬梨树,噌的声,新娘翻过墙头不见了。
长喜呆了半晌,哇的又哭了。
三观都碎成渣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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