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志

第八回 惊梦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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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看了一眼白忍,面露欣慰之色道:“正是如此,心儿,你能想到这一层,为父很欣慰,那田顺明知吕匡为人嚣张跋扈,极易惹事,却偏偏带上他,可见其用心。”
    聂无心道:“只是他没想到聂宅之中竟有人会武功,不但吕匡被我打败,竟连百蛇帮的副帮主方苍亲自出马也未得手,所以他们不得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后来爹爹不答应田顺的要求,又有人用吕嘉和术阳候来威胁爹爹,爹爹不惧威胁,始终不愿增加南越百姓负担,坚持不涨价,爹爹恪守原则,大仁大义,孩儿佩服。”
    聂云道:“心儿,历史上有甚多儒商前辈,像孔门十哲子贡、陶朱公范蠡、商祖白圭、文信侯吕不韦等,他们以仁义为先,才德双馨,经商获得了巨大的成就,名垂青史,堪为世人典范,其中端木赐子贡前辈更是被孔圣人称赞为“瑚琏之器”。这几位前辈智谋过人,善于经营,们的财富几辈子都用不完,却仍然能克己节俭,兼济天下,以国家百姓为重,绝不为一己私利而伤害百姓利益,所以虽然在士农工商中商人排最后,可他们却得以青史留名,正是如此,所以经商不可以不仁义、不诚信,这是孔圣人教诲中最基本的儒商之道也。”
    聂无心道:“孩儿谨遵爹爹教诲。可那田顺后来见爹爹油盐不进,始终不肯涨价,不但不再要求爹爹涨价,而且还表达对爹爹的佩服之情,表示要降低他们瓷器价格。爹,这是真的吗?难道经过此事他真的会有所改变?”
    聂云道:“心儿,这正是爹爹想要跟你说的,你要记住,人立于天地之间,要积德行善。但是,做一个善良的人,需要智慧和实力,没有能力自保的善良将会难以为继,因为一个人的善良和正义往往会触动某些阴险小人的利益,他们会不折手段地报复你甚至是除掉你,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智慧和实力,那么善良只会是昙花一谢,若连自己的姓命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行善呢?所以,你一定要学会怎样去做一个善良的人!”
    聂无心道:“善良也需要智谋与实力,爹爹此言发人深省,孩儿必定一生谨记!”
    聂云道:“嗯,那田顺虽然嘴上答应会和其他掌柜的商量一起降价,但是你觉得此事有几分可信呢?田顺为人深藏不露,是一个绝不肯吃亏的人,更不会在乎百姓的死活,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降价,如果真的降价,多半又是他的诡计,我们需当小心防范才行。”
    聂无心无言,陷入了沉思。
    聂云拍了拍聂无心肩膀,慈祥地道:“好了心儿,你好好休息吧。”又对白忍道:“有劳白兄弟为心儿疗伤。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白忍道:“诺,老爷。”
    二人目送聂云和聂夫人离开,白忍对聂无心道:“心儿,你之前被方苍的内力震伤了,现在感觉如何?”
    聂无心道:“师父,徒儿没事。今日我与吕匡交手,此人武功平平,出手却着实毒辣,我本可以赢他,谁知关键时候那方苍突然攻我,出手极快,我正与那吕匡缠斗,未及防范,加上方苍身手太快,徒儿根本无法看清其招式,却已被他拿住手腕,剑柄脱手而出,我慌乱中出掌击他,没想到他竟然不避让,与我対掌,我才知对方内力浑厚无比,当时只觉自己不过一叶江中小舟,而方苍掌力犹如狂风巨浪,我实在无力与之抗衡,于是就被一掌震飞,之后他竟然还不罢休,又出掌击我前胸,我那一刻进退两难,若接掌则必然不是对手,不接的话又无可躲闪,反而受伤更重,情急之下便出掌硬接,唉!真是惭愧,师父,徒儿给您丢脸了,被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白忍道:“心儿,你不必自责,方苍身为百蛇帮副帮主,外号蝰蛇,是百蛇帮二号人物,武功造诣仅次于其师兄,百蛇帮帮主叶孤山。他攻你不备,使用的又是其成名绝技‘蝰蛇缠丝手’夺你手中宝剑,之后又与你比试内力,你初窥武学门径,临敌经验不够,内功功底薄弱,自然不是方苍的对手。”
    聂无心道:“今日终于得见师父施展高超武功,击退强敌,徒儿好生佩服。以前只听爹爹和家丁们说起师父的神通,可惜并未得见!”
