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以深深何为止

第五章: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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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为止的心脏跳动的厉害,跟随着岳深深额头和身上的汗,越来越沉,回到帅府时,岳深深整个后背已经湿透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
    “快,去找医生,”一下马幕为止顾不得避嫌,把岳深深抱回了自己房间。
    岳深深脸色苍白,了无生机的样子,深深的敲击在幕为止的心上,少女呼吸微弱,失血后的脸颊找不出一点血色,抓着幕为止领口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幕为止把他放在床上,让她趴着,后背的衣服全部湿透。幕为止一边依照以前救助受伤兄弟的经验,把她衣服扯开,一边像是安慰岳深深,又像是安慰自己,不停的说着,没事的深深,你别怕,我看过伤口了,我有经验。只要把子弹拿出来就好了。
    扯开衣服的瞬间,幕为止尽有一点害怕,岳深深及白,现在整个后背因为枪击距离太近,中弹的周围,基本都被打烂了,已经血肉模糊。看的幕为止心口一阵阵发疼!比这更严重的枪伤他也见过,只是从来不如这刻的感触深刻,岳深深替他挡了的那一颗子弹没有打进他的心脏,却牵扯出了他的灵魂。他抓着已经半晕过去的岳深深的手,语气坚定,“岳深深,你要好起来,从今以后,你必须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门口传来杨副官的声音,“少帅,医生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西医鱼贯而入,幕为止退到门外,带上了门,杨副官上前道“少帅,抓到一个活的,问出来了。是赵司令的外甥,偷运军火,仓库就在花田附近,大概是误打误撞以为我们知道了,才会贸然出手。本来只是想抓住少帅,来个挟天子令诸侯,帮赵司令拿下江林,立个头功的,赵司令,应该不知情。开枪打伤岳小姐的,应该是他本人。”
    幕为止听罢,甩手摔了一个花盆,都他妈当老子是死人,你带上人,拿着我的指派令去抓人,半路上给我毙了。说完又想了想道,动静闹大点,让几个老司令都知道,赵司令有话说,让他来找我。
    杨副官点头道是,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去了。
    赵司令府上正请银江当红的角,愈老板在唱戏,咿呀婉转的唱着穆桂英挂帅,少爷小姐坐了一排,好不热闹。杨副官带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抓了正嗑着瓜子听戏的表少爷,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大声的叫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好大的胆子。
    赵司令赶紧上前阻拦,杨副官,你这是干嘛,当老子手里没人,这样冲我家里来闹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杨副官满脸堆笑的说,赵司令说的哪里话,这不是没办法,执行公务吗。边说边把赵司令拉到一边,这是少帅的命令,也就走个过场,少帅今天带着岳小姐出去玩,结果遇袭了,那姑娘这下还躺着不知死活呢。少帅你还不知道,这正放心尖上呢,还没到手被搞得半死不活的,气头上,这不抓了一批人!刚好又在花田附近查出走私的军火库,那可是一大批军火。说到这里,不漏痕迹的看了看赵司令,只见赵司令脸色变了变。又继续说道。哎,这不是,刚好您家表少爷最近时常去那边,那么多眼睛都看见了,也不好徇私,您放心,走个过场而已。
    赵司令心里狐疑,实在不想让杨副官带走他外甥,可是无奈杨副官抓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家眷,其他几个跟着老帅打江山的司令家里也都进去了人,加上有那兔崽子的指派令,这下太过阻拦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只好脸色黑沉,语气颇为不好的对杨副官说“那请副官给我照顾好了,伤了碰到,我赵某人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杨副官忙说,那是那是。回身对手下士兵大喝道,带走。
    赵司令走到他外甥身边,低声的交代,不该说的别说,明天我就去带你出来。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赵家表少爷被带上车依然态度嚣张,等到发现车子并不是去帅府或者军区的方向才有点慌了,忙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舅舅是袁军司令,你们敢乱来,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副官没有答话,只是从后视镜看了看如跳梁小丑一样的男人,便转过目光,瞧窗外的风景了。
    车子停在了一片白桦林前面,杨副官一挥手,赵家少爷就被丢下了车,然后车子启动,扬长而去。他一看就骂骂咧咧了起来。喂,你们几个小畜生,敢把我放在这里不管我,等我告诉我舅舅我让你们……,话都没说完,一声枪响,他的脑袋多了个血窟窿,脑浆都被炸了出来。一下便没了声音。
    幕为止房间的门已经关了一刻钟,终于有个医生跑出来,慌忙的说道,幕少,子弹距离心脏太近了,而且目前这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是岳姑娘对国内普通麻药过敏,西药一直供应不上,德国的麻药目前整个银江都找不出来。幕为止眉头越皱越深,“调过来要多久?”
    医生说道,凭着少帅开通军需通道,最快也要两天,岳小姐,等不及了。今天不手术,很可能感染破伤风,到时候枪伤不致命,细菌也会要了她的命。说着叹了口气。知道小姐受伤的碧蓝闻言已经哭了出来。
    幕为止一脚踹翻了茶几,“老子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叹气的!没办法就一起给我陪葬!”