    白忍轻拍聂无心的肩膀,道:“无心,你切莫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因为一时挫折而气馁,只要你肯用功,凭你的聪明才智,他日武功造诣绝不在为师之下。”
    聂无心道:“师父,是真的吗?”
    白忍道:“当然是真的,师父怎么会骗你,你打不过方苍,再也正常不过。要知道吕匡是方苍的徒弟,他的武功自然是方苍传授的,而你却轻易地击败了吕匡,让方苍颜面扫地,所以方苍必然出手,一来挽回颜面,二来是为了要逼为师出手和他比试,试探为师武功的虚实。”
    聂无心道:“这么说来,徒儿的武功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白忍道:“那是自然,你看那方苍样貌,多半也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不知苦练了多少年,到了这年纪才有这般造诣,而你才初窥武学门径,怎可与之匹敌!”
    聂无心连连点头,忽然忍不住咳了起来。
    白忍见状,叮嘱聂无心不要再说话,便运功替聂无心疗伤。
    聂无心只觉胸中一股真气来回激荡,浑身灼热,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昏昏沉沉中,只觉自己一直在孤身往前奔走,走着走着便进了一片黑夜之中,四下张望万籁寂静,除了自己之外更无一人,突然,自己似乎急剧下坠,脑中一片茫然,待稍有醒转,却已身处一片阴森的密林之中,林中高耸的松木密密麻麻,松木下荆棘丛生,只听风声呼呼,吹得松枝簌簌作响,聂无心手握长剑,身上衣裳已被荆棘刮得筚路蓝缕,脸上手上皆是鲜血,密林四周不停地传来呼救的声音:“心儿……救我……无心……救我……心儿……救我……无心……救我……”聂无心抽出长剑,紧紧握于手中,慌忙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大声喊道:“爹!娘!你们在哪儿?清漪,你在哪儿?”
    喊声甫毕,风声骤停,四下突然又变得寂静,静的可怕,聂无心再喊:“爹!娘!清漪!你们在哪儿?”仍是没有回音,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密林间回荡,良久方才消散,蓦地几声“哇…哇…哇…”的乌鸦悲啼传来,甚是可怖,聂无心只觉头皮发麻,血气上涌,额头已是大汗淋漓,和脸上的血融合在一起不住地滴落,遮住了些许视线,眼前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聂无心正用手拭去额头上汗珠,突然密林中传来“哈哈哈哈……”的冷笑声,声震四野,聂无心惊惧万分,随即又由惊惧转为大怒,骂道:”狗贼!藏头露尾鼠辈,有种的出来决一死战……爹,娘,清漪,你们在哪儿?”
    突然惊醒,弹坐起来,额头上大汗兀自流个不停,只觉一双温柔的手扶住了自己的双肩,定睛一看,只见一双明眸闪动着晶莹的泪珠,正脉脉地望着自己,眼神中既充满了感动与柔情,又饱含着担忧与关切,一张冰清玉润的俏脸上挂着两行泪痕,反倒更显得楚楚动人。聂无心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脸上满是动容欣喜之色,激动地道:“清漪郡主,你怎么来啦!”
    那女子娇容微微收紧,嘴角轻轻一抿,似有不悦地道:“你又叫我什么?”说话间,丹唇皓齿,善睐含情,甚为动人。
    聂无心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微微一笑道:“清漪!”
    赵清漪俏脸微微一红,柔声道:“这还差不多,你又忘记了,下次要是再叫错,我可是真会生气的!”
    聂无心微笑着连叫三声:“清漪!清漪!清漪……恩!下次一定不会再叫错了!”
    赵清漪娇嗔道:“你尽做些嘴皮子上的敷衍功夫,却并不上心!”
    聂无心有些激动地解释道:“清漪,你又开始胡思乱猜了,我若是心中不这么想,又怎会如此说呢?”
    赵清漪知道聂无心在梦境中紧张担心自己,也不在乎聂无心到底做了什么梦,心下感动不已,此刻又见聂无心这副紧张认真的神情,心中暗自高兴,便道:“好啦!我就姑且相信你,不予追究啦!”说着用手绢轻轻地为聂无心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聂无心看着这样一位佳人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擦拭着汗水,只觉一股暖流似乎自额头而传入心头,想起自己从故乡豫章郡随爹爹到南越,再到与赵清漪相遇的种种,心中顿觉暖意融融,情意绵绵,说不出的快乐和欢喜,不自不觉中便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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