    那医生被吓得抖了抖,连忙说道,也不是没办法,最大的问题是麻药,抛开麻药不讲,我们是有信心取出子弹的,只要取出子弹,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就是没有麻药就手术,对于病人来说,是非常受折磨的,很多病人撑不住。
    幕为止推开医生,冲进了房间,岳深深已经转醒,被清理消毒过的伤口依然触目惊心,或许太痛,她以满头大汗,确咬着嘴唇不肯叫出生来,看见幕为止进来,两个眼圈更红了。
    幕为止上前一步,牵着岳深深的手说道“深深,你把自己交给我,不要怕,我陪着你,我们忍一忍。忍过去了以后你想去哪里,你想干嘛我都依你,在不会让你受伤。好不好!”
    岳深深眼圈红红的说不出话来。幕为止对医生说,开始吧。转头安慰岳深深,痛了你就咬我,我陪你一起痛。
    医生示意幕为止把她扶起来,便开始了手术准备。岳深深附在幕为止肩头。连幕大哥也不叫了,直言道,幕为止,你说,我还看得见我父亲吗,母亲的东西我还没收回来呢,还没找到如意郎君呢。这下回不去,我可亏大了。
    幕为止低声道,见的到,等你恢复一点,我就送你回江烟,东西我也帮你拿回来,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意郎君也会有的,你喜欢谁,我就把谁绑来,不愿意也要愿意。
    正说着,那边医生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在岳深深的伤口上划了下去,岳深深吃痛,一口咬在幕为止的肩膀上,指甲也深深陷入他的手臂里!
    幕为止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安慰着她,很快的,一下就好了。手术进行了快半个小时,岳深深几次痛晕过去,又在极痛的感觉里醒来,却倔强的一声没哼,又或者已经喊不出来了,一开始还能用力的咬着幕为止的肩膀后面开始没有意识的咬自己的舌头,幕为止只好把手伸进她嘴角让她咬住,避免她无意识的咬断自己的舌头。护士手里的铁盘,已经堆满了厚厚的带血纱布。幕为止的肩膀,也是一片血污。
    手术结束时,岳深深已经像个破布娃娃,全身没有一点血色。晕过去虚弱的躺在床上。碧蓝终于可以进来照顾,看见小姐这个样子,只是一直掉眼泪的给小姐置换了佣人拿来的棉被。怕打扰岳深深休息,咬着嘴唔咽着,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
    房门外,医生在给幕为止处理肩头的伤口,巨痛下的岳深深咬的极为用力,肩头已经被牙齿咬的见骨,医生给他包扎好后交代道,这个星期别碰水,要定时吃药和上药才不会发炎。
    一边办完事回来的副官,连忙应道记住了。
    医生顿了顿又说道“岳小姐的手术很成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巨痛下会有后遗症,医学上称为幻肢痛,这个后遗症可能会伴随岳小姐一生。”
    幕为止问道,什么意思?医生解释说,幻肢痛一般发生于常人不能接受的巨痛后,病人的伤口恢复以后,发作时还会感觉到疼痛,有的轻微,有的就如同当时一样巨烈,这是大脑对疼痛的记忆,属于精神类疾病,这个会伴随病人的一生,目前还没有很好的办法解决。如果太过疼痛,就要靠止痛药来缓解了。
    幕为止心越听越沉,在不想言语,朝杨副官使了个眼色,杨副官便起身送医生出门,只留下了主刀的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在帅府已备不时之需。
    幕为止坐在沙发上,活动了下手臂,看着刚回来的杨副官,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杨副官给他倒了杯水,说道,半路就给毙了,其他的几个人被安排在帅府地下室,派人好好照顾着呢。
    幕为止喝了一口茶,“去吧那个库里的军火全部搬回来,搬完以后抓的人拖两天再放回去。这个哑巴亏,我要让他们吃定了。”
    是,少帅。
    “还有,舞会当天的事安排的怎么样?”副官答到,都安排好了。该放的消息也放出去了。只是少帅,岳小姐的身份,您如果公开,可能会对你有助力,毕竟,岳小姐虽然不能代表江烟的立场,也是一种暗示。
    “不用,我有安排,暂时用不上。”
    说完便闭上的眼睛,杨副官忙活,少帅,那您休息,说完便退了出去。
    幕为止闭眼正在沉思接下来的局势,本来计划没有这么快进行,反而是岳深深的到来,帮住他推动了进程。如果可以,利用她的身份,让他们以为江烟跟他和谈,成为他的支持者,便会顺利很多,只是眼下却不是很想利用她。他想单纯一点的把岳深深留在身边,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什么时候自己与单纯这个词挂钩了。
    肩膀上的牙印一阵阵抽痛着,他心里没来由的很柔软。仿佛岳深深给他的不是深可见骨的牙印,而且价值千万的黄金。他想着,自己可真是疯了,疯了一样的喜欢这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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